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儈黨羽遍佈朝野,當然也包括宮中,並且宮中的耳目還不少,宮中此時出了此等大事,秦儈等人也因此很快就知道了。

“荒唐,真是荒唐,荒唐透頂.”

秦儈聽聞後不由得笑道。

“是誰的孽種?”

秦儈接著問道。

“太師,下官買通了聖人身邊之人,說是廣南趙氏之子.”

曹泳說道。

“是他?”

秦儈驚訝的說道。

“父相大人,此事我等該當如何?”

過了片刻秦儈假子秦熺問道。

秦儈看了一眼秦熺反問道:“吾兒覺得該當如何?”

秦熺乃是秦儈夫人王氏之兄王喚之子,當時秦儈夫婦在北地之時,因一直以來未有生育,秦檜於是把秦熺乞為養子,秦儈其實並不喜愛這個假子,秦儈有親生之子就是其二子,乃是秦儈與婢女私通而生,一直為王氏所厭惡,早在趙忠信攻打兩廣之地之時就被王氏逐出家門,對此秦儈亦無可奈何。

秦儈發跡之前,得到了華陽王家的鼎力支援,並將貌美如花、年輕美貌的王氏嫁給了他,其後掌握朝政之後,其黨羽很多人均是出自華陽王氏。

目前秦儈與王家是誰也離不開誰,互為犄角、互相支撐。

因此秦儈是離不開華陽王氏的。

秦儈兒子現改名叫林一飛,秦儈疼其親子,戮力栽培,官至尚書省右司員外郎,掌握著政事堂的大權。

“父相大人,孩兒覺得是否拿此事來做做文章?父相近段時間以來,不是越來越厭惡那趙忠信了嗎?就用此事讓那趙忠信名聲掃地如何?”

秦熺應道。

之前趙忠信與秦儈幾乎是毫無糾葛,此後趙忠信滇東興兵,趙忠信還送了不少重禮給秦儈,希望秦儈對黑旗軍招撫之事有所協助,秦儈也並未食言,在秦儈的支援之下,黑旗軍也成功的受到了朝廷的招安,使得黑旗軍有了喘息的良機。

要說趙忠信得罪秦儈,那就是在黑旗軍新法出來之後,新法已經嚴重的危害到了秦儈及其黨羽在兩廣之地、福建路及其廣州、泉州市舶司之中的利益。

其中黑旗軍施行經界法更是將秦儈等人的惡行逐漸暴露了出來,當然此事只有極少數人知道。

新法之中也有不少的條法危害到了秦儈黨羽的利益,因而秦儈等人怎能不開始憎恨趙忠信,憎恨黑旗軍?最關鍵的就是趙忠信施行革故鼎新,眾所周知,秦儈黨羽是極力反對變法的,因此僅憑這個就引起秦儈黨人的厭惡。

此後秦儈等人唆使廣南王酈為難趙忠信,唆使宋軍水師將海賊趕向黑旗軍的轄地,甚至有宋軍水師士卒冒充海賊襲擾黑旗軍。

可沒料到,趙忠信見招拆招,一一化險為夷,對黑旗軍沒有半點影響,黑旗軍反而是越來越強大了。

目前派三衙或御前諸軍等精銳兵馬南下剿滅趙忠信也不可能,首先要想取得絕對優勢,必須將駐紮在臨安、鎮江、建康、鄂州、興州等地的精銳宋軍兵馬一同南下,才能取得絕對勝算,可這麼一來,金人拿什麼防禦?金人撕毀合議之事又不是沒幹過,若宋軍採取此舉而使得淮河、長江防線空虛,金軍必然會派兵南下,佔據早就垂涎欲滴的江南之地,這個道理是人都明白,秦儈等人這麼做的話,趙構等帝黨肯定會全力反對的,同時秦儈黨羽內部也會產生分歧的。

因而秦儈等人不得不採取另外的方法,就是欲先瓦解黑旗軍或者說是瓦解黑旗軍計程車氣,其後再派少數兵馬南下,一舉解決掉黑旗軍,解決趙忠信。

目前就是個絕佳的機會,將趙忠信名聲搞臭、搞爛,讓趙忠信在廣南路、福建路甚至全天下都臭名昭著,讓趙忠信失去軍心、民心,那麼收拾起來就容易多了。

“彩”秦儈尚未開口,曹泳讚道:“東閣所言甚是,此乃釜底抽薪之計,妙哉,妙哉.”

“曹侍郎過獎了.”

秦熺笑道:“父相大人,孩兒只是擔心的是今上那裡。

.”

秦儈黨人拿此事大做文章,妖魔化趙忠信,同時也必將影響道趙構的名聲,皇家醜事拿出來宣揚,必將使趙構與趙忠信的顏面一同掃地。

“呵呵,此事反倒是一箭雙鵰之計也,太師,您認為如何?”

曹泳笑道。

秦儈讚許的點點頭,此才是最緊要的,別看目前趙構與秦儈似乎是一體的,君臣二人似乎是穿一條褲子的,其實不然,兩人之間已經出現了裂痕,那就是君權與相權的矛盾,秦儈架空了趙構,必然會導致趙構的反撲,而此時正好利用此事讓趙構下不了臺,如有可能趙構最好能夠引咎退位,秦儈黨人再從其他皇族之中選一幼兒坐上皇位,控制一個三歲孩童總比控制趙構、控制趙瑗要容易的多罷?這才是秦黨長治久安的萬全之計。

這也是秦儈黨人拼命反對立素有賢名的趙瑗為皇嗣的重要原因,趙瑗若真的坐上那個位置,還有秦黨什麼好?罷官免職都算輕的。

“嗯,甚好”秦儈最後說道:“徐侍郎,此事你去辦.”

