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純粹無暇
九位固定值之間絕非鐵板一塊。
他們可不是什麼聯起手來對付詭異生物的超級英雄團隊。
有關於這一點，其實固定值本身的“名稱”就已經很好地解釋了這件事。
憤怒是不可能與其他固定值和平共處的；
冷漠不會去在意其他人；
自私只會關注“自身”；
暴力必然會與其他固定值產生衝突；
好奇也必定會去窺探其他固定值的隱私；
等等等等……
其中唯一特殊的，或許也就只有芊芊所代表的“競爭”了。
“競爭”聽起來貌似是一個最容易與旁人產生衝突的固定值，但事實恰恰並非如此。
“必然的衝突”不叫“衝突”。
芊芊所代表的“競爭”往往能與所有人都相處得很好。
這一點，其實跟她的爹媽都很不一樣。
……
許承所代表的固定值是“暴力”。
這種“暴力”使得許承擁有著固定值中最為頂尖的力量，而這也恰恰成為了許承與其他固定值爆發衝突的常規導火索。
只要有“暴力”存在，那麼就必然的會產生衝突，這是無法避免的。
所以，最能令所有人都感到棘手的那個固定值，就是“暴力”。
再說楚秋。
楚秋所代表的固定值是“好奇”。
根據數學家的說法，“好奇”是九個固定值中最為可怕的那一個。
為什麼？
因為那是一種天真爛漫的固定值。
在“好奇”的面前，一切的一切都沒有任何差別。
無善無惡，無悲無喜。
這是一種很可怕的狀態。
天真最是痛快，卻也有著能夠在無意識的情況下摧毀一切的力量。
這很難理解嗎？
那就讓我們來打一個比方吧。
你們是否見過那樣的小孩子，他們在玩耍的時候會去輕而易舉的碾死一隻螞蟻。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追一隻鳥、抓一隻蟲子、拆解一輛玩具車、摔壞一臺電話……
這些孩子是“惡意”的嗎？
不。
這些孩子是“善意”的嗎？
也不。
無善無惡。
驅使著這些孩子行動的，是那源自於人性本身的“好奇心”。
……
對於許承來說，楚秋永遠都是那個會在他身邊嘻嘻哈哈的小女孩兒。
許承愛楚秋。
這句話並不需要過多的修飾，因為事實本來就是如此。
說“愛”，並沒有什麼特殊或者隆重的。
“愛”就是“愛”。
但來自於社會層面的壓力卻總是有的。
那股壓力沒辦法限制許承，卻限制了楚秋。
她開始收斂起了自己的性子。
在芊芊出生之後，繼續收斂；
在身患絕症之後，再繼續收斂；
直到自己逝去的那天。
然後——
楚秋復活啦！
就，很突然的那種。
許承第一次接觸到了一小枚原能塊。
藉此，楚秋從原本的混沌狀態之中清醒了過來，重新回到了許承身邊。
在那之後，“社會”壓在楚秋身上的枷鎖已經全都消失不見了
她又變成了那個最初的少女，成天嘻嘻哈哈的，對什麼都感到無比的好奇，對世界展現出了無與倫比的好奇心。
芊芊的傻狍子基因或許有一半來自於楚秋。
嗯……
這好像是一句廢話。
總而言之，楚秋在徹底放飛了自我之後，反而獲得了生前從未有過的快樂。
固定值之一的“好奇”就此誕生。
——以上，都是許承此刻腦海裡閃現過的話語。
他在嘗試解釋。
用一切自己腦海中儲存的資料，解釋有關於楚秋的一切。
但結果還是那個樣子。
無論在心裡解釋清楚多少次有關於楚秋的事，眼前正在發生的這一幕都會讓許承忍不住咧嘴乾笑起來。
真……大啊。
楚秋真“大”。
……
原本，許承與無明號的對沖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拳頭與船頭互相對撞，迸發出了幾乎能夠將整個混亂空間震碎的恐怖餘波。
這場戰鬥本應該以這一次的對沖為高潮，再以這雙方其中之一的獲勝而告終。
但這史詩般的一幕，卻讓一旁觀察中的楚秋心中冒出來了一個想法：
那艘船看起來好有意思哎！
能夠跟老頭子對拳的船！
剛剛那個數學家說什麼來著？活著的船？
楚秋如是想道：
想看看。
想看看那艘船究竟是怎麼活著的。
想看看那艘船的裡面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想看看……
亂七八糟的想法浮現在了楚秋的腦海裡。
她試圖伸出手來，去觸碰無明號。
隨即，楚秋驚訝地發現，自己眼前的無明號竟然變近、變小了！
彷彿眼前的一個模型玩具，彷彿觸手可及。
於是乎，楚秋向著無明號伸出了自己的手，而後輕輕一抓，便將其握在了自己的手裡。
她並沒有注意到其他的事情。
但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楚秋。
無論是許承，還是數學家、船長、會長小姑娘、社長、甚至是無明號本身。
他們統統都忍不住張大了嘴巴，驚愕地望向眼前的這一幕。
那是怎樣的一幕呢？
近二十萬噸的巨型活體遊輪被一隻大手抓在半空。
楚秋原本是站立著的狀態。
可漸漸的，她發現眼前的無明號和混亂空間都太小了，因此乾脆跪坐在了地上。
從地面到混亂空間的頂層，最起碼有一千米還要多的高度。
楚秋沒辦法在混亂空間的內部站起，說明她此刻的身高多半已經超過了兩千米。
身穿素色的連衣裙。
銀髮、赤腳。
眸子清澈而又明亮，好似一汪平靜且美好的池水。
一隻大手伸了出來，五指從下方輕輕地捏住了無明號的船身，好似捏起了一個精緻無比的塑膠模型。
“真好玩兒！”
楚秋興奮的聲音傳來。
空靈、悅耳。
大。
巨大的聲音裡充斥著無與倫比的澎湃原能，震得混亂空間裡的眾人耳膜生疼。
這也僅僅只是楚秋的喃喃自語罷了。
倘若她真的大吼一句，只怕混亂空間內的所有人都要被那股原能給活活震成一群聾子！
楚秋仔細端詳著眼前的無明號。
她開始好奇。
楚秋自言自語地詢問道：
“船為什麼是活的？她裡面有什麼？”
一瞬間，混亂空間內的許多人都隱約覺察到了楚秋的想法。
楚秋想要拆開無明號，看看裡面。
真的太可怕了。
那種感覺絲毫不壓於一位孩子在好奇“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句話的真實性。
……
詭異小人兒們的聲音越來越大，迴盪在混亂空間之內。
“太可怕啦！太可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