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憤怒
提問：九位固定值中，最擅長打破規則的，是哪一位？
分析：
的確，九位固定值的性質本身就是“打破規則”。
這九位固定值中的任何一位——
暴力、好奇、競爭、貪婪、自私、冷漠、瘋狂、傲慢、憤怒。
他們都擁有著打破規則的力量。
例如“貪婪”。
在某個原始部落中，每個人都要將自己捕獵到的食物上交給部族，再進行統一分配。
那就是有那麼一位原始人，他的腦中突然冒出來了一個想法：
不想。
我……不想要將我捕獵到的食物上交部落。
這是一種那位原始人無法理解的想法。
不止如此。
我……還想要更多的食物。
更多，更多！
我的，都是我的！
——這一想法在原始人的腦中徘迴，久久無法消散。
在那一刻，生命的“貪婪”出現了。
其他的原始人並不理解“貪婪”。
對於其他的原始人來說，食物僅僅只需要夠吃即可，不需要再費力去捕捉更多了。
容易受傷，又很累，有什麼必要呢？
之後，一場大饑荒席捲了這個部落。
貪婪的人活了下來。
沒什麼跌宕起伏的，也沒什麼衝突。
只有“貪婪”。
就……這樣，很簡單且無聊的一個故事。
固定值的本質其實都是很簡單的東西，以至於我們在日常生活中都很少注意到他們。
像是8點鐘開場的電影，本應提前15分鐘入場，但結果你早到了5分鐘，在7點40分到達了電影院。
你能入場嗎？
你是這家電影院的常客了，檢票小哥認得你，所以就直接放你進去了。
——這也是打破規則的一種。
“自私”、“貪婪”這兩種固定值貫穿其中。
不難理解，對吧？
但要論這九位固定值中，哪一位最容易打破規則。
不是許承的那股最為直觀的“暴力”。
暴力是需要“力”作為支撐的，沒有足夠的力便無法用暴力打破規則。
就像是那隻踏入未知疆域的小獸，倘若它連踩踏灌木的力量都沒有，又怎麼可能以暴力來打破規則呢？
也不是楚秋所擁有的，那最為可怕的“好奇”。
倘若不付諸實踐，再可怕的“好奇”終究也只是一紙空談罷了。
更不是芊芊的“競爭”。
競爭需要對手。
倘若已然身處於高峰，四周都是“無”，那麼再強烈的競爭也終究是無用的。
貪婪、自私、傲慢之類的均是如此……
九位固定值中，唯有那一位固定值，他打破規則是不需要任何依靠、也不需要考慮任何事情的。
再弱、再小、再無能、再細微……
無論如何，都能打破規則！
……
回答：九位固定值中，最擅長打破規則的是“憤怒”。
……
蔚藍上有一句老話：
“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
又有一句：
“若士必怒，伏屍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縞素。”
這兩句話的出處以及原本的意思應該已經廣為人知了，但其中其實還有一層極其容易被忽略的淺顯意思。
即：無論是“天子”還是“士”，都能“憤怒”。
“憤怒”是任何生命都能夠做到的一件簡單的小事。
……
這是不難理解的。
想象一下吧。
在一個戰亂地區，身處高位的將軍能夠憤怒、手持衝鋒槍計程車兵能夠憤怒、被打死了親朋好友的普通人能夠憤怒、骨瘦如柴的貧民能夠憤怒……
還有太多太多了。
憤怒是很容易的。
被掠奪國土、被強制命令、被殺死親朋、被奪走食物……
憤怒也是很廉價的。
沒什麼是比憤怒更加廉價的情感了。
無論是身處於高位的“天子”，還是瘦如枯骨的瀕死“貧民”，通通都可以憤怒！
“天子”憤怒了，於是違背了曾經的諾言，殺了許多的人。
“貧民”憤怒了，於是用自己的最後一口氣暴起，殺死了天子。
他們都打破了原有的“規則”。
所以——
憤怒吧！
……
憤怒吧！
船長如是想道。
他憤怒了。
這股怒火由心而生，指向了詭異世界裡的那片無邊無際的黑暗。
他的憤怒感染了無明號上的所有人。
即便是一開始想要阻止船長的那位老練的副手，也在接觸船長身體的一瞬間，感受到了那股本質性質的實體化憤怒！
“進攻！”
“向詭異，進攻！”
無明號的船長透過對講機，向整艘船大吼道：
“不能再讓那群怪物屠殺軍團的兄弟姐妹們了！”
無明號的船員們紛紛予以回應。
隨即，整艘船想著遠方逐漸漆黑的地平線全速駛去，衝向了“詭異”。
但有一說一，無明號的整體戰鬥力並不強。
即便是船長本人，他也不過是一位普普通通的超凡者罷了，甚至連特性者也不是。
這樣的一群人，能贏過詭異嗎？
能。
……
在利加洲內陸爆發戰鬥的同時，在利加洲周圍的近海及其沿岸，同樣爆發了詭異降臨。
這是必然發生的，同時也在軍團的計劃之內。
在軍團的計劃中，軍團全體主要戰力將會集結起來，以對抗第一波大規模詭異降臨。
在穩固了正面戰場的局勢之後，一部分軍團戰鬥員就將脫身出來，去處理那些小規模的詭異降臨事件。
只可惜誰也未曾想到，這場戰鬥會結束得如此之快，結果也如此的慘烈。
因此利加洲周圍的那些逸散出來的詭異生物們此刻無人能夠將其處理。
就在這時候，無明號出現了。
這艘巨大的遊輪在船長的操控之下以超凡之力驅動，憑藉著極快的速度與靈活性，開始處理起了那些慘白的軍團無力處理的詭異生物。
一隻兩隻三隻……
被無明號殺掉的詭異生物越來越多。
船長和他的船員們，憑藉著他們的這艘無明號，徹底穩固了利加洲周圍的局勢！
至此，聽起來還不錯，對吧？
但無明號是一艘船呀！
起碼當時還是如此的。
既然是船，那就沒辦法在陸地上航行。
軍團的少數倖存者們來到了緊急撤離點，卻並未發現無明號的蹤影。
彼時的船長還在海上迎戰詭異生物。
因此那些本就無力再戰的軍團倖存者們，只能拼儘自己的最後一口氣，與陸地上的那些逸散出來的詭異生物死戰。
又死了好多好多人。
……
“他們本不應該死的。”
會長小姑娘眯著眼睛，用輕蔑無比的目光審視著眼前的船長。
“是你。”
“你被憤怒驅使，成為了擊殺詭異生物的英雄，卻忘記了自己其實本應該‘逃跑’的。”
“就人類本身而言，你是對抗了詭異生物的英雄。”
“對於軍團而言，你是軍團歷史上最後一位、唯一的一位、也是最大的叛徒！”
童孔微縮。
會長小姑娘高高揚起了自己的下巴，然後朝著地上吐了一口。
“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