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史思明的使者便來了,還帶了一長串的禮單,那狼牙軍官非常狗腿地笑著:“史大將軍已經知錯了,這是為夫人賠禮所列的禮單,夫人您看看,若有不足的儘管提,史大將軍都會滿足您的。還請您勸勸月泉淮大人,讓他考慮考慮是否能改主意。”

喲,這是來做她的思想工作了,想讓她勸月泉淮收回成命?

想得美。

崔臻開啟禮單,嚯好長一串!

單是治療外傷的上品萬靈丹就有二十盒,還有祛疤的紫菁玉蓉膏二十盒,另外尚有美容養顏的補品藥材若干;除了這些,還有各色極品的綢緞和金銀玉石,甚至還有五元砂、流波玉、連金泥、蜃樓珠等珍貴材料也是十幾盒十幾盒的給。

哼,這藥材也沒東北長白山上長得成色好,另外上品萬靈丹不是挺便宜的麼,怎麼才二十盒。

怎麼就不給自已送顆玄晶過來。崔臻吐槽,若是真有玄晶,她還能覺得史思明有些誠意,這些都是什麼玩意,他當副本boss的,難道還能少了沙子?

月泉淮挑起一顆流波玉,放在崔臻頭上比劃了比劃:“不錯,這個顏色給你打套簪子還挺好看。”

好傢伙,拿做切糕的沙子給她做首飾?

崔臻把禮單扔了回去:“怎麼就這麼點兒啊,你家主子誠意不足,我挨這麼重的打,就給這點東西,打發要飯的呢?”

狼牙軍官面上汗如雨下,這,這已經夠多了……但史思明交代過務必不能得罪這倆祖宗,他只能賠笑:“那您看還要什麼呢?”

崔臻漫不經心地吐出一大串食材名:“山藥、木耳、蓮子、百合、羅漢果、雞內金、蒲公英、芡實、茯苓、幹蹄筋、幹鮑、幹海參、乾魚唇、花膠、裙鱉、火腿、瑤柱……嗯,就這些吧,每樣四十來斤就夠了。”

崔臻的小嘴一張一合,足足吐出了八十一種北地極為難得的珍貴食材,月泉淮越聽眼睛越亮,他知道這是臻娘準備給他憋桌大菜出來了!臻孃的身體徹底調養好之前懷孕於她有害,那小小淮暫時吃不到肉,他上面那張嘴總得滿足吧!

臻娘竟如此周到,她可當真滿心滿眼都是他,受了這樣的傷還不忘惦記著他!

狼牙軍官邊聽邊拿紙筆記,最後倒是面如土色,那些海貨何等珍貴,史大將軍這是要大出血啊!他都能想象得到回去覆命時該如何面對史思明的雷霆之怒了!

“這,這……幹海貨極為難得,夫人說的有些東西怕是要到閩南那邊去買了,即使立刻著人去採購,也要等上許久,少則半年,多則……”狼牙軍官不敢說下去了。

月泉淮皺了皺眉,他至多在狼牙堡呆一個月。

只聽崔臻迤迤然道:“那便折現吧。我們月泉宗也有商隊,說兒——!”

任說早在史思明派人來的時候就回來了,他聽聞立刻進了屋:“孩兒在!姨娘有何吩咐?”

崔臻揚了揚雪白的下巴:“去,看看我新添的那些東西價值幾何。”

任說在凜寒宮多少接觸過中原、閩越那邊的海貨,他也同幾家不同的商會確認過行情,以保證跟月泉宗合作的那些商隊沒虛報價格,故而縱使這單子上有些東西他沒見過,也能將價格猜個八九不離十。

何況眼下分明是義父和姨娘要狠狠宰人一筆,那他往高了報就是了。

“其他的倒還好,若每樣四十斤,總在兩萬八千金之內就能採購得到。只是這鮑魚海參魚唇花膠這些是最珍貴的,算上路費、給商人的辛苦錢,總計要二十萬金之多。一共是二十二萬八千金。”

啊?便是獅子大開口也沒這麼宰人的!狼牙軍官的面色變得惱怒起來:“夫人您這是要佔理不饒人嗎?”

“除卻二十二萬金,他兒子的命我也要!”崔臻大聲嚷嚷。

她都跟著月泉淮了,面對史思明這種人中貓狗,還需要裝好人嘛!

月泉淮也是時候冷著臉散發了一下他的殺意:“捨不得?那便讓他拿自已的腦袋來抵!老夫留你一條小命,滾回去跟你主子覆命去!”

狼牙軍官氣憤地走了。

崔臻樂了,看向任說:“真的要二十萬那麼多嗎?”

任說臉上也掛上了賊兮兮的笑意:“撐死了十三萬。我特地報高了,史思明要有心與義父修好,只能付錢!到時候姨娘要的那些食材,孩兒讓凜寒宮的商隊採購了送來,還能盈餘九萬金,到時候這些錢可以孝敬義父。”

月泉淮拍了拍崔臻的肩膀,低頭看向她:“你管著吧。”

“嗯?”崔臻抬起頭,怎麼忽然讓她接手這麼大的一筆錢?

月泉淮眼裡含著笑意:“這是史思明賠給你的錢,理當由你看管,你想怎麼花都不與別人相干。”

崔臻當即就樂開了花,她雙手攀著床單愣生生只靠上半身用力爬進了月泉淮的懷裡:“宗主大人你真好!”

