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星北想不明白折戟鯨和毒蛇對他的親密,索性也不去想。

這個世上的事情,並不是想想就能明白的。

船向西邊轉向,行近了約摸270多公里時,束星北把船停了下來,加了些燃油,繼續往前。

前方的海域和船屋區一帶海水的顏色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船屋區海水呈淡藍色,而這裡已是深藍。

前方有個孤島,遙遙在望。

束星北推測了一下距離,皺眉思考了會兒,決定還是過去。

孤島終於到了。

半個島浮在海水之上,整體呈灰褐色。

原來是個珊瑚島。

整個島嶼上面有無數個縫隙。

每個縫隙裡面都是積水,與外界海域相通。

把船停靠在近處,束星北走了上去。

孤島的面積不大,可是走起來,卻是頗費了一番時間。

要是真在這兒藏東西,就算有人過來尋找,也極難找到。

束星北思忖了片刻,決定不再繼續往前方行進,直接把東西全藏在這裡就行。

想到這裡,他在原地轉了幾圈,確定了一個縫隙,臉上露出了淺笑,“就這裡吧.”

縫隙上方有一叢海藻,海藻之後有一個孔洞,束星北的身形瘦削,勉強才能爬進去。

往裡面深入了幾十米之後,孔洞後方更為開闊。

倒是個藏物的好去處。

束星北從孔洞裡退出身來,把玉製的人體模型塞了進去,接著又從防水儲物袋裡分出了三分之一的水和食物,放進玉盒裡。

再次鑽身進去之後,束星北把玉盒和人體模型留在了裡面。

做好這一切,束星北看看日頭估算著時間距離天黑至少還有三四個小時,於是又一次在孤島上轉了起來。

雖然已經確定是珊瑚島了,束星北還要確認一下這一帶是不是有什麼海獸存在。

萬一有體形較小的海獸爬進了孔洞,他留在這裡的東西也未必安全。

海域求生的艱難由此可窺一斑。

太安全的地方反倒不安全,人能來,海獸也能來;你能來,別人也能來。

之所以確定這裡,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再找下去,即使前方仍有海島,距離船屋區也太遠了。

一來一回,要耗費不少燃油。

雖然束星北在遺蹟裡發現了數百罐氣體,可凡事都要考慮周全。

身後有餘忘縮手的事兒千萬不能做。

束星北在孤島上轉了兩圈,這才把略有憂慮的心思放了下去。

“要是你們願意,就留在這裡吧,”束星北來到船上,對著船裡的毒蛙們說道。

毒蛙們跳下去幾隻,跟著又跳回船內。

沒有食物?束星北聽著毒蛙的鳴叫,忽然明白了它們的意思。

這倒是。

沒有食物的地方,毒蛙如何能生存下去呢。

既然如此,也只能作罷了。

束星北打消了讓毒蛙替他守島的心思。

跟著,他又駕著船去了遺蹟。

經過迷霧區,束星北發現霧氣比上回更大,範圍也更廣了。

讓束星北萬分驚喜的是那條折戟鯨真的按他的約定,徘徊在那一片海域。

感受到束星北的到來,折戟鯨在海水中探出了它那扁平的腦袋,幽幽地叫了幾聲。

“辛苦你了,”束星北好不感動。

巨形風暴來臨,整個海面猶如天翻地覆,它還信守約定,著實讓束星北意外。

折戟鯨又叫了幾聲。

“既然你要走,你就走吧,”束星北聽懂了它的話,停了船,輕輕地撫了撫折戟鯨的腦袋。

折戟鯨留戀地看著束星北,許久,它才緩緩地潛入水中游走了。

束星北穿好潛水服,深入海底。

數百罐氣體仍然在那裡。

也沒有其他人來過的痕跡。

束星北扛著三罐氣體,緩緩地浮上了海面,把氣體丟進船裡,他再次下海,扛起了三罐氣體。

六罐氣體,讓船的吃水線明顯下降。

束星北沒有貪多,駕船離開。

他把五罐氣體送到了懸島。

懸島是他給珊瑚島取的名字。

留著一罐氣體,束星北緩緩地朝著船屋區行進。

回程的時候束星北發現自己的南邊,距離不超過50公里的地方居然逶迤著一片船屋。

難道這就是童父嘴裡所說的混亂區嗎?束星北好奇地向那個方向再三打量。

船屋遠比自己住的船屋要大,至少三倍有餘。

船屋和船屋之間居然不是用鐵鏈相連,每條船看上去都是被固定了,不管海浪衝襲,船屋都是巋然不動。

難道說船屋下面是島?跟著束星北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兩條快船不知道從哪個位置衝了出來,迅速地向束星北這邊逼近。

束星北的目光漸漸變得冷冽。

他看得非常清楚,對方是衝著自己來的。

隨著距離拉近,船上的人都露出了笑容,那是獵人見到獵物的欣喜。

除了駕船的,每條船上都有兩個壯漢,身穿獸皮衣。

“小兄弟,把船上的東西留下,”一個壯漢站在甲板上,取下了身上的弓,又從後背的箭壺裡取出一根箭。

“如果我說不呢?”

