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終於到了顧夭夭的院子,她這院子裡頭倒是安靜,可卻,進不去門。

門窗都被顧夭夭從裡頭反鎖了,很明顯,顧夭夭是在防著葉卓華。

葉卓華站在院子裡,都氣笑了。

得妻如此,天長地久!

他倆都能過的,長久。

畢竟,每日裡心中一直能憋著一股子勁,這精氣不斷,人也死不了!

葉卓華縱身躍在顧夭夭的房頂,耳邊傳來一陣陣風聲,思緒漸漸清明。

都這個時辰了,自不可能將人家都吵醒,只能自己坐在屋頂,與狂風殘月為伴。

可,唇間忍不住,笑的愈發燦爛。

他低頭瞧著屋頂,“我想見你,滿心都是你,所以才這般衝動,而你呢,故意尋人攔著我,這般費心思,是不是因為,那時你的心裡也只有我。”

其實她們心裡都清楚,顧夭夭是完全不需要,特意跑這一趟。

想起放在案前的畫,這明顯是辦了壞事慫了,趕緊溜的樣子。

葉卓華抬頭望著明月,看著看著彷彿瞧見了顧夭夭,她的一顰一笑,她的一言一語。

唇間的笑意更濃了。

猛的站起了身子,他卻也不急著見顧夭夭了。左右,來日方長,他們以後的日子,還有很久。

第二日清晨,原本沒有葉卓華在跟前,顧夭夭以為自己會睡的香甜,至少不會醒來這般的早,可卻沒想到,醒來的時候竟是葉卓華該起身去上早朝的時辰。

顧夭夭的手放在自己的外側,猜想著葉卓華看見那畫會有怎樣的反應,想著想著臉又紅了。

心中暗罵葉卓華,都是他不正經將自己帶壞了,竟讓自己做出這般大膽的事,竟學會了,這般撩撥人。

撐著胳膊起身,清晨想這般事情,著實不妥當。

還不若起來出去走走,回來的時候多用些早膳,等著去送耶齊王子的時候,也能抗餓一些。

去了院子,正好碰著了準備出門的顧明辰。

因為他腿腳不方便,出門的時候,總比旁人要早。

因著現在天還未大亮,兩人走近了,才認出彼此來。

“你這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顧明辰驚訝的問了句。

顧夭夭乾笑了一聲,“昨日夜裡便回來的,華夫人也去了葉家,我與父親過來知會一聲,讓他心裡有個數。”

許是怕被人瞧出自己心虛來,顧夭夭不由的多解釋了句。

顧明辰應了一聲,若不是顧夭夭說的話太多,他都沒覺出有什麼不對來。

此刻,總覺得哪裡有些彆扭。

看著顧明辰一直盯著自己不說話,顧夭夭趕緊說了句,“我說是真的,我只想與父親傳個話。”

說完,有一種想咬自己舌頭的感覺。

清了一下嗓子,面上隨即恢復了正常,“正好,昨日有空,便先過來,免得誤了送人的時辰。”

雖然沒明說,可顧明辰便知道她是為了突厥人前來的。

所有的解釋,倒成了怕顧明辰多想。

顧明辰自不會論布珍公主的是非,如今想著布珍公主便要離開了,緊繃的心總算是可以放了下來。

是以難得說了句,“辛苦。”

