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衝早就知曉眼下的聖人揮霍無度,但是,親身感受之後,才知道,是有多無度。

眼下的財政收入,都是前朝聖人留下的福澤,當下聖人,不尋求理財之道,為國創收。

反而拿著前朝節省下來的銀子,為自己修建五百萬兩的宮殿,又在這嚴寒地凍的天氣裡,實在是讓人氣憤啊。

張竇續了一碗肉羹,吃喝之後,說道:“朱郎,想來,你我的船隊,已經到了東京了,只是可惜,若是能再等上一些時日,你我再從這延福宮的差遣裡撈個百十萬兩,我等,還能大賺一筆.”

朱衝無奈一笑,這張衙內心裡想的,都是撈銀子。

那倉司的官員,倒是十分識相,見到劉碧光如此悽慘,這張竇提出任何要求,都滿足了。

非但借款三十萬兩,而且,不計次數。

這大宋為了鼓勵商貿,官府都會準備庫銀,借給商戶經營,尤其是這開礦。

為了鼓勵挖煤,挖鐵,等等一系列開礦商貿,大宋的官府是借錢不收利息,但是要二八分賬。

並且,你失敗了,也沒關係,官府不會追究,錢也不會索取,但是,三次之後,你就會喪失借貸的權利。

這個政策,非常好,大大的鼓勵商業的發展。

但是,這裡面的勾當,朱衝再清楚不過了。

普通人那裡借的到?借的到的,自然要被盤剝,層層剝削,你借個一萬兩,到手能有五千就不錯了,這餘下的,都本各級官員給吃掉了,反正,有三次機會可以揮霍。

當然了,像張竇這樣的,那些官人倒是不敢盤剝的,借多少就是多少。

這次,以宋清堂的名義,借了三十萬,加上本身的二十五萬,一共五十五萬鉅款。

以王遠為差遣,調遣五千廂兵,五百演武私軍,前往東京四大石炭禁榷貨場採購石炭。

以後世對此刻大宋產煤的量來算,大宋眼下每年有三十萬噸煤的產出,也就是六億斤左右。

這上百萬貫錢全部拿來買煤,倒也不會引起太大的波動。

眼下,張竇派了王賀的胞兄王淦,這王淦在茶鹽司做了一輩子文吏,這採購記錄的工作,應當是不會差,這裡面的人情世故,相信他也能拿捏。

最為擔心的,就是龔兌了,不知道,他能否堪大任。

張竇隨後拍拍手,說道:“章綡的事,也辦的順暢了,一切都在計劃內,那劉碧光流放嶺南,全家百十口都跟著,按照你的要求,那些相關的官員,也全部發配,只是朱郎,本衙內不解,那些口舌,殺了,不才更乾淨嗎?流放嶺南,雖然活下來的機率不大,但是,不保險啊.”

朱衝嘖了一下,這張竇當真是本性難移啊,動不動就要殺人。

這殺人解決不了所有的事,況且,那去嶺南學習紡織棉花的事,正常人誰肯去?只有設計,讓那些官人被流放過去。

之前聽了李素孃的計策,朱衝就連夜讓張竇派急腳子去東京找章綡增添罪名,讓這平江府的各大漕司,管勾,府判,都流放嶺南,這一下,也就有了幾百名男女老幼去嶺南了。

到時候,他們想要回來,就得拿紡棉的技藝來換,如此才最好。

朱衝也不解釋,看到章綡接任兩浙路都經略安撫使,心中倒是大為滿意。

有了章綡在,自己,就可以大模大樣的在這兩浙路搞營生了。

眼下只差,周氏二郎到任這兩浙路的都轉運使了。

這周氏二郎一到任。

這兩浙路文武兩個官差,都在自己手中掌握了。

而接下來關於河湟之地的戰事,朱衝看到已經派遣那攏拶回去平叛,並且把河湟之地的所有一切郡府衙門都給撤回了,也不意外,都在後世之眼中。

張竇起身,來到門前,站在門前的河邊,環顧左右,天寒地凍,也不見幾個人兒。

朱衝見他如此,便知道,他有些話,是不能當人面說的。

於是,就走了出去。

張竇直接指著河水說道:“結冰了,寒啊.”

朱衝微微一笑,說道:“張衙內有話直說.”

張竇氣憤說道:“我家婕妤,不,張賢妃,為那聖人生下龍女,經歷九死一生,那聖人當真是薄情,封了我父親吳國伯,龍女吳國公主,但是對賢妃,卻未嘉獎,如此輕怠?”

這張婕妤的家世太低了,這張茂,寒門出身,沒有底蘊,而其女子又生的是龍女,這地位,倒是沒有想的提升那麼大。

但是,這也是正常,若是給予太高,只怕其他的皇親國戚,要反對了。

張竇氣憤說道:“我家張賢妃,還沒出百日,就被那皇后,在冰天寒日裡,拽到了那太清小築裡,逼著那章綡要百寶丸,那章綡沒有,那皇后就記恨之下,埋怨不已,話裡話外,都是嫉妒苛責我家張賢妃,那聖人,也不顧及我張賢妃感受,居然,居然還苛責一二,如此薄情,當真如這河中寒冰,讓人心寒啊.”

張竇說完,便緊了緊身上的裘衣,十分氣憤。

朱衝這話裡的意思,倒是聽的出來一二,這是來找自己訴苦來了。

這聖人的皇后,眼下應該是出生名門大戶的王氏,這王氏出生名門大戶,其父親是德州刺史,家族枝繁葉茂,其與聖人的婚事,是前朝聖人欽定的,可見其家族勢力有多被朝廷看中。

而她的兒子,就是後世的趙恆。

看到朱衝面無表情,張竇就氣憤說道:“那皇后,仗勢欺人,朱郎,有何辦法,讓其,讓其退位讓賢?”

朱衝聽後,就上下打量這張竇,說道:“狂妄.”

張竇長嘆一口氣,心中雖然不快,但是,也不敢再狂妄,只是心中憋屈說道:“她怎麼就是個……公主呢?要是個龍子,誒.”

朱衝看到張竇無奈又憤恨地表情,就說道:“莫要著急,張賢妃還年輕,這日子,長著呢.”

張竇立即小聲說:“我家賢妃聽從你的名頭,想請你策劃一二,將那後位,爭奪到手.”

朱衝立即說道:“那皇后也有身孕,馬上就要誕下皇子,若是龍子,只怕必定是太子之位,眼下,只有與她交好的道理,那有相爭的道理?實在是不智.”

突然,張竇冷酷說道:“若,讓那龍子,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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