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被解讀,白黎尷尬的笑了笑:“我當時就是想著儘快解決這件事,沒想到會是這樣.”

“你也太不小心了!幸好,你找的人還比較機靈,不然你現在說不定已經在牢裡了.”

白黎聽李檬這麼說,嚇得不輕:“這……就要坐牢嗎?顧小西不是沒事嗎?”

李檬無語,看著她的眼神含著遮不住的嫌棄:“你當初這樣做,難道就不知道這會是什麼後果?”

白黎低聲道:“我當初只是讓對方嚇嚇顧小西,沒真想殺了她,哪知道對方會直接奔著傷人去啊.”

李檬聽白黎這麼說,神色有些不自然,但是很快又穩住了。

“這種事就算是你想要找人做,也不要親自出面,這樣很容易被人識破的.”

“好,我知道了.”

白黎聽進去了李檬的提醒。

而後,李檬也嚐了一口茶,見白黎蹙著眉,一副很不安的模樣,又問道:“你不是說有事情要跟我說嗎?你想說什麼?”

說到這個,白黎嬌美的臉上浮現了一層憂光:“公主,我覺得最近我們家有些不對勁.”

李檬心頭一沉,追問:“怎麼不對勁?難道最近你父母沒再提你和我哥哥的婚事了?”

“對啊.”

白黎點頭,純粹是把李檬看作了自己的朋友,想要跟她傾吐,同時讓她跟自己分析分析:“最近我們家總是來客人,而且每個來的人都被我父親熱情的請到書房,神神秘秘的,像是在商量很重要的事情.”

“哦?”

李檬真是好奇,最近她也從許安淑那裡聽到關於白家的一些動作,知道白家不安分。

而她的父王與哥哥因為苦於沒有證據,所以一直在暗中盯著他們。

如果自己能找到突破口,那肯定能在父王面前站穩自己的腳跟,讓他們知道自己不是一無是處的,這樣也能讓他們更喜歡自己。

“真的嗎?這樣真有點奇怪呢!”

“是啊.”

白黎不知道李檬的打算,還傻傻的附和,繼續說道:“我還問過我母親,但是她說不讓我管這件事,還說還說……”李檬見她臉紅了,心頭有了計較,但是還是追問:“還說什麼?”

白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還說,讓我安心等著嫁給王子.”

李檬聞言,微微眯眼,說得那麼肯定,彷彿是篤定哥哥一定會娶白黎。

的確很有問題。

白黎見李檬不搭腔,這才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所以我找你來就是也想請幫我打聽打聽王后與王的口風,看他們對這件事是怎麼看的。

雖然上次沒有敲定我和王子的婚期,但是我想應該是可以儘快的.”

意識到自己的不矜持,她又連忙擺手:“不!不是儘快的。

而是,可以提上議程了.”

李檬看著羞紅了臉的白黎,知道她是真的喜歡哥哥,想嫁給他。

但是沒辦法,誰讓她是白家的人,而且還跟她一樣討厭顧小西。

“嗯,我回去後會幫你打聽的,你放心吧.”

“那就儀仗公主了.”

白黎開心一笑,心頭的大石頭總算落定了。

李檬看著笑得開心的白黎,暗自嘲笑她的天真。

沒想到這個白黎竟然是繡花枕頭,虧她之前一直以為她是吭聲的狗,咬起人來肯定致命,現在看來不過是小貓,撓人還可以,殺人就不行了。

話題結束後,兩人一起離開了這裡。

隨後進去的服務員將裡面的東西收拾了,同時又去薰香的爐子裡拿出了一個小磁帶,環顧四周確定沒人後才隨同那些東西一併拿出來,然後一起放到後門的垃圾袋。

而之前將車靠在後門的司機,見到有人出來了,雙方隔著一段距離交換了眼神,然後司機上前將垃圾旁邊的小磁帶拿走,同時不再跟著白黎的車走,反而背馳而行,從另一端下山了。

這一切都做得悄無聲息,卻又水到渠成。

很快,小磁帶就到了伍妙音的手裡,她與靳廷森將兩人的對話聽了一遍,提取出了重要的資訊。

白家在鄰國不安分,然而這跟他們沒關係。

而顧小西的事情,卻是白黎所為,這個就跟他們很有關係了。

然而兩人聽著錄音,卻覺得李檬的態度有些難以捉摸,不知道她是在這場人為中扮演的什麼角色。

“你覺得這件事跟李檬有直接關係嗎?”

伍妙音看著雙手環胸,眸色沉沉的靳廷森,出聲問道。

靳廷森聞言,深有同感的頷首:“我覺得有,而且我覺得很有有關係.”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要去找李迦嗎?”

