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司念看著封行戳身上的編傷,沒辦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一道道血痕,和衣服裹在一起,衣服都被染紅了。

紅白相間的顏色,才最是刺眼。

司念拿著醫用剪刀,小心翼翼的把封行戳身上的白色軍襯給剪掉。

如果生脫下來,合著血,連著皮,能要了封行戳的命。

“嘶……”封行戳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司念嚇得慌忙停手,對著封行戳說道:“是不是很疼啊?”

“沒事兒,不疼,這算什麼,一點都不疼,就是扯到傷口的時候,有一丟丟的疼.”

封行戳笑著對司念說道,眼底滿是寵溺。

司念看向封行戳,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還說一丟丟的疼,都傷成這樣了,剛剛怎麼不說啊.”

隔著軍裝,她看不到,封行戳又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又不是鐵打的人,封行戳怎麼忍得住。

這個男人,真是太不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封行戳目光落在司念身上,伸手摸著司唸的臉:“我真沒事兒,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快點換藥啊,乖.”

“你阿爸怎麼把你打成這個樣子,你阿媽也在,他們怎麼能由著別人這麼打你.”

司念小聲說著。

司念一邊說著話,一邊幫封行戳換藥。

她本不想在封行戳面前提這些事情,可是心裡還是沒忍住。

都是親爹親媽,怎麼捨得讓別人下這麼重的手,打自己的孩子。

督軍和柳慧眉的心太狠了,大約在他們眼裡,孩子是可以用來犧牲的,說到底跟司政,都是一路貨色。

封行戳不以為然,伸手握了握司唸的手:“不打緊,沒關係.”

司念給封行戳用了一些止疼藥,和金瘡藥混在一起,幫著封行戳把藥給換好了。

“我幫你把藥換好了,這個是我自己配的藥,傷口很快就會好起來.”

司唸對著封行戳說道。

封行戳點了點頭,伸手拉過司念,司念被順手一帶,到了封行戳懷裡。

司念慌忙對著封行戳說道:“你不要亂來了,你一身的傷,碰到傷口怎麼辦?”

“司念,不用為了我心疼和自責,都是我心甘情願受的,我這是給我自己受的,跟你和兒子沒關係.”

封行戳撥開司唸的頭髮,一臉認真的說道。

他知道司念自責,為了她和小慢自責,大可不必。

司念瞧著封行戳好看的臉,透亮的眼睛,抿了抿唇:“封行戳,你……”司念還想說什麼,封行戳低頭吻上司念。

把司念剩餘的話,如數吞了下去。

封行戳溫軟又帶著熱度的唇,壓上司念有些冰涼的唇,一時間,冰火兩重天。

兩人就這麼纏在一起。

司唸的手主動勾上封行戳的脖子,不再拒絕。

封行戳為了她和小慢,都做到這一步了,她要是對封行戳再存有別的心。

那她也太不是東西了。

司念一貫不會像今天這麼熱情,突然起來的主動,讓封行戳亂了分寸。

封行戳的手,摟著司唸的腰,細細的吻著司念,一寸一寸的汲取司唸的甜蜜。

猶如上好的果糖一樣,甜而不膩,讓人心都跟著融化了。

封行戳伸手扯著司唸的衣裳。

旗袍的扣子被扯掉了,司念有些緊張:“封,封行戳,別這樣,你還受著傷呢.”

封行戳一身的傷,還敢胡來,真是不要命了。

“沒事,死不了.”

封行戳沒所謂的說道。

都這會兒了,讓他停下來,這不是要了他的命嘛。

衣服被封行戳毫無憐惜的丟了出去。

良久,司念窩在封行戳懷裡半磕著眼,累的不行。

封行戳親了親司唸的額頭,眼底滿是寵溺。

他覺得自己只要遇上司念,那就是魂兒丟了,跟吃了鴉片一樣,痴迷,沉淪。

“封行戳……”司念突然睜開眼,看向封行戳。

“怎麼了?”

封行戳低頭瞧著司念,眼底滿是寵溺。

聲音不自覺的柔了不少,還帶著情慾消散過後的沙啞。

司念微微皺眉,輕聲說道:“我看到佟野登報紙罵你了.”

“噢,是嗎?他罵老子什麼.”

封行戳饒有興趣的問著。

因為在軍營裡摸爬滾打慣了,封行戳也同營部那些人一樣,多半是個糙人。

說話也染了一些軍痞的味道,要不然,沒辦法跟那些人打成一片,更沒辦法壓住那些兵。

司念知道,也不覺得有什麼,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他怎樣都是好的。

司念貼著封行戳,聽著封行戳的心跳:“他說你這個人勝之不武,不是個好東西,陰險小人,足足罵了一整版,都不是好話,你怎麼著他了?”

佟野也算是個赫赫有名的少帥,能讓佟野氣的登報罵封行戳。

足以見得,佟野是真的氣急了。

封行戳忍不住笑了起來:“他那是耍無賴,自己輸了雲陽,活該唄,還登報罵我,趕明兒個,我也登報罵他!不對,我現在就要登報罵他,沒出息.”

在雲陽打仗那些日子,他幾乎不睡的。

沒有別的想法,只想快點打仗,只想把雲陽攻下來,早點回來見媳婦兒和兒子。

他半夜突襲佟野的時候,佟野提著褲子出來應戰,朝著他大罵著。

“封行戳,你他孃的是不是個人了,這都連著打了三天了,你他孃的覺都不讓人睡了.”

佟野氣瘋了。

他都三天沒睡了,一直守著,好不容易等著可以休息一會兒,封行戳突襲了。

封行戳笑著看向佟野:“想睡覺的話,就滾回你督軍府去睡,打不贏,趕緊投降,別他媽耍嘴皮子.”

“行,算你他孃的狠,給我等著!”

佟野氣急了。

那一天,他殺紅了眼,幾乎是不要命的衝過去,和佟野幹了那一仗。

佟野撤兵了,他當時倒在土堆裡睡著了,後來怎麼回去的不知道。

他知道,他可以休息一會兒,調整一下,回去見媳婦兒和孩子了。

一個人,有了羈絆的時候,你會顧慮很多,你也會考慮的更多。

他走的時候,司念抱著他,說不讓他走,他就心亂了。

怎麼還捨得讓司念等的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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