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後宮嬪妃便在淑妃的帶領下前來立政殿請安,原本因著楊皇后的身子漸重,元成帝早已命掖庭后妃暫免晨昏定省的規矩,以免擾了楊皇后的清淨。

但昨日元成帝既與楊皇后商議了冬狩一事,楊皇后便攬下了此事,今日清晨便命迦莫傳喚高位嬪妃前來,就冬狩隨行人選曉諭六宮。

待聽到淑妃上官氏留守,月昭儀獨自伴駕時,在場的人無不是豔羨不已。

而此刻坐於淑妃對面的月昭儀仍舊是一貫的驕傲做派,看向對面那個看似巋然不動,笑意柔和的身影,不由驕矜地抬起下頜,露出完美的曲線,眸中是止不住地得意和嘲諷。

“月昭儀甫一入宮便隨陛下出宮冬狩,是好事——”就在此時,月昭儀聽到上座楊皇后的話,回首間滿心歡喜,下一刻她便聽到楊皇后繼續道:“此番你是第一次隨侍出宮,若有什麼不明白的,或是隨行需備的,今日正好與淑妃相商便是——”說到這兒,楊皇后側首看向左首的淑妃上官氏讚歎道:“這些時日淑妃協理宮務甚為妥帖,聖人也是屢屢與我誇讚,如今我身子不便,聖人冬狩出行需備,昭儀伴駕所需,便勞淑妃安置了.”

坐於下首的淑妃聞言恭順地頷首,面對對面那刺眼又挑釁的目光幾乎是視若無睹,此刻只回應道:“殿下放心.”

待一切安排妥當,眾人這才向楊皇后行了一禮,各自散去,當月昭儀方被眾人奉承簇擁著走至立政殿外的甬道上時,便聽到一個輕喚聲自身後響起。

“昭儀留步.”

原本聽著后妃巴結恭賀之聲,甚為欣然的月昭儀頓時臉色冷淡了許多,待轉過頭看到由玉宵扶著款款而來的淑妃時,察覺周圍人皆恭敬行下一禮,她卻依舊毫不在意地連頭也不帶點一下的道:“不知淑妃喚我何事?”

見慣了月昭儀輕挑無禮地做派,淑妃只波瀾不驚地一笑,隨即從容道:“恭賀昭儀妹妹隨駕出行之喜,聽聞昭儀原在家鄉時,騎射便是數一數二的好,此次隨聖駕狩獵,正是合適——”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此刻見淑妃說了這般恭賀之話,月昭儀倒是難得沒揶揄一句。

看著月昭儀眼角眉梢的得意與欣然,淑妃繼續溫和道:“方才殿下既說了,妹妹此行若有所需,此間正好與我商議便是——”聽到淑妃的話,月昭儀也不耐煩聽下去,便率先道:“那便多謝淑妃了.”

說罷,月昭儀轉而看了眼元成帝賜予她,向來受她依賴的女官紅姑道:“紅姑,既然淑妃盛情,你便替我去一趟,與淑妃相商此行好了.”

聽到月昭儀的話,淑妃眸色微冷,便是紅姑也是臉色為難地想要勸止,然而還未等她的話出口,月昭儀已是由自小服侍她的突厥侍女扶著朝來時的路走去,看也未曾多看淑妃一眼。

在場的嬪妃皆明白,淑妃到底是四妃之列,家世又顯赫,月昭儀如今卻公然以一個貼身女官打發她,當真是過了些。

然而她們也不敢去打量淑妃此刻的臉色,只能謹小慎微地行禮匆忙退去。

漫天的飛雪中,淑妃靜靜看著漸漸遠去的那個高傲背影,臉上的笑意越發溫和,心下的冷意便越發凜冽,而一個計劃也漸漸自心底生根發芽開來。

尷尬間,淑妃只一如既往隨和地轉向紅姑,聽不出絲毫生氣道:“既如此,紅女官便隨我回宮再議不遲.”

看著淑妃冷靜的面龐,紅姑壓下方才的尷尬,連忙順從道:“是.”

待月昭儀被宮娥簇擁著走至御花園時,便聽到一個突厥侍女語中逢迎道:“公主方才好生厲害,方才奴婢可瞧見了,那淑妃的臉色都難得的白了——”聽到侍女的話,月昭儀唇畔勾起嘲諷,頗為不喜的冷哼道:“她那般惺惺作態,佯裝大度的人就該如此受著.”

“此次陛下出行,偌大的掖庭陛下誰也未召,獨獨要公主您伴駕,可見陛下對您的情意可不是這後宮之人能比的,您沒瞧見,剛剛那些嬪妃們看您時可是羨慕極了.”

聽到侍女這般說,月昭儀越發覺得自己於元成帝而言與旁人不同,心下便如吃了蜜一般一路甜到了肺腑。

“你可聽說了,陛下就要去冬狩了——”就在月昭儀緩緩朝自己宮走去時,隱約聽到一處假山後有宮娥說話,月昭儀聞言不由慢慢緩下步子,便聽到另一個年紀更小的宮娥道:“冬狩,可好玩嗎?”

“那自然了,宮外的天地與咱們宮裡更是不同了.”

說罷那宮娥不由遺憾道:“只可惜,再好咱們也是見不著的,不過聽聞此次陛下竟是頭一回沒讓淑妃伴駕,而是讓昭儀娘子隨行,你說奇不奇——”聽到此話,那小宮娥豔羨的嘆息道:“聽聞昭儀娘子貌美傾城,深得陛下盛寵,此番隨行也是應當的罷.”

月昭儀聞言眼尾驕矜的笑越發深,下一刻便聽得先前說話的宮娥若有所思的道:“話是自然,不過你剛入宮並不知,從前冬狩皆有皇后殿下陪伴,冬狩又是咱們大周的盛事,不似簡單的狩獵,還要行祭天大禮,往常主祭自是陛下親自獻上,輔祭便只有母儀天下的殿下才可擔當,此次若由昭儀娘子前去,莫不是屬意昭儀娘子做這輔祭——”“是誰不幹活,在那兒嘰裡咕嚕什麼!”

就在這關鍵時候,驟然一聲輕喝打斷了假山後的對話,隨著小宮娥倉促的逃離聲,月昭儀本想再喚人去假山後尋來問個清楚時,卻是一個人也看不到。

“輔祭——”月昭儀不由脫口呢喃輕念,眸中微微一動,下一刻便顧自朝著回宮相反的方向而去。

待月昭儀一路著急地趕至紫宸殿時,便也不等廊下的內侍與她行禮,便急急要朝裡走去。

“娘子,聖人正在裡面與朝臣商議冬狩之事,還請您在偏殿稍候片刻——”原本被內侍攔著有些不高興的月昭儀一聽到“冬狩”二字,頓時眸中一亮,轉而看向那一臉犯難的內侍為難道:“我在殿外等著便好,待陛下議完事再進去不就是了?”

“娘子——”那內侍聞言猶在猶豫,誰知眼前人根本不等他多思考,提裙便跨國門檻,他雖一心想再攔,但到底怕驚擾了裡面議事的君臣,只能暗自叫苦不迭地斂聲跟上去。

當月昭儀方走入殿內,快要走至深處議事的書房時,門口值守的內侍早已發現,連忙不動聲色地與裡面侍立的總管承德使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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