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張臉,好像,就只有那倆眼最顯眼。

尤其穿上略有緊身的勁裝後,整個人自然更顯得單薄,好像一陣風便能將人吹走一般。

“參見皇嫂。”站在前頭的時候,倒是知道先見禮。

在看到臨安公主的時候,馮知微所有的歡喜都散了去,面上忍不住露出一絲不喜來。不過在人前總也不好表現的太過了,只是輕輕點頭,讓她來自己跟前坐。

到底是皇家公主,自然要同皇后挨著的。

本來,顧夭夭她們幾個在一起,說說笑笑的好生熱鬧,臨安公主一來,便都沉默了下來。

臨安公主彷彿也不知道尷尬,只專心的看著,此刻已經在馬場上活動的眾人。

看了一會兒,臨安公主側頭看向馮知微,“這京城貴女們,馬球打的著實不怎麼樣,比我們封地差多了。”

話,讓人聽的不喜。

在坐的人,均緊緊的抿著嘴。

到底還是如韻公主先開了口,“是嗎?公主進京也有些日子了,一直還沒問過,公主的封地是在哪個縣郡?等著得了空我們去那裡與她們切磋切磋。”

本來,華夫人因為臨安公主受了罪,如韻公主怕馮知微難做,也沒同臨安公主糾纏,今日讓她過來已經是給足了皇室顏面,可讓自己在這受臨安公主的氣,那也是萬萬不可能的。

聽了如韻公主的話,左右的眉目間都染了笑意。

什麼封地,臨安公主住的封地那是當初聖上為恭王的時候的封地,現在既然已經登基了,就不算是封地了。

至於臨安公主,太上皇當初連名字都沒給她賜,怎還會給她封地?

說句難聽的,莫要說封地了,便就是單獨的府邸都沒有。

若是臨安公主成親,還要聖上讓工部給修建。

如韻公主這話,那是真真的踩在了臨安公主的痛處,臨安公主鐵青著個臉,將頭訕訕的扭了回去,不再說話。

眾人,也就專心的瞧著馬球。

顧夭夭倒是對馬球並不感興趣,而是看了遠處一圈,這個顧子皿果真是受歡迎,他所在的地方,自少不得公子哥們圍著,便是有幾個膽大的千金姑娘也圍了過去。

遠遠的看著,似乎他那邊才是中心。

看這架勢,想來好日子也快近了。

顧夭夭原本想看一眼身後的夏柳,可轉念一想,既都過去了,那些個事便就當沒發生一般,隨風飄散。

看一眼,不過是多此一舉。

馮知微看著下頭的人打馬球,開始還興高采烈的,到後頭卻沒了精神。

顧夭夭掃了一眼,確實場上打馬球的人,真心不怎麼樣,比起馮知微那時候英姿颯爽總是差那麼點意思。

不過,大約也是因為馮知微起的太早了,瞧著她連連的打哈切。

如韻公主自也瞧見了馮知微的精神不好,便特意湊過去問一句,馮知微是否需要去後頭歇息歇息。

這一問,倒將馮知微問的紅了臉。

旁人不知道,可馮知微自個清楚,還不是天子太鬧騰的緣由?

原本,臨安公主受罰,天子心中向著馮知微,馮知微心中歡喜,一歡喜話就多了,而後便將她大婚時候同顧夭夭她們說的話,給告訴了天子。

皇帝一聽當時笑的便不懷好意了,說的什麼,我只是憐惜你的身子,既如此那便不用剋制了。

開始馮知微還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等到後頭幾天,她是徹底懂了,為何母親要告訴自己,雖說新婚燕爾,可也莫要太縱著皇帝。

被如韻公主一問,馮知微趕緊搖頭,“我才捨不得回去呢,瞧瞧這兒多熱鬧。”

知道馮知微的性子,如韻公主便也沒多想,只讓人拿了披風準備著,若是馮知微坐著睡著了,身上總得蓋點什麼,免得著了涼。

聽了她們說話,前頭的臨安公主突然轉過頭去了,“皇嫂,我瞧著這馬球心裡癢癢,也想下去打一場,特意舍了臉,給您求要個彩頭。”

