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順成也真是慘啊,此刻早已面目全非,連他的親孃與娘子都不認識了。

而這李柳氏,居然還敢跋扈作妖,指責自己。

朱衝隨即就故作慘淡說道:“小的辦事不力,捱了那劉大使一頓打,就把小的與張衙內勾搭,販賣遼鹽這等通敵賣國的事說出來,如今,只怕,這是要滿門抄滅了……”聽到此話,眾人呆愣住了,那李柳氏也不敢再大聲言語了,而是小聲問道:“你這家奴,不會,在誆騙我等吧?”

“誆騙什麼呀?你這個該死的妖婦,要不是你挑唆著要我李氏來分一杯羹,想著法的霸佔他龔氏的營生,我李氏會有這等禍難嗎?”

那李柳氏聽到叫罵,就問道:“誰,誰在說話?”

“我,李順成……”王氏與李柳氏聽到李順成,便急忙爬過去,看著被打的面目全非的李順成,兩人當即就淚如雨下。

李柳氏悽慘地哭道:“官人,為何,為何你成了這般模樣啊?”

李順成狠狠地推開李柳氏想要撫慰自己的手,罵道:“還不是你這妖婦作妖?”

叫罵了一句,李順成便猶如孩兒一般委屈投入王氏地懷抱,哭訴道:“娘啊,孩兒被她害慘了,害慘了呀,悔不該聽他的來討這龔氏的營生,孩兒被關在那軍營裡打了十幾日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娘啊,孩兒疼……”那李柳氏心中悲憤,哭著說道:“奴家,不也是為了李氏綢繆嗎……”王氏狠狠推開李柳氏,怨恨說道:“夠了,你這妖婦,我李氏,要毀在你手裡了,你就不要再來禍害我的兒郎了……”李柳氏委屈至極,哭哭啼啼。

那一邊的龔浩都看傻了,不相信地問道:“真,真的如此?”

看到龔浩還不相信的表情,朱衝就笑著與牢頭說:“誒,兄弟,這,都是要殺頭了,賞頓飽飯吃吧.”

那牢頭會心一笑,二話不說,便將準好的吃食端進來。

雞鴨魚肉都有,十分豐盛。

朱衝端著酒肉,到那李柳氏面前,笑著說道:“客家,先用.”

聽到朱衝地話,李柳氏眼下才明白,這小廝,說的都是實話,一想到滿門抄斬,這李柳氏直接嚇的昏死過去,身體挺直挺直的。

朱衝看到這模樣,不屑一笑,隨即便將酒菜遞給龔浩,龔浩伸出手,那隻手都在顫抖,隨後也如爛泥一樣,癱軟在地,直呼道:“為何會落到如此境地,為何……”龔宗元搖頭嘆息,這傻兒子,到了現在,還不知道為何,當真是愚蠢啊。

朱衝看到這般模樣,就不屑一顧,哼,這一次教訓,只怕是要終身難忘咯。

朱衝也不多言,隨即便大口吃食。

靜等著這滔天的禍難發酵。

掀起滔天駭浪。

而就如朱衝所算計的那樣。

在他們被下獄之後,就有兩方人馬,拿著各自書寫的奏摺,八百里加急,趕往千里之外的東京。

終於,經歷十二個時辰的奔波,這兩份奏摺,一前一後,在深夜十分,送到了大內宮中。

一場政治風暴,也隨著這兩份奏摺的到來,而拉開序幕。

宣和殿內,東頭供奉官,將三五斤龍腦香,新增放入香爐中,又點上用龍腦香特製的蠟燭。

頃刻間,這偌大的宮殿內,就騰起氤氳煙霧,奇特的香味,也隨之在大殿內蔓延開來。

宮殿內一位雍容華貴的官家,在內侍黃門宦官的伺候下,換上了大袖襴袍衫。

那雍容華貴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雖不怒,但卻龍威陣陣,一干人等都不敢抬頭注目,以免觸怒龍顏。

這人,便是大宋當朝皇帝——趙佶。

值班的黃門都知,慌慌張張的走進來,將當朝右丞連夜上報的摺子交給聖人。

那趙姐只是冷眼看了一眼,便知悉,這其中所描述之事,無不關乎大宋國本。

鹽務,軍務,皆是大宋最重要的政務,但是這趙佶卻並沒有因為摺子裡的內容,而有半點波動。

只是輕輕壓下摺子,細長的手指在摺子上輕輕敲打幾下,便下了諭旨。

“封鎖一切訊息,不得讓張婕妤知曉任何資訊.”

