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聽了這話,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若是應下這罪名,孟良娣完了不說,孟家該如何在京城立足,孟家其他未嫁的姑娘,該說怎樣的親事?

可若是不應,胳膊怎麼可能擰的過大腿?

思量的片刻,孟大低頭,重重的將頭叩在了地上,“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求孟家,無愧於天地。”

這話,卻也是為了孟家正名。

太子現在這個樣子,是已經打定主意,要孟良娣的命了。

今日就算僥倖活下來,日後怕也會過的艱難,未來還不定會陷入如何兩難的局面。

或者,將會陷入,百口莫辯的狀態,與其那般,倒不如今日,在明眼人的眼皮底下,就此別過。

孟良娣慢慢的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孟大。

明明,不是她的錯,為什麼要讓她死?

孟大低頭,卻不敢看孟良娣,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如何能不心疼?

只是,太子卻不樂意,什麼叫君讓臣死?他不信,男妃會看上孟良娣,“你剛才的話,給本殿再說一遍。”

這一次,孟家倒是沒出聲,左右的大臣依舊高喊,“求殿下,整肅後宮!”

“你,你們!”太子殿下伸手,指著外頭跪了一院的人。

男妃拉住了太子的手,抬頭看向了顧明辰,“或許,這其中有什麼誤會,畢竟是在顧家,不知道顧大人,有何高見?”

下頭的人不知道男妃為何突然提起顧家,此刻都歪頭看向顧明辰。

顧明辰卻坐的直直的,遲遲沒發出一個音來。

太子以為這裡頭是有什麼內情,也在盼著顧明辰來說點什麼,可結果,著實讓人失望。

“顧卿,回答!”忍不住催促了句。

得了太子的話,顧明辰這才開了口,“殿下恕罪,自來後宮不得干政,常大人若是內庭之人,自然問不得朝廷命官,臣,著實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太子此刻氣不順的厲害。

倒是左右的朝臣,對顧明辰另眼相看,覺得在朝為官,就應該像顧明辰這般硬氣。

太子長長的吸了口氣,而後才又說道:“就當,是本殿問的,你可知道這裡頭有什麼內情?”

“回殿下的話,這證明清白的事,自有三司徹查,單靠我吏部,卻只能是愛莫能助。”聲音抬高,一字一頓,說的倒是清晰。

可,同沒說也沒什麼區別。

“放肆!”太子著實沒想到,顧明辰端著架子,結果就等來這麼一句話。

便是連男妃都覺得,這是被人戲耍了。

“殿下息怒,臣,確實不會審案。”顧明辰就如同不明白太子為何發怒,只反覆說這一句。

此刻,葉卓華在旁邊,給禮部尚書一個眼神,禮部尚書立馬明白了過來,突然喊了句,“請殿下,整肅後宮!”

大臣便跟著喊起來,看這架勢,今日勢必是要逼太子,處死男妃了。

男妃冷笑了一聲,一手搭在太子的手背上,“我無礙的。”而後,站直了,定定的看著顧明辰,“諸位不覺得荒唐?顧家辦這般大的事,便是連伺候的人都沒有?說我行兇?若真這般,孟良娣必會哭喊,就算孟良娣被我鉗制,那她的宮人也該出頭,怎麼可能連一個發現的都沒有?”

“我著實好奇的很,你顧家,是不是就盼著賓客出事?”

男妃的話,自然是有道理的。

原本,大家也是應該能想到的,只不過,所有人都想讓男妃死,所以才會不去往深了想。

此刻被男妃提了出來,眾人也只是低頭不吱聲。

顧夭夭原本要站出來,卻看見布珍公主領著人匆匆趕來,便給旁邊的夏柳使了個眼神,讓布珍公主暫且離開。

待看著夏柳走出人群,顧夭夭才抬腳往前,走到了顧明辰的跟前。

“殿下息怒,內宅的事兄長自然不清楚,這上下都是臣婦幫著慈夫人打理,對於常大人的疑惑,臣婦倒可以,解釋解釋。”而後看了一眼四周,“因為今日要辦事情,顧家特意尋了兩處院子,供賓客歇息。”

手,又指了另一邊的院子,便就這兩處。

“今日能來,自都是貴人衝撞不得,所以,只在這院子外頭派人把手,但凡所進來的賓客,最多隻能帶一位侍從,想必,常大人進來的時候,已經瞧見了顧家人。”而後顧夭夭看了一眼後面的人,“若是哪位大人好奇,可以去外頭瞧瞧,是不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顧夭夭這麼一說,在場的人都明白了。