這話說的倒是恭敬,卻讓馮知微有些警惕的看著臨安公主,“你身子不好,怕是受不住馬背上的顛簸。”

臨安公主笑的搖頭,“太醫說,我這個身子就該多活動活動,下去出個汗,不定心裡頭便能舒服些。”

她都這般說了,馮知微自也不好多說,彩頭這東西她早就準備好了,是一盞翡玉燈,這燈可有些來頭,說是大佑開國元皇后喜好賞燈,聖主便打了這一盞,據說在夜裡,可保燈不滅。

這彩頭一出來,原本在顧子皿跟前圍著的人,也看了過來,一個個都雀雀欲試。

看著場上一下子熱絡起來,臨安公主又繼續說道,“那我們幾個都放下一個彩頭,從這局開始,先贏者先挑彩頭。”

“有皇后娘娘珠玉在前,我們這都拿不出手了。”既然是個玩鬧,臨安公主提議自也算不得唐突。

布珍公主笑著,順了一句。

臨安公主不以為意的勾了勾嘴角,而後讓人拿了一把象牙摺扇,扇柄潔白如玉,定是工匠仔細的打磨了。

臨安公主這扇子,雖比不得馮知微的出處,可是因為難得,倒也沒有失色。

一看前頭兩位的彩頭這麼大,布珍公主讓丫頭回顧家去取自己那一把,純金打造的馬鞭。

這根馬鞭可是當初突厥可汗,賜給布珍公主的成人禮。

如韻公主歪頭想了想,“既然你們都這般捨得,我自也不能藏私。”

讓人去拿她那一套,漢白玉的牌九。

這芯是漢白玉的,可是外頭用金子包著,這上頭刻著盛開的牡丹。

當這東西一出來,馮知微的眼睛都亮了,“這東西,本宮喜歡!”

正適合,她在宮裡打發光陰。

夏日裡,天氣炎熱,只有將這漢白玉握在手中,才能感受到絲絲涼意,打的才舒坦。

下頭的人一聽皇后對這個彩頭有意思,一個個心中思量,都想著一定要將這套牌九搶到了,而後轉手贈於皇后,也許能在皇后跟前,留個好印象。

到了顧明慧這邊,她捂著嘴笑著,“同你們打交道,吃虧的很。”

一個個都這般捨得,鬧的她都想不出該拿什麼做彩頭了。

她的陪嫁不少,可是真正名貴的也算不得多,至於馮家的東西,她總覺得不是自己的,不能在這個時候拿出來。

“嫂嫂若是沒主意,不若就將你那一對,象耳瓶拿出來。”馮知微眼睛一亮,突然提了句。

這一對瓶子,在馮家的時候馮知微便就惦記著,若非馮澤一直攔著,這東西她早就同顧明慧討要過來了。

馮知微都提了,顧明慧自然不好再說旁的,只能笑著點頭,“罷了,那就依娘娘所言。”

估摸,馮澤那邊會不高興幾天。

不過,不重要的,顧明慧如是想著。左右,馮澤素來都是假裝端著的。

看顧明慧笑著答應,馮知微趕緊同左右的人說,“今日可要開眼界了,這一對瓶子叫秋日紅霜,是長平官窯最後出的東西,這世上就這麼一對。”

當初,長平官窯出來的東西是最好的,只是因為,早些年地龍翻身,那官窯毀了,以後再難燒出那麼好的瓷器來。

更何況,還是最後出來的東西。

顧明慧無奈的看著馮知微,這東西她倒是不在乎,她是不懂得什麼風雅之事的人,只是是馮澤給的,便就放在屋裡擺著了。

至於馮澤,一個武將其實也就是衝著名頭去的。

前些日子馮澤還同顧明慧說,馮知微那麼喜歡這對瓶子,早知道,就該給她做了嫁妝。

許是因為,多年嚴厲兄長的緣由,竟沒拉下這個臉來,若是趁這次機會送出去,也算是了卻了她們的心思了。

顧明慧放完了之後,便輪到顧夭夭了。

她還沒放,便聽著臨安公主在旁邊說道,“本公主瞧著葉夫人這一枚,七彩琉璃簪子奪目的很,不知道葉夫人能不能割愛?”

