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攬月一走,眾人便知道沒好戲看了,也都紛紛離去。

整個街道頓時空曠了起來,只留下白天繁華之後的垃圾雜物,一股喧囂之後的蕭索之意不禁湧上心頭。

傅殘環視四周,除燕山劍派弟子之外,空無一人。

而那股淡淡的殺意卻愈加濃烈。

但傅殘此刻已沒有懼意。

這個殺手顯然精通隱匿潛伏之道,但實力卻不會太高,頂多化境中期。

如果他是化境巔峰以上的強者,進鎮之前那片荒野,就已是自己的死地。

他沒有出手,還在等機會,便說明他的武功並不一定能碾壓自己幾人。

傅殘道:“箐兒,你之前有聽說過此人嗎?”

此人,當然指的是司空攬月。

辜箐眯眼道:“其實他不太出名的,但我卻聽說過!”

“噢?說說看。”

辜箐道:“他父親是司空遠,巫城首憲。他是司空遠的長子,原名叫司空攬勝,也是讀書人呢!”

傅殘道:“怎麼改名字了?”

辜箐雙眼頓時泛起桃花,道:“因為南宮月!”

“南宮月?”

辜箐笑道:“他喜歡上了一個女子,叫南宮月,一直追求不得,最後乾脆改了名字,叫司空攬月。”

傅殘一陣無語,這司空攬月,倒真豁得出去,他爹是讀書人,不揍死他。

“讀書人武功卻這麼高!”傅殘不禁嘆道。

“其實他練武很晚的,本來是想考取功名的,結果後來他讀著讀著,竟然發現書法和劍法是相通的。便突然頓悟,一頭扎進劍道之中,以書法悟劍法,創出了書生劍法。”

竟然是自創劍法!傅殘又高看這司空攬月幾分。

江湖青年強者無數,天才如過江之鯽,但自創劍法的人卻是鳳毛麟角。

以書法悟劍法,難怪其劍法意氣沖霄,勢如汪洋。

此人已在劍法的道路上走出很遠了,恐怕早已超越了自身內力的限制了。

傅殘嘆了口氣,名滿天下,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還好楚洛兒離出山還有四年!

“怎麼?這就要走了嗎?”一個聲音自身後傳來,語氣中盡是冷漠與不屑。

傅殘甚至不用回頭都能猜到是誰,定是那燕山劍派的高挑女子。

傅殘緩緩回頭,仔細打量著她,確實很高,估計有一米八。五官精緻,面孔中帶著一絲剛毅與高傲,哼!果真這一點倒是和前世的師姐一模一樣。

傅殘淡淡道:“有事?”

朱宥道:“看你的樣子,應該認識剛才那個司空攬月,告訴我,他家在哪兒?”

傅殘眉頭一皺,江湖事,江湖了,這是武林不成文規矩,打聽別人家庭,除非是生死大仇。

“我不知道。”

朱宥微微眯眼道:“說吧,要怎樣才能告訴我,我儘量滿足你的條件!”

還真是夠高傲,傅殘嘴角微翹,道:“回答我幾個問題即可。”

“問。”

“姑娘芳名?”

朱宥雙眼一凝,瞳孔射出兩道寒光,沉默良久,咬牙道:“朱宥!”

“哎呀,朱姑娘。”傅殘笑道:“年歲幾何?”

朱宥俏臉一冷,道:“你不要找事!”

傅殘冷笑道:“幾個很簡單的問題罷了,這你都不敢回答,我憑什麼告訴你他下落?”

朱宥深深吸了口氣,道:“二十三!還有什麼問題,趕緊!但我建議你別惹急了我!”

傅殘眯眼道:“二十三歲,大好年華啊,難怪......”

“難怪什麼?”

傅殘硬生生把“難怪發育的這麼好”這幾個字吞下去,道:“沒什麼,朱姑娘有未婚配啊?”

朱宥一把拔出長劍,厲聲道:“你放肆!”

傅殘毫不懼怕,輕笑道:“回答完這個問題,就只剩一個問題了,姑娘不想知道司空攬月下落嗎?”

“尚!未!婚!配!”朱宥幾乎是咬著牙把這幾個字說出來。

而她身後的師兄弟早已是目瞪口呆,朱師姐何許人也?門派第一天才,加上她出身顯赫,脾氣火爆,幾乎沒人敢惹。

而今日卻接連吃癟,剛剛司空攬月還好,現在竟然、竟然被一個不穿衣服的髒漢子調戲!