顧家這麼安排,其實也是為了自保,進來的賓客都是有頭有臉的,顧家在外頭保證你的安全,你要是進來行兇,左右特殊事的只有這麼幾個人,也好查。

你不要臉面,儘管犯事。

而且,顧夭夭也說了,每半柱香的時間,便會安排人巡視,當然,巡視必然是一隊人,不能讓顧家的人落單,給人算計的機會。

看眾人都想明白了,顧夭夭才又繼續說道,“自然,若真的有人呼喊,外頭自然是能聽見的,所以,良娣娘娘,您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孟良娣看顧夭夭轉頭問她,她心裡咯噔了一下,而後指了指嗓子,意思是自己疼的厲害,說不出話來。

顧夭夭抬手,示意下頭的人,給孟良娣喂點水。

孟良娣被人扶起來,喝了水潤了嗓子,卻還是一臉痛苦,似乎是一個音都發不出來。

“說!”太子等的沒耐心了,在忙邊斥了一句。

被太子一訓,孟良娣又開始落淚。

“良娣娘娘莫要著急,或許臣婦的話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那臣婦問您,您只管點頭搖頭便是。您進來的時候,請問,下頭的婢女可給您指了路了?”顧夭夭的問題,自然不難回答。

便瞧著孟良娣,輕輕的點頭。

看見她點頭,顧夭夭忍不住勾起嘴角,“既如此,那良娣娘娘說說是哪個婢女給您指的路,讓您歇在了男客的地方?”

顧夭夭一說完,下頭的人便開始紛紛議論起來。

她們都看著,孟良娣是弱女子,以為定然是孟良娣受了委屈,可沒想到,竟然真的是這孟良娣有了旁的心思。

顧夭夭說完,夏柳便開口解釋,原本她們安排的,女客在對面的院子,雖說對面可也隔了一個花園,可分別是兩條路,所以是極為安全的,若是不是同時進出,基本上都碰不見面。

顧家也不是什麼王孫貴族,院子也就那麼大,這麼安排自也無可挑剔。

而且,夏柳也解釋,若是碰見醉酒的,是安排在門口的院子。

誰家府裡的人送個醒酒湯,或者接走也是方便。

再來,離著門口近,自不會遇見落單的賓客,從而鬧的兩方不愉快。

啪!

聽了夏柳的解釋,太子想也沒想,便直接甩了孟良娣一巴掌,“賤人!”

這基本不用再多說了,肯定不是顧家的問題,先孟良娣來換的衣衫,定然是她出來的時候,看見男妃了,所以才起了這,齷蹉的心思。

被太子這麼一打,孟良娣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身子不穩跌坐在了地上。

“來人,將這個賤人拖下去,亂棍打死!”既然事情已經有了定論,太子自然不會饒了孟良娣。

“殿下,這裡頭定然是有誤會的!”孟大一看這架勢,一邊磕頭一邊喊,“孟良娣你倒是說句話啊!”

怎麼,也不能應下這罪名!

孟良娣到底年輕,不經嚇,此刻已然面如死灰,被孟大這麼一喊,這才緩過神來,她掙扎爬到太子跟前,“殿下,求殿下饒命,分明是這個人,他居心不良!”

抬手,突然指向了旁邊站著的男妃。

而後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她今日許是因為被如韻郡主給氣著了,一陣陣的覺得頭暈。

等到了這邊的時候,著實走不動了。

而顧家,也確實如同顧夭夭說的,將這邊院子把守森嚴,只讓一個隨從婢女跟著她,剩下的人都在外頭等著,而顧家也派了婢女指路。

她這一頭暈,丫頭先扶著她在最近的亭子裡坐著歇息。

原本顧家的丫頭說,要回去尋府醫來給她看看,當時孟良娣覺得沒有必要,已經懲罰了如韻郡主了,你這柔弱給誰看?太子不可能,再讓人將如韻郡主打一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再說了,她若是在這病了,顧家女主子自然得來,她也著實不想私下裡見到那倆人。

就說在亭子裡歇息片刻,等會兒便走。

在那歇息了一會兒,很快便好了,原本準備離開的,卻不想竟然看見了,下頭的人領著男妃去了對面的院子。

孟良娣當時心中便閃過一個念頭,如韻郡主敢羞辱於她,她自然不甘心,而太子殿下寵信男妃,她也沒有出頭之日,若是將兩個人都毀了,是不是得利的便就只有她了?

