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訊息,無疑是最壞的訊息。

這煤雖然不是什麼容易變質的東西,但是,這冬天可不等你啊。

這馬上就要到了寒冬了,若是發生寒災,這煤運不進來,那可就麻煩了。

總不能在船上售賣吧?再說了,其他的商船會等你嗎?這糧食可是最為緊要的,而且,這一段航線,是通往京城的必經之路。

這兩浙自古有蘇湖熟,天下足的稱號。

是以,這江南自古都是天下糧倉之一。

歷年來都是天下太平,這糧價自然是低,眼下,這苦寒的天氣,只怕,是要讓糧食商人看到機會,此刻應該是大把的出糧才是要緊的。

尤其是京城。

這寒冬京城的糧食儲備最為緊要,東京可是有數百萬人口,是當今世界人口最稠密的地方,這糧食,是萬萬不能斷的。

朱衝立即問:“運河那邊的衙門怎麼說?”

張竇立即說:“已經進了我兩浙路,本衙內可以走動,但是,這一段運河至關重要,這糧食,絲綢,茶鹽鐵,都要從這裡走過,只怕,我等堵在這裡,到不是長久之事.”

朱衝頗為頭疼,這大郎辦事,確實還是有些不周道,這蘇杭的運河,那能與汴京相比?那三十米的大船,在這蘇杭小河中根本就吃不開。

不過,也不能怪他,那張茂,王淦,都是知悉這蘇杭運河情況的,此下,沒有多做考量,這責任,他們佔了七八。

只是現在要追究誰的責任,倒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如何把這煤給弄回來。

“報,報……張衙內,轉運使衙門急報.”

看到張府的急腳子,朱衝也顯得急切,知道必定是有大事要來了。

張竇接過來急報,開啟一看,氣的叫罵起來。

“欺人太甚.”

朱衝急忙將急報搶奪過來,看了一眼,心裡不由得嘖了一聲。

果然是轉運使府衙來的訊息。

原來聖人要求蘇中地區開啟糧倉,為汴京運送糧食,以備過冬。

眼下,剛好撞上,只怕,這件事,有大麻煩了。

張竇立即說:“走,隨我去會一會那監軍,我倒要看看,這兩浙路是我張竇的地盤,還是他王皇后的地盤.”

聽到王皇后,朱衝就知道,事情肯定不簡單了,於是趕緊追上去,深怕這張竇惹出什麼亂子。

拍馬緊隨,很快便來到了轉運使衙門。

張竇跳下馬,火爆脾氣,朱衝趕緊攔著,著急問道:“什麼王皇后?此事跟王皇后又有什麼關係?”

張竇氣憤說道:“朱郎你還不知道?這糧科院的糧料使王都,就是那皇后的兄長,此下糧食裝船,等個三五日又能如何?眼下就催促我等,這不是蓄意打壓,拿捏,這又是如何?哼,我早就瞧他姓王的不順眼了……”朱衝立即堵住張竇地嘴,趕緊說道:“張衙內,休得胡言,莫要引火燒身,這兩浙路你是地頭蛇,但是,那皇宮大內坐著的是真龍,切莫意氣用事.”

張竇氣憤至極,但是朱衝的提醒下,他倒是冷靜下來了。

隨即問道:“朱郎,如何說?”

朱衝說道:“且,看看其意圖吧.”

張竇點了點頭,隨即便與朱衝一同進了衙門。

在衙門中,三司兩府的人都在,知府李光,杭州府知府鄒必同,提刑司韓浩,等,一干人等。

眾人都站著,只有一位陰陽怪氣的人,穿著青衫角帽,娘氣十足地坐在椅子上,品著茶,吃著點心,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邊上圍著七八位衣著華麗的富賈名商。

這倉帥周保昌也在其中周旋一二。

見到張竇來了,眾人紛紛禁言,倒是收了一些傲氣,但是,卻昂首挺胸,不與張竇打招呼。

此下倒是有些對抗的意思了。

這糧商與石炭商人,互不干涉,本來也沒什麼好對抗的,但是眼下,偏偏堵在了河道上。

讓兩夥人不得不爭個一二了。

周保昌立即說道:“張竇,朱管事,快見過就糧軍監軍楊戩,楊監軍。

聽到楊戩這個名字,朱衝倒是立即想起二郎神來,只是,這位楊戩可不是有什麼三頭六臂,七十二變的神話人物楊戩,而是這大宋缺了點什麼東西的太監楊戩。

此人生的倒是頗為細嫩,眉眼間,也是一副陰盛陽衰的嬌柔,但是,那眼神裡的寒光,猶如寒冰一樣毒寒。

此人,就是北宋六賊之一的大宋巨閹,楊戩。

只是朱衝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見面,而且,還處於敵對狀態。

這倒不是一個好時機啊。

這楊戩為監軍,倒是不意外。

這大宋,只要是軍隊,就一定會有監軍,這監軍只能是文人,或者是太監。

這種奇葩的設定,後世也有些搞不明白,這軍隊是行軍打仗的熱血男兒的事,找這些腐儒巨閹來做監軍,在士氣上,就弱了一半了。

這種巨閹文儒貪生怕死,一打仗自己就跑了,要不就是投降,還打什麼仗?這大宋輸掉的戰爭裡面,有九成都是因為投降叛變造成的。

所以,眼下的監軍,日後一定要改。

倒不是說,要取消。

監軍是一定要存在的,但是,需要有思想,有戰略,有頭腦,並且一定要是完人。

比如,後世的政委。

朱衝想著,等後世在河湟之地建軍,必定要組建政委領導班子,將這些閹人腐儒,都趕出軍武。

這楊戩來這裡做監軍,倒也不意外,因為,糧料院雖然是文官集團,但是,卻統領就糧軍。

只要是軍,就一定會有監軍。

只是眼下,朱衝看著那麼多商戶站在這楊戩的身後,只怕,不僅僅是監軍那麼簡單了,這裡面的營生,是少不了的。

張竇微微拱手,說道:“我為皇親國戚,就不多做客套了,見過楊監軍.”

朱衝倒是沒有張竇這般囂張,行跪拜禮。

畢恭畢敬。

不管如何,朱衝都會,先禮後兵。

堂上坐著的人立即起身,不屑說道:“你算什麼土雞瓦狗?也敢稱皇親國戚?信不信灑家一刀砍了你?”

“你……”張竇被氣的緊握手中馬鞭,卻看到對方身後禁軍一手握刀,那殺意十分明顯。

這兩人見面,真是分外眼紅啊。

這楊戩可是京城裡來的京官,雖然是太監,但是,配備的安保都是禁軍,而且,與皇后的胞兄前來辦差,這其中,是否有什麼交代與拿捏,就扯不清了。

這皇權爭鬥,歷來殘酷,上面的人不用示意,下面的人,自己就能領會。

而據朱衝後世之眼所知,這楊戩可是比童貫還要會琢磨人心思的人。

而且,這楊戩可是比童貫也惡毒狠辣的多,要是說那童貫還有些男兒建功立業的壯志,那,這楊戩就是純碎的茅坑裡的蛆。

完全腐化啃食帝國的根基。

看到那楊戩跋扈的態度。

朱衝倒是知曉。

這件事,不能善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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