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碧光不可能會倖免於難的,那一頓皮肉之苦若是逃了去。

那實在是對不起那些出生入死的軍卒們。

也無法平復王遠激憤的內心。

此番,一定要他嘗夠了油鍋地獄,刀山火海。

如若不然,下輩子投胎,他都不想做個好人。

離開了邢獄,章綡急急忙忙追上來,問道:“朱郎,為何這般輕易就放過他?如此好機會,是要他攀咬的最佳時機,只要他肯攀咬,那曾布以及朝堂上的黨羽,必定受到株連,如此放過,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朱衝看向章綡,有些生氣,看到李光與韓浩同來。

朱衝就質問道:“所以,章官人,也想做這劉碧光,行那權爭,報復的手段,此番,要藉著這人的嘴,掀起朝堂血殺,讓整個大宋朝堂都不得安生?”

章綡立即辯解道:“那曾布是罪魁禍首,他禍害朝綱,朝中也多是他的黨羽,誅殺乃是為國除害.”

朱衝微笑著說道:“有證據嗎?”

章綡立即奇怪問道:“那劉碧光的口供,就是證據啊.”

朱衝搖了搖頭,說道:“若是,曾布說,他只是聽從了劉碧光的矇騙,一切,都是由劉碧光調查為主,他身為右丞,只是行事舉薦職責,你該如何呢?”

“這……”章綡有些語塞,一時間,都是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朱衝又說:“若是,他此刻又說,章綡你藉機報復,擴大黨爭,權爭,意圖編織罪名,嫁禍於他,朝中文武百官都隨他附議,你又該如何呢?”

章綡握緊了拳頭,他倒是沒想到如此深刻的地步,只想著藉著眼前的機會,徹底把曾布扳倒。

朱衝笑著說道:“以眼下的證據,是扳不倒那宰相之位的,弄不好,還會弄巧成拙,聖人眼下,最痛恨的就是黨爭,權爭,相信,此番你在京中,已經有所感受了聖人的猜忌心,所以,就不要做這等讓人猜忌的事了.”

朱衝地話,讓章綡與李光,韓浩,都十分震撼。

尤其是章綡,他詫異問道:“你從未去過東京,也未見過聖人,為何會對他的脾性,瞭若指掌呢?此刻確實,聖人對曾布的權爭,黨爭深惡痛絕,是以,才壓了他所有的派遣人員,禁止他參與此事的調查.”

朱衝笑著說道:“不過根據時局猜測罷了,眼下,這劉碧光已經無用了,曾布那等大權在握的人,怎麼可能會被一個地方官員給咬倒了?想要打倒他,只有朝堂上的官員,才能扳倒,地方,只能鞭長莫及啊.”

朱衝的話,讓李光十分佩服,他說道:“朱郎遠見,子京啊,你就忍一忍吧,不要為了報私仇,而動用私心了.”

章綡無奈嘆了口氣,說道:“真是便宜他了.”

朱衝哈哈笑著說:“章官人,什麼叫便宜他了?那十幾幅名家字畫,能要了他半條命,歐陽修的一副字,現在市價多少了?”

章綡倒是不知曉,但是李光卻說:“歐陽大家的局事帖,眼下有人出價,五萬錢一字,局事帖一共一百二十四個字,就要數十萬兩,可謂是一字千金啊.”

歐陽修的字,不管是眼下,又或者是後世,那都是極其珍貴的,一字千金,當真是不誇張。

朱衝笑著說道:“此事,那曾布,必定會傾家蕩產的,將這些珍玩字畫給尋找到,又或者是花銀子去購買回來,否則,聖人那邊,他可交不了差,我們的聖人,這件案子,可以稀裡糊塗的矇混過去,但是,那些書畫,是一件都不能少的.”

章綡狠狠拍手,佩服說道:“朱郎,真是好算計啊,哼,這些字畫,只經由兩手,一,是那劉碧光,二,就是那曾布,但是,這字畫本就是子虛烏有,那劉碧光為了立功心切,也不檢查,那曾布,也不知道一二,就把證物呈上去了,這下好了,除了他們兩個人,就再也不知道這東西去那了,真是百口莫辯啊,你們是沒看到當時那曾布的嘴臉,以他堂堂宰相身份,居然被嚇的愣住了,一頭霧水,當真是可笑啊.”

眾人聽的都是哈哈大笑,覺得有趣。

只是朱衝說道:“此事,倒是不在乎他虧損了多少錢銀,而是要他敗德,要讓聖人猜忌他,要讓滿朝文武知曉他的頹勢已到,聖人當立之事,章氏下錯了棋,奇差一招,被那曾布給撿了便宜,而那曾布又為聖人親政一事,立下汗馬功勞,所以,想要用這件事扳倒曾布,是絕對不可能的,唯有,先讓聖人猜忌他,厭恨他,讓朝堂憎恨他,知曉他的頹勢已到,方,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此番,才能將他打倒.”

章綡頓時大悟,心中激動,笑著說道:“朱郎好算計啊,如此啊,我才明白,原來如此.”

李光也恍然大悟,覺得朱衝說的太對了,但是李光卻奇怪問道:“這,朝中秘事,朱郎如何知曉的?我等都不知曉,朱郎,未免,有些太匪夷所思了吧?”

朱衝笑道:“不過在家主身邊聽聞一二,又聖人登基實屬傳奇,民間也傳的頗多,所以,不稀奇,走,我等,還是去抄家吧,聽說,有,吐蕃公主,小的我還未見過公主是何等模樣呢.”

眾人無奈一笑,這朱衝絕對不是什麼聽聞一二,這其中秘事,連他們這等封疆大吏都不知曉,民間那有流傳?只是,朱衝不願意,他們也不好詳細問。

眼下,倒是把案子辦完才好。

眾人也不囉嗦,章綡,李光,韓浩,組織人馬,兵分兩路,去抄那劉碧光的家,朱衝尾隨在後,徑直去了杭州府的西苑宅子。

朱衝對於這吐蕃的公主,倒是有些興趣,當然了,倒不是為了這吐蕃公主的美色。

而是這吐蕃乃是河湟之地,所謂的河湟之地,就是黃河上游地帶,最遠處可達到青海,西藏高原等。

尤其是那青藏高原,是華夏曆史上,從未有過的漢家帝王染指過。

而整個河湟之地的地勢與資源,都是史無前例之多的。

只是以眼下的生產力,根本無力開採罷了。

而朱衝看中的,就是河湟之地的戰略意義。

若是能徹底拿下河湟,就能夾攻夏朝,平定心腹大患之後。

整個河湟之地,就可以為大宋養馬了。

如此一來。

大宋再也不是沒有車輪的大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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