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說道。

顧小西伸手摸了摸臉,雖然還是有點燙,但是應該不如之前那麼緋紅了。

想著,她一邊拍著臉,一邊往回走:“好吧.”

靳廷森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沒有揭穿,轉身往房間走。

回到房間後,他率先去了浴室,留給了顧小西空間來收拾心情。

水從淋浴的縫隙中嘩嘩流下,將他包圍在了其中。

他伸手摸了一把臉,而後將頭髮往後梳起,目光不自覺的由室內延伸至了門口。

透過粗糲的玻璃棉,他隱約看到有道身影晃動了一下。

他幫她解開了頭髮的結,那如果有一天她發現了自己結在心頭的死結,會不會主動幫他結呢?意識到自己的想法之後,他啞然笑了起來,自己竟然開始患得患失了!為什麼!顧小西為了讓臉上的熱度早些退下,特意站到了窗邊,想要快些消掉。

但是站在窗前後,她頭頂的月亮時,卻不由自主的失了神。

直至浴室的門再度被人開啟,她才回神。

而回神之後,她卻忘記了自己為什麼出神。

靳廷森依舊帶著那張面具,那張隔絕了別人的目光,也擋住了他情緒的面具。

“洗好了嗎?”

她走到沙發上抱起自己收拾好的睡衣,迎了過去。

靳廷森將乾燥的毛巾掛在肩頭,朝她點頭。

“那我也洗個澡.”

顧小西笑著進浴室,然後關上了門。

靳廷森聽聞浴室的水應時響起,緩步走到了客廳,坐在沙發上,低頭看著依舊放在地毯上的書。

擦了一下頭後,拿起夾在書間的鉛筆,為她解惑。

顧小西呆在浴室,外面一片寂靜,只有她這邊最為熱鬧。

不期然,她想起之前在靳廷森低頭為她解開發絲的時候,那傾斜的睫毛與專注的眼神,讓她無所適從。

因為這樣的神色像極了一個讓她想起來都覺得心慌的人。

可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怎麼會有聯想力呢?懷著這樣的疑惑,她洗完了澡。

出去的時候,外廳已經沒了靳廷森的身影,像是進了臥室。

她倒了一杯水來喝,準備在沙發上擦擦頭髮,卻發現之前自己看過的書被放在了沙發上。

她再度開啟來看,心思被之前沒解決的難題轉移,想著該怎麼解決。

如果實在不行,要不要考慮跟幾天寧森求助。

但是沒想到一開啟書,就看到課題下的空白被人用鉛筆答了出來,只是不是那種答題,而是將其中的幾個分析要點劃了出來,並做了進一步標註。

她一看,霎時豁然開朗,原來是這樣!她抱著書進臥室,正要跟靳廷森說話,剛走到門口,就見到靳廷森已經躺下了。

悄聲走過去,發現對方已經閉上了眼睛,這才按捺住了心情。

走出去將這道題做了進一步分析,開啟電腦將之前老師留下的暑假作業做好,然後才收拾著睡覺。

剛睡下,睡得迷濛的靳廷森翻了個身,便將她攬入了懷中。

她忍住低呼,轉頭去看他,發現他還是閉著眼的,便不敢亂動。

精神放鬆,身體自然而然就疲累了,慢慢也睡了過去。

等到她真正睡著後,抱著她的人才醒了。

幽幽一嘆:“真是個傻女人!”

隨後也睡了過去。

週四晚上,一場集合了所有名流的慈善晚會拉開的序幕。

因為這次講究的是慈善,所以沒有選擇在輝煌大氣的酒店,也沒有選擇在富麗的私人莊園,而是選擇在了一處郊區的木雕工廠。

傳聞,裡面的東西從杯子桌椅到房梁屋簷都是木頭製作的,只是與一般的木頭不同,那些木頭就是經過設計師與木雕師那雙巧奪天工的手設計雕鑄的,整個環境不同於一般場合的高雅富貴,反而如一場私人家宴般安寧幽覓。

