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了,醒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還是痠軟的,四肢像是被泡在了水中,半絲力氣都提不出來。

“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裡很難受?”

一張散發著金輝的面具映入眼簾,一雙盛滿了關切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

或許是對方已經袒露了秘密,或許這一次說起話來很流暢,一點磕絆都沒有。

顧小西看著他,沒有回答。

靳廷森將她上下打量了個遍,最終停在了她的小腹上,嘴角揚起:“你放心,他還在,沒有離開你.”

顧小西聽聞後,將放在身側的手挪至了小腹,那裡暖暖的,柔柔的,跟之前一樣,沒有變化。

但是昨晚那種絞碎身體的疼痛卻讓她知道,那裡已經不一樣了。

靳廷森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聲音輕柔,卻含著某種安定人心的力量:“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們了.”

顧小西聽聞這句話,一直沒有顯露表情的臉這才流露出幾分困惑:“不讓任何人傷害我們?”

“對.”

靳廷森保證道。

“包括你嗎?”

靳廷森的笑容一頓,深邃的眼眸宛若一泉探不到底的深淵緊緊的盯著她。

顧小西見他不說話,將握住她的手拿起來,隨即伸出另一隻手:“把手給我.”

靳廷森眼瞳一縮,垂在床下的手固執的垂著。

顧小西見狀,眼前飛掠過很多畫面,讓她承受不住閉上了眼。

靳廷森見到她不想在看他,低聲問道:“你在懷疑什麼?”

顧小西重新睜開了眼,眼中已經沒有之前的那份悲慼,而是維持著清淡:“沒有,我只是想握住你的手而已.”

“你才昏睡了一夜,應該餓了吧,我去廚房幫你盛湯.”

靳廷森伸手扶著她的額頭,隨即在她眉心落下一吻,起身欲走。

顧小西沒去看他那隻帶著手套的手,只是輕聲道:“為什麼說孩子是你的?你其實沒有必要這麼做.”

靳廷森止步,卻未回頭:“小西,我不會讓人傷害你的.”

“為什麼?”

顧小西固執的詢問。

“因為我……”靳廷森垂下眼簾,不想被人看破此刻的波動:“想要一個家,我想你也想要.”

顧小西無聲勾唇,似嘲似諷:“對啊,我也想要,但是這個家卻不是每個人都能給的.”

“小西,我們是有機會的,不是嗎?”

靳廷森目前還沒想好怎麼跟她說,現在她還很虛弱,等到她能下床再說吧。

反正這段時間,他會好好陪著她。

顧小西閉上眼,多說無益,不再回應。

在靳廷森的照顧下,顧小西喝了一碗湯,補氣養血增強體質的。

因為身體還是很虛弱,她喝完之後又昏昏欲睡。

靳廷森沒有離開,安靜的守在了床邊。

晚上,穆清蕭特意讓人準備了一些清淡的菜給顧小西補補,而且弄好之後還親自送了上去。

那時顧小西已經醒來,見到穆清蕭後,她下意識的伸手護住小腹,雖然是在被子下的小小動作,卻還是被靳廷森捕捉。

他看了一眼穆清蕭,接過那些備好的飯菜,道:“母親,小西還是很累,您如果沒事的話,還是不要打擾她.”

穆清蕭知道顧小西現在不一樣,必須體諒一下,便寬厚的微笑:“好的,你好好照顧她,有什麼就吩咐傭人去做.”

“我知道.”

靳廷森點頭。

房間恢復平靜,顧小西繼續躺著。

靳廷森見她又閉上了眼,開啟了之前她看過的書,安靜的看了起來。

半夜,顧小西從混沌的昏睡中醒來。

側頭看了看旁邊的床位,卻發現那邊沒有睡人。

她緩緩起身,掀開被子走下去,雖然是不大的動作,卻還是引得小腹輕輕抽痛。

她只能弓著身,扶著肚子走到門口,卻見高大修長的靳廷森委屈的縮在沙發上,沉沉睡了過去。

那張流轉著金光的面具溢開了一片華貴的色彩,將兩人隔絕為了兩頭。

她的目光盯著他帶著手套的手,昨夜在他將自己送到床上的時候,她側頭時,正好看到了手套尾處露出的一截繃帶。

世間巧合雖然很多,但是她不相信他的傷是巧合。

她走到他的身前,扶著沙發邊蹲下。

望著那張被面具遮住的臉,無形間與腦海中另一張臉重合。

她的手凌空描摹著那張臉,卻覺每一道弧度都是那麼的相似,貼近。

無數次她想要扯下它,但是卻又忍住了。

那淺薄的唇在助眠燈下折射出一道道刻痕般的褶皺,腦海間不自覺浮現了被她劃傷的殷御宸,當時他滿目驚痛,滿臉震駭,像是她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