束星北沉聲問道。

“那只有死,”這話一出,弓已拉滿,長箭也搭上了。

“我船上沒有東西,”束星北無奈地說道。

“嘿,小子夠賊,我們早就看到你船艙裡有氣罐了,”後面一條船也靠近了,甲板上的那人手裡還握著兩個圓筒似的東西。

望遠鏡?束星北一個激靈。

他們居然還有這樣的東西。

“行行行,我給你們,別動手,”束星北忙不迭地答道,他緩緩地將船減速。

船裡的毒蛙早就被他指示著,一一跳下海去。

拉弓的那人看到束星北服軟,玩味地一笑,收了弓箭,揮手讓船繼續向束星北靠攏。

一隻毒蛙跳到那條船的甲板上。

毒囊一鼓,一股綠熒熒的液體飛了出去,濺在了那人身上,手上,胳膊上。

那人發出連聲慘呼。

再看手上和胳膊上裸露的地方,面板早已潰爛一片。

受傷的部分尤如熱油潑過。

更要命的是那幾個地方都奇癢難擋。

他的同伴正要過來看看究竟,又是十多個毒蛙跳到了船上。

那人同伴嚇得魂飛魄散,連忙向駕駛艙跑去。

短短時間,那個身中毒蛙之毒的傢伙倒在了甲板上,四肢不停抽搐,跟著就沒氣了。

“快,快退,”後面那條船上甲板上站著的傢伙見勢不妙,連聲喊道。

束星北也不追趕,他甚至都沒有跳到距離最近的船上,而是加大了馬力,把船開走。

此地距離混亂區太近。

既然這幫人有望遠鏡,可以看到自己船裡的東西,難免也有其他人心生歹念。

現在兩條船上的傢伙被毒蛙嚇破了膽,不會再來找自己麻煩了。

自己索性也乘這個機會離開。

束星北沒有收割這幾個人的性命,其實還有另一個想法。

萬一他和spear公司徹底翻了臉,跑到混亂區也不能不說是個選擇。

至於呆在懸島上,那是不可能的。

懸島用來藏藏東西未嘗不可,如果要在外面久住則是行不通。

行船離不開燃油,潛水離不開裝備,束星北還沒那個實力可以完全脫離於其他人獨活於世。

至於停留在另外兩條船上的毒蛙,束星北沒有立即召喚。

現在離開,另外兩條船上的人不會把毒蛙與他聯絡起來,也就是說,雖然有人中毒身亡,他們也不會想到有人能指揮得了毒蛙。

即使有人想到,也不會有人相信。

除非丁祥過來告訴他們。

那種可能也太小了。

束星北做事越來越有分寸,思考問題也越來越細緻。

他知道,在不斷與他人搏命的過程中,自己也不知不覺地成長起來了。

兩條船上的人看著束星北揚長而去,恨得嘴裡發苦。

“那個小子,會不會是船屋區過來的?”

有人問道。

“肯定是。

不是船屋區的,難道還是我們混亂區的?混亂區的人不回自己的窩,還要跑到外面去嗎?”

另一個人答道。

“算他運氣好,”兩條船上的人罵罵咧咧。

正如束星北所想的一樣,他們根本沒有把毒蛙和束星北聯絡在一起。

他們只認為乖乖束手就擒的束星北把握了逃生的機會,乘機溜了。

“就憑那小子瘦成那樣,回到船屋區,哼哼,他也是凶多吉少,”兩條船無奈地回返,一路上還在說著束星北的事兒。

至於甲板上死去的人,那也只能為他默哀了。

混亂區之所以叫混亂區,就是誰的拳頭大誰有理。

這裡每天都在上演生死存亡的大戲。

他們早已習慣今天一個活蹦亂跳的人,明天成了一具屍體的無常。

再說了,死去的那個傢伙和他們又非親非故,他們只是在一起抱團取暖的夥伴。

死在毒蛙的巨毒之下,大夥兒只能替他不值。

那麼多大風大浪都過來了,最後憋屈地被毒死了。

束星北迴到船屋區,他暗暗地把混亂區位置記在腦子裡。

懸島和混亂區相距超過上百公里,他並不擔心懸島被混亂區的人找到。

接下來就是要反思今天和公司安保部丁祥的交手了。

丁祥力量遠遠超過了束星北。

束星北能避開丁祥的拳頭,完全是因為身體敏捷才做到的。

還有最為重要的一點,丁祥被束星北用麻醉槍打了三槍。

如果不是因為麻醉槍導致束星北搶佔了先機,今天束星北就危險了。

不行,還得要繼續強大起來。

丁祥栽了,難保spear公司不想其他損招,如果他們再派比丁祥更厲害的人過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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