這個念頭一起來來,孟良娣的心中怎麼也壓不住那股子衝動勁,打聽了一下,如韻郡主是不是也在她要去的院子歇息,得了肯定的回答,孟良娣便尋了個藉口,將人打發了。

而後,讓自己的婢女去給如韻郡主那邊送信,說是太子殿下要見她,將如韻郡主給引出來。

怕如韻郡主不相信,她還將太子賜給她的一方帕子冒險給了婢女,那明黃色的東西,自然是皇家獨有。

就如韻郡主同太子的糾葛,就算如韻郡主起懷疑態度,可她現在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沒什麼好怕的了,便一定會來探了究竟。

饒是如此,孟良娣也不放心,先將如韻郡主貼身婢女給打暈了,將人藏在隱蔽的地方,再行動。

孟良娣都想好了,倆人肯定不會做什麼事,可是如韻郡主落水的時候,確實對男妃給了暗示,太子殿下心裡肯定會懷疑。

只要,如韻郡主進了這院子,她從外面將門一關,而後她的婢女便去外頭將人引來。

不管如何,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都會引得旁人誤會。

這倆人,肯定毀了。

太子殿下失意的時候,她就在旁邊柔聲安慰,定能奪的太子殿下的寵愛。

明明都已經算計好了,可卻沒想到,她躲在暗處的時候,卻發現一個男子的影子,突然串了進去。

這男妃竟然揹著太子殿下,同旁的男子私會?

孟良娣不由的探出頭去,朝裡頭看去。

門是關著的,可白日裡,顧家的窗戶卻是開著的,她便瞧見了,男妃在脫衣服。

果真,孟良娣憤恨的想,這個男子不守婦道,不,該是不守規矩的很!

原本,孟良娣想著,將這兩人關在屋裡的也成,卻不想許是運氣不好,不知道哪裡來的野貓,竟然落在了她的腳上,將她嚇的尖叫了一聲。

自是讓這男妃發現了。

而後她被拽進屋子,那男妃竟然妄圖要殺了她,掙扎的時候,孟良娣拔下頭上的簪子,狠狠的刺入了男妃的身上。

她的衣服,也並非是被男妃非禮掉落的,而是掙扎的時候,給扯壞的。

至於那婢女,孟良娣被貓嚇一跳的時候,她正在如韻郡主那邊,便沒聽見。

等著出來以後尋不到孟良娣,這才有些慌了,再加上聽見這屋子裡有動靜,便不管不顧的衝了進來,然後便遇見這一幕。

這便鬧出動靜來,正好引的巡視的人路過,這才引得眾人過來。

原本,她這算是別有用心,不敢說出來,便想著按照下頭人所想的那般,隨意尋個理由說出來。

卻沒想到,這男妃也是聰明的,三兩句話便將她的陷入艱難境地。

而顧家這邊安排也是妥當的,還讓她指認丫頭,她怎麼指認?

都不記得,是哪個婢女送她來的。

而且,人家誰人也不能料到,男妃竟然也會過來,肯定不能是早就安排人就等著算計她。

顧家安排妥當,男妃言語犀利,她若是不說出來,只有死路一條。

害怕之下,心思自然也反應不過來了,就只能實話實說。

“賤人!”一聽孟良娣竟然還想算計男妃,太子抬腳便朝孟良娣踹了上去。

這一下,可是結結實實的踹在孟良娣的心口的位置,孟良娣整個身子都被踹飛了去。

重重的撞在了,後頭的牆上。

孟大看的心疼,此刻也只能高呼,“殿下,饒命。”

聽孟良娣說完,顧夭夭讓人去看看,如韻郡主的婢女,是否真的被打暈了。

過了片刻,下頭的人回來了,確實從孟良娣說的地方,尋到了出事的婢女。

也就是說,孟良娣說的是真的,至少她打暈婢女是真的。

既然,孟良娣自己算計人,肯定不會害自己,那麼,孟良娣出現在男妃的屋中,必是意外。

得到了這個認知後,顧明辰抬手,示意左右的人將自己扶起來,就那麼耷拉著兩條腿,挪到了太子殿下跟前,示意左右的人將自己放下,而後直挺挺的跪在太子跟前。

接著,在太子跟前叩了一個響頭,“臣,吏部侍郎顧明辰,求殿下賜罪。”

“你又何罪之有?”太子現在只覺得一陣陣的頭疼,一個個都不是個省心的。

聽了太子的質問,顧明辰只是冷笑了一聲,“臣亦想問殿下,顧家可犯了什麼錯,讓殿下如此防著顧家?”

