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空餉,歷朝歷代都有,即便是到了後世,也依舊沒辦法規避吃空餉的弊政。

但是,這三萬人的軍隊,有兩萬人在吃空餉。

這怎麼都聽著匪夷所思。

這就不是有害蟲了,這簡直,簡直就是寄生蟲啊,而且,還是寄生在內臟的吸血蟲。

這吸血蟲越肥,這人的身體,可不就是越虛弱嗎?難怪這經濟繁盛的大宋朝,擁有八十萬禁軍,碰誰被誰揍。

想來,這大宋滅亡,倒也不值得驚訝了。

看到朱衝也有被驚訝到的時候,張竇就十分開心。

說道:“朱管事,這等事,不是很常見嗎?朱管事,為何如此驚訝?”

朱衝搖了搖頭,說道:“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嚴重,這大宋,不應該沒處都是如此吧?”

張竇想了一下,說道:“倒也不是,比如,那西軍,就可以達到七成的編制數額,但是,我大宋,也只有一隻西軍.”

聽到此處,朱衝不僅覺得腦殼疼。

也確實,後世記載,這大宋也真的就只有一隻西軍能打。

朱衝長嘆一口氣,隨後雙手這張竇地手,說道:“若是今後,張衙內能統御一方,此等弊政,可當真要廢除才好.”

聽到此處,張竇心中也不免激動起來。

知曉,朱衝應該是要為他謀劃了。

隨即張竇也拍著朱衝地手說道:“若是能有這等機會,本衙內,一定聽從朱管事的軍政.”

張清婉心中震撼,她知曉自己這個兄長是無法無天的人,更知道他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

但是,怎麼也想不到,他居然能如此聽朱衝的話,甚至有討好的嫌疑。

而且,兩人商量的事,居然也不是品嚐的營生,而是,軍政大事,隱隱有擁兵自重的嫌隙。

此等,可是滅門抄家的大罪啊。

張清婉心中知曉,這朱衝,並不是她想象裡的那個家奴小廝,而是,一方天地。

朱衝沉思了一會,這大宋的軍政,實在是讓人頭疼,改革,都不知道從那改。

這滿編三萬人,有兩萬人吃空餉,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朱衝緊握雙拳,隨即問道:“那,劉碧光背後,有什麼靠山?他敢如此猖狂的吃空餉,必定是有所依仗.”

張竇細細想了一下,說道:“那劉碧光曾經是樞密院下,兵部尚書,其家世也非常顯耀,為南豐世家,其祖上,雖未有宰相之才,但是,其祖上劉守文曾為唐橫海軍節度使,顯耀一方,但是,其胞弟叛變,殺害了劉守文,劉碧光長房一代,便逃亡南豐一代落戶,耕耘幾代之後,又憑著劉氏在朝堂的顯貴門,光復門楣,這劉碧光上任後,與章氏交往密切,也曾經隨章相征戰夏人,立下戰功,但,因為新法之爭,其是新法派,於是備受打壓,接連被貶,但,很不幸的事,在新法派重新得到權勢之際,他又搖擺不定,加入舊黨,這等牆頭草,自然是要被清算的,那章氏,也毫不留情面,直接將其下放嶺南,十年之久.”

朱衝點了點頭,說道:“此人,是典型的投機派,並不是真正的堅定的新法派,其有這等遭遇,也是必然.”

張竇說道:“確實,只是,眼下新法派,又重新掌權,他又搖擺不定了,最近這些時日,聽家父說,都在與當朝右僕射,曾布,通訊密切,眼下,似乎有重回朝堂的心思,那曾布是他的同鄉,又是同窗,兩人關係本就密切,時下,估計,是有好的算盤了.”

曾布,又是曾布,這個大宋第一陳世美,算算時日,眼下確實是他人生最閃耀的時刻。

罷免獨相,左右朝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他為新法派,但是,也是十足的投機派,誰,得勢,他就站在誰那一邊。

這劉碧光與他合謀,當真是臭味相投啊。

張竇詢問道:“朱管事,你,有何打算?”

朱衝捏著下巴,細細思索了起來。

眼下,這劉碧光的打算是什麼?是單純的,利益?應該不是,若是為了利益,裁軍便好,大不了從頭再來,吃空餉的事,如此普遍,他又在此地耕耘瞭如此之久,自然是得心應手。

但是,他不但殺人,而且還抓了李順成,對其用刑,可以預見,必定是有更深層次的政治動機。

章氏……眼下,那朝堂之上的曾布右僕射,也就是副宰相,他的首要政治行動,就是要將章氏的權柄,影響力全部都清除掉。

而這件事,王遠,又是章氏的門下,朱衝心裡大概已經知曉這劉碧光的算盤了。

這次鹽盜案,根本就是子虛烏有,他劉碧光必定是有所懷疑的。

是以,劉碧光想要查個究竟,其目的不是在於金錢,應該是在於政治前途。

現在,倒是能理解王遠為什麼死撐著了。

因為,他知道,若是這件事透露出去,他的老師,章楶,這大宋第一武功戰神,就要晚年淒涼了。

張竇看到朱衝眉頭緊鎖,就不免緊張起來,小聲問道:“朱管事,到底如何?”

朱衝立即說道:“黨爭,又要開始了,時下,如果處理不好,只怕,章氏,要被連根拔起了,你我的算盤,估計,要落空不少,那劉碧光眼下,必定是要把髒水,往章氏身上潑的,這些整治因素,之前,我因為不瞭解這兩浙路的人物時局,所以,算露了一些,恰巧這些遺漏,被那劉碧光給抓住了.”

張竇眯起眼睛,眼神帶殺,他說道:“若是那劉碧光敢壞我等的好事,哼,我就派人……”張竇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朱衝無奈一笑,這張衙內好狠的心啊,這朝廷的四品大元,都要用手段暗殺,實在是殺心太重。

也足以見得,他的政治覺悟,太低了。

朱衝說道:“政治敵人,一定要用政治手段清除,否則,必定會因為政治,而受牽連,殺一個人,很簡單,但是,怎麼能把這個人的死,為我等在政治前途上獲得巨大的利益,就很難了,若是,能讓他的死,在政治上,能鞏固張官人,章氏,在朝堂上的地位,那麼我等,理所應當,從政治上謀劃這件事,而不是,單純的殺人.”

張竇有些心累,這等權謀算計,是他的弱點。

隨即張竇說道:“朱管事,到底有何算計?”

算計?朱衝冷冷一笑。

這算計,還真的就有。

眼下,那位大內來的供應官。

是時候去見一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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