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日“臣妾拜見陛下.”

臨安皇宮慈元殿之中,身著一身皇后常服的張倩見趙忠信回宮,於是施禮道。

身後跟隨左右的尚宮、尚儀一起跟著施禮。

一身雍容華貴的皇后錦服穿在身上將張倩襯托著更加高貴、更加嬌豔。

“倩兒,說了回到家中不必多禮,為何還要如此?”

趙忠信說道。

趙忠信原本據不知禮法為何物,在嶺南時間久了之後才學會了些禮法。

趙忠信有些討厭禮法的,特別是一些繁瑣的禮節,趙忠信更是厭惡,不過也沒辦法,這個世上就是如此,無論到哪裡,無論做什麼事情,禮儀總是第一位的。

因此趙忠信對自己後宮之中有違禮法的小事並不在意的,只要不是在大節之上出問題就行了。

張倩聞言嫣然一笑道:“官家,禮不可廢.”

張倩從前也是不知禮法的,其後嫁給了趙忠信之後,特別是成為了節帥夫人之後才陸陸續續學習了一些禮法,此時母儀天下,張倩更是戰戰兢兢的,不敢有任何違背禮法之事。

趙忠信點點頭坐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

趙忠信已經深深的體會到,一個皇帝不是那麼好當的,特別是做一個想有所作為的皇帝更是如此。

張倩走到趙忠信身後,心疼的揉著趙忠信的太陽穴,輕聲問道:“官家,累了嗎?臣妾已吩咐御膳房準備了一些你最喜歡的酒菜,吃點嗎?”

普天之下,也只有趙忠信才能享受母儀天下的皇后的服侍,張倩的孃親都不行。

趙忠信搖搖頭說道:“晚些時候再次,走,倩兒,陪我散散心去.”

“嗯”張倩點頭道:“官家,稍後,容臣妾換身衣服就去.”

“還換什麼?”

趙忠信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挺好的,現在就走.”

“等等,等等。

.”

趙忠信不由分說的將張倩拉出了慈元殿。

“奴婢等拜見官家、聖人.”

值守玉津園宮中內侍們見皇帝、皇后來到了園中,慌忙拱手施禮道。

“免禮.”

趙忠信牽著張倩的小手走進了玉津園後說道。

宋人禮節以作揖唱諾為主,跪禮很少,非重大場合,如大朝會,一般其他時候很少施跪禮,對此趙忠信心中是非常贊同的。

跪禮在北方族群是非常頻繁的,如女真族。

南揖北跪就是這個意思。

北宋東京有個玉津園,臨安也有個玉津園,趙構南渡,國事艱難,直到紹興十七年才重建了玉津園,為臨安皇室較為重要的皇家園林之一。

玉津園內綠樹成蔭,小橋流水,景色極為秀麗。

除了風景秀麗之外,玉津園還是宴射之處,所謂宴射就是聚飲習射,特別是皇帝賜宴,一般都要舉行宴射,此也是趙忠信最喜歡臨幸玉津園的原因。

趙忠信箭術出眾,罕逢對手,不過也要經常習練才行,若長期荒廢,箭術會退化的。

江南春雨綿綿,此時剛剛下過一場小雨,玉津園之內的空氣異常清新,一些睡蓮靜靜的漂浮在玉池之中,水珠在粉紅色的睡蓮花瓣之上聚凝成一顆顆瑩露,清亮如玉,遠處如煙似霧,悽婉淨美。

趙忠信看著此美景,聞著清新的雨後空氣,心情頓時感到一陣舒暢。

張倩坐在玉池邊上,輕輕的靠在趙忠信的身上,看著趙忠信輕聲問道:“官家,心情好些了嗎?”

治理一個國家,與治理嶺南一隅之地是完全不一樣的,政事、軍事、民事樣樣都要趙忠信操心,對此張倩是非常明白的,同時看著趙忠信日夜操勞,心中是非常心痛的,但張倩也沒辦法,只能儘量用自己的柔情慰貼趙忠信。

趙忠信點點頭,看著遠處的景色沉默不語。

趙忠信目前有些焦急,隨著兵事的持續,大宋藏庫眼看著一天天的空了,不但如此,隨著趙忠信坐上皇帝之位日久,宋朝政的弊端也逐漸顯露了出來,趙忠信也逐漸瞭解到了宋朝廷此時是百弊叢生,官制、軍制等等是急需變革,可若要革故鼎新,沒有一個穩定的外部環境是不行的,若戰事一直持續下去,這些均是空談,因此目前與金和談乃是關鍵,到今日為止,雙方已經僵持了七日了,雙方都不想讓步,都想在和談之上撈足好處。

其實對於和談來說,七日並不久,一些和談持續個一年半載都有可能,可趙忠信就是感覺時間太久了,必須速戰速決,好進行下一步的安排。

但如何才能速戰速決?趙忠信一時沒有想到辦法。

“官家,臣妾能問問什麼事情使你如此憂慮?”

張倩開口輕聲問道。

後宮干政,乃是大忌,對此張倩心中也明白,不過張倩見趙忠信如此憂慮,還是忍不住出口詢問。

趙忠信看了一眼張倩道:“宋金合議,雙方僵持不下,心中有些焦急.”