“你還有傷,別鬧!”月泉淮連忙托住她的腰,輕聲斥了一句。

“我不,你這麼好,我想親親你——”

這兩人竟然當著任說的面撒起了狗糧,一想到自已還沒冒出苗頭就被掐滅的愛情,任說頓時悲憤了起來,退出病房給他倆留個二人世界。

月泉淮當然很想此刻和自已的小嬌妾親熱親熱,可惜崔臻渾身上下哪兒都不方便,他只能冷著臉拒絕崔臻送上來的香唇。

崔臻眼淚汪汪:“你不愛我了,你都不讓我親了。”

“胡鬧!”月泉淮伸手想拍她屁股教訓她一下,可抬起來的手僵了僵便放了下去,實在氣不足,只好報復般地探到了她身下捏了把她的胸口。

卻未曾想崔臻故意支起身子,向前挺了挺,把白膩的胸脯就往他手裡送:“你捏!把我抱起來再啃兩口就好了~嘿嘿。”

得,這是美人思春了。月泉淮被她纏磨得有點冒火,乾脆把崔臻塞進被子裡:“你好好歇著,我去孩子們那邊看看。”

“嗚嗚嗚。”崔臻雖然知道月泉淮不可能在她的屁股和大腿還皮開肉綻的時候就跟她做那些事,但真見到月泉淮如此果決,還是不甘心地縮在被子裡嚶了兩下。

崔臻探出腦袋:“我不鬧了,那你抱抱我好不好,您就來抱一抱妾吧,阿淮~~淮郎——”

那聲淮郎,崔臻將尾音拖得極長,婉轉著如春雨般酥潤的嗓音,勾出了無限的嬌媚,若是在床笫之間,這聲叫喊簡直能直接讓人交代了。

鬼才信她不胡鬧!月泉淮黑著臉推開房門出去了,這女人怎麼就把小小淮拿捏得死死的?!

月泉淮出去以後,崔臻在床上笑癱了。她真的想吃肉嗎?不,她心裡暫時沒有那種世俗的慾望,她只想逗他,看月泉淮吃癟。

這可太好玩了!

任說離開醫館,直接去了范陽城內新月衛駐紮的地方,回到自已房間裡,他差手下人去買了幾壇酒和油炸花生米回來。

其他四人聞訊趕來時,任說已經趴在矮几上爛醉如泥。

“任弟你可真不夠意思,喝酒怎麼不叫上哥幾個呀!”古博臣過去在矮几旁邊盤膝而坐,拿起托盤裡倒扣著的新酒杯就給自已斟了一杯,“哇,這可真是好酒!你也能捨得買這酒喝?”

段塵封把自已帶來的油紙包也放桌上開啟,是一份滷驢肉和幾個白麵餅:“就這幾顆花生米,難怪喝成這樣,來來來,吃點東西。”

任說嗚嗚了兩下掙扎著坐起身,又給自已倒起了酒,只是他醉得酒壺都拿不穩了,嘩啦啦倒了自已一身,他也沒反應,只拿著一滴酒都沒接上的酒杯往嘴邊湊。

“任弟,你到底怎麼了?”樂臨川拍了拍他後背,“說出來讓咱們開心開心!”

任說:“QAQ姨娘和義父欺負我……”

岑傷撇了撇嘴,任說被義父罵這不是他傳統藝能了嗎?他拿了條白帕子來給任說擦了擦溼透的前襟:“你又惹義父不快了?”

任說醉醺醺地勾搭上岑傷的肩膀:“嗝嘰,謝了兄弟。不是義父,是姨娘……姨娘把我的老婆弄跑了。”

段塵封:“?”

古博臣:“?”

樂臨川:“?”

岑傷:“?”

你他孃的最小的那個,我們都還光著,你還敢有老婆了?

樂臨川:“你喝高了怎麼亂說起胡話,你什麼時候有的媳婦兒???”

任說一邊打著酒嗝,一邊斷斷續續地說:“姨娘的侄女,好看,嘿嘿,我喜歡!我去求情緣,嗚嗚嗚,她說我是個好人,嗚嗚嗚,姨娘也不答應,把她送走了……義父還罵我沒本事……烏烏,我是沒本事,小娘子不喜歡我……”

古博臣咂咂嘴:“沒想到你喜歡這口的,她身板都沒長開,沒胸沒屁股,還那麼瘦,抱著都硌手!”

任說一聽,跟貓炸毛似的朝古博臣撲過去:“不許你說她不好……嗝嘰。她,性格有點像姨娘,但,但比姨娘可愛……嘿嘿,她笑起來好甜呀。”

岑傷有點無語:“你這麼喜歡她,跟她多相處相處不就好了!她現在無父無母的,你給她點安全感她不就心裡都是你了嗎?”

任說又哭了:“她有主見,她說要去中原應徵入伍,為父兄報仇,家仇未報不敢苟安……所以她就走了。嗚嗚。”他舉起酒杯,“為我死去的愛情乾杯……喝了這杯酒,嗝,忘了那個她!”

看著任說跟條憨狗似的樣子,四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嗐,還是讓他醉一醉吧!希望他酒醒以後能真放下。

若是讓義父知道他喜歡那小娘子是因為她像姨娘,不把他皮揭了才怪!

醫館這邊,崔臻仗著自已身子沒好,跟月泉淮一個勁兒的撒嬌。

往日她無論怎樣都得顧忌著月泉淮會不會生氣,現在她不必了。

月泉淮都做得出不顧和史思明謀圖的大業,也要幫自已出惡氣這等事,那她還不趁著自已這會兒趕緊作一作還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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