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執拗
護衛領命，不一會兒，四人便戰戰兢兢的走了過來。
“韓大人，奴婢們已到齊。”白芍說完立馬低下頭，不敢與韓良德對視。
韓良德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們四人“誰能告訴我，她怎麼了？”
四名丫鬟的頭更低了，“抬起頭，看著我。”
四名丫鬟戰戰兢兢的抬起頭，一個個臉上都寫滿了惶恐，他銳利的在四人臉掃過“白芍，你來說。”
白芍面色慘白，搖搖欲墜。韓良德眼神暗了暗，平淡的語氣裡帶著濃烈的殺氣“三……二……”
白芍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低聲道“我說”
韓良德靜靜的立著，等她開口，白芍顫抖著開口乞求道“大人，事關重大，我只能讓你一人聽到。”
守著的護衛聞言都看向韓良德，見他示意，才帶著其餘三人離去。
白芍趴在地上，艱難的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韓良德身上瀰漫著殺意，他陰鬱焦躁的回頭看著院中木然的沅湘。難怪她能自己的丫鬟都不要，錦園也不住，整個人渾渾噩噩，如同失了魂魄。
他想抬腳進去，雙腿卻似千金重。
鍾嬤嬤一直留著著西廂房的動靜，見護衛帶著三個丫鬟出來，又等了許久，聽不到任何動靜，她憂心忡忡來到西廂房。
入眼便是韓良德陰冷的殺意。
鍾嬤嬤看著眼地上趴著的白芍，見她不停的顫抖，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守著少夫人”他一字一頓緩緩開口“再出事，你們不配再喘氣了。”
鍾嬤嬤鄭重的應下。
韓良德閉眼立了會，察覺到眼裡的澀意淡了，才轉身大步離開。瀰漫在空氣中的粘稠殺意，隨著他遠去的步伐慢慢消散。
他剛到門口，守門的小廝便遞給他一張摺疊的紙，並言明這是厲大人留下的。
他開啟飛速的看完，折身回去帶著木然的沅湘，不顧她神情不對，強行把她塞進馬車，自已駕車一路疾行。
沅湘安靜不像在車裡，引得韓良德時不時會喊上一聲，得不到回應，他就開啟車門，看一眼，見她安好，繼續趕路。
馬車停在一片花海中，韓良德把沅湘抱下車，便全身緊繃著，警惕的看著四周。
沅湘看著這片花海，不解他這是何意。然嗓子卻像被粘住了，開不了口。
“若說守時，守信，非你莫屬”厲塵的出現讓沅湘腦袋嗡的一聲，她本能的想要逃避。
看著厲塵往自己這邊走近，她尖叫道“阿德，我要回車裡，我要回車裡”
韓良德卻緊緊的禁錮著沅湘，柔聲道“別怕，有我在，我會護你周全。”
厲塵湊上前，故做傷心的說道“湘兒，這才幾日，你就把我們那些時光都忘記了？”
沅湘原本就沒了顏色的臉，又白了兩分，她往韓良德懷裡縮了縮。
韓良德看著懷裡的沅湘，心疼到了極點抬腿一腳揣到了厲塵肚子上，他捂著肚子退了幾步，又湊上前來“湘兒。”
韓良德鬆開沅湘丟一下句“在這等我。”手中的拳頭便揮了出去。
沅湘無措的看著韓良德單方面的碾壓，厲塵被他打的倒在地上，他一次次把頭扭向沅湘所在的方面，咧著嘴叫道“湘兒，我對你是真心的。”
咔嚓一聲，厲塵再也發不出聲音，天地間只剩下風聲、悶哼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沅湘看著韓良德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上前看著七竅流血的厲塵，尖叫道“阿德，他是不是死了。不要再打了。”
韓良德紅著眼，繼續揮舞著拳頭，沅湘上前拉扯，強勁的揮力一下把沅湘帶倒在地。
聽到沅湘的痛呼聲，韓良德的理智才慢慢回籠。他丟下奄奄一息的厲塵，輕輕的抱起沅湘，四下檢視著她有沒有受傷。
沅湘慘白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絲紅暈，韓良德欣喜的看著沅湘的變化，他臉上的陰冷立馬消散“湘兒，厲塵對你做的那些事，不是你的錯，不要再自責，也不要再說與我和離，好嗎？”
沅湘迎上韓良德那雙充滿情意的眼，慘笑的指自己身上，一處、一處又一處，淡漠道“我指的這些地方都被他掠奪過，那怕你心裡能接受，我也過不了自己這道坎。與其我們兩個彼此痛苦，到不如就此別過。如果有來生，我希望我能早早的遇到你和你共度一生。”
“湘兒，在河邊看到你，從那時，我的心便開始沉淪，若不是因為你，長風斷不會入了我的眼。”韓良德痛苦的看著遠方，“你的防備、你的逃避我都知道，可我放不了手，我們成親之前，長風找過我，說你想要的生活其實很簡單，我猶豫過，自己能不能給你這樣的生活，每當我想要放手，一想起你會在別人的懷裡笑顏如花，我便怒火中燒，那怕你怨，你恨，我也要把你留在我身邊。”
沅湘扭頭看向地上的厲塵，如果不是他的介入，她的新生活不知道會有多幸福。
“我不想放你走，像我這樣執拗的人，每天見到你，才覺得餘生讓我遇到你，是上天最好的按排……三餐四季與你共度，這人間才值得我眷戀。”
韓良德的話順著風吹進沅湘的耳朵裡。沅湘看著厲塵，突然笑道“我們都明白的太晚了。”
她看著奄奄一息的厲塵，擦了一下眼淚，說道“我不想讓你看到不堪的我，卻忘記一切都逃不過你的眼，我本想著在你回來前離開，隨他去找我的父母，卻又痴心想要再見你一面。”
韓良德發出一聲嘶吼，他神色複雜的看著厲塵，不屑道“他慣會拿人的弱點來逼迫別人，是你我心太軟，對他不做防備。”
他回頭看著沅湘，認真道“如果沒有錯的話，你便是古將軍家走丟的那個女兒，我一直弄不明白沅張氏為什麼要把你拐走，還能把你當做她的女兒養著，本想著事情查清楚了再給你說，帶著你歡歡喜喜的認祖歸宗……怪我萬事思慮太多，不然你們早就相認了。那還會讓厲塵鑽了空子。”
沅湘看著他，驚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