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芝芝笑說:“一個周好人,一個郭酒鬼,日後有機會,我邀請你們一起喝酒.”

裴珣此時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若熟悉他的護衛統領裴忠在的話,定是知曉公子此時有些心悶。

周好人,能被她這麼稱呼,在她心裡肯定不一樣,而郭酒鬼,瞧瞧她喜愛酒的模樣,可不是志同道合了?

“周好人是誰?”

雲芝芝絲毫不查,又邊喝邊笑,裝聾作啞:“周好人是就是一個很好的好人吶,四年前,他都快凍死了,還把他的衣服脫下來給我,嗯,有狼王來了,他腿直打顫還把我護在身後呢?他還給我擋風雪,裴珣你說,他是不是和周好人這個名字絕配?”

裴珣又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郭酒鬼呢?”

“這個就是我在進京路上遇到的,一個聰明的酒鬼,他主動湊上來,就是為了找我討酒喝,他人挺有意思,還特別厲害,只要他想交的朋友,應該沒人能逃掉,我和周好人就被他套路了。

不過目前看來,他這個朋友還不錯.”

雲芝芝說完,她看了看裴珣,她又有第三個朋友了,但這第三個朋友應該是她騙過來的,不知道未來友誼的小船會不會翻。

於是話又轉回來:“我的酒不錯,不過只剩下兩小壺了,我讓黑風都帶過來,你等會一定要嚐嚐.”

裴珣微笑應:“好.”

隨後端著酒杯晃動著酒水,放在唇邊似喝又不喝的,他彷彿無意問道:“你給我介紹他們叫周好人和郭酒鬼,當你回去,你又會和他們怎麼介紹我?”

雲芝芝一聽,神色有些緊張,忙低頭喝酒掩飾。

當然是裴美人,不過郭暄那傢伙肯定能猜出來,打不了一點馬虎眼。

而且裴珣作為世家家主,她可不好隨便開玩笑。

裴美人這個稱呼最後還是自己在心裡叫叫就好。

“自然是裴公子了.”

她抬起頭說了一個最為周正的好稱呼。

說完,雲芝芝點點頭:“你可是洛京第一公子,這個莊重.”

裴珣只是將唇邊的酒喝下去,他笑笑沒說話。

雲芝芝看他一杯又一杯的喝酒,明明是她酒饞,最後裴忠帶來的酒,好像裴珣喝了一大半。

雲芝芝不由想起今晚發生的事,裴珣看來是悶騷性子,明明還有心結,卻騙她說陰鬱之意已散,不然這一杯又一杯的喝什麼酒。

“快到子時了,裴珣你閉上眼許願了嗎?”

裴珣問:“許願?”

雲芝芝點頭:“我們家鄉的生日習俗.”

裴珣低聲說:“我沒有願望.”

雲芝芝驚訝看他,說:“一個人怎麼會沒有願望,我可不信。

你是不是覺得幼稚?”

問這話時自己也笑了:“確實挺幼稚的,想想我之前每年都許,就沒一個實現的,還不如不許呢.”

裴珣側頭問:“你許了什麼願望,怎會一個都不實現?”

雲芝芝回憶了一下,這五年她是許願回家,以前嘛:“小時候許願有吃不完的冰激凌,因為我娘不許我多吃,長大了點,每年願望都不同,我就喜歡許些我覺得難以實現的事情,唯一一次腳踏實地的許願我演出順利,然後……”我給穿越了,雲芝芝在心裡默默吐槽自己。

“然後怎麼了?”

裴珣頗有些關心。

雲芝芝說:“我摔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就算後來回去也不能算順利了.”

裴珣聽出雲芝芝的落寞,在他眼裡,這個姑娘性子豁達開朗,灑脫不羈,很少見這般低沉的情緒。

他此時開口說:“我許願.”

雲芝芝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裴珣問:“怎麼許?”

雲芝芝告訴他。

裴珣學著捂手,然後閉著眼心中默語。

等他許完,雲芝芝此時不由靠近他,親近的問:“許得什麼願?”

