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屢次讓她失望的三位弟子,慷慨的阿曼羅延還是打算再給予他們一次機會,能避開那麼多人的監視並從被毀滅的異度空間逃回來,自有他們的本事。

大弟子雷肯斯特最擅長戰鬥,所以他負責充當誘餌的工作四處遊走於大本營的周邊,以“巡邏”的方式吸引侵略者接近他,當然了,雷肯斯特本人也希望能竭盡全力親手將對手解決掉。

“師父!”天明時慕透過自己熟練傳送術直接出現在了阿曼羅延的身邊,並彙報情況道“我們的網出現反應了,只有一股!”

這樣一來,大機率是那個叫帕爾蘇的同胞女孩獨自來尋找自己了吧,她希望年輕人能多聽多理解一下自己的話語,這些話畢竟沉澱了萬年不止的歲月......自己並沒有倚老賣老的意思,身為一族的共母,自己的存在恐怕要比民族本身還甚古老,她還沒有從這萬年中麻木,就說明自己的思想還是適用於現在這個時代的。

接下來,時慕向師父彙報法術波動的具體資料,在時慕的口中也只是一串串數字,但進入阿曼羅延的耳朵裡時,阿曼羅延竟突顯色變,本就嚴肅的五官更蒙上一層陰沉的色彩。

時慕發覺自己師父的不對勁,知趣的他一句話都不多說,而是在師父站起身的一剎那自己向師父告退......

與此同時,一位衣裝奇異的女子接近在外守崗的雷肯斯特。

“這位小哥,請問......”女子將斗篷掀開,將自己清秀樸素的面容展露開來,她打扮簡單、身材不高,整個人顯得比較瘦弱,旁人看來,這是再常見不過的一位女性旅者“有一位名叫阿曼羅延-希雅曼-艾魯特的老婦人嗎?”

但這裡不是允許普通人旅行的地方,雷肯斯特已經將那青光寒寒的屠刀露出了一段。而女子絲毫沒有半點懼意,但面色總有一種懶散感,她說道:“看來你是不知道嘍?那你就帶我去你家,請我喝一杯茶吧。”

“請你自重,小姐,我這人不喜歡開玩笑!”雷肯斯特警告對方,但他冷酷的外表卻失去了任何作用,對方試著向前接近一部,但雷肯斯特已經將刀刃擋在前方,咱將她逼退。

“真是一個死板的傢伙呢,是不是還沒有準備好招待我?”女子說著,一股法力開始在她的周身盤懸“那就該快點了......來,讓我來開啟倒計時吧!”

一把舊式火銃和一枚銀色懷錶,懷錶的指標從“零點”開始順時針行進,五秒後,女子已經使用火銃向雷肯斯特放出一發。

雷肯斯特不慌不忙的依靠自身堅韌的防護將火銃的攻擊抵消,接著他便揮刀向前方橫掃,但對方卻在下一秒出現在了雷肯斯特身後,並又射出一發火球。

“呃......”火銃的攻擊攜帶著法術爆炸,從雷肯斯特的骨肉間炸裂開來,讓他感到一種持續的皮肉之苦。此時,戰鬥已經過了十秒鐘。

五秒後,第三發期射出,這五秒內雷肯斯特幾乎沒能做些什麼,只是在最後一秒勉強抵擋了對方的攻擊。

“你到底是什麼人?”雷肯斯特喊道,並立刻提刀向地方猛攻,但面對兇猛如獸的雷肯斯特,女子沒有任何要躲散的意思,捏在他左手中的銀色懷錶,指標剛好到達了“4”的位置。

雷肯斯特撲了個空,那個女人已經出現在他的側方舉起火銃,在這緊急時刻,雷肯斯特開始動用自身法力形成岩土牆擋下了這一擊。

緊接著,他回收法力並引導至地面,一道裂地波動向對方突襲,並在四秒內擊中這位女子的方向。

雷肯斯特已經看出了端倪——五秒一發的規律,在攻擊時,她必定會出現在隨機位置。但並不清楚她這樣行動的原理,這到底是一種戰術還是一種兒戲?