侍人領了旨,便匆匆下去傳旨,吩咐一二。

趙佶再次看向摺子,對於摺子的內容,他覺得匪夷所思。

此事牽連甚為廣泛。

前朝太宰李迪後人,樞相、龍圖閣直士章楶,大儒龔氏,還有他的國丈張氏,其所描述之事,也驚天動地。

販賣遼鹽,通敵賣國,謀殺盜匪,以充軍功,士族聯合,假公肥私。

這任何一項罪名,都是要滿門抄斬的,即便刑不上士大夫,也必然會死一大批人。

這等關乎國本的驚天大案,此前卻一點訊息都沒有,突然爆出來,實在匪夷所思。

此刻趙佶倒是想起一個人來。

隨後吩咐道:“可有,童貫的摺子?”

“未有.”

聽到彙報,趙佶龍顏微皺,隨後冷聲吩咐:“派人,前往通進司,告知,童貫的摺子,不必經過他兩府了,直接交由都知,呈上來.”

得令的侍郎急急忙忙出去辦差遣,那邊就有一名都知太監急急忙忙地爬滾進來。

見到如此模樣,趙佶心裡也知曉,只怕,這是要出大亂子了。

“不好了聖上,張婕妤突然受驚,動了胎氣,眼下,只怕有,有早產跡象.”

聽到內侍地彙報,趙佶將奏摺拿,狠狠地摔在地上,那張冷酷的面容上,也罕見的出現了強烈的怒氣。

“朕,早已知曉,此事蹊蹺,哼,該死的曾布……”叫罵了一聲,趙佶怒氣勃發的離了宣和殿,前往後宮所在。

“將曾布,張茂,章楶,還有兩府衙門大小官員,統統叫往大內來.”

聽聞趙佶地吩咐,內侍後怕說道:“這大內乃是後宮之地,官家們只怕,不好來此吧.”

趙佶冷聲說:“有什麼不好?他曾布爭權奪利,都爭到了朕的後宮來了,朕已經下令封鎖訊息,那張婕妤為何會受到驚嚇?還不是他曾佈施展的毒計?他連這等事都能做的出來,這後宮,他又有何不能來的?”

趙佶的盛怒,讓內侍畏懼,也不敢再囉嗦,急急忙忙去辦差遣。

趙佶來到扶玉宮,看到皇太后已經在殿外等候,其滿臉緊張憤怒。

這向太后,便是歷經三朝,兩立大宋帝王的傳奇一後。

向太后對皇家子嗣極為關心,因為前朝哲宗就是因為沒有子嗣,而不得不立趙佶為君,是以,他對於這後宮子嗣的情況,極為重視,她可不想死後九泉之下無顏面對列祖列宗。

而趙佶也同樣對於這皇家子嗣也極其重視,前朝哲宗就是因為沒有子嗣,才輪得到他做皇帝,這等好事,他可不想再便宜其他人了。

既便,在做端王時,他也有子嗣,但是不過一二,這大宋的子嗣極其難撫養,夭折是常有之事,是以趙佶對這後宮子嗣十分關心。

趙佶行禮,那向太后立即呵斥道:“為何會如此?”

趙佶難掩心中怒火,回道:“權爭而已.”

聽到此處,向太后也不免怨恨起來。

突然,此間宮中穩婆急忙跑出來,驚恐說道:“張婕妤早產大出血,情況危機.”

聽到此處,向太后與趙佶兩人的臉色陡變,那本就憤怒的臉面上。

殺氣再也無法掩蓋。

猶如此刻天空的陰雲一般。

雷霆炸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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