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故意這般說,卻也是給葉卓華提個醒。

到底不是顧夭夭明面上下命令,讓她請的人,行事自不能太張狂了。

待放定碗筷,夏柳便給下頭的人使眼色,讓眾人都下去,留著兩位主子安靜的用膳。

顧夭夭這沒有試膳的習慣,夏柳便可做主帶人離開。

“等等。”看夏柳的出門的時候,顧夭夭揚聲將人喚住。

“拿個火盆過來。”顧夭夭頭也沒抬,揚聲交代了句。

夏柳看了一眼葉卓華,抿嘴輕笑,立馬領會。

倒是葉卓華,將摺扇放在桌子上,“可是我扇涼你了?”

顧夭夭白了葉卓華一眼,懶得理會,只拿起筷子往自己跟前夾了一點菜。

“你說,這突厥使臣馬上進京了,會是哪府的姑娘倒黴?”看顧夭夭又不說話了,葉卓華只得找個話說。

除了年頭不好,這事便就算是,目前最大的事。

如今,太子掌權,天下安定,突厥的人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挑起戰爭,必然是延續兩邦情誼。

顧夭夭冷哼了一聲,“自是李家最合適。”

上輩子,是過了許久突厥才來的,那時候皇帝掌權,突厥果然來求親,尋了趙家郡主提了公主出嫁,陪嫁之女,皇帝的視線,卻是落在顧夭夭的身上。

那時候,顧夭夭心心念唸的只要嫁給葉卓華,自然是犯了皇帝的忌諱,便是顧父的面子都不給。

顧父哪捨得姑娘遠嫁為妾,便對外宣稱顧夭夭早就另許人家了。

顧夭夭為了個男子尋死覓活的,莫說不得聖意,就是得了聖意,誰人敢娶回家,不定還未成親,頭頂便戴上了綠帽子。

那般情形,顧皓辰才入了顧父的眼,再加上之前顧父艱難,一直是顧皓辰照顧顧夭夭。

明面上,顧皓辰與顧夭夭是未婚夫妻,可暗地裡顧父給葉卓華送了信,問他可否願意迎娶自己的女兒。

人一輩子成一次親,顧父也瞧開了,就算是冒險,為了顧夭夭也值得。

可得的,卻還是一句,緣盡。

從前的事,顧夭夭沒有忘,葉卓華亦沒有忘。

那時候他在辦差的時候受了重傷,顧父送信也不敢多言,只問葉卓華的心意,若是他執意不迎娶顧夭夭,那便將顧夭夭另嫁他人。

他含淚寫下了緣盡,夜裡便起了燒,這病一直昏睡了五日,待醒來信已送出,追是追不回來了。

更何況,他那時的身份,迎娶顧夭夭只是連累了。

罷了,天意如此。

只願顧夭夭得一良人,護她周全。

只是,這話葉卓華不想解釋,如今顧夭夭只在跟前,安然無恙便足夠了,輕笑一聲,“我亦覺得,李家甚好。”

只要不是顧夭夭,愛是誰是誰,他都不關心。

顧夭夭冷笑一聲,“你倒真狠的下心。”

