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人是鬼!”

穆斯退到雅努斯身後,用警惕的目光看著貓眼。

“我可以是人,也可以不是.”

貓眼好像說了什麼,但仔細一想彷彿又什麼都沒說。

這打哈哈的水平,跟那些謎語人有的一拼。

這感覺像極了,案發現場警方忽悠記者的話術。

舉個例子。

‘被害者已經送往屍檢,警方已經掌握初步線索。

‘警官,能說說具體情況嗎?’

‘情況呢,目前就是這麼個情況,具體是什麼情況,還要看接下來的情況。

看似說了很多,但實際上啥也沒透露。

“行了,貓眼,別逗他了.”

雅努斯沒工夫聽兩人表演相聲:“今天的收穫如何?”

“和往常一樣,只不過今天比昨天多了兩個.”

聽到老大發話,貓眼馬上無視穆斯,跟在雅努斯身邊介紹今天的收成。

收穫?兩個?

穆斯臉色微變。

熟悉的用詞,讓他產生了很糟糕的聯想。

而接下來的畫面,更是直接印證了他的聯想。

一具被開腸破肚的屍體,靜靜的躺在手術檯上。

屍體的旁邊,還擺放著一個哭臉面具。

本應該在九年前,就已經畫上休止符的慘劇,在千花市重新上演。

可這一次就沒那麼幸運了,千花市沒有第二個隱者,出來制止這種反人類暴行。

雅努斯開始搖頭嘆氣:“唉,千花市果然沒法和內華市比啊.”

貓眼笑盈盈的說道:“如果您准許我採用一些過激手段的話,可以將效率翻三倍.”

“你只是單純的想殺人取樂吧?”

雅努斯淡淡的說道:“真要是緊缺,不用你說,我也會這麼說做.”

“組織那邊需要的量差不多已經夠了,之所以沒讓你停下來,只不過是考慮到你對我還有些用而已.”

“也就是說,其實早就不需要我繼續殺人了,只是您考慮到,我對您的遊戲還有點用處,所以才放任我繼續做下去?”

貓眼攤開雙手聳了聳肩:“還真是絕情呢,雅努斯大人.”

穆斯膽戰心驚的看著貓眼那浮誇的表演。

他生怕雅努斯一個不爽,把在場所有人都扔進平流層。

只能說瘋子不愧是瘋子,無論是當時面對隱者,還是現在面對雅努斯。

貓眼的眼睛裡,都看不到任何恐懼。

彷彿這人天生與恐懼絕緣。

“說實話,整天悶在這裡解剖這些人偶,只能對特定的人下手,我也有些膩了,什麼時候能讓我自由行動呢,雅努斯大人?”

貓眼收拾著手術檯上的屍體問道。

“不用什麼時候,現在就可以.”

嗯?

貓眼本人其實只是隨口問問。

可他沒想到,雅努斯居然答應了。

這感覺是什麼。

這感覺就是你原本豎起一根手指,想把東西賣一萬。

結果對方直接拍板:一百萬,貨我要了!

按照原定計劃,不是還沒輪到自己出場嗎?

貓眼屍體也不收拾了:“計劃出現變故了?”

雅努斯把穆斯,從身後推了出來:“沒錯,出了點小問題,玩家的數量增加了,而且新來的玩家是你的老熟人.”

貓眼眯起眼睛,驚疑不定的看著穆斯:“新玩家……是隱者?”

特意把穆斯帶過來,貓眼能想到的人,就只有隱者。

“計劃變了,你們可以隨意行動,無需再按照先後順序.”

雅努斯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指了指穆斯:“接下來,就由他作為你的搭檔,我對你的要求只有一點,那就是找到隱者.”

“明白.”

貓眼笑的眼睛都迷成一條縫:“雅努斯大人,殺人我在行,但行動規劃方面一般般,所以,可不可以讓我的老朋友穆斯,為我尋找獵殺物件呢?”

穆斯:⚆_⚆?

畜生!你要做甚麼!

雅努斯拿起手術檯邊上的哭臉面具,隨手往紅門裡一扔:“情報方面,不是一直都由納塔負責嗎?”

“好久沒見老朋友了,我想和他敘敘舊,況且.”

