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從酒室出來,回到房間,推開門,整個人震驚的不行,樸瑟縮在角落裡,渾身發抖,整個人蜷成一團,狼狽的不行。
“樸瑟,你怎麼了?”
沈言慌忙跑了過去,抓著樸瑟的胳膊。
樸瑟抬起眼,僅存的一絲理智,看著面前熟悉的男人:“沈言,是你嗎?”
她不知道邵輝給她嘗的是什麼貨,按照她之前在維和部隊,對du品的瞭解,du癮不可能發作的這麼快,可是這才過了幾個小時,du癮就已經開始發作了。
“樸瑟,你先起來,是不是生病了?我找醫生來給你看看.”
沈言看著樸瑟的樣子,心疼的不行,伸手就要抱朴瑟,樸瑟不住的搖頭,抓著沈言的衣服,也不知道是幻覺,還是真實的,不由自主的說著心裡的話。
“沈言,是你對不對?歐巴,我真的好想你,這些日子,我都不敢哭,因為大家都說,你不捨得我哭,我哭了,你會走的不安心,可是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你知道我這些日子是怎麼過來的嗎?”
樸瑟的話,像刺一樣,扎著沈言的心口,樸瑟所有的難過,他比誰都清楚,可是沒辦法,他是警察,他有他的職責,即使是兒女私情,他也沒有選擇。
“別哭了,我抱你躺在床上,行嗎?地上太涼了,你又生病了,我讓人給你找醫生.”
沈言用著溫柔的聲音,樸瑟不住的搖頭,“我不要醫生,沈言,你不要離開我了.”
“我不離開你,咱們先起來.”
沈言正要抱起樸瑟的時候,頭疼撕裂的感覺,以及無盡恐懼的深淵,讓樸瑟覺得身體都不像是自己的一樣,有一千萬只的螞蟻在啃噬著自己一樣,又冷又難受。
樸瑟猛地推開沈言,抓著沈言的衣服喊道:“溫牧,溫牧,給我du品,我難受.”
從來沒有想過du癮發作會是這麼難受的感覺,幾乎是常人難以忍受的,噬心蝕骨的痛,渾身都在發麻發冷。
“du品?”
沈言心裡一震,瞪大眼睛看著樸瑟,眼底滿是不可置信,“你吸du了?”
他從來都不知道樸瑟居然會染上這種玩意兒,他是警察,又是查了這場大案的臥底,比誰都清楚du品意味著什麼,這些日子,樸瑟一直跟在他身邊,他也沒有發現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沒等樸瑟說話,門被猛地推開了,嚴錦走了進來,看著躺在地上狼狽的樸瑟,和仍在震驚中的沈言,幾步走了過去,直接把樸瑟抱了起來,放在床上,對著沈言催促道:“她du癮發作了,快點兒,去找東西把她綁起來.”
這東西沾染上了容易,一旦發作起來,就能要了人的半條命,所以,很多人戒不掉,戒du是一種特別漫長而痛苦的事情,才有那麼多的受害者,不惜傾家蕩產,不顧家人,不顧孩子。
沈言站在那裡,看著被嚴錦壓著的樸瑟,冷沉著臉:“你也知道她的事情?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沒想到嚴錦也知道這個事情,這讓他更加的震驚了,而他居然一直都沒有發現。
“現在跟你說不清,快點兒找東西把她給綁起來!”
嚴錦用力的禁錮著樸瑟,這時候唯一的辦法就是困住她,幫她扛過du癮發作的這一關,以後慢慢的才會好起來,不然,人就真的完了。
“放開我,我讓你放開我!給我du品,你們都滾開!”
樸瑟不停的掙扎著,對著嚴錦大喊著,手不停的拍打著嚴錦。
這種噬心蝕骨的疼痛,讓她根本沒有理智了,誰的話都聽不清,只想要緩解現在的痛苦。
沈言看著面前的樸瑟,被嚴錦死死的抱著,眼睛裡滿是猩紅,幾步走了過去,伸手撈過樸瑟,抱著樸瑟,對著嚴錦說道:“你出去,讓我來吧.”
“你這樣不行的,我跟你說,現在只有兩個方法,把她綁起來,不然就送到戒du中心去,這些,你心裡比我清楚啊.”
嚴錦看見沈言這樣,急的不行,他知道沈言心疼樸瑟,可是現在當務之急,是幫著樸瑟把這一關過去。
否則一切都是白費功夫,沒有任何的作用。
“你出去!”
“我跟你說,這不是心軟的時候,你這樣是在傷害她,聽我的,找東西把她綁起來!”
“出去!”
