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竇的言辭,著實有些可怕。

這權爭,後宮之爭,當真是血淋淋。

這腹中的胎兒,都是犧牲品。

為了權利,可沒有什麼人倫天罡一說。

對於張竇的要求,朱衝說道:“事關大宋國祚,此事不能決絕.”

張竇著急說道:“若,那皇后真的生了龍子,我家張賢妃的機會就更加渺茫了.”

朱衝瞧見那張竇著急的模樣,就生氣說道:“渺茫也不行,謀害龍子,會誅滅九族的,你我所有一切策劃,都會付諸東流.”

張竇心中也知曉其中利害,這謀害皇子,確實是天大的罪過,若是冒險,沒有萬全的把握,也不好孤注一擲。

但是張竇說道:“朱郎,至少,得給我家賢妃口信吧?”

朱衝立即說道:“眼下,是要四處攀交的,那皇后若是生下龍子,就是我大宋皇帝的嫡長子,必定顯貴,那皇后,也必定受寵愛,此刻,是討歡心,樹立隊伍的時候,你且,將這改進的藥物,偷偷的交給張賢妃,務必,讓她呈給皇后,幫助其,順利度過生產的鬼門關,也可在其生產時,做一些文章,買通穩婆,訴說一些生產時的兇險,到時候此藥,就顯得更加金貴了.”

張竇著急說道:“我巴不得她難產死了去,最好母子雙亡……”朱衝立即說道:“糊塗,若是母子雙亡,張賢妃就有機會了?你章氏雖然眼下顯貴,但是還是不是靠著張賢妃生了龍女得到一二照顧?但是,那其他嬪妃呢?那一個不是世家底蘊,到時候爭起來,你能保證張賢妃能爭的頭籌?張賢妃是才色出眾,還是家族底蘊豐厚?又或者生有龍子?都沒有,那時候的局面,就是一團亂麻,遠不如,控制好當下的皇后,與其成為心腹,那權勢,不就唾手可得了嗎?若是皇后視為己出,那麼,自然與聖人就牽扯的深了,到時候有了皇子,再爭不遲,眼下的爭,除了讓聖人覺得是嫉妒弄權之外,得不到任何好處.”

聽到朱衝分析,張竇猶如茅塞頓開,心中釋懷了不少。

但是很快就說:“可是,我家張賢妃已經難耐了,如何回覆?”

朱衝冷聲說:“告訴張賢妃,要學武媚娘,莫學楊貴妃,若是她不肯隱忍,運營,那麼,爾等還是儘快尋一個替換的人吧,沒有根基的爭寵,只會把自己的家族,連根拔起.”

聽到朱衝地話,張竇心中駭然,他問道:“真有如此利害?”

朱衝笑道:“若是爭不過,你猜,那王氏的家族,能放過爾等嗎?莫說連根拔起,你們家的雞蛋,都要搖散黃,張衙內,切莫有半點天真.”

張竇心中駭然,看著手中的瓶子,說道:“朱郎,說的對,如此,本衙內倒是要好好思量一二了.”

朱衝笑著說道:“一切爭權的基礎,在於龍子,你連龍子都沒有,如今聖人是少年,你爭個什麼勁啊?除了體現你的爭強好勝,嫉妒心強之外,別無好處,聖人,可是最不喜歡這等女人的,即便是你張衙內,也不喜歡自己的後宮爭鬥吧?設身處地的想一想.”

朱衝說完,便是一陣譏笑。

張竇倒是明悟過來了,朱衝說的極是,那個男人希望自己的後宮起火呢?若是有爭權奪利的依仗還好,沒有,那當真是響起禍端,討人厭惡了。

張竇立即與朱衝躬身,後怕說道:“多謝朱郎提點.”

朱衝趕緊回禮。

隨即朱衝說道:“後宮的事,千萬要穩住,你也少參與,免得引火燒身,你我,要好耕耘這兩浙路平江府,即便日後要殺出去,也是在河湟之地,後宮,就是個池子,裡面即便是龍,也需要外面的人拱捧,他才顯貴,只要我等在外界,掌握一方,到時候,管他池子裡的龍鳳是誰,冊立,還不是你我說的算?”

聽到此處,張竇更加佩服朱衝的格局,他,倒是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朱衝也不多教訓,有些話,點到即止,領悟就領悟,不能領悟,那隻能換人。

朱衝隨即問道:“眼下,派遣探子入北境的事,準備的如何了?”

張竇立即說:“人,已經從軍武裡挑選好了,我也與河北地方的官員進行了聯絡,只要朱郎一聲令下,就可以派遣百十人的規模,前往北境運作了.”

朱衝點了點頭,說道:“開始運作吧,這一次去,權當是熟悉路途,並且,進入遼境之後,測繪沿途軍備情況,不做其他行動,至於鹽貨,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回來,我等賺錢的營生,還是要做的.”

張竇點頭,隨即說道:“那,我便回去,將你的策略,以及利害,盡數告訴父親.”

朱衝立即躬身,張竇拱手之後,便急急離去。

此刻張清婉急急走出來,為朱衝緊了緊裘衣,問道:“大哥兒為何突然走了?”

朱衝說道:“有些要緊的差遣.”

張清婉嗯了一聲,她故意在這個時候在朱衝身邊露臉,就是想借著張衙內的身份,討朱衝幾分疼愛罷了。

她當真是不想,所有的寵愛都給了楊詩茵。

朱衝也看的出來,也是無奈,這女人的心思,男人無法以男人的心思去揣摩,女人好爭的性格,像是天生。

但是,只要不關乎利害,朱衝也不會制止。

隨即說道:“眼下,需要你抓緊一些鹽務,不日就會派遣小隊,進入北境,一方面走私鹽貨營生,一方面收集情報,灑家有諸多事務要忙,這方面,也只能依仗你了.”

張清婉立即說:“放心吧官人,奴家一定會操辦妥當的,會時常與大哥兒那邊走動的.”

張清婉十分樂意朱衝給自己差遣,一方面,是真心為他做一些事,一方面,只有他願意差遣自己,自己才能表現,至少,能有幾分用處,不全是個廢物一樣無用。

朱衝甚為滿意。

朱衝隨即回堂,與楊詩茵囑咐了幾句,便自己趕著馬車,前往提刑司去。

眼下,自己得了密信,所有朝堂的訊息,都提前得知了,是時候去拿捏一下曾經與自己勾搭的官員了。

馬車趕到了提刑司衙門,朱衝下了馬車,與提刑司牢獄的衙役們寒暄了幾句,塞了十幾兩銀子,跟著衙役罵了兩句賊老天,便說說笑笑,進了大牢。

這提刑司的大牢,就如朱衝的後園一樣方便。

來到牢飯,朱衝看到王賀一干人等,幾人天寒地凍之下,還只有薄衣幾件,當真是悽慘啊。

但是,接下來,他們就要在悽慘,與死之間。

做個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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