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書房裡睡了一覺,醒過來時天色已經黑了。但是從聽到的聲音判斷,宴會應該還沒有結束。

我走到窗戶邊,能看到一輛輛豪車正在駛出姜恆的別墅。儘管姜家是隱於幕後的家族,但在明面上也不是一點勢力也沒有,畢竟堂堂四大家之一,來巴結他們的人還是很多的。

我猜測姜恆應該還在忙著些收尾的事,他和姬昊、宋安娜一樣,是姜家推到明面上的人物。要維持這麼大一個家族運轉,可想而知是相當耗費精力的。

過了一會兒,姜恆回來了,穿著的還是之前那套白色帶銀色花紋的晚禮服,只是比起中午時多了幾分酒氣。

“請把,林先生,我們的夜場要開始了。”他靠在門框上,眼睛帶著幾分醉意似的,讓人懷疑他可能已經喝醉了。

我皺著眉頭道:“你確定…姜少爺不用睡一覺,醒醒酒?”

姜恆挑了下眉毛,興致勃勃地道:“今天可不想,讓人多等不是我的風格。而且,林先生,今天的戲並不多見,等我睡一覺起來可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我在聽到那個地下競技場是用‘屍體’進行搏殺時,心裡也已經認定八成跟屍仙宗有關。因為這是湘西流傳的鬥屍風俗,只有煉屍的術者才有這樣的能耐。

而一般術者並不會在人前展現法術,可這鬥屍場都開到了古月市城區裡,可想而知背後之人勢力非凡。

跟著他下樓,一輛車子早就停在了門口。坐進車後,我問醉貓般靠在椅背上養神的姜恆:“姜少爺,你要我陪同前去…不會是全無目地的吧?我需要做什麼?”

姜恆倦倦地睜眼,用左手握拳撐著自己的臉道:“林先生什麼都不用做,跟著我就行。請記住哦,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管。”

“什麼意思?”我皺了皺眉。

姜恆醉醺醺地笑了笑:“因為我也不確定會發生什麼,為了安全起見,你聽我的就可以了。”

“…”我看著姜恆,有些奇怪地點了點頭。他的反應表現出,他肯定沒有說實話,這種被人矇在鼓裡的感覺和姬昊有點類似,讓我多少有些不爽。

“林先生,我想問你個問題。”姜恆看著車窗外閃過的景色,忽然有些認真地向我看了過來。

我皺了皺眉:“什麼?”

“不是關於屍仙宗的,他們的問題,其實不值得我放在心上。”姜恆笑了一下,忽然表情流露出幾分莫名的惆悵,“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如果林先生覺得不方便說,也沒關係。”

看到姜恆這樣的表情,我不禁好奇他想問的是誰,一般的人名絕對不會出現在他這樣的人嘴裡。

姜恆的嘴唇張了張,最後輕輕嘆了一聲:“姜芳,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的心裡是被震驚到了的。即便我知道姜芳和姜家有關係,也想過從姜恆嘴裡打聽一些姜芳的資訊,但沒想到姜恆居然會先問出這個名字。

猝不及防的一問,讓我都有些不知該如何作答。

稍稍籌措了一會兒,我的腦海中反應過來的不是那位高不可攀的姜女,而是那個在我兒時一直陪在身邊的大姐姐。

她白色的T恤、藍白色的長褲,平整的披肩發與臉上永遠溫柔的笑容,從始至終都沒從我的心中淡去。

也許正是這份童時的回憶,才讓我如此焦急地尋找著屍魔內丹。我的心中某處還有著小小期盼,期盼著那個兒時的大姐姐還能回來。

“她是個…很好的人。”我緩緩回答,不知怎麼,我覺得姜恆在問的應該是我知道的那個姜芳,而非後來的姜女。

姜恆眼神微微黯了一瞬,輕笑:“是嗎…真好。”

“姜少爺,為什麼問這個?”我反問他。

姜恆眼裡抬了一下,沒做隱瞞地回答道:“姜芳,是我的姐姐。”

一個晴天霹靂般的訊息,我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份沉默一直持續到了我們到地方後下車,下車前,我做了下深呼吸。畢竟是要去屍仙宗的地盤,我不能被自己的情緒影響。

而兩顆虎牙,我已經把它們分別綁在左右手的手腕上,隨時都可以變幻成短刀。

姜恆在車上時說的話,總給我一種會有事發生的不妙感。出於對我和他的生命安全考慮,我自己得保持個隨時能做出反應的應戰狀態。

不過走下那樓梯之後,姜恆受到的待遇讓我感覺,這不像是到了一個危險的鬥屍場,更像是到了一個十分高檔的娛樂場所。

穿著暴露的金髮女郎、燈紅酒綠的酒吧舞臺,還有不遠處顯然是賭場的巨大空間,讓我一時有些懷疑姜恆是不是跑來逛夜店了。

“姜少爺,不會是喝多了過來玩的吧?”我接過適應生托盤上的一杯紅酒,耐著脾氣問前面左擁右抱著的姜恆。

現在這個往懷裡女郎不時親吻一下的浪蕩公子,真夠嗆讓我相信是來辦正事的。要不是姬昊親自給我介紹,我想我都會懷疑這是姜家當代的掌權傳人。

“啊呀呀,放輕鬆啊,林先生。”姜恆左右手各懷抱著一個身材火辣的金髮女郎,同時還自來熟地衝我眨了眨眼,“既然來了,不享受享受,怎麼對得起自己呢?要不要我也給你找一個?相信我。”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並搖了搖頭道:“姜少爺慢慢享受吧,我就算了。”

