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計劃後,我們三個便到空房裡養神休息,等天黑後再行動。

本心來說,我不想讓丁香去做那麼危險的事。但是我也明白,我是她帶進玄門的,她在心裡還是把我當成了幾個月前的小弟弟,覺得我不能獨當一面,不可能真的放心我去吸引屍煞。

與其讓她到時候偷偷跟上,還不如我和她走在一起,如果出事也還能有個及時照應。

為了安全起見,傍晚時分,我在丁香的幫助下起了個壇。在元神方面的修煉,三門中當屬靈門。

我起壇是為了請兵,把遠在荒山孤冢的林白衣請了過來。在我們分兩路行動時,由林白衣壓陣,憑著她斬我明道的道行,哪邊出事了都能及時馳援。

祭壇一起,以我的血為引。

燭火灼灼,香灰飄蕩,煙雲捲起化為陰風呼嘯。最後那陰風收攏,化為一個身穿月牙白衣的女子,素足踏紙灰從請兵的陣圖中走了出來。

林白衣看上去鬼氣幽森,看一眼都覺得渾身發毛,給人種白日見鬼的心悸感。丁香曾經見過她,不過此時再見依然有些畏懼。

林白衣衝我點了點頭,走出陣圖後,心有所感般扭頭看向了東南方的天空。

“小白,怎麼了?”我問。

林白衣道:“那裡十里左右的地方,有一股相當強大的屍炁。現在似乎壓抑著自己的炁,我隱約能察覺到一些。”

“那裡?”我跟著舉目遠眺,然而林白衣現在目力非凡,我就算用觀炁也看不出來什麼。

我於是把單羽飛找了過來,指著東南方問他。

單羽飛本來就因為心事沒怎麼休息,一叫就起,往東南方看了看,心裡估算了一下道:“十里的話,應該沒什麼特別的的古墓。嗯…有一條河從那裡過,不過因為常有水漂子,沒什麼人敢去,本地人給起了個名字叫燕子蕩。”

“燕子蕩?”我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再一想,不正是把我送來的司機大叔說過,鬧鬼的地方麼?

我心中有了個估計,問林白衣道:“那股屍炁強嗎?”

林白衣回答道:“它壓抑著自己的炁,我不能感應的太確切。但…應該不弱,至少是屍煞級別的古屍。”

我興奮地將手一拍,道:“沒錯了,肯定是那個屍王從祖庭衝殺出來了。那個在燕子蕩的古屍就是它,它在四個屍煞手中吃了虧,在那裡養傷,所以壓抑著自己的炁。”

我立即把自己的想法分享給了單羽飛和丁香,把屍煞引出來後,與其讓它們肆意破壞,還不如把它們引到燕子蕩去。

屍王和屍煞無論是誰飲恨收場,對我們來說都是有益無害,若是折損一兩個屍煞,更是能打擊到屍仙宗的力量!

要知道這種煉屍宗門不像別的宗派,以秘籍、功法為根本,那些奇屍、古屍才是他們的立派之本。

而且越是強大的鬥屍,不但需要祭煉的手法更復雜,作為屍胚的屍體更是極為罕見。

五百年以上的古屍才有機會煉成屍煞,一千年以上的奇屍才有機會煉成屍王!

一些喪心病狂的煉屍高手還會偷偷挖墳掘墓,把人祖墳都刨了,偷來那些術者前輩高人的屍體祭煉,來煉製出保留有死者身前部分炁的奇屍。

歷史上有一段時間,湘西的術者更是因此被炎黃大地所有術者全體徵討。連帶著趕屍派的三門弟子也殃及池魚,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聽了我的計劃後,單羽飛和丁香都有點樂,並覺得這方法可行。

“先是驅虎吞狼,再來個驅狼吞虎?小師弟,我以前沒發現你一肚子壞水。”丁香捂嘴輕笑,笑聲十分清脆。

我對林白衣問到:“小白,你能模仿出屍王的屍炁嗎?”

林白衣略一思索,繼而笑道:“骨相皮囊,可以一試。”話音一落,她動念放出自己的部分陰氣,霎時間陰風怒號了起來,把我們幾個都嚇得怔了怔。

林白衣根據我們的描述,在將自己放出的陰氣經過幾番變動後,接近了屍王那滾滾黃色屍雲,看上去就像屍水翻湧,十分的駭人。

林白衣走的道是幽冥之道,死氣與屍王的屍炁相通,因此模仿一下並不會太難。而改變皮像就更簡單了,白骨為本,皮像本就能千變萬化。

最後在我和單羽飛的幾次糾正後,一個渾身青色鱷鱗、面目猙獰可憎的高大惡鬼就站在了院中,黑色死氣繚繞,明明太陽餘暉仍在,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老實說,即便是我們親眼看著林白衣變成的這番模樣。但此刻,我們幾個本能的還是有種想拔腿就跑的衝動,實在太過可怕了!

