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柳對著田氏千恩萬謝了一翻,田氏又在沅家待了會兒,直到走也沒有遇到沅家一個能主事的主子,她心裡隱隱有些後悔,自己來的太急。

再不敢耽誤,藉著要去請御醫的名頭,逃一般的離開了沅府。

直到上了馬車,跟在她身側的婆子出聲道“夫人可要儘快請御醫去沅府,老奴瞧著沅張氏可不太好,別到時候被沅家懶上了。”

田氏恨的牙癢癢,卻不敢耽誤,連府都沒敢回,直奔與她家有些交情的孫御醫府上,請他去沅府看看。

孫御醫一聽又是沅府,嘆了口氣道“沅家不是找了很多大夫看過了嗎?怎麼又找我前去呢?”

田氏笑道“實不相瞞,我剛從沅家探病回來,瞧著沅張氏那樣子實在可憐,這一下就想到您老人家,都說醫者仁心,您老就走一趟吧。”

孫御醫被田氏架到了火上,想起李維特意給他們這些御醫們傳的信,有心說不去,又怕這婦人轉身說自己見死不救,只得憋屈的背上藥箱駕了馬車隨田氏直奔沅府。

到了沅府,沅世謙正要進家門,看到孫御醫的馬車,還當自己花了眼。

他立在門口等了會兒,見馬車是直奔他家來,頓時心頭一驚,難道這事皇上都知道了?

正在他胡亂猜測的時候,馬車已到門口停下了,孫御醫下車,身後的田氏也下了車,兩人一見沅世謙神情各不相同。

田氏卻實打實的鬆了口氣,這下等孫御醫看過以後,沅張氏再出什麼問題,那就與自己無關了。

她上前對著沅世謙道“沅候爺這是剛到家?先前來看了張姐姐一眼,見她不太好,心裡著急就把孫御醫請來給姐姐看看,還望沅候爺不要介意。”

聽完田氏的一翻話,沅世謙的心放到了肚子裡,只要不是皇上派來的就成。

他正想客套一句,孫御醫道“不是說人都快不行了嗎?還有心思在這廢話?”

沅世謙閉了嘴,做了個請的姿態,便一言不發的領著二人又進了張氏的院子。

一進院子,孫御醫便皺起了眉頭,進了屋看到躺在床上的沅張氏,沅世謙把張氏的手拿到外面,孫御醫把了一會脈。

“令夫人是傷到了那裡?”孫御醫一開口,沅世謙猶豫了。

田氏在一旁看著心急,道“沅候爺,你到是說話呀。”

沅世謙深吸一口氣,緩緩掀開了被子,腐爛的味道撲鼻而來,田氏立馬抬手捂住了口鼻。

孫御醫則像沒有聞到這股味道一般,還伸手在沅張氏肚子周邊按了按,一股黏稠的膿液從面板裡流了出來。

沅世謙看得頭皮都發麻了。

孫御醫查檢了一會兒,很肯定的說道“當初要是讓前頭那位大夫繼續看,令夫人也不用造這麼大的罪,看這樣子,怕是五臟六腑都不好了,即使救過來,也離不開人照料了。”

“孫御醫,只要有救,你就只管用藥。”

孫御醫道“這我一人可不行,今天來得倉促,好多東西都沒有備,等我回家取來,再治。趁這會兒功夫,你們先給她清理一下。”

這都幾天了,終於有人肯再給張氏醫治一下,沅世謙千恩萬謝,畢恭畢敬的把孫御醫送上了馬車,田氏也趁機提出告辭。

回到了府裡的田氏,這才徹底鬆了口氣,她沒料到沅張氏竟然是刀傷,難道沅大小姐膽子大到這種地步,對著沅張氏都敢用刀子了?

那沅樂娶回來,會不會一不順心,也對著自己用刀子?

不得不說田氏腦補的太過了。

她坐立不安,有心派人去把陸修遠找回來,商量一下能不能退婚,又怕他為了情義打自己,年輕時捱打的滋味真是太難忘了。

田氏急的直上火,陸離卻還想著怎麼才能混出去,去安慰安慰在沅府備受欺負的沅樂。

這可是他的小妻子,最近受了那麼多的委屈,他還想著去怎麼安慰一下。

偏偏最近被禁在府裡,那裡也不能去,身後的小廝死心眼的跟著自己,真不知道他爹是怎麼也調教出來的。

等陸修遠回到府裡時,田氏嘴角已經急出了幾個火泡,看著嚇人。

“你怎麼了?”

田氏白了陸修遠一眼,啞著嗓子道“我去沅家,他家真是太可怕了,老爺,咱們退婚吧,她們一言不合就動刀子,這樣了姑娘娶回來會要命的。”

“你看到了?”陸修遠沒好氣的看著田氏。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田氏又想到了孫御醫按肚子的場景,傷的那般嚴重,也不知道還得多久才能好,真是太瘮人了。

田氏離陸修遠遠遠地,才開口把去沅家看到的、聽到的,都說了一遍。

未了才小心翼翼道“老爺,這樣的兒媳,咱們可不能要呀,萬一急眼了,也給咱們來上一刀,誰受得了?”

陸修遠哼了一聲,看著有些畏縮的田氏,長嘆了一口氣,倒也沒有說同意或者不同意,只是意味不明的盯著田氏。

田氏所說的這些,他出門後特意去了沅世州家裡,把沅家最近那些事摸了個大概。

他也沒有料到早年間看著頗有幾分傲骨的沅世謙會縱著張氏,任她在後宅興風作浪。

要說這些事裡沒有沅世謙的手筆,他是萬萬不會相信,老爺們兒雖說粗枝大葉,不愛管府裡的瑣事,可總體都還掌控在自己手中的。

再者夫妻一體,張氏打的什麼主意,還能瞞過沅世謙的眼不成?

真不知道自己這名老友怎麼了越來越糊塗了呢,韓家是什麼樣的存在,竟然還算計他新婚的妻子,真是活膩了。

這些話又不能對著田氏這個婦人說,平日就能一驚一炸的,要是她得知沅張氏那傷是自己捅的,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可。

守在沅家附近的暗衛把最近出入沅家也大夫一個不漏的報給了韓良德。

他最近那也沒有去,一直守在沅湘床前,每天除了烏致遠能進屋裡看到沅湘的情況外,連風逆送藥都只能在門口喊一聲。

韓良德越是這般守著,外面的那幾名心腹越是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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