而後,示意後頭的人推著自己離開。

顧夭夭側身看著顧明辰離開,顧夭夭決定,還是回自己的院子裡靜靜的待著便是。

今日,天又陰著,大早晨的自是讓人覺得冷。

走在路上的時候,顧夭夭還不覺得什麼,等進了屋子連打了好幾個寒顫。

顧夭夭便抱著暖壺,縮在椅子上不動彈了。

一直到用了早膳,身子才暖和過來。

經過今日這事,顧夭夭覺得,清晨出門,絕對不是正常人該做的事,太受罪了。

不由的想著,葉卓華每日也那般早的出門,左右現在還有些時辰,顧夭夭便讓夏柳拿了針線過來,給葉卓華剪出護膝的樣子來。

現在年輕抗冷,只要保護好膝蓋,等著老了身子才會硬朗,不必受那腿疼的罪。

等著樣子剪好之後,正好也到了給老太太問安的時辰。

另一邊,因為昨日華夫人出手,各府的人都在尋思,華夫人這是要做什麼,以至於,大家都沒有睡好,整個大殿都給人一種暮氣沉沉的感覺。

可是最頹廢的卻是太子殿下,他眼下的淤青,格外的顯眼。

原本,他安排葉卓華今日在大殿之上,提出立太子良娣的事來,可葉卓華出宮便被人撞了,今日自然不能上早朝。

當然,太子殿下自不可能只指望葉卓華一人,還會安排幾個大臣幫襯著,現在主事的不在,自然也就沒人挑起大梁來。

主要是,也沒人敢挑起來。

這事,暫時只能擱置了。

太子眯著眼睛,靠在椅子上沉默不語。

旁邊的宦官,高聲喊著,“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聽著這聲音有些陌生,有幾個大臣不由的抬起頭來,瞧著是一個面生的年輕公公。

不過大家卻也不會多想,畢竟,宮裡頭官宦有事,都是讓下頭的乾兒子頂上,這也不是什麼秘密。

“殿下!”突然,一聲淒厲的女子喊的聲音,從殿外傳了進來。

太子明顯一個激靈,坐正了身子,“她怎麼出來的?”

下意識便質問了句,可說完驚覺失言,趕緊問了句,“這是出了什麼事?”

宦官趕緊讓下頭的人,去外頭瞧瞧。

“殿下,你不敢見我嗎,還是你要殺人滅口,我今日便要百官,瞧一瞧我們當今太子殿下的真面目。”聽著,該是外頭的人拉扯對方,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

眾人愣了片刻,聽著對方說的話長一點,才分辨出來,這人竟然是,馮皇貴妃的聲音。

後宮不得干政,她自然沒有資格,出現在大殿上。

可偏偏,她與太子的關係特殊,她這般大鬧,似乎總會讓人覺得,該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都在做什麼,將人趕走,趕走!”太子的聲音,因為猛地抬高,而變的尖銳。

“趙臨禮有本事你殺了我,你殺了我你做的那般事情,這世上便沒有人能知曉了!”外頭,馮皇貴妃不依不饒,扯著嗓子在那罵。

太子已然有些坐不住了,手指著外頭不停的顫抖,“都做什麼吃的,一個瘋婦都攔不住,都攔不住!”

越說越激動,好像已經準備親自出面了。

既然不過是個瘋婦,太子這般激動,自是太過了,不像是震怒,倒像是心虛。

被人戳破心事的心虛。

“殿下。”太子正激憤的時候,下去的侍衛進來稟報,“馮皇貴妃手裡拿著兇器,求殿下下令,強行拿下。”

馮皇貴妃一個女人,就算拿著再厲害的武器,都不可能是大內侍衛的對手,她拿的東西,怕是用來自戕的。

估計,是為了威脅侍衛以及太子。

馮皇貴妃雖然失利了,可是到底身份還在那放著,侍衛不可能不管馮皇貴妃的命。

只要,太子下了命令,估摸這人出去之後,便能讓馮皇貴妃一點動靜都沒有。

“愣著做什麼,拿下,給本殿拿下,不論生死!”太子已然顧不得其他,滿腦子便是,讓馮皇貴妃閉嘴。

“殿下!”終於,朝臣們忍不住了,跪了下來。

“您莫要忘了,您曾發過誓,絕不傷及皇貴妃的性命。”不過才半年,大家都還清楚的記得,聖上允許太子監國,便只有這一個條件。

君子,當言而有信。

太子是要做君王的,更不能這般,朝令夕改,無半點容人之量。

靖王以死,馮皇貴妃不過是苟延殘喘在宮裡吊著一條命便是了,這樣的人,又沒有本事禍亂朝綱,萬萬不能,違背誓言將人趕盡殺絕。

“你們到底要做什麼,一個瘋子也要護著嗎?”太子猛的起來,往前走了兩步,衝著下頭的人怒喊到。

“殿下,臣等不是維護馮皇貴妃,是在維護您啊。”下頭的人,不敢置信的看著太子,怎能說出這般話來。

馮皇貴妃有什麼值得維護的,今日太子殺人容易,可若是傳出去,讓下頭的百姓如何看他們未來的君主?