“好,就這樣吧。時間差不多,我們開始準備。”我出聲把眾人的目光集中過來,“師姐你負責開車,等我把屍煞引出來,我們直接往燕子盪開。”

“沒問題。”丁香點頭。

“小白,你就跟我一起上祖庭去,去鬧場。”我衝變回原樣的林白衣笑了一下,嘴角勾了勾,有些冷笑,“得辛苦你裝成被我操縱的鬥屍,最好不要說話,也不要施展你的神通。”

“明白。”林白衣微微頜首。

“等把屍煞引出來,我們就撤,不要戀戰。”我說完,又看向單羽飛,並把夜澤的戒指交了過去,“單道長,你看到屍煞離開——我會盡量引走四到五具屍煞。你看到屍煞離開,就去古墓檢視情況。如果師伯他還活著自然最好,如果……”

我沒把話說完,不過單羽飛也知道我什麼意思,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我知道,我不會衝動的。”

“嗯,小黑和你一起走。它的速度夠快,如果有意外情況發生,不要猶豫,直接讓小黑帶你跑,來燕子蕩匯合。”我再度叮囑,單羽飛的這一環看似輕鬆,實則危險無比。

屍仙宗還留在祖庭的人先不說,假如有兩個以上的屍煞留在場,單羽飛遇上只怕是有死無生。

夜澤在被我交出去的時候就變了蛇形,很不滿我拿他當交通工具用。但是比起再見到那個恐怖的屍王,他確實更願意參與另一線的行動。

交代完行動組,接下去就是留守的胡靈了。這裡還有一屋子的傷員,眼下也沒辦法轉移,單獨留著,萬一遇上什麼危險,全成了白給的人頭。

“胡靈,你就留在這裡看守吧。”我對胡靈說道。

聽到我想讓她留下,胡靈眼中顯然閃過幾分沮喪。我接著解釋道:“別誤會,這也是一個很重要的位置。你耳聰目明,能發覺到敵人的接近,這裡交給你,我最放心。而且,倘若我們不在時有屍仙宗的人找到了這裡,你就是那些師兄弟們最後的屏障了。”

聽到這裡,胡靈的眼睛亮了起來,點頭鄭重地道:“是,少爺。胡靈,定然不辱使命!”

全部交代完,我們隨便吃了點東西,便趁著夜色向陰山出發了。一路上越是接近陰山,越是感覺心頭緊張。我盤腿坐起,暗自調炁,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好。

“咳…”車廂內響起一聲咳嗽,我睜眼,看到是單羽飛。他的臉色有些不太好,仔細想想,似乎昨晚開始,他的臉色就一直有些灰敗。

“單道長,你還好嗎?”我不免擔心,行動在即,可容不得一點差池。

單羽飛搖了搖頭,盤著腿道:“沒事,就是昨天被屍王的死氣打中。讓我有點五氣不調,元神不振。”

我眉頭一皺,看向夜澤,它同樣被屍王的死氣籠罩過,看上去同樣有些虛弱。

為什麼只有我沒事呢……

我感到疑惑,那屍王身上湧出的死氣,似乎並沒有將我傷害。是因為闢毒珠嗎?還是有別的原因?

我覺得也不是因為玉如意或者混沌青蓮,這兩樣奇寶一旦有動靜,都會生出異象。而且,通常來講,我不主動去催動它們,它們也很少會有反應。

搖了搖頭,我沒再想這個問題,因為開車的丁香輕輕喊了一聲:“到慧靈鎮下邊了。”

“好,我們先去陰山邊藏起來。”單羽飛似乎調好了一口氣,整個人的狀態比之前好了一些。衝我點了點頭,和夜澤一起下車隱入夜色中。

我擔心地看著他們的背影,此時再不安也只能先壓下。提出這計劃的是我,他們也都是出於信任我的原因才將自己至於險地。

“師姐,你就留在這裡。”我對丁香說道。

丁香扭頭,貝齒輕咬著嘴唇,擔心地看著我:“小師弟……”

“放心,我沒事的。”我咧嘴一笑,接著開啟車門跳了下去。丁香稍稍有些恍神,眼神有些許複雜。

林白衣無聲無息地顯在了我身邊,道:“鎮子裡有七八個術者,死氣很重,應該是煉屍術者。你讓她留在那,是個正確的選擇。”

“有多少普通人?”

“感覺不到多少氣息,很奇怪。”林白衣道。

我心中一沉,大為吃驚,沒想到屍仙宗的人居然敢對普通人下手!

“哼,正中下懷!小白,今晚就放開手腳,大鬧一次吧!”我嘴角勾起,眼裡泛出一絲寒光。

林白衣聽罷,雙眼放出森森寒光,一步登天,三千墨髮霎那間化為無盡的黑雲,纖塵不染的白衣也剎那間變為破破爛爛的漆黑長袍!

這一刻,她宛如一尊煉獄而出的鬼王!

浩蕩陰氣衝出,化為無盡屍雲,眨眼之間,陰風呼嘯、鬼影卓卓,月光遮蔽、烏雲蓋頂,慧靈鎮一剎那變得陰森恐怖起來!

感受最深的無疑是在鎮中看守的屍仙宗術者,在感覺到這狂風過境般的濃重屍炁時,一個個都像受驚兔子般從藏身之處跳了出來。

“怎麼回事!”

“看那裡!”

“這他媽——屍、屍、屍王!那個屍王他媽的又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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