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恭略微思索了一下,還是面朝年輕人躬身道了句:“草民,拜見瑞王殿下。”
年輕人沒有像趙元龍一樣辯駁。
他自顧自的點了點頭,算是認下了。
這也徹底佐證了李長恭的猜測,全都是對的。
趙元龍輕嘆口氣。
見瞞不下去了,他就乾脆岔開話題說:“軒逸,你剛才不是說你需要錢糧麼。”
“耨,這可是我范陽郡最近最炙手可熱的財主。”
趙元龍笑呵呵的說:“錢糧這東西,他要多少有多少。”
嗯???
李長恭感覺有被冒犯到。
聽這意思,自己怎麼好似成了肥羊一樣呢?
趙軒逸看了李長恭一眼,對趙元龍道:“人家即便有錢,那也是人家自己的。”
“況且,我需要用的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若是將錢糧都拿出來給我,人家還怎麼過日子啊。”
“所以……”
趙軒逸揚手說:“還是算了吧。”
“哎,你這孩子,怎麼不聽話呢?”
趙元龍恨其不爭的瞪了他一眼。
隨後,趙元龍將目光放在李長恭的身上:“對了,剛才李東家說,找我有事?”
“嗯。”
李長恭點了點頭道:“算是一件十萬火急的大事。”
“十萬火急?有這麼嚴重?”
趙元龍也有些好奇的問道:“到底什麼事兒啊?”
“我有個合作伙伴,本來已經定下要來我這裡取貨。”
“可在隊伍路過青峰山時,遇到了一夥山匪,財貨被洗劫一空,人也死傷了不少。”
李長恭對上趙元龍的目光說:“我們這些商人哪裡是這些山匪的對手,所以我就合計著來求求王爺,看看王爺能否幫幫忙。”
“幫忙倒也不是不行……”
趙元龍揉了揉下巴,又將目光放在趙軒逸的身上說:“可是我手底下,實在是沒有幾個可戰之兵啊。”
“要不然,你在求求別人?”
聞言,李長恭略微抬頭有些疑惑的看了眼趙元龍。
此時此刻,趙元龍的眼中,盡是一股狡猾的意味。
果然,接下來趙元龍就對李長恭一本正經道:“對了,我這侄子這次可是帶了不少人過來啊。”
“要不你們倆商量商量得了。”
“你出點錢貨,我這侄子帶人去幫你走一趟。”
趙元龍笑吟吟的說道:“滅了山匪幫你奪回貨物,還能造福一方百姓,何樂而不為呢?”
顯然,這傢伙是打定主意要從李長恭這邊坑出點錢貨來了。
李長恭倒也不在乎這個。
或者說,他早已做好了這個準備。
聽聞趙元龍提起此事後,李長恭就對趙軒逸道:“殿下,若您可以幫忙奪回被劫走的財貨,那批財貨我願意與您共享。”
“不必了。”
趙軒逸冷著一張臉說:“一些山匪而已,剿滅他們本身就是兵勇的職責所在。”
“你給我們帶路,我領著兄弟們過去就是。”
好傢伙?
還有這好事兒?
李長恭也是沒想到,眼前人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
秉著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的原則,李長恭直接就點頭答應下來。
趙元龍有些無奈,看向趙軒逸的眼神更變得複雜無比。
趙軒逸是個說做就做的性子,李長恭也是。
兩人一拍即合,直接動身。
回到潼隆後,李長恭就叫來了已經處理完傷口的沈建堂。
“這麼快就回來了?”
沈建堂有些詫異的看著李長恭說。
“還沒去呢。”
李長恭道:“我剛剛是去找幫手去了。”
“幫手?”
沈建堂聞言有些疑惑的向外望去。
當他看見趙軒逸那一行人的時候,眼眸直接開始地震。
這是李長恭找來的幫手?
“行了沈東家,您就別磨蹭了。”
李長恭則道:“我這邊可能還需要你帶個路。”
“帶路我沒問題。”
沈建堂看了眼李長恭問:“不過,你能不能告訴哥哥,你這些幫手是從哪裡找來的?”
“莊子上。”
李長恭就回復了三個字,多的什麼也沒說。
見他不願意多說,沈建堂也沒有多問,跟隨李長恭上了馬車後,就一同朝著青峰山的方向而去。
坐在馬車內。
沈建堂驚疑不定的看著李長恭,幾次三番的欲言又止。
見狀,李長恭略微瞥了他一眼道:“沈東家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就是,扭扭捏捏的好似一個大姑娘一樣。”
沈建堂尷尬一笑。
“其實也不是別的,就是好奇您的來頭。”
沈建堂指了指車外那些正在跟隨著馬車前行的漢子們。
“這些人的身上雖說是沒有穿盔甲,但你老哥我可是能看出來,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啊。”
“只怕當下,還有許多是在軍伍當中的吧?”
軍伍中的人與普通人是有著明顯的差別的。
首先就是提醒,從戎的人一般體型都會比普通人高大壯碩。
其次是氣質,從戎的人身上有著一股子自己都覺察不到的英武味道。
兩者站在一處,只要不是眼瞎,基本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差別。
“我說李兄弟。”
“你跟哥哥說句實話。”
沈建堂看著李長恭道:“你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商人。”
李長恭說道:“而你看見的這些,也都是我剛剛才認識的。”
這話是糊弄鬼呢嗎?
誰會相信?
在這樣一個封建時代,關係有時候比錢財還管用。
何況,排程軍隊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動人家的,那非得是關係夠硬,錢財足夠多才可以。
沈建堂搖頭說道:“兄弟,你這可就是不信任你哥哥我了。”
這一下,李長恭也不知道如何與沈建堂解釋了。
他說的都是實話,可沈建堂就是不信,他能有什麼辦法?
這時,忽然有人敲打車壁。
李長恭撩開車簾看去,正是趙軒逸。
“前面應該就快到地方了,你們還是離遠一點。”
趙軒逸慢悠悠的說道:“等處理完那些山匪,我叫你們,你們再過來。”
李長恭挑起眉,道:“聽這意思,你準備強攻?”
沈建堂也插口提醒道:“年輕人,那些山匪可不是普通的貨色,都是清一色的亡命徒,而且人還不少呢。”
“不少又如何?”
趙軒逸微微昂頭說道:“一群山匪流寇而已,我還沒放在眼裡。”
狂,傲。
這兩個字幾乎被他提現的淋漓盡致。
李長恭略微搖了搖頭說:“這地界可不好強攻。”
“那些山匪,明顯在這地方混熟了,掌控著地利。”
“我們不瞭解地形,甚至不知道他們山寨的具體位置。”
“如果貿然強攻的話,勢必會吃虧的,搞不好還會打草驚蛇,以後再想捉住他們就難了。”
李長恭對趙軒逸道:“不如智取的好。”
智取?
趙軒逸聽見這話,看向李長恭不免起了些許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