在戰鬥激起的灰塵中,一枚綠色的光球仍出現在了面前,雷肯斯特橫刀砍去,刀刃在半空中將光球切割成了兩本,內部的法術能量炸裂開來迸發出刺眼的光芒......雷肯斯特一時失去了周圍的視野,但他反而打算趁著這個情況下背水一戰。

他揮舞起大刀捲起旋風,掀起了周圍一排的樹木,此時眼睛也恢復了視覺,但他沒能在第一秒確定對方的位置。

“嗚哇!”隨著雷肯斯特的一聲慘叫,就知道那個女人又在他身後開了陰槍,女子瞥了一眼懷錶,距離零點還剩二十秒的時間。

雷肯斯特強忍著傷痛,以刀刃重擊地面,這堅固的大地竟然立刻崩裂,突出的狀如尖刀的石峰將對方擊飛,雷肯斯特立刻奔向對方,但並沒有揮刀攻擊,因為他與對方仍有半米的距離。

果然,五秒後,法術彈又一次從火銃飛出,卻被雷肯斯特製造的護盾完全抵消,雷肯斯特就是等待這個反擊的時刻......

“五大元素-巖龍!”雷肯斯特刀刃劈開地面,岩層在他的法術作用下集結成了一股並向對方呈覆蓋之勢,對方也只得利用下一發將“巖龍”破出一個口逃生。指標已經到了“10”。

雷肯斯特一刀半刺入了女人的腹部,試圖將她按死在地面上,在落地後剛好又過去了五秒,但火銃還是指向了雷肯斯特的臂膀......

女人在最後時刻擺脫了雷肯斯特的糾纏,這漫長的一分鐘即將結束。

五、四、三、二......保持冷靜,哪怕就剩這一秒的時間,雷肯斯特也要親手將她的法術彈給劈開。

“師兄,小心!”不知何方出現了一道紅色射線,竟然干擾了法術彈發射的軌跡,雷肯斯特也反應了過來,一刀將法術彈命中,但迸裂出的法術碎片卻傷害到了身邊的少女。

雷肯斯特連忙抱住了從樹上跌落的師妹尤里安,鮮血從她白嫩的手臂流出。

“攻擊我,甚至還傷了尤里安,你到底是誰?”雷肯斯特都有些按不住自己的性子了。對方不回答,只是微笑著,一種令人惱火的微笑。

“辛苦了,雷肯斯特!”師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雖然顯得倉促,雷肯斯特還是抱著尤里安退到了邊上,師父這是親自出馬了嗎?雷肯斯特頗為詫異,亦心存不甘,明明自己馬上就能摸清這個女人的貓膩。

看著師父似乎也顧不上先給尤里安療傷,雷肯斯特便將她安放在一邊,用隨身的醫療物品給她處理一下傷口。

“唔......”尤里安恢復了知覺,發現自己師兄正在專心為她包紮傷口,心中不由一絲暖意,但又擔心道“希爾斯殿下不在吧?”

“別說話!”雷肯斯特的語氣卻總是有點冷漠。

無論是相貌與氣場,白髮赤足、容貌如神明的阿曼羅延都在無情壓迫著眼前這位衣衫襤褸的瘦小女性,但對方看似楚楚可憐的眼神中卻不存在懼意,哪怕是面對阿曼羅延時,那組如明鏡的五官也沒有一絲的波瀾。

“看來你找到了新的手下了,老太婆?”這個奇特的女人開口第一句就令旁邊的尤里安聽著如受麻痺......

“嗯,他們挺不錯的......至少比起你......”阿曼羅延每一字似有千斤重“你是不願意回到我的身邊了,玲迦陀!”

阿曼羅延主動說出了這個女人的名字,只見阿曼羅延的右手緩緩舉起並在空中停住,旁觀的尤里安預測到了即將帶來的一幕,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但這隻顫抖的手,最終卻落在了玲迦陀的背部,高挑的阿曼羅延將這具嬌弱的身軀攬入懷中,心中有一股難以釋懷的情感。

“師父?”雷肯斯特兩人試著接近自己的師父,輕聲呼喚“師父,她到底是誰?”

阿曼羅延這才將玲迦陀放開,她重回自己高傲的姿態,向兩個徒弟解釋道:“帝國三賢者之一玲迦陀,帝國總理玲迦瀧的姐姐,就是她,教唆卡蕾葉琳娜的盜國行徑!”

“您還是和以前一樣呢,公私分明。”玲迦陀帶著一絲諷刺的意思“卡蕾葉琳娜也是我的學生,我難得回來看您老人家一次,還請您尊重我以前的選擇和付出。”

這樣一聽就明瞭許多了,原來她就是安裡士帝國建立的幕後元兇!雷肯斯特心想。

“你少裝嫩!”阿曼羅延冷冷的回了一句後,向庭院走去“進來吧。”

“師父,容我說一句!”雷肯斯特突然喊道“如果您的目標堅定,那這個玲迦陀她活一秒都是多餘的......”

