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對自己說的話竟是關心靳慕琰。

他感覺顧小西的話彷彿是敵人從後面放出的冷箭,不僅將他穿了心,還淬了毒,寒氣遍佈全身。

他一直耐著的性子有些崩裂,神情的溫和也開始龜裂。

而顧小西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就說出了這句話,這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讓她震驚。

但是看到靳廷森的背影忽然一僵,她又變態的覺得自己很痛快,總算能傷著他,而不是總是傷害自己了。

“明天吧.”

顧小西聽著靳廷森無奈又沉重的聲音,心彷彿被什麼東西敲了一下,悶得難受。

“好.”

等到伍妙音與時臻回來後,見兩人還是和平共處,他們都驚訝的了一下。

“阿音.”

伍妙音剛坐下,就聽靳廷森低聲叫她。

“嗯?”

伍妙音好奇的看著他。

“讓阿寬明天帶靳慕琰過來.”

伍妙音與時臻聞言,齊齊震驚臉。

見靳廷森並不是說說而已後,兩人又朝顧小西那邊看去,隱約覺得是她的意思。

“好.”

第二天,邢寬就帶著靳慕琰來了。

他來了之後,就跟顧小西呆在裡面。

其他人都被安置在外面等著。

靳慕琰看著顧小西的臉色還蒼白著,一雙眼睛嵌在巴掌大的小臉上,更顯可憐。

“小西,你真的沒事了嗎?怎麼瘦了那麼多?”

顧小西聽出了他語氣裡的心疼,看著吊著手臂,單手替她將被子掖好的靳慕琰,心頭隱隱難受:“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受傷.”

因為他的手受傷了,他臉上的鬍子都沒法掛,整個人看起來頹廢了不少。

“不要說這樣的話,我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當時沒保護好你.”

顧小西聽聞這句話,眉心一簇,眼眶直髮熱:“不怪你,是我自己的錯.”

“好了,我們不要再怪來怪去了,萬幸我們都沒事,你和我都還活得好好的.”

靳慕琰不想讓氣氛太沉重,故意上揚了語調。

顧小西聞言,淡淡一笑:“是啊,我們都還活著.”

說著,她又問了一句:“對了,你知道最近李迦怎麼樣嗎?”

“他啊,挺好的。

馬上要到他父王的生日了,而且還是六十大壽,所以他現在正在忙這件事.”

“六十大壽!”

顧小西震驚,後來又想想李迦的年紀,也覺得差不多:“的確是大事.”

“可能他父王的生日之後,李迦就要接手這個國家了,以後他會更忙的.”

“嗯,也該是上一輩的人休息的時候了.”

顧小西點頭,驀地又想起李迦與白黎的事情,又問:“那你知道他和白黎的婚事,怎麼辦嗎?”

靳慕琰見她問得鄭重,彎唇笑了笑,答:“你不要擔心,白黎很喜歡李迦,一直等著嫁過去呢.”

“那就好,我還擔心因為我他們的婚事就這麼黃了呢.”

“不會的,李迦的身份與地位決定他要娶的人只能是對他有幫助的人.”

顧小西聞言立刻就想到了靳廷森與她自己,同樣的身份,同樣的地位,她與靳廷森或許也是不可能了。

就算自己之前先跟他結婚,但是那又怎麼樣,不說現在已經離婚,就說兩個人的身份懸殊,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大臣們信服,以及讓穆清蕭同意的。

這個念頭一出,她又愣住了,自己為什麼要考慮自己和靳廷森!他們本來就不可能了。

“小西.”

自我懊惱時,靳慕琰的聲音又傳來了。

“怎麼了?”

靳慕琰搖頭:“沒什麼,見你想事情很認真,想問問你.”

“沒什麼,隨意想想而已.”

兩人之後又說著一些題外話。

同一時間,飛機起起落落的機場,又一輛客機抵達。

一群乘客從出口走出來,在出口處一群人圍攏著,或高舉牌子,或伸長脖子張望,翹首等待自己的客人。

餘秋雯穿著一身淺色連衣裙,戴著暗色墨鏡,提著一個小包,等在了一旁。

她一邊看時間,一邊看出來的人。

在走過了十多個人後,她才看到一身旗袍,頭髮一絲不苟的別在腦後的穆清蕭。

因為保養得宜,她的面板沒有鬆弛,還呈現出她那個年紀沒有的緊緻,踩著一雙中跟鞋推著一個兒童車,優雅的走著。

吸引了不少過客的注意。

“伯母!”

餘秋雯看到她後,立刻跟她揮手,然後快步走了過去。

穆清蕭看到餘秋雯,緊繃的臉色線條一鬆,然後保持著優雅走過去:“小雯.”

“伯母,一路辛苦了吧.”

她取下墨鏡,看著穆清蕭。

“沒有,不算勞累。

真是不好意思,非要讓你來接我.”

穆清蕭得體一笑,氣質極好。

餘秋雯也很佩服穆清蕭這一身的氣質,笑著道:“沒事的,反正我也是來度假的,這邊的海很漂亮的.”

穆清蕭用著戴墨鏡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沒放過她的臉色表情,笑著道:“跟伯母還說什麼客套話,小森也在這裡。

你們見了過吧?”

餘秋雯見穆清蕭看穿了,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答:“見過了,伯母我們先走吧,這裡太吵了.”

“對!”

穆清蕭這時才低頭掀開了兒童車上方的蓋子,見今今乖巧的睡著,這才放了心:“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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