好歹不說,也是表親。

葉卓華原是想著,撐著頭看著顧夭夭,只告訴她,在自己眼裡旁人都比不得顧夭夭,只是鼻尖突然癢了起來,趕緊轉頭,連打了幾個噴嚏。

顧夭夭抿嘴淺笑,心裡暗暗罵著活該。

讓他,只知道在乎這皮相。

搬到這邊,顧夭夭倒是有時間,好生打理鋪子。

而這場大雨下的,給原本就收成不好的莊家,雪上加霜。

朝中大臣都忙了起來,治國安民,總要尋個完全之策。

聽人說,太子忙的嘴上都起泡了,有一日,直接在宮裡吃午膳,一直到了傍晚才讓朝臣回來,說是非要讓朝臣們想出法子來。

且,突厥使臣要來京了,這次使臣說是有突厥王子,接待的規格自不能低。

朝臣說,如今恰逢天災,應該一切從簡。

可簡也得要說,簡到什麼程度,是以又是一番討論。

原本,這該是禮部自個便能出的法子,卻拉著大家一起,太子不愛等待,說是要立馬定下來,能少一事便是一事。

可卻耽誤了其他部的差事,一來二去,其實時間耽誤的更久。

不過好在,馮夫人是個能幹的,定親的事一個人張羅,今日便是大訂的日子,下個月便成親,事情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姑娘,您說這太子殿下。”路上的時候,就連夏柳都忍不住抱怨。

葉卓華白日裡在宮裡待著,傍晚回來吃了飯,還要去刑部,這兩日都快住在刑部了。

有些話,夏柳不好說的太過,可下頭的人早就有議論。

這太子到底愚鈍,一開始不知道如何處理朝政也就罷了,這都幾日了還這般沒早沒晚的,著實算不得聰明。

大家也只能慶幸,朝中無佞臣作祟,二品以上的官員多為良將,有忠臣扶持,太子不似靖王那般沒有人性,便都還有救。

顧夭夭聽了但笑不語。

很快到了顧家,今日大訂自然忙的很,顧夭夭也沒提前說會回來,下頭的人都驚了一跳,不過正是忙的時候,顧夭夭又不是外人,便沒用下頭領著,直接去了老太太的屋子。

老太太這正眯著眼歇息,秋日裡的精神總不如之前的好,下頭的孩子都不讓老太太出面,女眷那邊只尋了本家的過來。

原本,顧父說是想讓顧夭夭幫忙的,可這已經外嫁的姑娘,再為孃家操持這事,也不太合適。

再加上顧夭夭在葉家,也並沒有過的多好。

下頭人說,顧夭夭好似從老宅子裡搬了出來,這好好的怎麼會鬧成這般樣子,定是葉家待顧夭夭不好。

下頭的人瞧著顧夭夭進來,便要見禮。

卻被顧夭夭給攔住了,她輕手輕腳的摸進去。

聽著老太太一聲聲嘆息,“你說,我什麼時候去趟葉家,也好讓她們瞧瞧,我顧家的女兒不是他們能蹉跎的?”

老太太抬頭問了一聲錢嬤嬤,這事總是記掛著,想想當時葉母過來,那陰陽怪氣的話,心口便不舒服的很。

只是,這一樁樁的事,湊在一起,總覺得時機不合適。

“您就別擔心了,老奴瞧著姑爺待姑娘好,這就足夠了,這不也沒傳出她葉家要納妾的話來?”錢嬤嬤姑趕緊寬慰老太太。

因為這事,老太太這兩日吃的都不好了。

“納妾?想的倒美,從前怎麼說的,轉過頭還敢提納妾,這便是騙婚!”老太太一聽,臉色都變了。

一看老太太認了真,錢嬤嬤趕緊在旁邊順著氣,“不過是老奴隨口說的,您怎麼還當真了?”

“就是,祖母這般厲害,就是借他兩個膽子,他也不敢納妾。”顧夭夭笑著順著了句。

聽著是顧夭夭的聲音,老太太與錢嬤嬤同時轉身,“我的丫頭,快讓祖母瞧瞧。”老太太趕緊伸出手來,眼睛裡立馬噙著眼淚。

顧夭夭在老太太跟前轉了一圈,“祖母放心,孫女這不是好好的?”

老太太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總覺得顧夭夭瘦了,這盤起的髮鬢也礙眼,不若小姑娘打扮的好看,便將人拉在自己跟前,“受了委屈便告訴祖母,祖母雖然年紀大了,可也不懼她葉家!”