貓眼走到穆斯面前,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納塔的情報能力,跟我的老朋友可沒法比,我相信他一定能挑出最合適的獵殺物件,引出隱者.”

“無所謂,他本來就是用來釣隱者的魚餌,如果能派上用場,那再好不過了.”

雅努斯回收了哭臉面具後,一小團黑色的液體爬上了他的脖子。

“嗯……我知道了,你那邊的計劃進行的如何……行了行了,別囉嗦了,我會盡快回去的.”

雅努斯薅下脖子上的黑水,一把捏爆,黑色的液體四處飛濺。

而這些液體,跟人參果似的,剛接觸地面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雅努斯抬手開啟一扇紅門:“剩下的事,你們自己看著辦,沒事別來打擾我.”

說罷,他便走進門扉,消失的無影無蹤。

現場只留下貓眼和穆斯二人,在手術室內大眼瞪小眼。

從復活到現在,貓眼這些年的活動範圍,一直被限制在九華城內,幹著日復一日的解剖工作。

無聊的很。

雅努斯的命令就像是一條鎖鏈,把他牢牢的固定在這片方圓之地。

而現在,鎖鏈被開啟了。

內華市的屠夫,重新獲得自由。

相比於快樂的貓眼,穆斯的表情,開心的就跟清明上墳一樣。

‘我提供獵殺物件?我看你是肆意報復,想讓隱者把我也做成水泥墩子!’

穆斯恨不得抄起推車上的手術刀,給貓眼比劃比劃。

這個念頭剛升起,他的腦海裡,立馬回放起多年前,被這傢伙按在地上錘的場景。

翻騰的怒火,被瞬間被澆滅。

‘冷靜,你要冷靜穆斯,你只是一個普通人!’

穆斯深吸一口氣,按耐住自虐的衝動:“你到底是怎麼活過來?”

“人的肉體會消亡,但意志不會.”

貓眼並沒有瞞著穆斯,自己復活的原因。

他一邊收拾手術檯上的屍體,一邊說道:“只需要將一個人的人格和記憶,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就能達到復活的目的,很簡單不是嗎.”

“那重新活過來的你還是你嗎?”

穆斯詫異道。

“那就要看你對人的定義了.”

貓眼完全不在意這種哲學上的矛盾:“到底是人的性格創造了不同的記憶,還是經歷、記憶,塑造了人格?”

貓眼放下屍體戳了戳穆斯的胸口:“或者我換個問法,到底是這具身體是穆斯,還是你的意識是穆斯?”

不等穆斯作答貓眼笑了:“我現在這具身體的原本的人格,已經被徹底磨滅,在我看來,現在的我和以前的我完全一致,說是復活也沒多大問題。

跟常人做手術換器官沒什麼兩樣,我只不過是換了具身體而已.”

“……你的變化還真是不小,以前的你可不會跟我說這麼多廢話,”

穆斯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爭論下去。

他只是眼復活的具體手段,而不是爭論人到底是什麼,這種哲學問題。

“沒辦法,磨滅對方人格的同時,難免會受到對方的影響.”

貓眼的語氣十分淡然:“你可以理解為,治療人格分裂.”

穆斯沒有應聲,他和貓眼的關係,不說是情同手足吧,至少也可以說不共戴天。

當年穆斯的腦漿,都差點被貓眼打出來。

如果不是打不過,穆斯現在就操刀子上了。

相比較與貓眼的自我感慨,他更關心雅努斯背後的組織,到底在收集什麼東西。

從放在手術檯邊上的哭臉面具來看,他們難道在收集靈魂之類的東西?

“比起你的事情,我你取器官到底是為了什麼,別告訴你們組織lo需要用這種手段撈錢.”

穆斯試探性問道。

“不用旁敲側擊,麼直接問就行,從你到來的那一刻起,這裡就沒什麼秘密了.”

貓眼把屍體裝進屍袋,扔進垃圾箱裡:“雅努斯大人在利用面具收集,特定的某些人身上的某種東西,精神、靈魂,亦或者別的什麼玩意兒.”

雖然氣質和說話風格都變了許多,但貓眼果然還是那個貓眼。

有問必答,做壞事都是明著來,純粹是為了作惡而作惡。

“所以在內華市也是?”