“不,現在去找李迦,證據太薄弱,而且李檬很機警,容易打草驚蛇,我們掌握的證據還不夠.”

“可是白黎的身上會有突破口嗎?”

“再看看吧,這件事急不來。

既然要為小西找回身份,那就必須要周密的計劃,不能讓她再失望了.”

伍妙音驚訝的看著如今考慮事情多為顧小西所想的靳廷森,讚許的笑了:“阿森,你真的變了.”

靳廷森聞言看向她,見她是笑著說這句話的,神色微微舒緩,眉頭卻緊鎖著,答:“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變了,我覺得我現在很謹慎,努力的想要多為小西考慮,這樣或許我就能真的懂她了.”

“想要完全懂一個人,不是站在你所認為的她的角度,而是真正的為她考慮,知道她的擔憂,明白她的恐懼,包容她的脆弱。

不過你已經邁出了很重要的一步,接下來就是剩下的這些了.”

“阿音,我目前是對的,是嗎?”

“對.”

“那就好.”

靳廷森舒了眉心,在感情的路上,他目前無法和顧小西同步,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在其他地方給予她希望,也給兩人瀕臨絕境的關係找到另一個出路。

他,真的不願意放棄她。

晚上,靳廷森與伍妙音他們去替換邢寬他們。

剛走到顧小西的病房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的歡快聲音,其中也有顧小西的。

輕悅柔亮,宛若被風追動的風鈴,叮叮作響。

他不由止步,想起了兩人才結婚的時候,她經常都是風風火火,且活力萬分的幫他放洗澡水,找睡衣,還每天晚上都會給他放一碗寧神的湯在旁冷著。

那時的他一顆心都在怎麼與靳慕琰爭繼承人的位置,以及與自己的母親暗中抗衡中。

如今他掙脫了一切鉗制,擁有了自由翱翔的資本,卻又失去了她。

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他當初肯定會慎重考慮這個選擇的。

可惜,人生沒有退路,也容不下如果。

他推開了病房的門,裡面的房間沒關,所以他一進來,顧小西就透過外面的透明玻璃看到了他,兩人的視線隔著玻璃一接觸,她就自動錯開了。

靳廷森的視線彷然在空中漂浮,最後沁入了地面。

伍妙音隨後進去,見到葉茜與文茜都在裡面,邢寬不在。

看了一眼靳廷森,笑著朝裡面走:“你們好熱鬧啊,在說什麼?能告訴我嗎?”

葉茜見伍妙音來了,笑著道:“你們來了.”

文茜往外看了看:“寬寬呢?我出去找找他,你們聊.”

文茜覺得自己缺失了顧小西之前在菲彼得王國的經歷,沒有辦法跟她們就過去的事情看現在,所以她自己先離開了,讓葉茜與伍妙音陪著小西。

“嗯,今天有事耽誤了,所以晚了些,你們快回去休息吧,明晚就輪到你們了.”

伍妙音笑著回答葉茜,隨即看了看顧小西,又道:“小西,今天下床走了嗎?覺得怎麼樣?”

靳廷森來了,顧小西無法做到像之前那麼自在,隨和,淡淡一笑,舉止含著拘謹:“走了,還不錯,醫生說在等幾天我就可以出院了.”

“真好,如果能出院,我們照顧你也就更方便了,葉茜她們也不用每天這麼折騰了.”

伍妙音的話,讓顧小西的心頭微微內疚。

她抬頭看著她,又看看葉茜,低聲道:“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

“什麼話?”

葉茜推她的頭:“我們什麼關係,你不麻煩我,難道還想自己一個人撐嘛.”

顧小西心虛的笑笑,沒接話。

葉茜回頭看了看靳廷森,這兩週他對顧小西的照顧與陪伴,她也看在眼裡。

小西不願意見他,他每次都是守在外面,直到他們不得不離開,其間還變著法兒給小西做東西吃,卻不讓他們說出來,還是很讓她感動的。

或許靳廷森就是那種人,明明很在意,但是每次的辦法都用不對,反而傷了小西。

但是看著小西,她又說不出勸服的話,因為她站在小西的角度時,真的覺得靳廷森做得很過分,天理難容。

她這個外人找不到平衡兩個人的辦法,所以只能靠兩人之間唯一的那點愛來磨了。

而且透過她這段時間的觀察,她認為小西不是不愛他。

“小西,那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好。

你走吧,回去早點休息.”

顧小西點頭。

“我送你吧.”

伍妙音極其自然的接話。

葉茜明白,兩人一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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