顧夭夭趴在老太太的膝蓋上,“祖母放心,這是一定的。”

而後,講了葉卓華如何護著她,為了她都從葉家搬出來了,還尋到了顧明慧生母的遺物,自然是將自己放在心上惦記的。

老太太這才算是放下心來,這女子與男子那邊到底不同,婆母總要想著,兒媳既要對兒子好,也要孝敬自己,可女子這邊,只要姑爺將人放在心上,別的自都不是事。

與老太太聊完自己,自少不得說起顧明慧。

說是馮澤來過幾次,現在年頭不好,太子殿下正因為此事忙的焦頭爛額的,他們自不好太過鋪張,給顧明慧的聘禮也只是中規中矩。

不過馮夫人親自上門,私下來總還要有其他的表示,總不能讓顧明慧委屈了。

“要我說,就目前看馮家卻比葉家地道。”無怪乎官職高低,就這待人接物上,馮夫人可比葉母強太多。

“這是自然,能配得上長姐的,必然是要頂好的。”顧夭夭笑著應承。

老太太卻又不不說話了,顧明慧的親事自是好的,可是,許是好到老天嫉妒,非要出那般事情,讓今生都難以圓滿。

昨日顧明慧剛來了月事,只慶幸禍害沒有延續的更長。

陪著老太太說了會兒話,顧夭夭便去瞧顧明慧。

今日是她的大日子,不過也該輪倒旁人忙了,自個難得清閒,在屋子裡歇息。

“二姑娘。”

聽的外頭有人見禮,顧明慧抬起頭,恍然間覺得莫不是自己聽岔了,顧夭夭怎會回來?

待人走到門口,被顧明慧真真切切的瞧見,顧明慧一時愣住忘了反應,半響才站了起來,“怎麼回來了,也不讓人送給信,我好等著你。”

顧明慧身子不乾淨,旁人雖然礙於馮家威望都不敢多言,過來祝賀多就是面子上過得去罷了,顧明慧也懶得應酬,便都譴在前頭院子。

平日裡,也就能與顧夭夭與馮知微說上話,如今馮家也忙著,馮知微自不能過來,就剩她一個人,在這無趣的坐著。

“我這不是覺得,你會想我?”顧夭夭笑著打趣了句。

顧明慧無奈的斜了顧夭夭一眼,“這都嫁人了,也還沒個正行。”

不過,人來了顧明慧正好也惦記著,那刁奴的事,總覺得肯定不會這麼完了。

回來老太太詢問葉家情形,她怕老太太擔心也沒敢提,若是老太太知曉葉家的下人都敢在顧夭夭身上,作威作福了,那還能坐住了,早就到葉家理論了。

這兩日她也沒敢給顧夭夭送信,生怕有什麼話傳到老太太跟前。

聽著顧夭夭說了那趙嬤嬤的下場,顧明慧才輕輕點頭,“這才是男子,該做的決斷。”

若是連個下人都不敢懲戒,如何能頂天立地。

“那是自然,不過這些個煩心事,有小馮將軍在,定不會讓你遇見。”顧夭夭進屋後,沒少打趣顧明慧。

就是下頭的丫頭,也被顧夭夭給逗笑了。

有顧夭夭來,這屋子裡才有了喜色。

兩個人說了會兒話,顧夭夭覺得口渴,端起茶水來喝的時候,才注意到,案子上沒來得及收起來的,冊子。

“這是什麼?”顧夭夭狐疑的拿起來。

顧明慧想攔著已經晚了,“沒,沒什麼。”

低頭,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夏柳瞧著顧明慧的臉色不對,便招手領著下頭的人都退了出去。

顧夭夭微微的擰眉,一頁頁的翻著,這冊子上畫的都是女子。

“這是要做什麼?”忍不住問了句,著實不明白,顧明慧要這麼多女子的畫像做什麼。

“不過是人牙子送來的,我挑兩個陪嫁的丫頭。”顧明慧說著,便將裝作無事的將冊子收了出來。

顧夭夭看著顧明慧的手,在輕輕的抖著,若真的無事,怎麼會這般心慌。

“這些女子,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筆挺目清,雙耳寬厚,都是些面善之人的特徵,真的只是為了尋個丫頭?”顧夭夭繼續追問了句。

