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川島胡言亂語,象是發瘋了一樣,方不為卻無動於衷。

他在等藥效徹底發揮,等川島完全陷入無意識,卻不會昏迷的狀態。

等了快有十分鐘,川島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沒了聲息,兩隻眼睛中沒有了焦距,口水一滴一滴的從嘴裡淌了下來。

“沒試過這麼好的東西吧?”

方不為冷冷的笑道。

這幾年,方不為一直沒有停過失憶水和吐真藥的改良。

經過南洋醫藥公司西洋藥師和中藥大師傅們的不懈努力,方不為對這兩種藥物的掌控更加精準,藥效也更加突出了……他相信,除非遇到那種經過高階別特訓,意志真的如鐵打一般的死硬份子,九成九的人,都會被這兩種藥亂了心志。

川島的意志力不弱,但同樣,她的弱點也很致命。

復國已成了她畢生之死志,只要打碎她的這一層幻想,川島的信仰和意念就會徹底崩塌。

比如現在,猜到自己不會活著讓她離開,她這半生為之努力拼搏的事業,也走到了盡頭,所以,川島的精神崩潰了。

換個角度想,她這何償不是怕死?方不為回憶了一下,又換成了影佐禎昭的口音:“川島君?”

川島的眼睛微微的閃動了一下,好像在回憶:這個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川島君?”

方不為又叫了一聲。

“影佐閣下?”

川島無意識的呢喃了一句。

“是我!”

方不為問道,“你的任務失敗了?”

是啊,任務失敗了……象是在做夢一樣,川島想起了方不為的那張臉,又想到自己被他綁架了……是影佐閣下救了自己吧?那方不為呢?哦……對,巖井叛變了,必須要告訴影佐閣下……“閣下,他叛變了……巖井叛變了……”川島歇斯底里的叫著。

“他已經叛逃了!”

方不為模仿著影佐禎昭的語氣說道,“所以你必須告訴我,你對他說過什麼,他又給你安排過什麼任務……”“已經向您彙報過了……”“請再複述一遍!”

川島的話剛說了一半,就被方不為打斷。

“請他向外務省申請,徹底調查中村,是否與方不為有勾聯的跡像,更或者,是否已經背叛帝國……”只是這一句,方不為就什麼都明白了。

果然,川島消失的這半個月,跑去上海和南京,尋求支援了。

而且,她基本已經成功了。

川島不是普通人,就算她現在沒有任何證據,但只要提出來,就沒人會把她的質疑當做耳旁風……在華各日諜部分,絕對已開始重點關注,及調查自己了。

中村被緊急調往日本本土就是明證……幹你孃……一股沖天的火氣竄上腦門,方不為恨不得一拳打爆這個女人的腦袋。

他辛苦了整整三年,費盡心機打造這個身份,併成功打入日諜內部,就這樣,被這個女人給毀了?雖然川島不是第一個知道的,而且馬春風也已給自己下了最後通牒,這個身份可能用不了多久了。

但能用一天是一天,說不準自己就能找到機會,再幹一票大的。

毀了,全毀了……方不為恨的嘴唇直哆嗦,硬生生的忍著怒氣,套問著川島的話。

這個女人在東北、華北深耕多年,與關東軍、華北方面軍中的主要人物,關係不是一般的深厚,許多軍事動向,她都瞭若指掌……足足問了兩個多小時,確定把川島所能知道的全都問了個乾淨,方不為才重重的一耳光,扇到了川島的臉上。

這種毒如蛇蠍一樣的女人,不可能讓她沒有一絲痛苦的死去,那樣太便宜她了……必須要讓她感受到死亡的恐怖……“啪”的一聲,川島感覺自己的臉,象是被火車撞了一樣,整個腦子都在嗡嗡做響,持續了好幾秒之後,一陣從未感受過的刺痛襲來。

川島眼睛一突,突然就清醒了過來。

自己為什麼突然就睡著了,夢到了巖井英一和影佐禎昭,還和他們說了好多話?難道自己把所有的情報,都告訴了方不為?她驚恐的看著方不為:“你對我做了什麼?”

“呵呵呵……”方不為咬著牙,露出一絲陰戾的笑。

川島覺得一股寒氣撲面而來,瘮的她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你……你要做什麼?”

