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就是得在八月十七才算完事。

你說期間吃什麼?可以帶足這九天的乾糧,甚至可以帶生食在號房裡自己煮飯!還可以給銀子讓監考官去幫你買!官府倒是想得周到,那號房中準備有炭火蠟燭還有……便桶!炭火可以取暖燒水做飯,蠟燭當然是用來照明,睡覺……那用來考試的兩塊木板一拼,它就是一個小床。

這些都還算好,最特麼不人性化的地方就是拉了。

那小小的號房功能太過強大,集吃喝拉撒睡為一體!那滋味,想想就酸爽。

八月的天氣開始轉涼,所以還得帶上棉被什麼的,再加上這九天的吃食,簡直就像搬家一樣。

更像逃難!許小閒倒吸了一口涼氣,覺得自己恐怕在那號房裡熬不過九天。

“這事再看吧,這才四月,還有四個月,不急.”

這還不急?稚蕊又看了看少爺,人家竹林書院裡的學子們都在拼命的複習了,你還不急?“到了,咱們去買胭脂水粉去.”

馬車停在了定芳樓前,許小閒和稚蕊下了車,來福的臉上滿是怨念——大家都是這府上的僕人,為啥少爺會給稚蕊買這麼貴的胭脂水粉?就因為她是個女的?留下生無可戀的來福看著馬車,許小閒帶著稚蕊踏入了定芳樓的大門。

作為小小涼浥縣唯一的胭脂水粉樓,定芳樓的生意很好。

畢竟一個縣城有錢人家還是有一些的,那些大家人戶家裡的夫人小姐們對定芳樓裡的這些事物很是青睞,因為定芳樓裡的胭脂水粉來自於京城長安。

周氏藥堂家裡的千金大小姐周若蘭正在二樓挑選著新到的貨品,陪著她來的是表哥朱重舉和蘇平安,於是她又拉來了個季星兒。

一身火紅的季星兒對這些事物毫無興趣,她就不明白姐姐和周若蘭她們怎麼就會喜歡這東西?臉蛋兒上光光生生,為啥非得抹上這粉?為啥就得打上腮紅?為啥還要將嘴唇塗抹得更紅?甚至為啥要將那眉兒用那畫筆給畫一畫?純天然無汙染它不更美麗的麼?不僅僅是浪費錢——這些東西老貴了,反正窮如她季星兒這樣的女子是買不起。

瞧瞧周若蘭挑選的這小小三樣東西,就是十二兩銀子了,這次幫姐姐跑去涼州進貨,姐姐才給了五兩銀子的報酬,口袋裡就剩下了八兩八文錢,想要買逆風鏢局武器行裡的那把劍還要差二十兩銀子呢。

原本應該是姐姐和這周若蘭同來逛這定芳樓的,可姐姐忙著要整理三味書屋裡新進來的貨品,自己卻被周若蘭給抓了來。

百無聊賴的季星兒來到了這定芳樓的中庭——這二層樓中間是空的,依著欄杆可看見部分一樓。

她手肘撐著欄杆,手掌託著下巴,看著下面的視線沒有聚焦,她在想著許小閒!那個神經病,還真幫助爹爹破了案,昨兒回來又聽姐姐巴拉巴拉說那許小閒了不得,離開涼浥縣不過區區十日光景,他怎麼就又了不得了?季月兒可惡,她賣了那關子,直到現在也沒有說許小閒為啥了不得。

不過看季月兒那歡喜模樣,似乎、似乎她對許小閒動了心,不然為啥整天傻乎乎的樂呵?對了,她居然在賣田產!雖然那些田產是她季月兒掙來的,可她又不缺錢,賣田產幹啥?難不成她想和許小閒私奔?哼,本姑娘就不讓你季月兒得逞!那許小閒有病,姐姐若是真嫁給了他,能有好日子過麼?就算有,能過多久?許小閒肯定死在姐姐前面,以後姐姐的日子怎麼過?得想辦法讓季月兒打消這個可怕的念頭,要怎麼做呢?季星兒正在胡思亂想,她的視線忽然一凝,她看見了那個熟悉的人!許小閒?!他跑這地方來幹什麼?呀,他的身邊有個女人!這吃著碗裡還瞧著鍋裡的狗東西!季星兒的眼眸裡頓時冒出了一簇火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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