太子微微擰眉,思量片刻才明白了顧明辰的意思。

顧明辰這般自然是信了孟良娣的話,認定男妃在這裡同旁的男子私會。

到底做什麼他們不知道,可是顧家戒備森嚴,尤其是青天白日裡,外人想要混進來自然是不容易的,除非是顧家自己的人。

可顧家的人怎麼會同男妃相熟?這男妃至少現在在朝中沒有勢力,所仰仗的自然是太子殿下。

也就是說,太子安插了人在顧家,監視著顧家的一舉一動。

這般,不也就是不信任顧家?不就是認為,顧家有罪?

“顧卿多慮了,定然是這賤人,胡言亂語。”太子這人,真要碰見難纏的,素來不會正面撕破臉。

一看顧明辰這般認真了,便開口安慰。

只是,沒有旁人的幫助,他自是扶不起顧明辰。

“那殿下的意思是,並未在我顧家安排人?”顧明辰抬頭,定定的看著太子。

“這是自然。”太子想也不想便回答,說完似覺得,不對,後頭又加了一句,“那賤人心思歹毒,定然是她,挑撥你我君臣關係。”

聽了太子的話,旁邊的顧夭夭卻冷笑了一聲,“那臣婦倒想問問,常大人為何會在這裡?常大人為何會脫下衣衫?”

既然,他同孟良娣之間是清白的,那麼他青天白日的脫衣服做什麼?

男妃看了顧夭夭冷哼了一聲,“我突然犯了頭疾,過來歇息如何不對?”

頭痛的時候,呼吸不順暢,解下外衣,讓自己舒服一些。

“再則說了,分明是孟良娣看事情敗露,惱羞成怒之下,才要滅我的口,想必,諸位大臣該看明白的。”

他這麼說,似乎也同一開始說的話對上了,孟良娣說被拽進來的,沒有人看見,也許有貓不假,也許被男妃發現也是真,只不過不是被男妃拽進去的。

按照男妃所說,眾人可以想象,男妃發現了孟良娣探頭探腦的監視他,而後被發現後惱羞成怒的陷害男妃,反正在男妃看來,孟良娣突然闖了進來,傷了他。

也許,這般動作就讓男妃誤會,孟良娣對他有旁的心思,可看男妃無動於衷,這才上演了這一幕苦肉計。

無論真相如何,眼下,男妃始終沒露破綻,可孟良娣,卻已經自認,存了歹心。

聽了男妃的辯解,顧夭夭卻只是一笑,“頭疾?那真是巧了,顧家的府醫在這,不肖片刻,太醫也會到來,讓他們二人共同為常大人診治,瞧瞧大人身子,是否有恙?”

“荒唐!”男妃抬聲反駁,“這頭疾素來複雜,有的人,或許一輩子都查不出身子有恙,可每每吹風,情緒激動的時候,都會犯頭疾,葉夫人這法子,怕是有些牽強!”

這話倒也不假,但凡有一定歲數的人都知曉,一個是頭痛一個是肚子疼,可能真的查不出什麼問題來,可卻就是會突然抽痛一下。

聽了男妃的話,顧夭夭面上的笑容不變,“常大人說是大部分人以為的,可臣婦不才也曾讀過醫書,但凡有頭痛者,必有經絡不通之處,以針刺穴,便能尋到不通的脈絡,這便說明,身子有不適。所以,頭疾,必有法子可查。”

因為,是偶爾痛,把脈把不出來,多是不嚴重,所以也沒人用這種法子。

再來,身上脈絡眾多,一個一個查去,身子不適的人,自也受罪,還就不如就這麼熬著便是。

顧夭夭說完,顧家的府醫便也說了句,“小人,亦見過這法子。”

原本,顧夭夭說的似有道理,府醫一開口,自是無人懷疑。

只要證明這男妃,確實有頭疾,便可以說明,孟良娣是在無中生有,構陷他人。

可男妃的面上,明顯是猶豫了。

他緊緊的抿著嘴,卻不說話。

“放肆,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太子想想便覺得受罪,是以便衝著顧夭夭發脾氣。

旁邊的葉卓華自是不願意,抬腳走過來站在顧夭夭跟前,“殿下,事關顧家,我家夫人作為二房獨女,自是應該為母家分憂。”