下頭的人,雖然惦念著華夫人所為,可現在,似乎並沒有看到華夫人出面,既然無關華夫人,他們自可以憑心說話。

一個個接連跪了下來,請太子收回成命。

百官僵持的時候,馮皇貴妃拿著匕首,已經顛顛撞撞的進了大殿。

此刻,她披頭散髮衣著襤褸,冬日裡,穿著的衣衫單薄,腳下只穿了一雙夏日裡的繡花薄鞋,而且還是一雙破的,此刻腳趾露在外頭。

脖子上有一道血痕,許是剛才自己割的。

面瘦肌黃,雙眼塌陷,哪裡還有一絲,從前的影子。

這般樣子,與外頭行乞的婦人又有何區別?

他們想到了,靖王去了,馮皇貴妃的日子並不好過,可如今,皇帝健在,馮皇貴妃依舊是這後宮中最尊貴的女人,怎至於過的這般,悽慘?

馮皇貴妃跌跌撞撞的往前走,抬頭,看著那龍椅,曾經,皇帝寵愛她,那地方她也不是沒坐過。

曾經想過,靖王登基,她便是太后,也會如同現在的太子一般,高高在上眾人仰望。

而現在,馮皇貴妃眼裡閃過濃濃的恨意,是大殿上這些人,將自己逼到如斯地步。

可是,馮皇貴妃突然笑了,“趙臨禮,無論你願不願意,我如今仍是你的長輩!”

皇后被廢,馮皇貴妃便是後宮之主,便是讓太子喚上一句母妃,也是應當。

馮皇貴妃走在百官之前,而後停了下來,慢慢的轉身看向眾人,抬手指著身後立在高處的太子,“這便是你們一心想扶持的明君,半年了,你們可失望了?”

“放肆,馮氏,你與靖郡王惡貫滿盈,人人得而誅之,父皇憐你喪子之痛許你在宮裡頤養天年,可不代表,本殿會允你一介惡婦,在朝堂之上,指點江山!”太子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我惡貫滿盈,人人得而誅之?”馮皇貴妃彷彿聽見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猛然間回頭,“那麼趙臨禮,你敢不敢告訴眾人,為何聖上對你厭惡至斯?你敢不敢,將你與聖上說的話,昭告天下?你又敢不敢,告訴眾人,聖上賜死孟相的真相!”

馮皇貴妃一聲比一聲高,一句句,都是朝臣百思不解的謎。

太子突然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本殿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父皇受你們母子迷惑,自然只向著你們的,你這瘋婦,再胡言亂語,休怪本殿不講情面!”

太子的眼眯了起來,眼中的殺意盡顯。

這一次,不管朝臣會不會阻撓,他都不會任由馮皇貴妃,胡言亂語。

馮皇貴妃還在笑著,笑容格外燦爛,彷彿又是當初做寵妃的樣子,明媚動人。

手,慢慢的從太子身上,挪到了太子跟前的宦官身上,“趙臨禮,如今你以為朝堂沒了威脅,便敢如此,堂而皇之的將這個假宦官帶在身邊?堂堂太子殿下,不禁好男風,還...。”