他們忽然覺得心中有些痛快,但絲毫不敢表現出來,天知道這位師姐是不是會發飆。

傅殘收起笑臉,鄭重道:“那麼最後一個問題,請問朱姑娘,你的三圍是多少?”

朱宥一愣:“什麼是三圍?”

傅殘鄭重的臉頓時又變得輕佻,賤笑道:“三圍啊?三圍就是你胸部的尺寸,纖腰的尺寸,臀部的尺寸。”

傅殘無視對方手中已經開始發光的劍,繼續道:“可不要謊報資料喲,我可是慧眼如炬,能看出來的。你發育這麼好,肯定......”

“呀!”朱宥尖嘯一聲,怒吼道:“我殺了你這登徒子!”

她說話的同時,整個人已然飛出,劍芒呼嘯,對著傅殘不斷刺來。

傅殘狂笑,今日很是個大喜的日子,也算是報了前世飽受師姐欺凌的一箭之仇了!

傅殘破風在手,劍身紫芒縱橫,每一次出劍,都帶起片片紫芒。

在夜空之中,白芒紫芒交相輝映,竟是極為好看。

辜箐一時間都忘了傅殘身處險境,眼睛閃著精光,笑嘻嘻地看著天空。

而直到這個時候,朱宥身後的眾弟子才反應過來,腦中還不斷迴盪著傅殘剛剛的話。

“師弟,剛剛我沒聽錯吧!”

另一個人吞了吞口水,喃喃道:“他好像說,大師姐發育的不錯。”

“好像還說了什麼胸部尺寸,臀部尺寸。”

這人張大著嘴,道:“我的天,南方人都這樣嗎?老子佩服!”

“可是,惹毛了師姐,是要出大事的啊!”

“我們會不會遭殃?”

“會、會吧?師姐發起脾氣來,可不管誰是元兇,一般見人就砍!”

“那、要不我們趕緊跑路,逃回燕山?”

“別!那樣死的更慘!”

這位師弟都快哭了,喪這臉道:“那怎麼辦?”

“只希望師姐能把他宰掉,消消氣!”

而對話之時,傅殘與朱宥已經過了上百招,天空紫芒縱橫,白光漫天,一團團光暈不但散落。

看似打的難見難分,有來有回,事實上傅殘已然叫苦不迭。

自己身上雖然傷不重,但畢竟裂了兩道口子,動作一大,便劇痛無比。

而且這朱宥的劍法實在凌厲,不但快,而且角度刁鑽,招式轉換大。自己有心應付,卻又感覺暗中那股殺意愈加濃烈。

他忽然發現問題的嚴重性,剛才自己雖然發洩的爽了,但萬一暗中的殺手朝著辜箐而去!

後果不堪設想!

傅殘不禁大叫道:“住手!我認輸!”

朱宥此刻雙臉漲紅,怒氣沖霄,只想殺了傅殘,哪裡會聽他講話。

傅殘好像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大喊道:“秦兄,照顧好辜箐,有危險!”

此話一出,秦三連忙回應,心中卻已是笑開了花!

傅殘啊傅殘,你恐怕不知道,我才是最大的危險吧!

他提起長劍,緩緩靠近辜箐,大聲道:“傅兄別怕,我一定保護好辜箐姑娘!”

而就在此時,老道士連忙站到辜箐身邊,拍著胸脯大聲道:“小友別怕,有道爺在,誰可以傷害箐兒?”

他說著話,之家把腰上的布袋解了下來,提在手中。

秦三本來已經打算動手,卻硬生生停住,額頭冷汗直流,他看見了老頭子布袋裡的東西。

他媽的,這老王八蛋!竟然滿滿一袋都是霹靂彈!

他不知道這麼多炸彈一旦炸開,方圓數丈都會被炸的粉碎嗎?

秦三緊緊咬著牙,一路上本身有很多機會,都被這老王八無意間破壞!

若他日有機會抓住他,老子非把這些東西塞進他屁股裡!剛他嚐嚐被氣到冒煙的滋味!

他正想著,忽然只覺得天地彷彿有些不對,一股寒意驟然湧上心頭,全身寒毛頓時豎起。

這個感覺他不陌生,是死之前的恐懼!