“沒錯.”

“那你當時為什麼不說.”

“你們也沒問啊.”

貓眼的耿直,噎的穆斯說不出話。

不過,他既然有問必答,那就更不能錯過這個獲取情報的機會。

“所以你摘取那些受害者的器官,就是為了獲取組織所需要的某種東西?”

“那倒不是.”

貓眼抽出一張溼巾擦了擦手:“解剖他們只是我的個人興趣愛好而已,至於那些器官……

反正最後也要處理掉,我是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出售給了黑市.”

穆斯被這番輕描淡寫的回答,氣的血壓升高。

他不停地在心底默唸:‘你打不過他’‘你打不過他’。

“反倒是你,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這一切,才會選擇協助隱者,原來你什麼都不知道嗎?”

穆斯干笑一聲:“我對伸張正義不感興趣,只是被你逼得太慘,不得已之下,才找到了隱者借刀殺人.”

“迫不得已嗎……把我扔進攪拌機裡也是迫不得已?”

貓眼眯著眼睛,開始更換手術刀片:“說起來,那感覺還真是有夠糟糕的呢,手腳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

“這和那些被你送進屠宰室的受害者的體驗,差不多吧.”

穆斯可不想聽,被人扔進攪拌機的心得體會。

萬一說道最後貓眼來一句,你要不要試試,他該怎麼答話?

還不如先發制人。

“你這張嘴在討人厭方面,還真一點都沒變.”

那可不是,簡單的嘴臭,極致的享受。

穆斯在心底吐槽道。

穆斯這麼說,其實也有試探貓眼的意思。

他並不確定眼前之人,就是那個貓眼。

氣質可以模仿,記憶可以用情報代替。

而穆斯本人更不是貓眼的親朋好友之類,無法透過貓眼的個人習慣辨別真偽。

至於貓眼有沒有親戚朋友,這點暫且不提。

貓眼將清洗完畢的刀柄,裝進收納袋:“我應該跟你說過,不要用那個名詞來形容我的手術室吧.”

他轉過身,拿起一把骨鑿,半眯著的眼睛完全睜開。

不帶有一絲情感,幽暗且深邃的雙眼,牢牢的盯住穆斯。

鋪天蓋地的凜冽殺意,在房間內無聲狂嘯。

尖銳的語調,幾乎化為實質,不停地刺痛著穆斯的危機神經。

一瞬間,整個房間內彷彿被一層血霧所籠罩。

這才是穆斯所瞭解的貓眼。

那個光是用眼神,就能嚇得對方把槍放下的狠人。

那個內華市所有情報商,都諱莫如深的開膛手。

穆斯當年,就是因為把貓眼做解剖的地方,說成屠宰場,不知道怎麼的,傳到了貓眼耳朵裡,招來了他的瘋狂報復。

因為這一句話,穆斯被貓眼的人追殺了整整一個月。

穆斯當年被抓住,得知事情的起因後,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你問他為什麼不向貓眼反抗?

那時候的穆斯,還只是一個剛出道沒多久的小萌新,他拿什麼反抗?

誰願意為了他,去得罪最兇惡的貓眼幫?

沒落井下石,都算有情有義了。

不過,那一場追殺,也算是穆斯的成名之戰。

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正式進入各方大佬的視野,混了個臉熟。

在大佬們的猜測中,能讓整個貓眼幫全力運作追殺的人,肯定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道上甚至流傳出他在貓眼拉屎時,炸了貓眼的馬桶,才會被全貓眼幫追殺的離譜訊息。

會出現這種傳聞很正常,畢竟穆斯本人,在被抓到之前,都不知道自己為啥會被貓眼幫無厘頭追殺。

他現在刻意提及此事,就是為了試探貓眼的反應。

當年知道追殺理由的,只有貓眼本人。

結果很成功。

就跟當年一樣,貓眼莫名其妙的被激怒了。

面對著殺意盎然的貓眼,穆斯下意識的做出防禦的姿態。

但對方並沒有如同想象中那樣,提起骨鑿衝過來,給自己的頭蓋骨開開眼。

而是輕輕的將骨鑿,也放入收納袋中。

這種轉變差點閃了穆斯的老腰。

我腳底板的暗器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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