剩下的話到底沒說出來。

太子的眼神一變,大殿上侍衛的劍,已然刺入了馮皇貴妃的心口。

馮皇貴妃的身子顫了顫,痛苦的皺起了眉頭,手伸出來,指著太子的方向,張著嘴,想要把沒有講完的話全都講完。

可到底,心有餘而力不足。

所有的心思,所有的不平,都只能化成一絲嘆息。

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一代寵妃,一代佳人,以最狼狽的姿態,徹底消失。

殿上的大臣慢慢的閉上眼睛,不去看馮皇貴妃。

腦子都想著,曾經這個寵妃,有多麼風光。

她在的地方,什麼太子,什麼廢后,都得低頭。

她說一不二,門庭若市,整個大佑誰不知道,只要馮皇貴妃點頭,那便代表了皇上也點頭了。

當初,多少人反對,可皇帝力排眾議,將馮皇貴妃這個沒有背景的女人,一路扶持到,女子的最高位。

便是連皇帝中風,他最掛念的也不是江山社稷,而是紅袖佳人。

他用江山,換馮皇貴妃一世安穩。

可到底,沒有護住。

大約,人死了一切便就淡了,眾人心裡頭竟生出了一絲可惜。

“扔出去,扔到亂墳崗,任狼狗之物,食她血肉!”看著馮皇貴妃沒有了動靜,太子突然像活過來了一般。

“殿下!”太子的聲音,讓眾人回過神來,“萬萬不可!”

無論馮皇貴妃的過錯有多大,太子既然已經發誓不會動她,如今違背了誓言不說,還連她的後事都不辦?

皇后已經被廢,馮皇貴妃位同副後,理應葬入皇陵。

“笑話,難不成還要讓本殿為她戴孝?”這一點,太子自然不允的。

入住皇陵,葬的便是皇妃,宮裡便要設靈堂,太子不說旁的,上柱香是應該的吧。

看太子憤憤不平,朝臣也只是說了句,“馮皇貴妃總比文候,受的起。”

若真的按照生前的過錯,文候那個一心為了靖王論長短的人,又如何能配,太子披麻戴孝?

太子咬著牙,手指著下頭的人,“好,葬,本殿允她葬入皇陵又如何?”

不過人已經死了,靖王母子再也沒法子威脅到自己了,這,到底是頂天的好事。

既然太子殿下已經下了命令,馮皇貴妃的身體,自然不能被拖下去了,而是被人抬下去,敲響宮裡的喪鐘,奔向告知各宮殿。

馮皇貴妃,歿。

從此,屬於靖王的時代,徹底的過去。

屬於馮皇貴妃的神話,也徹底的結束。

只是,太子剛喘了一口氣,大臣們便將視線放在了太子跟前的宦官身上,“求殿下,為他,驗明正身!”

如果,馮皇貴妃的話,是在半年前說的,朝臣怕沒有一個人會相信,所有人都只會覺得,是馮皇貴妃血口噴人。

可現在,宮裡的無頭公案在那放著,太子若說一點關係都沒有,那絕不可能。

尤其,能入的了太子身的,必然是已經得了太子允許的。

“你,你們莫要聽那妖婦,胡言亂語!”太子再次慌了,甚至抬手推了那宦官一下,讓他趕緊走。

看那宦官要走,有朝臣想要將人攔住。

可太子的侍衛,卻拔刀相向。

“你們這是要造反嗎?不相信本殿,卻要相信一個妖婦,是何居心!”太子看向眾人,因為憤怒,面色變的猙獰。

到底,那宦官還是離開了。

太子將眾人訓斥一頓,不讓任何人回話,便丟下一句乏了,晾著眾人離開。

“殿下,殿下!”忠臣在後頭,苦苦喚著,可太子卻沒有回頭。

一眾人,跪坐在大殿之上,忍不住感嘆了句,“天要亡我大佑!”

太子殿下沒有辦事的魄力,也沒有掌管朝政的能力,大家還能用一句年輕來掩蓋,總想著,等著以後太子殿下處理朝政多了,便就會知曉,到底該如何行事!

可現在,愚蠢也就算了,還好色,好男色!

如今還查什麼案子,已經明擺著,那些宦官都是被太子殿下給傷的性命。

而且跟前的那,也確實是假宦官。

太子成日裡帶在跟前,從今日護著那人的舉動,怕是平日裡少不得廝混,這般作為,素來是君王的大忌。

恍然間想起聖上,他怎麼就,死活不讓太子登基。

或許,與聖上寵幸馮皇貴妃有關,但年輕的時候,皇帝勤政,就算一個人年紀大了,有所改變,可也不至於變化這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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