阿媽的鐲子很名貴,這些姨太太都是識貨的,沒有道理不戴著。

司念想著,十有八九是在楊雪芳的手裡,阿媽死後她掌家。

阿媽留下的東西,幾乎全被楊雪芳佔了。

以她跋扈霸道的個性,吃肉都不會留湯給姨太太們,自然是什麼都不能給姨太太們的。

所以那鐲子最大的可能就是在楊雪芳的手裡,司念放下茶杯,索性就趁熱打鐵。

她一步一步的上樓,房沒,間力的楊雪芳呆冷冷的坐在床邊,有些失神。

她還不能接受司念說得事實,她更己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房門被突然開啟的時候,楊雪芳本來沒好氣的想要罵。

她原本在家裡的地位很高,平常也不鎖房門的,但無論是傭人還是姨太太都要敲門進來。

今天一再被人冒犯,她哪裡還有耐心,直接就要張嘴開罵。

可看清楚來人,她頓時緊張起來了。

來的正是司念,楊雪芳一度懷疑她改變主意了,是要來殺自己然後毀屍滅跡嗎?不,不可能,這是司家,她就是再有手段也不可能當眾殺人。

楊雪芳定了定神,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向司念。

“你來幹什麼?”

楊雪芳戒備的看向司念。

“來跟你要一樣東西.”

司念說道。

楊雪芳下意識的想要後退,可她都坐床邊了怎麼可能還退。

她很怕從司念口中說出,我要你的狗命之類的話。

“我阿媽當初留下一對鐲子,是她的陪嫁.”

司念繼續說道。

聽到鐲子,楊雪芳的眼皮抽動了一下。

“我沒見過什麼鐲子.”

楊雪芳嘴硬的說道。

“那就你別怪我不客氣了.”

司念冷笑。

“你想幹什麼?”

楊雪芳想要找東西護住自己,奈何床上都是軟物。

“來人啊,快來人啊,救命啊.”

楊雪芳突然開始大吵大嚷起來。

很快傭人們聚集到門口,連帶著幾房一太太也跟著吵鬧聲上了樓。

司念絲毫不顧忌門外圍了誰,可門外本來氣勢洶洶的家僕以看是她,反而多了幾分忌憚,沒有人敢上前。

司念直接去了梳妝檯,妝奩下面的首飾盒被開啟。

司念絲毫不吝惜裡面的美玉珠寶,她只想要找到那對鐲子。

什麼戒指、項鍊被她扔了一地。

不得不說楊雪芳這些年的確搜刮了不少好東西,看著首飾盒裡被扔出來的東西,竟然讓幾個姨太太羨慕不已。

“你幹什麼啊?造孽啊!你給我放下.”

楊雪芳上前搶奪。

司念將這些珠寶扔出來,著實讓楊雪芳心疼。

不少戒面已經刮花了,還有翡翠耳環摔了個稀碎。

司念反手一把,把楊雪芳推在地上,惡狠狠的看向她。

“不拿出來是嗎?那你就別怪我了.”

司念冷笑。

妝奩下的兩個首飾盒已經翻過了,沒有她要的東西。

司念反手揚起其中一個首飾盒,就要向地上砸去。

那首飾盒可遠比這些首飾更加的貴重,一整塊紫檀鑲嵌著各色貝母和珍珠,以翡翠嵌四角。

據說是當年老佛爺的物件,賞給一個討喜的格格。

這個首飾盒可是楊雪芳當年和司政鬧了好久,才買下的,當時司政要不是看在楊家的面子上,絕對不會買,比讓他割肉還心疼。

“別,別!”

楊雪芳叫嚷道。

連幾個姨太太也倒吸一口涼氣,當年這個首飾盒可是楊雪芳經常拿出來炫耀的。

那是一種地位和尊貴的象徵,司念卻一點也不吝惜它的珍貴。

“啪!”

司念大力把首飾盒砸到牆上。

“不!”

在楊雪芳淒厲的叫聲中,首飾盒四分五裂。

這一下,司念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帶著她的恨,她的怨,還有她為她阿媽的不值當。

當年,她阿媽傾其所有,才給了司政那樣的生活。

何其艱難的支撐著司政的家業,他又給了她阿媽什麼?她阿媽恐怕到死都沒想明白,司政為什麼會這樣對自己。

到死也不能原諒楊雪芳的所作所為,她的犧牲簡直太不值得了。

司政倒是對楊雪芳大方,如此珍貴的東西也送了,讓她有了炫耀的資本。

以這樣的風光,帶著阿媽的血坐上了女主人的位置。

司念如何不恨,如果可以,她都想直接拿著這個首飾盒敲在楊雪芳的頭上了。

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她的仇要在折磨他們中才能得到報復。

幾個姨太太被司唸的舉動嚇傻了,甚至還有人也跟著驚呼不要,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首飾盒上的母片四分五裂,上面的珍珠更是飛濺得到處都是,翡翠碎得成了粉末,連盒子都碎了大半,再無修復的可能。

楊雪芳撲了上去,把盒子抱在懷裡。

那是她的榮耀,如今四分五裂,破敗不堪,也昭告著她的權利徹底的崩潰。

司念看也不看楊雪芳,她繼續蒐羅著房間,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保險櫃是很貴的,司政肯定不會買給楊雪芳,也就是他自己的書房才裝了一個。

司念看著床頭的櫃子,伸手敲擊,發出空蕩蕩的響聲。

楊雪芳下意識的回頭,連哭聲都停止了。

司念冷笑著,拉開抽屜,扯到地上。

反手在櫃子的夾層裡,摸出一個盒子來。

裡面的空間不大,有一副翠綠得一汪水一樣的手鐲,還有幾根大黃魚捆在一起。

看樣子這是楊雪芳給自己準備的保命錢,她是隨時準備跑路啊。

司念拿起手鐲仔細的檢查,確認就是外公說得那對。

“我阿媽的東西,你不配.”

司念拿起手鐲小心的收了起來。

她找到手鐲目的已經達到了,她走出房門的時候,門外的人自行讓出一條路來。

就司念現在的氣場,已經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了,哪個不要命的敢攔她啊。

司念手鐲已經拿到了,又回自己房間拿了點心的籃子,直接出了司家的大門。

樓上的人在司念走後,做鳥獸散狀。

正主兒已經走了,如今楊雪芳已經近乎癲狂,誰敢去觸她的黴頭啊。

“快,給老爺打電話,就說司念把家裡給砸了.”

楊雪芳對著外面的傭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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