“更何況。”葉卓華抬頭定定的看著男妃,“現在,他不過是自證清白罷了,若按我刑部辦案的手段,遲疑,便是心虛。”

“殿下聖明,請為常大人查驗身子。”孟大一看顧家人出頭了,緊跟著便說了句。

無論如何,孟家也絕不能,將所有的事給攬下來。

外頭,自又是一片,讓太子處置男妃的聲音。

突然,外頭來了一陣風,男妃因為同太子說話,正好是面朝屋門,這麼一吹他覺得鼻子癢癢,猛的打了個噴嚏出來。

太子自然心疼,趕緊讓人拿了外衣給男妃披上。

當下頭人取來了男妃的外衣,葉卓華突然喊了一句,“慢著!”

在顧夭夭準備說話的時候,葉卓華卻搶先了一步。

一眾人被葉卓華突然抬高的聲音,給嚇了一跳,齊刷刷的全都看向了葉卓華。

葉卓華目光便就放在男妃的外衣上,一步步往前。

“葉卿,你要做什麼?”太子警惕的看著葉卓華,不由的出聲提醒,讓葉卓華莫要做出什麼喪失理智的事情。

葉卓華沒有吱聲,待靠近了男妃之後,葉卓華突然蹲了下來。

當他的手伸出來的時候,男妃的臉色微微的一變,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葉卓華的動作很快,在男妃退一步的時候,外衣被葉卓華狠狠猛的拽住,而後慢慢的抬頭,唇間帶著幾分冷意,“常大人,躲什麼?”

與此同時,葉卓華的手猛的抬高。

那原本華麗的玄色錦衣,此刻不知為何劃破了一道,露出了裡頭的絲絲棉絮。

因為這棉絮是在裡子了,若非是穿的時候,宮人抖了一下,外人很難發現。

眾人不由的看的更仔細了,宮裡的繡娘那都是頂好的,自然不會範這種錯誤。

而且,太子看中男妃,也沒人敢怠慢他,讓他穿上破舊的衣服。

在眾人的注視下,葉卓華的手一點點往下,最後,在外衣的邊角,停了下來。

而後,一點點的往上,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葉卓華從男妃的衣衫裡,取出來了,一方紙。

男妃的臉色,已然陰沉。

葉卓華將紙開啟,看了一眼,卻直接遞給了顧明辰,而後由得顧明辰將這紙重新陳給太子。

這上頭,是顧明辰準備的寫摺子的內容。

如今,官員損失太多,吏部已經處於了無官員可調派的局面,他便想著,奏請太子提前兩年開科舉考試,為國選良臣。

可是,這到底關係重大,得同翰林院那邊商議之後,才敢上書太子。

“殿下,臣只想知道,如此機要,怎在常大人手中?”顧明辰咬著牙問道。

素來,只要與舊制違背,阻難便會重重,所以,顧明辰才這般小心。

若是他所奏請之事,落在惡人之手,他還未與翰林院商議,估摸人家已經找出這般行為的千萬種弊端。

這利國的大事,便無法推行。

此刻,男妃無從辯解。

孟良娣說了,她看見一個身影來尋男妃,也就對上了,顧家有男妃的人,這是給男妃送信來了。

而男妃進來就脫衣服,是為了將這東西藏好帶出去,即便顧明辰警惕高,在宴會結束之前,察覺到東西丟了,也都搜不出來。

好,縝密的心思!

太子幾番張嘴,卻也明白,所有辯解的話,都顯得蒼白。

至少顧家的人,沒機會在,在男妃身上動手。

“賤人,定然是這賤人!”思量良久,太子也只能將矛頭對準孟良娣。

“殿下,臣婦其實有一事不明,剛才臣婦也說了,進來歇息的貴客可以帶一個隨從,為何,只有常大人,孤身一人?”在最後的關頭,顧夭夭突然提了一句。

眾人突然覺得豁然開朗,是呀,若非早有算計,不可能跟前一個人都不帶。

而且,男妃也說了,他是突然覺得頭痛才出來的,既然身子不適,更應該在跟前帶人。

如今,人證物證具在,由不得男妃抵賴。

太子猛地一踹旁邊的椅子,“你們這是要做什麼,你們要做什麼?”

因為生氣,堂堂太子,竟然因為一個歹人當眾落了淚。

男妃低頭,憐惜的為太子擦拭眼角,“殿下莫要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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