他幾乎在瞬間提起長劍,下意識一擋,只覺一股劇痛自手臂傳來,幾乎痛的他腦袋發暈!

低頭一看,只見一道傷口至下而上,深可見骨!

“呃啊!”他不禁痛吼一聲,連忙踉蹌到老道士這邊來。

老道士這邊有火器,稍微安全些。

他不禁恐懼,他根本不知道是誰出手的,甚至連對方影子都沒看到!

一定是一個可怕的殺手!

精通潛伏隱匿之道,一擊不成,絕不補第二刀,而是再次隱匿尋找機會。

秦三冷汗直流,剛才太可怕了,還好自己下意識用左手擋了一下,不然,破的就不是手臂,而是心臟!

他甚至已有了退意!

就算這次任務報仇再豐厚,沒命花也不成!

但他很快又否定自己的想法,自己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自己還有四個兄弟在暗處!

而確實,七劍客中的餘下幾人,已經到了這裡,正在一個小巷悄悄望著這邊。

“大哥,看到那個身影沒?”

老大額頭滿是汗珠,壓著聲音道:“看到了,很快,不、是快到極致,我只看到了一個影子!”

老二道:“一定是陰煞!陰煞的殺手!”

老大沉聲道:“不怕,靜觀其變!現在形勢還很複雜,加上那個老道士有火器,沒那麼簡單。”

老四道:“讓他們鬥,咱們關鍵時候出現,坐收漁翁之利!”

而他們完全沒想到,他們的一切都被身後之人盡收眼底。

洛惜顯然有些焦急,低聲道:“侯叔,怎麼辦?”

侯虛白眯眼道:“不急,等!”

“可是,他好像撐不住了,他在流血!”

侯虛白咬牙道:“必須等,燕山劍派、暗中的殺手,還有眼前四人,我們現身會出事!”

“可是侯叔,你的實力,應該可以壓制住場面啊!”

侯虛白道:“暗中不一定沒有高手,而且現在離得太遠,為避免他們魚死網破,還是等吧!”

而傅殘當然也看到了那道黑影,很快,自房頂飛下,手中匕首一劃,身影又消失不見。

很快!而且出手極為乾淨!

還好秦三不算是軟柿子,不然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傅殘心中焦急無比,他胸口的傷口已然崩開,已開始流血!

在這麼下去,必死無疑!

而眼前這個瘋婆子顯然被自己惹毛了,拼了命都要殺自己!

他媽的,不就誇了兩句身材好嗎?怎麼比當年楚洛兒還不好惹?

當年自己也只是被楚洛兒教訓一頓而已,這個瘋婆子竟然想要自己命!

“夠了!”傅殘實在擔心辜箐,咬牙道:“不打了,老子賠禮道歉!”

朱宥披散著頭髮,雙眼血紅,道:“那就割下舌頭來!”

傅殘一怒,大聲道:“你瘋了吧?老子又不是睡了你!犯得著拼命嗎?”

“住口!”朱宥一聲怒吼,再次提劍殺來。

傅殘氣得不行,生怕下次殺手直接對辜箐出手,大叫道:“你這個瘋婆子!再打下去老子將來真睡了你!讓你嫁不出去!”

“你、你無恥、王八蛋、登徒子!”朱宥氣得不斷喘氣,顯然又不會罵人,拼命找著詞彙形容傅殘。

“瘋婆子!不會罵人老子教你!”傅殘怒火上頭,也是破口罵道:“你應該罵‘你壞死了’!”

朱宥臉色一陣蒼白,牙腮緊咬,驟然把劍朝天一指,白光幾乎照亮街道。

“是你逼我的!”朱宥寒聲道:“聚力成氣,以氣御劍!”

她說著話,一股熾烈的白光忽然自她體內衝出,像是一團雪白的火焰,把她整個身體都點燃。

“完了,師姐竟然用絕招了!”

“熾焰御劍術,這個人死定了!”

傅殘當然感受到這股力量的強大,但這正是他此刻想要的,他不能再拖了!

左臂愈加寒冷,寒毒在左手經脈不斷蓄力,開始不安起來。

傅殘明白,這關鍵時候,寒毒也要插上一腳!

暗中殺手,燕山劍派,此刻寒毒又不安分,還真是憂患齊至啊

若寒毒發作,自己必須調集全身內力抗衡,做拼死一戰。

那時候,就算是一個小孩也能殺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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