“老爺,小的明白.”

徐宗說恭恭敬敬的應道。

曹泳鄙視的撇了撇嘴,曹泳無恥,戶部侍郎之一的徐宗說更是厚顏無恥,徐宗說透過奉承拍馬、賄賂秦檜,由一個無品小吏步步高昇,坐上了臨安朝廷的戶部侍郎的高位,掌土地、賦稅、戶籍、軍需、俸祿、糧餉、財政等大權,作為朝廷的高官,居然長期以秦儈的奴婢自居,絲毫不覺得羞恥,還引以為榮,並長期替秦檜經營田產,號稱是秦府莊客。

真是強中自有強中手啊,曹泳無奈的暗歎。

“吳聖人,你要殺就殺我,不要傷害思思啊,她還小,她什麼都不懂,她是個可憐的孩子,自幼就沒有爹爹.”

吳明珠跪在吳皇后面前哀哭道。

“娘娘,娘娘。

.”

吳思思也同時跪在吳皇后面前哭泣,嬌小的身子緊緊挨著自己的孃親,顫抖不已。

目前吳明珠走到哪裡都帶著吳思思,一刻都不敢離開,吳明珠非常恐懼一不留神,吳思思就將被害。

吳明珠思前想後,要想保全吳思思,必須得求自己的親姐姐皇后吳氏,畢竟目前吳皇后乃是後宮之主。

吳皇后長嘆了口氣,沉默不語,吳皇后萬沒料到事情居然到了這種地步,周高班居然不忍心下手而自盡,目前此事已經鬧大了,宮中死了人,再想掩蓋已經不容易了,皇家醜事將要洩露了,想必現在也許朝野盡知了罷,現在想再殺人滅口就欲蓋彌彰了,再行此舉反倒會起反作用了,宮中仇視自己的勢力將會利用此事大做文章,直到將自己踩在腳下為止,吳皇后心中暗道。

此事該如何是好啊?“明珠,此事怪不得聖人.”

鄭三娘從旁說道:“此事全是奴婢的主意,聖人她也沒辦法啊,哎。

.”

雖此事有可能是鄭三孃的主意,可沒有皇后吳氏的默許,鄭三娘可不敢擅自找到周高班讓其下手除去吳思思,因而此事關鍵還是在吳皇后身上,吳明珠心中暗道。

皇后吳氏在吳明珠有了身子之後,一直替吳明珠遮掩,當時可以說是為了保全吳家,為了顧全大局,可吳明珠剩下孩子之後,在吳明珠以死想逼之下,吳皇后才同意吳明珠將孩子養大,並幫著遮掩了數年,此證明吳皇后並不是個無情之人,她還是顧念著自己的骨肉親情的。

於是吳明珠求道:“聖人,奴婢知道您的處境,奴婢只求您一件事,此事若成,奴婢來世做牛做馬來報答您.”

吳皇后心一軟,看著吳明珠說道:“明珠、思思你們起來說話罷,說罷,什麼事?”

“聖人,奴婢求您將此事告訴。

告訴他,告訴他,讓他知道他已經有了女兒了,讓他救救他的女兒.”

吳明珠仍是跪在地上哭求道。

吳明珠雖與趙忠信接觸時間不多,但已經知道了趙忠信的性格,趙忠信此人非常在意家人,為了家人他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若趙忠信知道了此事,知道了宮中有人慾加害自己的女兒,定會勃然大怒,沒準還會興兵討伐而掀起波瀾,同時吳明珠也明白此舉將會給趙忠信帶來許多麻煩,甚至危險。

但此時吳明珠已經顧不上許多了,為了保住吳思思的性命,就算讓吳明珠去死都心甘情願的。

“哎,吾答應你就是,你快起來.”

吳皇后無奈的說道。

目前殺人滅口已不可能,掩蓋此事更是不可能了,派人給趙忠信捎信沒準事情還有些轉機,吳皇后暗道。

“聖人,可。

今上那裡。

今上那裡該如何是好啊?”

鄭三娘急道。

“此事吾親自去說,這就去。

這就去。

.”

吳皇后喃喃說道。

“思思,你是不是很爹爹是誰嗎?”

下來後吳明珠見到吳思思的神情後問道。

吳思思看著自己的孃親,輕輕的拭去吳明珠臉上的淚水說道:“娘,娘你不哭,思思不乖,思思不爹在哪裡,思思再也不提了.”

吳思思怎會不別人家的孩子都有爹爹,可吳思思自幼根本沒有見過自己的爹爹,思思渴望見到自己的爹爹,可每次思思一提及此事,吳明珠就是淚流滿面的,吳思思認為自己總是惹孃親生氣。

吳明珠聞言哭的更厲害了,緊緊的抱著吳思思嬌小的身子泣道:“娘這就告訴你爹爹是誰,你爹爹他叫趙忠信,他在廣南路,他是個大英雄、大豪傑,思思你放心,他會來救你的,會來救孃親的,娘一直盼著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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