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婚約
此時外面靜的落根針都能聽到，屋裡淒厲的哭聲傳了出來“娘，明明是韓良德，怎麼會是厲塵。”
這話一出，撲在地上的程相徹底撐不住了，一口氣堵在嗓子眼，活活憋的暈過去。
眾人還沒有回過神，只聽厲塵哼道“這等不要臉的女子，真是少有。”
眾人的目光在他身上來回打轉，堂堂男兒竟然得便宜賣乖到這份上也是沒誰了。
玲瓏隱在人群后面，看著古湘自打聽到厲塵的聲音後，便有些發抖，安撫道“好女兒，莫怕，你和芳姿在這等我一會兒，我把你們的婚約解除了。”
古湘這才想起厲塵說的天意是何意，她剋制著心裡的恐懼，想要問個明白，卻又開不了口，雙腳如同釘在原地，臉上的紅潤肉眼可見的消散的無影無蹤。
玲瓏對著芳姿使了個眼色，便帶著寧嬤嬤擠到人群前頭，看著歡愛後的厲塵，嘆息道“厲塵，不管你是被算計的還是別的原因，出了這檔子事，你和湘兒的婚約便做罷吧。勞煩在場的各位也都做個見證吧。”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都安靜了片刻。
厲塵先怔了下，後笑道“那紙婚約，證明她也曾有可能是屬於我的，那怕我為她掏心掏肺，您也不同意嗎？她若跟著我，我必定把她當成眼珠子，絕不讓人動她分毫。這樣您也不同意嗎？她若跟著我，我身邊定會幹乾淨淨，一生只守著她一人，這樣您也不同意嗎？”
他說的鏗鏘有力，聲音從過院子傳到屋裡，程婉兒停止了嗚咽，支著耳朵聽，厲塵的每個字都像一把利刃凌遲著她的神經。
先前他是怎麼說自己的，這會又深情款款的對著玲瓏說這些，既然如此大家也就一起下地獄好了。
她披上衣服，半倚在丫鬟身上，撐到門口，看看眾人看自己的目光裡透著不恥，程婉兒知道自己這一生是無望了，她裂嘴笑道“阿塵，你這又在糊弄古老夫人呢，先前把古湘擄走已經讓你嘗過滋味了，怎麼，還念念不忘了？”
程婉兒的話如同滴入油鍋裡的一滴水，瞬間炸開了。
人們四下看著讓開位置看著古湘，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她，古湘緊握著拳頭，指甲戳進了肉裡都沒有感覺。她緩步上前，對上厲塵那雙狂熱的雙眼，又轉頭看向程婉兒，擲地有聲道“我被擄走這事竟然是你指使的？”
程婉兒愣怔了一下，她不過是隨口這麼一說，往古湘身上潑髒水，怎麼看韓良德和古湘的神色都有些不對，難不成這事竟是真的？
她得意的笑道“是又如何？”
“程小姐話不能亂說。”韓良德一出聲，更激起程婉兒心中的戾氣，她指著古湘罵道“不知道被阿塵玩過多少次了，現在到是裝出一副貞潔烈女的樣子，你敢說……”
啪，啪兩聲在眾人耳邊響起，再回神程婉兒那張臉左右都印著指印，眾人想走又捨不得這場戲。
“程小姐，說話是要講證據的，不然我要告你誹謗，看在程相的面子上，這一次我就不欲你計較了，再有下次，我定不輕饒。”
韓良德看到程婉兒臉印著的血漬，眼神一暗，上前抓住古湘的手，強行掰開，看到血肉模糊的手心，喉嚨一緊，又掰開另一隻手同樣觸目驚心，他冷臉道“你身邊的丫鬟是死的嗎，手都成這樣了還不知道替主子動手？”
芳姿嚇了一跳，看著古湘血肉模糊的手，擼起袖子對著程婉兒左右開弓，一邊打一邊罵“真我們府上沒人了，欺負到我家小姐頭上，自己是存了什麼什麼心思自己沒點數？什麼髒的臭得都往我們小姐身上潑。”
一時間看呆了眾人，直到程夫人從屋裡出來，叫人拉開了芳姿，程婉兒才感覺到自己兩側的臉火辣辣的疼，還有那耳朵不斷的嗡嗡作向
她看著眾人的嘴張張合合，卻聽不到了一個字，暴躁的喊道“都閉嘴，滾出去。”
程夫人連忙捂住她的嘴，賠著笑安撫著眾人，眾人那也肯再做停留，一個個帶著隱密的心思想要離開程家別院。
韓良德卻不打算讓古湘與厲塵有半點瓜葛，出聲道“諸位，先前古老夫人提出解除婚約一事，諸位可都聽在耳朵裡，韓某也請各位放在心上，日後誰再拿古厲兩家有婚約之事說事，韓某第一個不依。”
厲塵兩眼貪婪盯著古湘，韓良德說的那些他無力反駁，做為一個階下囚，他已經沒有把握能夠從韓良德手中逃走，若不是今天對韓良德有用，他斷不會出現在古湘面前。
看到古湘眼裡恐懼，他不知是喜是悲，他想要上前卻又不敢再看古湘那雙清澈的眼睛，他和程婉兒才是一路人，不配擁有美好的事物。
他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量，都沒有留住一絲和她牽扯的可能。
是他親手撕碎了古湘對他的信任，是他親手給她的人生蒙上了一層陰影。
眾人見厲塵始終盯著古湘看，並不出聲反駁韓良德的話，一一應下，這才慌亂的著著家人離去。
玲瓏沒好看氣的看著韓良德“韓大人，小女的手有傷，我會帶她處理，就不勞你費心了。”
韓良德並不放手，專心的上藥，玲瓏頭痛的看看他，又轉臉看看滿眼狂熱的厲塵，只覺得得儘快離京，這些魑魅魍魎動不動都能甩到古湘身上，真是噁心壞了。
而這一切都只是因為韓良德。
古湘這是在自己跟前還能遭人如此算計，以往她自己一個人韓府，不知道日子怎麼難過呢，這一會兒倒是拉著古湘一副好人的樣子，又是關心又是上藥，早幹什麼去了。
玲瓏越想越氣，再看韓良德那張湊到古湘眼前俊臉，越發不順眼，她冷著臉呵斥道“韓大人，這藥也上過了，怎麼還不鬆手，小女沾著你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你還有臉在這裝深情、虛偽、無恥。”
韓良德得玲瓏這一頓罵，非旦沒有惱，反而低低笑出聲來。古湘兇狠的瞪了他一眼，抽回自己的手，跟著玲瓏出了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