“我沒說你不能動手,你隨意。”

這下,雷肯斯特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他感到自己就像那弄臣般滑稽可笑。

“師兄,趕緊進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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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就是年輕人口中的老頑固,食古不化,雖然曾經共同經歷了許多,但我是不會承認卡蕾葉琳娜對這片大陸的統治!”阿曼羅延端起茶杯道“我現在只想回報一次恩情,為我的族人。”

“我不太想再跟您探討這些,我是來看望您的,您的茶還是那麼香甜。”玲迦陀小口喝茶水,但放下時茶杯卻不慎摔落在地上,成了一堆碎片。

“唉......”一聲嘆息,阿曼羅延走到了玲迦陀身邊,竟彎下身子一塊塊的收拾起了碎片,直到身邊負責侍候的尤里安來幫忙,她才反應過來。

“你這也是一種條件反射嗎?”玲迦陀看著俯身的阿曼羅延,嘴角有著一種似笑非笑的意思,她的大徒弟將她扶起來後,以警告的口吻道:“不得對我師父無禮!”

“你很幸運,至少你還可以看到我替你收拾垃圾的場景,哪怕是今天!如果你是來替卡蕾葉琳娜充當說客的話,那你方可動用帝國的力量,把這片森林夷為平地。”阿曼羅延確認了一下對內的房門是否緊閉,她不想讓希爾斯看到這幅場景。

“我只是剛結束了一段旅程,在東方大陸的京南王國親眼見證了一個政權從建立到徹底消亡的過程,官員大臣被新的勝利者清算;平民也因這一時的血腥政變生活在恐懼之中......民眾是一個國家永恆的根基,這個道理是您親自教導於我的。”玲迦陀說罷,她下意識擺弄起來了手中的懷錶。

“是的,過度的政變與戰爭只會逐漸透支國家在百姓心中的信譽,菲利克斯王國八百年的歷程,印證了她是一個偉大的時代,但由於培特林-奧蘭陛下的突然失蹤,導致菲利克斯的權力一時鬆動,被有心之人奪取了機會。”

那曾經是一個繁榮富裕的王國,是阿曼羅延與英勇的奧蘭皇室共同孕育出的成果,直到安裡士的出現。

“那是王國也無法擺脫的命運,興衰......我覺得您比任何人都清楚,菲利克斯最終的消亡,難道真的只是一人之過?”玲迦陀站起身,質問著眼前被稱之為“賢者”的人物。阿曼羅延一時語塞,自己竟然也有不肯面對事實的時候,她意識到了這點。

“我想,安裡士帝國也是特別的,卡蕾陛下接納了菲利克斯遺留下來的一切,每一位士兵、官員、百姓,您和您的復國軍稱呼她為‘暴君’也無妨,她至少保護了所有人......”玲迦陀又以側身面對阿曼羅延,她似乎有點準備離開的意思。

卻不想,一旁的雷肯斯特卻突然亮出了巨刀並重重敲擊地面,發出了一聲令人惱怒的噪音。

“你根本就不理解!”雷肯斯特話語帶著怒氣,但表情仍舊被他控制的很到位,這位沉默寡言的青年戰士第一次釋放出了自己激烈的情緒“玲迦陀女士,我姑且那麼稱呼你,我的父親和尤里安的父親當年就被那個皇帝的軍隊強行拉入,在他倆戰死後,我和尤里安還有我的母親就這樣失去了生計,不得不流浪、討飯,風餐露宿!安裡士帝國呢?它在哪?”

尤里安連忙拉住雷肯斯特,她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師兄會做出什麼衝動行為,只是她自己也不願在提起那段回憶。

本以為師父會讓他馬上滾出去,但阿曼羅延卻並沒有多說什麼,反而將銳利的目光牢牢定格在了玲迦陀的身上,這似乎是一個無解的問題,玲迦陀只是又喝了一口茶水。

“我隨時做好赴死的準備,我為我師父,為我的親人們討回個公道!”雷肯斯特說著,轉身幫尤里安拭去眼淚“不能再這樣懦弱了,尤里安。”

尤里安將淚水擦乾淨,默默點了點頭。

雷肯斯特那兇戾的刀刃在手,但玲迦陀還是冒著隨時都有可能被他一刀斬下頭顱的風險走到他面前,向他俯身行禮:“懇請您給我一點時間,為您的問題尋找答案。”

起身,她又對阿曼羅延道:“很高興能再見到您,眼下的事情,就交給這些孩子們先分出個高下吧......還有......安迪他死了。”

“是嘛......嗯,你可以離開了,我會轉告給希爾斯的......”這個名字總是讓人莫名有所顧慮。

玲迦陀離開後,阿曼羅延這才發覺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庭院回到了繁忙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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