裴珣:“天下太平、家族長興.”

一個同樣很難實現的願望。

果然,雲芝芝不能指望裴珣能許個好願望出來。

“要為你自己許.”

裴珣在雲芝芝期盼的催促下,又重新許了。

然而這一次,雲芝芝卻沒問,因為她覺得裴珣好像情緒不對,這個願望可能事關他個人的隱私。

“為何不問?”

雲芝芝說:“我見你不太高興,萬一你不願意說,尷尬的可不就是我了.”

裴珣聽了情緒似乎好了些。

“來來,喝酒,一醉解千愁.”

酒是個好東西,雲芝芝決定帶著他大醉一場,這樣就不難過了。

當然,她不否認若能在醉酒的裴珣套出點話來她更高興。

於是,雲芝芝又開了新酒罈。

邊喝邊安慰:“你家的酒是香醇,但勁兒不大,只怕我們再喝三壺都醉不了。

還有沒有別的烈酒?”

裴珣慢慢放下酒杯,往外招呼裴忠,又尋了另一罈子的酒。

這一次的酒就烈得多,雲芝芝又一次主動敬他。

事實證明,雲芝芝來此世喜愛喝酒,但酒量也只比普通人稍微好一點,而裴珣這種常年出入宴會的世家子弟,想不有個好酒量都難。

所以當黑鷹送來了兩壺梅花酒後,雲芝芝已經有了些許醉意。

她還分得清人,也有講話的邏輯,但再喝下去,就不確定了。

雲芝芝便不再喝了,她跳上屋頂,落到黑鷹身邊去。

她發現,黑鷹背後還多了只小白狗,她不由用背擋住裴珣的視野,小聲說:“雪影,你怎麼也來了?”

雪影眼中有些小委屈,雲芝芝立刻就明白,這是來這人世間,頭一回拋棄雪影在外頭過了兩天。

“你不想走也行,但今晚你的去旁邊山上過夜,明天你變大一點,我出門正好來撿你回府.”

雪影自然答應,但云芝芝也沒忘記讓它明日早上回去給她喂蜈蚣。

讓黑鷹帶著雪影立刻,她提著兩壺酒飄然落下。

裴珣手中這壺烈酒也快沒了,雲芝芝將一壺梅花酒拋給裴珣:“我釀的,你喝喝看?”

裴珣開啟酒瓶,也不試探一下,就喝了一口。

他坐在亭中,明明喝了不少了,他喝酒的姿勢還是那麼的端正優雅,不疾不徐。

一壺梅花酒很快被他喝完,雲芝芝坐到他身邊,問:“你酒量真好,能和郭酒鬼一拼了,喝了這麼多還沒醉?”

誰知裴珣反問她:“你想我醉?”

雲芝芝口不對心地說:“早點醉就早點休息.”

如此,裴珣突然拄著側穴睡著了。

雲芝芝一愣,所以,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醉沒醉?

雲芝芝在裴珣跟前揮了揮手,還喊了兩句,沒得回應,看來確實醉了,喝醉睡覺的酒品確實不錯。

對雲芝芝來說就不好了,她套話計劃就此夭折。

雲芝芝坐在旁邊,酒不能再喝,只能無聊地看著裴珣。

這張臉真好看,她看了好一會兒,竟沒覺得無聊。

隨著外頭打更聲響,雲芝芝決定叫醒裴珣回去睡。

“回屋休息去?”

裴珣醒了卻沒動,他突然抓住雲芝芝推他醒的手,說:“芝芝,我夢到了小時候,母親抱著我給我剝核桃吃,父親一身風雪回來,笑著搶了我手心裡的核桃,一口就吞了下去,把我逗得哇哇大哭,引得母親錘了父親一拳.”

雲芝芝一聽,可以想想這樣的場景是十分溫馨的。

從他這個夢可以看出來,他母親築高牆與他不復相見成了他的執念。

為此,她只能安撫說:“這是個好夢,要不回去睡,或許這個夢還能連上.”

裴珣不願意動:“不睡!”

“不睡那你要做什麼?”