天色漸暗,這一片木雕別墅卻明若白晝。

所有穿著晚禮服與紳士裝的人行走其中,一曲曲悠揚低迷的音樂穿梭在行人間,搖曳在風姿正起的舞者上。

還沒到正式開場,裡面已經聚滿了很多人。

但是最主要的兩大角色卻還沒登場。

一個是這一次騰出場地的人,一個便是備受矚目的王室。

所以大家都極有耐心的等著。

從下午就開始收拾,卻還是在天黑之後才收拾好的顧小西終於跨出了房門,因為這是第一次代表王室出席公眾性的慈善活動。

穆清蕭很重視,特意讓為她量身打造衣服的服裝師前來助陣。

靳廷森安然的做在樓下的客廳,一點不毛躁。

為了保全靳家顏面的靳慕琰不能單飛,也只能被迫等待。

終於,樓上的動靜消停了。

兩人同時預感到了,齊齊抬頭。

便見一身淺粉色身影從樓梯上一步步走下,蓬鬆的長裙隨著身影的步伐而微微起伏。

纖細的腰肢在起伏間輕扭著,恰到好處的體現出了女性獨有的纖柔。

慢慢的,顧小西經過雕琢的臉映入兩人的眼中。

本就柔美的五官在精心打扮與裝飾之後,更是精緻驚豔。

那雙清澈的眼睛彷彿注入了水一般顧盼生姿,款款而來時,小巧的唇輕輕揚著,靈脫如快樂的精靈。

長髮盤在腦後,讓她脫俗的五官多了一份不曾有過的文雅。

霎時間,動了樓下的人的心絃。

靳廷森知道顧小西或許這一次還會驚豔她,卻不知她這一次竟然會比上次還要讓他驚豔。

她彷彿是正在蛻變的蠶蛹,一步步勾勒著獨屬於她的美麗。

靳慕琰也知道顧小西是可以適當雕琢的璞玉,但是今天見到這樣的她,還是亂了幾拍心跳。

他見過的美人不少,但是如顧小西這樣一直蛻變的美人卻不多。

怔忪間,顧小西已經近到了跟前,她沒有注意到靳慕琰的眼神。

而是忐忑的望著靳廷森:“還可以嗎?”

之前樓上的人說這個造型不錯,但是她拿不準這個不錯的標準是好,還是不好。

靳廷森熟稔的伸手去捏她的臉,輕輕點頭。

顧小西得到了他的肯定後,驀地展顏,似萬樹桃花齊時綻放般。

那一刻,再度撼動了靳廷森的心絃。

“走吧.”

靳慕琰見這份美麗終不會屬於自己,驚豔后便鎮定了,饒是再美麗動人,也只是等待被摧殘的嬌花。

靳廷森伸出手,將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臂彎。

顧小西點頭含笑。

三人告別了穆清蕭後,齊齊往外走。

剛走到車前,不料靳廷森突然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就如失去根基的樹轟然墜了下去。

顧小西被嚇到,伸手扶他卻扶不住,只能尖聲喊道:“廷森!”

聽聞顧小西變調的呼喚,靳慕琰猛然回頭,便見靳廷森修長的身形豁然往後倒去。

眼眸霎時一沉,也伸手去扶。

他的加入才讓靳廷森沒有倒在地上。

這樣的突變也驚到了裡面的穆清蕭與一眾傭人。

“快叫醫生過來!”

穆清蕭一聲令下,管家立刻去打電話。

“小森!”

穆清蕭推開顧小西去看靳廷森,卻見對方低垂著頭,渾然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樣。

靳慕琰低頭看了看時間,還不及了。

便出聲:“母親,廷森身體不適,那我們不去了.”

“不可以!”

穆清蕭當即拒絕。

顧小西一愣,卻沒說話。

“可是……”靳慕琰還想說什麼。

“今晚所有人都在等我們王室,不能讓公眾失望,更不能讓別人說我們王室清高,你和小西去,之後跟對方解釋一下小森身體突然不適就行了。

快走吧!”

對穆清蕭而言,顏面才是第一重要的事。

靳慕琰這才淡去了眼中的沉色,點頭道:“是,母親.”

隨即轉頭對發愣的顧小西說:“小西,走吧.”

顧小西不想去,她想留下來,可是卻知道她的意願並沒有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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