姜恆一聽,還真的摟著兩女人去酒吧喝酒去了。我無奈地嘆了一聲,走到了隱秘處,輕輕敲了敲自己的戒指,把夜澤喚醒。

“什麼事?”夜澤變成一條黑色小蛇,順著手臂就上了肩膀,“嗯…這地方屍炁很重啊。”

“嗯,這裡可能是一個屍仙宗的鬥屍場。你幫我到處找找,最好能確認他們在這裡有多少人。”我一下樓梯就察覺到了這裡瀰漫著屍炁,知道姜恆帶的地方不會錯,只是不知道怎麼就是個大型地下賭場。

夜澤是仙家,本身行動又隱秘,本體大小可長可短在建築物中行動十分方便,由他去探查再方便不過。

聽完我的話,夜澤便扭著身子鑽進了通風管裡。

我從那角落走出來時,看到姜恆坐在酒吧的沙發上,正和兩個走過來的人愉快攀談著。而那兩人我也見過,居然是姬昊早上特意送的那個女人和她的丈夫。

我走過去時,那女人也認出我,有些意外但又禮貌地點了點頭算作招呼。我走到姜恆身邊,也點頭算作回應。

“咦?這不是姬少爺身邊的那個小哥嗎?姬少爺也來了?”那西裝革履的男人見到我有些驚訝,東張西望地尋找姬昊的身影。

“不,姬少爺有事。我是…”我想解釋一下,不料姜恆很自然地把話接了過去:“哈哈,昊哥他來不了。所以嘛,我就向他借了個保鏢。哎呀,我聽說這裡有個特殊表演,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有這麼好運氣呢!”

…我怎麼不知道這事?

我默默翻了個白眼,不過那個男人似乎是信了,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啊呀,不過也是。那表演雖說刺激,畢竟也有幾分危險啊。”

“是啊,黃老闆所言極是,所以我才帶了個保鏢。我的膽子啊,可也挺小的。”姜恆哈哈笑著,伸手自然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在我想說話的時候,他的視線有意無意地往我戴戒指的手瞥了一眼,接著給了我一個神秘的微笑,讓我突然有種這傢伙其實不比姬昊簡單的感覺。

“現在時間還早,姜少爺要不要一起去賭一把?”黃老闆看了看手錶的時間,然後示意了一下不遠處的賭場。

姜恆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哈哈笑了聲道:“那自然是要的,不然運氣好去了,豈不是下注的錢都沒有?哈哈,來來來,林先生~”

姜恆推開了來扶他的兩個金髮女郎,伸手摟住我的脖子,掛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不得不伸手扶住他,並立即聞到了濃烈的酒氣。

得,這傢伙在正事開始前就先把自己灌醉了。

“看來姜少爺有些醉了啊。”我頭疼地扶住他,不好意思地對黃老闆夫妻笑笑。

黃老闆倒是善解人意地擺了擺手道:“沒事沒事,那我們先過去就是了。”

“姜少爺,你喝多了…”我向適應生討了杯水,遞給姜恆。但姜恆伸手把水杯往下一壓,剛剛還醉醺醺的眼睛,一下子變得十分清明地眨了眨。

“你…”我微微驚訝,這傢伙是在演戲嗎?

姜恆還保持著剛剛的姿勢,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輕輕說道:“林先生,還記得我在車上跟你說的話嗎?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別管。”

“…嗯,記得。”我微微點頭。

“現在,我還想加一條。暫時聽我的,我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相信我。”

姜恆說的話讓我不禁皺眉,這話說的讓我有點不太舒服:“這像是第一天認識的人該說的話嗎?”

“嘻,那要不要打個賭?”姜恆笑問。

我略做猶豫,點了點頭:“賭什麼?”

“如果你聽我的,我保證今天讓你搗毀了這個鬥屍場。還能查到,屍仙宗總壇的位置。”姜恆開口,信誓旦旦地說的兩句話,無疑都是能讓我心動的籌碼。

我眼睛一轉,但也沒有貿然答應:“姜少爺,不會想空手套白狼吧?那如果你賭輸了呢?”

姜恆嘴角一勾,臉上卻浮現出那種一閃而逝的惆悵:“我是不會輸的。”

“世界上可沒有這種沒懲罰機制的賭局。”

“呵。”姜恆笑了一聲,“如果我輸了,我就告訴你,姜芳身上所發生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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