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閣主走到閣主夫人身後,用雙手輕輕地拍了拍閣主夫人的肩膀,慈愛地說道:“沒事,我們來日方長。”

閣主夫人點了點頭,靠在閣主懷裡,低下頭,輕輕地用衣袖擦掉眼淚。

玄之站起身子,眼睛淚汪汪的,她一下子拿不定主意。此時的她好像只是一個十歲的女孩,面對所有的風雲變化只能呆呆地愣在原地,聽隨所有的安排而被動接受。

她說不出此刻自己的感受,也許什麼感受都沒有,但是又感覺有很多想問、很多想說。

“寧兒,你今日就留在閣中……”閣主夫人握住玄之的手,慈愛地說著,“咱們孃兒倆好好敘敘舊!”閣主夫人的話語,沒有給玄之留下拒絕的餘地。玄之知曉她的心意,可是她平日一針見血,今日卻不知如何拒絕。

石屹靈回頭看見呆在原地的玄之,心裡有了數。他對上閣主和閣主夫人慈愛的眼神心裡又不免有些慌張,他猛地一下,有些用力過猛地跪在地上,向閣主和閣主夫人二人恭敬地行禮道:“閣主,閣主夫人……”

閣主和閣主夫人有些受寵若驚,他們睜大了眼睛,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這些年來,皇城和其他四地就是中央和地方的關係,中央官員面對地方郡王的態度一向很強勢,能恭敬行禮已經是頂天了像石屹靈這樣一下子跪在地上的,怕石屹靈還是這十年來的第一個。

閣主連忙伸出雙手,去攙扶石屹靈,有些慌張地說道:“石寺丞萬萬不可啊……快快請起……”

石屹靈站了起來,恭敬地同閣主和閣主夫人行禮道:“請閣主,閣主夫人贖罪。玄之乃在下的私人參軍,這三年來,與在下一起出生入死。在下還請閣主,閣主夫人給些緩和的時間……”

閣主的眉目滄桑,他不語,卻看破了一切:石屹靈所言雖句句為公,但實際上,其目的都存有私心。石屹靈的想法逃不過同為男人的閣主的眼睛。閣主心裡有數,但是卻不說破。

他看著拼命握著玄之的手的夫人,望著夫人祈求的目光,他知道,他不能再拆散夫人和玄之。夫婦一旦反目成仇,那是一輩子的事情。

他半舉著衣袖,捋了捋,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這樣可好?平安閣上下五層,空房甚多,寧兒你們一行人乾脆一起住下。明日,若石屹丞不嫌棄,可以同我和平安一道上朝,彼此也算有個照應。”

夏思來覺得閣主的話言之有理,她拼命朝石屹靈使眼色。但是,石屹靈只是目不轉睛地望著閣主,恭敬地行禮應下。

閣主慈愛地點點頭,他望著石屹靈,最起碼到現在為止,他對石屹靈都比較滿意。

閣主夫人倒不在意,她也滿意地點點頭,反正讓她的寶貝女兒和她在一起,她就心滿意足了。

玄之也點點頭。她本是事件的主角,卻在決定時變成了最不重要的人。

閣主夫人吩咐侍女帶著各位進入了房間,而玄之的手依舊被閣主夫人緊緊地攥著。

待眾人離去,閣主夫人的眼睛又添上了一抹色彩,她扯了扯玄之,對她說道:“來,你跟娘來。”

玄之有些懵,她只好跟隨在閣主夫人的身後。

二人一同走上木質臺階。玄之望著木質臺階上雕刻的蓮花印記,走廊兩邊都掛著火紅的燈籠。

閣主夫人帶著玄之走上二樓陽臺。一陣風吹過,屋簷上掛著的紅色燈籠翩翩起舞,帶著風鈴發出“叮鈴鈴”的聲響,彷彿是歡迎玄之的迴歸。

陽臺視野開闊,夜裡依舊可以感知遠處的平寧江靜靜流淌著。

“來,寧兒。”閣主夫人的身高較玄之矮一個頭,只見她輕輕拉過玄之,指著遠處靜靜流淌的平寧江,對玄之慈愛地說道,“這平寧河的名字就是來源於你。你出生那日,恰巧先皇下詔,在民間為這條河命名。你父親便選定你的名字平寧,上報給先皇,先皇一見龍顏大悅,特賜平安閣一樓為我們的住所,特賜平安閣一縣為我們的管轄範圍,也因為這樣,我們才得以遠離皇權紛爭,在皇權之爭時全身而退。”

平寧河安靜地流淌著,它與黑夜融成了一片。玄之站在陽臺上,任晚飯撫摸著自己的臉頰,久違的平和總算迴歸她的心臟。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太多。

風吹風鈴,雨打芭蕉,平寧河還是自顧自的流淌。遣散了侍女,陽臺上只剩下玄之和夫人。

“娘,那我那時候為什麼會走丟了呢?”

閣主夫人睜大了眼睛,愣在原地,她埋下頭,換上了愉悅的表情,她切開話題道:“娘帶你去你的房間,這麼多年,除了該換的,都還是原樣。”

玄之笑了,她不想強求,便順著閣主夫人的話點了點頭。

閣主夫人慈愛地笑了,她覺得也許這事兒就翻篇了。於是她便伸手領著玄之慢慢地上了頂樓。

越往上走,天氣越寒冷。玄之緊了緊身上的披風。閣主夫人轉身望著玄之慈愛地說道:“可是冷了?”

玄之笑笑,沒有說話。她的笑容很禮貌,禮貌的有些疏離。

閣主夫人完全不在意,只是一邊走,一邊同玄之聊道:“那石寺丞看著風度翩翩,你同他關係很密切?”

玄之專注於腳下,一邊走一邊說道:“嗯。三年前我女扮男裝時,便認識他。這些年都是以他私人參軍的身份生活。”

“那他是何時知道你是女子的?”閣主夫人繼續追問道。

玄之的聲音很平和:“前段時間。”

這句平淡無常的話語竟然讓閣主夫人為之一驚,她站在樓梯上方緩緩地轉身,問著身後的玄之道:“那這些年你都是與他出雙入對,形影不離?可是有很多流言蜚語?”

玄之笑了,好像閣主夫人說的並不是她的事情。她坦誠地說道:“夫人,我只想活著。”

玄之的話好像一把利劍刺向了閣主夫人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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