川島哆哆嗦嗦的問道。

……胡山,你給老子等著。

他看了看時間,現在才是凌晨四點多,手腳麻利一點,還能來的及。

站在房頂,吹著寒冽的冷風,方不為的怒火稍稍的消散了一些。

……次日,已是日上三杆,四個保鏢全都吃過了飯,兩個在車上補覺,兩個在堂屋裡等川島。

越等越不見動靜,保鏢頭目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以往的川島不是沒有喝醉過,也不是沒有睡到正午過後的時候。

但李明蘭卻很少有這種情況。

即使她喝的再醉,睡的再晚,第二天一早,都會準時起床……保鏢頭目沉吟了一下,叫過了老媽子:“進去看一下……”“不……不行的……先生會生氣的……”老媽子的頭搖的撥浪鼓似的。

川島的起床氣非常大,一個不慎,就會招來一頓毒打,老媽子哪裡敢擅自闖進去?不然早就進去了。

保鏢頭目冷哼了一聲,想了想,硬著頭皮推開了房門。

他也怵,不過至少不會捱打,至多也就是挨頓罵。

風一開,一股冷風撲面而來,保鏢頭目沒忍住,打了個冷戰。

怎麼回事,怎麼屋裡比外面還要冷?難道這兩位是開窗睡的?保鏢頭目瞅了一眼,發現窗戶關的好好的。

怎麼回事?即便發現了異常,頭目還是沒敢進去。

天知道,被子底下的兩個人有沒有穿衣服。

“閣下,閣下……”保鏢頭目喊了兩聲,背對著他的川島沒一絲動靜。

保鏢頭目心裡越來越沉,又喊著李明蘭:“李小姐,李小姐?”

“唔……”李明蘭無意識的應了一聲,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嘶……”怎麼這麼冷?李明蘭裹緊了被子,把川島的兩條大腿給露了出來。

保鏢更不敢進去了,站在門口說道:“李小姐,看一下閣下……”“哦!”

李明蘭點點頭,在川島的肩膀上推了一下:“哥哥……”入手冰涼,象是摸到了冰塊上一樣,李明蘭的手猛的縮了回來。

推著都不醒,甚至沒有一絲的反應?保鏢頭目臉色一變,再也顧不得挨不捱罵了,一個箭步衝了進去。

川島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嘴唇白的跟紙一樣。

“閣下……”保鏢頭目又推了一下,雖然推動了,卻發現川島的整個身體都在動。

保鏢頭目眼睛往外一突,連身體都跟著抖了起來。

死了?再用手一探,沒有一絲呼吸。

“閣下……閣下……”保鏢頭目一聲大吼,一把把川島從被子裡撈了出來。

身上只穿著一條內褲,面板青一道紫一道,象是用鞭子抽過一樣。

但保鏢頭目知道,這不是打的,而是在生前用繩子勒的,人死後,血液不迴圈,就會留下印記。

再一個,脖子的五道手指印清清楚楚,明顯是被人掐死的。

“怎麼回事?”

保鏢頭目目眥欲裂,一把掐往了李明蘭的脖子。

屋裡就她們兩個人,幾個保鏢守在外面,一整夜連一絲動靜都沒聽到,就只有李明蘭的嫌疑最大……李明蘭一張臉漲的通紅,根本說不出話來,只能使勁搖頭。

聽到保鏢頭目的大吼,另外三個保鏢也衝了進來。

其中一個看了看川島的屍體後,轉過頭來拍了拍保鏢頭目的手,又指了指川島的脖子:“不是李小姐!”

“李小姐的手沒有這麼大,也絕對沒有這麼大的力氣……”保鏢頭目恍然大悟:對,這是單手掐的,李明蘭根本沒有這麼大的力氣。

是別人?從哪進來的?保鏢頭目猛的反應過來:房子裡很冷。

窗戶是關死的,那就只剩牆和房頂。

“找!”

保鏢頭目一聲厲吼。

都是專業人員,既便方不為臨走時,把房頂恢復了原樣,但不可能一點痕跡都留不下。

幾個保鏢終於知道,殺死川島的兇手是怎麼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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