沈言覺得所有的理智都用光了,除了心痛,還是心痛的不行,看著樸瑟現在的樣子,就像是被人拿刀在他心口不停的捅一樣難受,嚴錦看著面前的沈言和樸瑟,嘆了口氣,轉身帶上門離開了,樸瑟抓著沈言的衣服,沈言摟著樸瑟,死死的抱著樸瑟,輕柔的聲音對著樸瑟哄著:“樸瑟,樸瑟,媳婦兒,別這樣,我求你了,熬過去就好了,我會守著你的,陪著你的,熬過去就好了.”
只要這關慢慢過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得守著樸瑟,也顧不上其他的了,手臂緊緊的勒著樸瑟,生怕一個鬆手,樸瑟又開始傷害自己。
“沈言,歐巴,我求你了,我難受,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樸瑟嗚咽的對著沈言哀求著。
一旦染上那玩意兒的人,早就沒了理智和心智,只想著讓自己不再痛苦,更別說還要什麼自尊和自傲了,樸瑟不停的用頭撞擊著沈言的心口,一下一下的,哀求著沈言給她du品。
沈言不停的拍著樸瑟的後背,伸出胳膊,讓樸瑟咬著,哪怕是血絲順著傷口留下來,沈言像是沒有知覺一樣,死咬著牙。
幾個小時過去,du癮過去了,樸瑟只覺得渾身都變得無力,整個人跌在沈言身上,昏迷的睡著了,沈言放下樸瑟,替樸瑟蓋好被子,看著臉色慘白的樸瑟,心口的疼痛,要比傷口多幾倍。
從房間裡出去,嚴錦站在門口抽菸,看見沈言出來,慌忙走了上去,聲音裡滿是擔心:“怎麼樣了?樸瑟沒事兒了吧?”
“你知道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嗎?”
沈言抬起頭看向嚴錦。
“今天,邵輝不是綁了李璐嗎?要求樸瑟幫他嘗貨,才會放了李璐,樸瑟為了救李璐,就嚐了貨.”
嚴錦的聲音很輕,也很愧疚,他確實沒想到樸瑟會做出這種犧牲。
樸瑟是維和部隊的,很清楚這些東西,一旦嘗試了,就不容易戒掉,為了李璐,她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沈言驚訝的看著嚴錦,這確實是樸瑟能夠做出的事情,當初他喜歡樸瑟的時候,就知道這女人重情重義,每次和他一起出任務,哪怕是遇上再危險的事兒,都不願意一個人先走,一定要跟他一起走。
為了救李璐,做出這些事情,也就不奇怪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啊,我得出去一趟,麻煩你先幫我照顧他一下.”
沈言扔下一句轉身離開了。
嚴錦看著沈言的背影,輕搖了搖頭。
方勵按照沈言的約定到了廢舊的家屬樓裡,一進屋,就見沈言不停的抽菸,方勵坐在沈言的對面,順手抽走了沈言的煙,皺了皺眉:“這大半夜的約我出來,有什麼事兒嗎?”
“這些資料,交給楊子他們.”
沈言把手裡的資料遞了過去,對著方勵說道,“這個地址是個地下賭場,但是裡面還進行著販du的交易,上面具體的線路,可以一鍋端了.”
他是警察,即使樸瑟受了那麼多的苦,他也沒辦法親手弄死邵輝,給樸瑟報仇,一想到樸瑟剛才的樣子,他就心痛的不行。
“邵輝?”
方勵隨手翻了翻資料,看向沈言,“你之前不說,這個人暫時留著,用來釣威爾那條大魚嗎?現在怎麼著想著收網了?”
之前他也跟沈言提過這個事兒,沈言是這麼跟他說的。
“威爾這個,我有別的線可以牽,我最後悔的事兒,就是沒聽你的勸,把邵輝的網給收了.”
沈言咬牙切齒,如果他早點兒收網,樸瑟就不至於被邵輝整成那樣了,現在想想,他都恨的不行。
方勵訝然的看向沈言,沈言雖然看起來是吊兒郎當的性子,可是做什麼都是穩重的,很少像今天這麼感情用事。
“沒什麼事兒,你就按這個資料去,所有的證據,都在裡頭,直接抓人就行了.”
沈言再次點了根菸,對著方勵說道,“對了,告訴楊局一聲,這一功,是樸瑟的,沒有她的話,我也沒有這麼輕易的就能抓到邵輝的把柄,把這些魚一網打盡.”
這話不是氣話,是事實,之前他是打算收邵輝的網,可是邵輝做事兒也很謹慎,證據不足,這一次去找樸瑟,直接找到邵輝的老巢,拿到了大量的證據,這一功,確實是要歸給樸瑟的。
“樸瑟?”
方勵有些訝然,眼珠子一轉,對著沈言問道,“看你的樣子,是不是樸瑟她出什麼事兒了?”
如果不是這個原因,沈言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只有樸瑟才能這麼影響沈言。
“沒有,你抓緊時間跟楊子聯絡吧.”
沈言掐了煙,站起身,樸瑟的事兒,他不想跟任何人說。
“你知道樸瑟她是什麼身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