顧夭夭笑著說了句,“自是可以。”

這個簪子,用料及其考究,識貨的人都知道,莫要瞧著這簪子同前頭那幾位的比,沒有什麼太大的講頭,可若是論貴重來,其實也不輸給前頭那幾個。

一個個都擦拳磨掌,就等著抽籤入場。

新帝是明君,可以說是愛民如子,先前為了祈福食素三個月,鬧的下頭的人,也都跟著節儉起來。

難得,這次這麼大的場面。

不過,臨安公主都準備上場了,總要先給公主個名額。

本來,皇后那彩頭一出來,大家都想要那盞燈,公主要上場,她們自然不好同公主爭,可如今皇后已經表明了,喜歡的東西是什麼,大家自然不要要燈了。

都知道臨安公主同皇后不睦,想來也不會為了皇后贏彩頭。

這下,大家多少都放下心來了。

臨安公主整理好衣服,便下了馬場了,她站在馬的跟前,瘦是瘦了點,可倒是有那個架子。

鑼聲響起,馬場裡便沸騰了起來。

沒想到,臨安公主出手還有兩下,又快又準。

不過她那對家是個不差的,小姑娘是武將出生,拿起馬球杆也是英氣逼人。

兩邊的男子,也不去同小姑娘搶球,便在左右護著兩人。

若是需要,互相傳個球也就罷了。

不過,馮知微還是擔心,主要臨安公主身子還沒養好,怕她出事,安排人好生的看著,莫要出什麼意外。

如韻公主拿了糕點,一邊看一邊品。

瞧著她也沒什麼事了,下頭的人才小聲的稟報。

聽了下頭人說的,如韻公主笑的眼睛都彎了,擺了擺手,讓左右伺候的人都退後幾步,免得聽到她們說話。

而後看向馮知微,“你也莫要擔心臨安公主了,人家這身子,可是好的很。”

也就天還沒亮的時候,臨安公主在屋子待著了,等著天亮之後,便在外頭的亭子裡坐著。

也不知道是在透氣,還是在等人。

說是坐了得有一個時辰,駙馬從庭前路過,正好碰見臨安公主起身,然後臨安公主扭著腳了。

作為主人,自然是要問候幾句的。

也不知道問的什麼,總之,兩個人聊了好一陣。

得了這訊息,如韻公主都快笑岔氣了,“我倒不知道,我那駙馬肥頭大耳的,竟還有人瞧的上。”

顧皓辰在外頭髮了福,等尚瞭如韻之後,府裡頭好吃好喝的供著,這一胖便一發不可收拾了。

聽了如韻公主的話,馮知微無奈的揉著眉心,這次是帶臨安公主挑夫婿來了,可這臨安的眼光也太有問題了吧,怎麼就非要瞧上了有夫之婦呢?

看馮知微一臉苦惱,如韻公主笑的不以為意,“你放心,若是真的讓臨安公主瞧上了,我定讓給她。”

左右當初讓顧皓辰入府,也是為了氣廢太子,如今廢太子已經離京了,如韻公主只是覺得換駙馬比較麻煩,不然早就將人打發了。

就顧皓辰那人,如韻公主都快記不清他長什麼樣子了,更何況秉性了。

反正知道,府裡有這麼個東西,僅此而已。

馮知微嘆了口氣,“罷了,她要真瞧上了,便將那人偷偷的塞給她。”