裴珣望向遠方,雲芝芝順過視線看過去:“你想去梧桐院?”

她問。

裴珣點了點頭:“想,你陪我一起.”

雲芝芝有點想說,前日還說不讓她靠近呢?

“你如果允許我去,我就跟你去.”

許是裴珣醉酒激起了他的勇氣,這種促進母子隔閡消除的事,雲芝芝非常樂意幫忙。

裴珣點點頭,他突然主動來拉雲芝芝的手,隨後,就帶著雲芝芝迅速來到梧桐院旁。

他們站在牆下仰望高牆,高牆光滑,沒有借力的地方,所以需要藉助工具,不然上不去牆頂。

雲芝芝主動出主意說:“是去尋鐵索還是我叫黑風帶我們上去?”

裴珣說:“叫黑風.”

雲芝芝馬上把黑鷹叫來了,兩人上了黑鷹後背,黑鷹轉瞬間就把他們兩帶到了高牆內上空。

上空之後,天氣格外寒涼。

一陣夜風吹來,裴珣突然變得清醒幾分。

他不由望著身側雲芝芝的臉。

雲芝芝回過頭:“你為何這麼看著我?”

裴珣眼中閃過一抹複雜,隨後說:“我們回去吧,剛才酒未醒,這才拉你過來趟這渾水.”

雲芝芝一愣:“你剛才不是清醒的?”

裴珣點點頭。

雲芝芝看了看下面屋舍,裴珣醉中想來可能是他最真實的想法,於是她接著問:“你真不見你母親了?”

裴珣堅定地搖搖頭。

雲芝芝琢磨一下,這明顯是在強撐,她好似想到什麼,問:“你有沒有一件帶著竹子的衣服?”

裴珣不由伸出手,翻了翻衣袖,雲芝芝才注意到廣繡下有一層是繡著竹葉的。

和雲芝芝前日在笸籮裡看到的針線有點相似。

“你信不信我?”

雲芝芝突然問。

裴珣不由問:“你要做什麼?”

雲芝芝說:“你相信我就好了.”

當下她抓起裴珣胸襟,像是要把人抓著從天空下拋下似得。

雲芝芝氣勢洶洶將裴珣腰間佩劍直接丟下去,發出不小的響聲,果然,驚動了屋內人。

雲芝芝就帶著裴珣跳下去,一手抓住裴珣的胸襟在美人姐姐披衣出來的瞬間,看見裴珣被雲芝芝從空中丟下來後還拼命在地上瘋狂地揍人。

美人觸及雲芝芝陰寒的目光,她以為美人會驚恐,慌張,擔心,憂慮害怕,沒想到的是,她有的只有淡漠。

彷彿雲芝芝在殺的是一隻雞,而不是她的兒子。

裴珣在地上也看到這一幕,他原本有一瞬間驚恐,但發現他落地後,沒有感受到疼痛,就知道雲芝芝這麼做的原因了。

於是,他配合了一下。

雲芝芝放開裴珣:“夫人,他是你兒子,你這麼不在意他嗎?”

美人對雲芝芝沒有之前的溫柔了,她看也不看兩人一眼,然後回了院子吹響的簫聲,不一會兒,就有一老僕鑽了那半人洞進來。

“明日再加高三丈.”

她淡淡囑咐。

老僕和她一樣沒給裴珣一個眼神就應下了。

別說裴珣了,就是雲芝芝也聽得心裡憋氣的很。

她剛想懟一句,被裴珣拉住:“不用了,從她將我拋之荒野那一日,她就不再是我母親.”

還有這事?

雲芝芝震驚地看著裴珣。

那她有什麼資格築這高牆!

雲芝芝四處張望,看到院子有個錘子,於是,她用了全力對著這堵高牆給砸了過去。

裴珣也被雲芝芝這動作驚到。

然而云芝芝這是真鐵了心了,只聽“轟隆”一聲,竟然被雲芝芝砸出了一個洞,雲芝芝還不放過,四處破壞結構。

隨著一聲巨響,一面高牆頓時塌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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