其實趙忠信對後宮干政一事並不是特別反感,只要控制在可控範圍就行了,這個道理與外戚干政差不多,皇帝強就能控制,反之皇帝懦弱,那麼不但是後宮、外戚,但凡掌握權勢之人都有可能幹政,都有可能控制皇帝。

後宮、外戚之中也有能力較強之人,如薛柔、薛舟、張龍等人,難道就因為這個就不允許他們參政了嗎?張敵萬、剛俊等黑旗軍主要將領也是外戚。

趙忠信自信能夠掌控這一切,同時張倩是自己的結髮之妻,夫妻之間談談政事也無傷大雅。

家國天下,家事即國事,國事即家事。

“臣妾出身微賤,不懂得軍國大事.”

張倩倚在趙忠信懷裡,小臉在趙忠信懷裡鑽了鑽柔聲說道:“不過在從前金華幫那些日子,也有鹽幫之間的談判,雙方談不攏之時,就以武力解決,直到一方服軟為止.”

武力解決?趙忠信心中一亮,可隨後兩手一攤道:“可朕手中已無兵可派了,關中大軍要同時對付夏、金,還要穩定新攻佔的州府,東京趙祥所部要策應關中與兩淮,兩淮開山所部還在那裡與金軍對峙,如之奈何?”

就算有兵可派,也是疲憊之師了,也不能再打了,趙忠信心中暗道。

張倩聞言在趙忠信懷裡想了片刻後說道:“你啊,我看你是燈下黑,我夫君的廣南舟師不是號稱海上霸主嗎?”

“啊哈”趙忠信聞言頓時大喜,抱著張倩猛親了一口道:“哎喲,我怎麼將他們忘了?對啊,還有舟師可用啊.”

宋舟師自擊敗金軍舟師之後就幾乎沒有大的戰事了,一直養精蓄銳至今,此時完全可以派上用場,逼迫金讓步。

哈哈,趙忠信越想越樂,抱著張倩又猛啃了幾口道:“你真是我的賢內助啊.”

“官。

家。

別,他們都看著呢.”

張倩忸怩的說道。

趙忠信轉頭看了看身後較遠處低頭順目的內侍、宮女之後笑道:“哈哈,夫妻已久,你還怕什麼?要不咱在這裡幕天席地?”

內侍、宮女趙忠信當他們不存在,皇帝想做事,他們還敢啃聲嗎?“討厭啊。

.”

張倩嗔道:“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不過張倩身上也是越來越熱,緊緊伏在趙忠信懷裡,不敢抬頭。

“哈哈”趙忠信心情大好,摟著張倩笑道:“這位小娘子請了,在下與你素不相識,何故如此數落在下?”

啊?張倩聞言頓時楞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趙忠信,此不就是當年在臨安之時,張倩與趙忠信相遇之時,趙忠信說的話嗎?夫君現在是拿此話來調侃自己了。

從此之後,張倩就對趙忠信芳心暗結。

“你。

你這個登徒子,當時當著那麼多人,在妾身身上。

身上。

.”

張倩越說聲音越小,身上也是越來越熱。

“哈哈”趙忠信聞言又笑了起來:“那是在救你好嗎?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

張倩回憶起往事,不由得感到一陣甜蜜,同時也感到一陣慶幸,當初自己差點自刎,不是趙忠信及時趕到,也許一切都結束了。

當初趙忠信橫刀躍馬的英武身姿,至今還深深印在張倩的腦海之中。

“官家。

官家。

.”

張倩低聲哼哼道:“回宮去吧,臣妾。

臣妾還想生個女兒。

.”

“走咯,回宮了.”

趙忠信猛地懶腰將張倩抱起,大踏步就向龍輦走去。

“嗯?倩兒,你這是幹什麼?”

趙忠信正在解張倩衣服之時,忽然發現張倩房中多了一個女人,這個女子是張倩從前廣南之時的貼身丫鬟,名字叫晴兒,年十五六的樣子,長得也是極為乖巧可愛,此時隨同張倩入宮,成為了張倩的貼身女官。

張倩趴在趙忠信懷裡,膩聲說道:“官家,你不是喜歡。

她年齡也不小了,就讓她服侍你吧.”

固寵。

趙忠信心中暗歎了口氣,張倩也免不了如此,張倩也承受了不小的壓力,對此趙忠信能夠理解。

皇后雖在宮中地位僅次於皇帝,但一切還是要看皇帝的臉色,若皇帝不喜,或者皇后失去皇帝的寵愛,在宮中的地位將會是一落千丈。

因此許多皇后、后妃在自己年老色衰之時讓一些心腹親信代替自己,繼續得到皇帝的寵愛。

“你先出去吧.”

趙忠信隨後對晴兒說道。

隨後趙忠信佯做大怒將張倩衣服脫了個乾乾淨淨,緊緊摟著張倩笑道:“倩兒,我還是那句話,你永遠是我的妻,我永遠是你的郎君.”

“夫君。

.”

張倩趴在趙忠信懷裡泣道:“夫君,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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