只要不是顧明辰就行,旁人,愛是誰是誰,左右又不是自己的親妹子,還管的了她餘生會不會幸福。

只想著,莫要在宮裡再鬧出這種么蛾子出來便行。

不過提起這駙馬來,馮知微倒是記得,好像是顧家的養子,卻忘了他叫什麼名字,轉頭便問了顧明慧一聲。

“叔父給他取為顧皓辰。”只這一句,旁的顧明慧沒再多言。

不過看顧明慧的臉色,也知道這人的秉性如何。

話說間,這馬場上,這一場已經接近尾聲了。

那個同臨安公主對打的姑娘,果真不錯,兩邊的球數相當,這一局便能定輸贏。

兩邊在搶球的時候,明顯看著臨安公主的身子晃動了一下。

想來打了這麼長時間的馬球,臨安公主的身體有些受不住。

馮知微怕臨安公主出事,趕緊給下頭的使眼色,讓人去護著臨安公主,必要的時候,強行讓臨安公主下馬。

這邊命令一下,那姑娘瞅時機,便搶到了馬球。

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臨安公主突然揮動馬球杆,照著對方的馬腿上狠狠的砸了上去。

馬球杆將馬腿劃出一個深深的血痕,馬吃痛整個身子倒在地上。

突然來這個變故,那姑娘重重的摔下馬去,大家都在看人的時候,臨安公主突然拽緊馬鞭,帶著馬奔跑起來,將那馬球給追了回來。

鑼聲響起,輸贏已定。

臨安公主以一球,迎了這場比賽。

馮知微根本沒這個心情管誰輸誰贏,緊張的都站了起來,趕緊讓人去看看那姑娘摔的可嚴重。

因著礙於臨安公主的身份,大家心中雖然憤怒,可卻沒個人敢說話的,尤其看著,皇后的臉色都已經變了,更不好多說什麼,萬一讓帝后離心可是罪過了。

臨安公主從馬背上跳下來,讓人扶著她走到了對方跟前,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

瞧著雖然摔下來,臉色蒼白,可卻沒有見紅,想來也是不要緊的,頂多是哪裡扭傷了罷了,便衝著那人漫不經心的說了,“本公主不是故意的。”

這姑娘也是有傲氣的,別過臉也不理會臨安公主。

臨安公主自也當沒看見,而後走到了馮知微的跟前,微微的低頭,“今日是臨安的錯。”

“自然是你的錯!”馮知微想也不想,便抬高了聲音,怒斥了一句。

如果說,臨安公主是新手,沒掌握好尺寸力度也就算了,可是她一出手馮知微便看出,定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而且,都進了這麼多球了,更甚至可以用好手來形容了。

剛才那一下,懂馬球的人都能看的真切,分明就是臨安公主故意的。

“本宮還沒瞧見過,像你這般,給臉不要臉的東西!”看著臨安公主,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馮知微的火氣便是都按奈不住了。

雖說,背地裡她對這臨安公主動過手,可畢竟旁人都沒看見,只能當做傳聞了。

今日,可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將話說的這般重。

這個時候,在一旁伺候的太醫也過來回話,說是那姑娘傷到了筋骨,不過沒傷到要害,臥塌三個月估摸也就養好了。

聽著太醫說三個月便能養好了,臨安公主自更不在乎了。

打馬球被誤傷,還被公主誤傷,這叫個什麼事?

“皇嫂也莫要生氣,既然是我的錯,所有的藥費都自都會承擔,一會兒讓他們算算,需要多少補品,我都不會吝嗇的。”話,說的格外刺耳。

好像,有銀錢便了不起似的。

可是,來參加春日宴的,又有誰會差這幾十兩醫藥費用。

姑娘的母親聽的臉色沉下來,讓人將自己的閨女抬著回府用藥,自己拎著裙子便要到皇后跟前理論。

皇家公主又如何,他們家也斷不會受這個氣。

府中男人沒來,並不代表,沒人敢說話。

只是還沒走到跟前,便聽著馮知微咬著牙,冷冷的問了句,“趙臨安,你想怎麼死?”

看馮知微動了火氣,原本還一臉囂張的臨安公主,突然落了淚,而後猛地轉身,一眼瞧見了那姑娘的母親。

衝著對方便走了過去。

看著臨安公主氣勢洶洶的走來,對方緊握拳頭,一遍遍的告訴自己,為了女兒斷不向行兇之人,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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