當時她不明白,如果他是靳廷森,那麼一切都解釋得通。

從小就被大火奪去了身體與容貌的他對疼痛敏感,一點點的疼痛都能讓他噩夢再發。

而且在他抱著她的時候,她明顯感到對方氣息不勻,嘴唇乾涸,明顯的是處於病中。

但是這個想法只是她的猜測,她不敢去確認。

現在的她,經不起任何的衝擊。

所以,她悄然起身,默默走回了房間。

如果他真的信任自己,那麼他一定會親口告訴自己。

他說的,他們的日子很長,有的是機會,那麼她就給他這個機會。

平靜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了。

這個月過得平淡無波,因為今天靳廷森記掛著她,所以日日都準時回家。

穆清蕭也在意著她肚子裡的孩子,特意向已經開學的學校請假,學校那邊什麼都沒說就同意了。

所以,顧小西可以放心的養胎。

快兩個月了,妊娠反應也來了。

本來就吃不下太多東西的顧小西,更是吃不下。

好幾次,穆清蕭端著熬好的雞湯上來,還沒走近,她就捂著嘴往洗手間跑。

靳廷森見狀,立刻吩咐廚房不準熬雞湯,也不準做跟雞有關的食物。

因為要為顧小西保胎,家庭醫生特意換成了一個女醫生,主要針對顧小西的體質與反應安排相匹配的膳食。

可以這麼說,整個靳家的廚房都是圍繞著顧小西在轉動,一天一變,甚至連早中晚三餐的選單都是精心列出的,不容有失。

在他們精心的照顧下,顧小西有驚無險的度過了最危險的前三月。

第四個月時,她的妊娠反應減弱了些,卻還是存在。

靳廷森為此很在意,連連追問醫生:“不是說第四個月就消失了嗎?為什麼還有?”

醫生體諒他第一次當爸爸的心情,解釋道:“每個人的體質不同,有的人的反應就是要大一些,不過你不用擔心,目前來說夫人和孩子都是健康的.”

“好.”

靳廷森這才放心。

送走了醫生,靳廷森看著已經微微顯懷的顧小西,她還是有些害羞,每次檢查完總是著急的拉過沙發上的薄被蓋著,不讓人看到她的肚子。

他的心情隨著顧小西的變化也發生了變化,之前對於孩子的觀點只是流於表面,但是這一次看到她凸出去的腰身這才有了一絲更為清晰的變化。

他走到沙發邊坐在顧小西的身旁,伸手環住她已經粗了一些的腰,低聲說道:“小西,我感覺我很幸福.”

顧小西聽聞他的話,低頭看著被他環住的腰,那裡已經有一個小生命正在茁壯成長了。

這種感覺從未有過,屬於幸福嗎?她不知道,只是每次想起自己曾經想要放棄他時,會很後悔。

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就放棄與自己骨肉相連的親人,很愚蠢。

靳廷森的手輕輕的摸著她的肚子,素來清冷的眼眸瀰漫開一絲暖意。

他對家一直沒有多大的概念,也沒有多大的憧憬。

可是在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子那一刻,他有了渴望。

而且這份渴望還在延續。

她伸手拿住他的手,被等待消磨的心有些不自信。

已經那麼久了,他依然沒有在意自己之前的試探。

是認為自己沒有知道的必要,還是他根本不在意這件事對自己的影響?“怎麼了?是不是弄疼你了?”

靳廷森見顧小西握住他的手,放輕了環住她的力道。

顧小西目光灼灼的望著他,那雙敏感交錯的眼睛藏著很多含義。

可惜靳廷森看不懂,不明所以的盯著她。

半晌後,她輕輕搖頭:“沒事.”

再給他一點時間,她勸慰著自己。

時間一晃又是半個月,在靳家帶著的時間顧小西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已經有半個月沒見到靳慕琰了,最近靳廷森也是早出晚歸,很多時候都是半夜才回來。

不知道兩人是不是又在卯足勁對付彼此。

也不知道這個孩子來得時機,到底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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