顧明慧貼身伺候的,自然是從顧家帶去的,剩下的二等丫頭,只瞧著能做活便是,何必花這般大的力氣。

顧明慧沒想到顧夭夭的眼這般毒,不過是翻了幾頁便瞧出了她們的特徵,微微的垂眼輕輕的嘆息,“是啊,我不是在選陪嫁,而是在給我孩子選娘。”

她白日裡怕人擔心,表現的堅強明事理,可每日夜裡總是被驚醒,靖王的面目折磨著她,心神俱疲。

她不知道這個坎能不能過去,或許會有那麼一日,她承受不住旁人異樣的目光。

或者馮澤先承受不住,也許那時他們已經有了一男半女,到時候她會先放手。

她會選擇死在馮澤的懷裡,讓他念著自己,善待自己的兒女。

而後,為馮澤挑選一個繼室,她出生不必抬高,只為人和善便夠了,定能照顧好自己的孩子。

上次,她去尋顧夭夭,便想著讓顧夭夭給自己長個眼,幫忙瞧瞧這幾個姑娘,她該選哪個好。

可顧夭夭有事,她總是沒好開口。

“怎這般傻,這般傻!”顧夭夭聽的淚流滿面,“不說沒有那一日,就算真的有,你還有兄長還有我,你怕的什麼?”

何至於,絕望的現在就給孩子尋後孃。

顧明慧笑著為顧夭夭擦淚,“是啊,我不是孤身一人,我還有你們,我不該怕的。”

伸手將顧夭夭攬在懷裡,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她不怕。

她還沒活夠,她還眷戀馮澤的柔情,她要與馮澤天長地久的過下去。

外頭還有吹吹打打的聲音,今日是她與馮澤的大訂的日子,下個月便要成親了,她堅信,他們一定會抗過去。

有顧夭夭陪著,顧明慧自好過些。

不像前些日子,大部分時間只她一個人在屋子裡,胡思亂想。

那冊子,到底是被顧夭夭收了起來,免得顧明慧做了傻事,傷了她與馮澤的情分。

到了夜裡,總算是得以歇息了,顧父今日休沐,聽聞顧夭夭回來自然歡喜,晚膳的時候特意囑咐小廚房,多加幾個菜。

再加上今日辦宴,菜品比之前的都要多,滿滿當當的擺了一桌子。

“難得咱們家齊了。”顧父望著孩子們,一個個也算是都得了好。

“老爺,二姑爺過來了。”顧父剛端起杯子,想著領著大家走一個,下頭的人便進來稟報。

惱的顧父當下便沉著臉,“讓他等著。”不耐煩的說了句。

這飯還沒吃,他便過來接人了,當真掃興的很。

“胡鬧!”老太太瞪了顧父一眼,讓人趕緊去將葉卓華接進來。

老太太都發話了,顧父自不好說什麼,拿起筷子便要夾菜,只管悶頭吃飯便是,卻被老太太給拍了一下,將他拿的筷子給拍掉了。

“娘。”顧父不滿的說了句。

“人還沒齊,你動什麼筷子,一大把年齡了,一點規矩都不懂。”

被自己的娘訓斥,顧父憋著氣也不好說旁的。

很快葉卓華便被了領了進來,身上的朝服還沒換下來,一瞧便是剛辦了公差回來,手裡面拎著酒,“今日是長姐的好日子,來的晚些還望長姐莫要怪罪。”

說著,便先衝著顧明慧抱拳。

“如今特殊時候,都是應該的。”顧明慧笑著應了句。

今日來的,多也是朝臣內眷,特殊時候,自然要特殊對待。

得了顧明慧的應允,葉卓華這才與老太太見禮。

顧父聽葉卓華說,他是過來討一口吃食的,不是直接要帶顧夭夭走,臉色才算是緩和過來了。

這般一來,才算是人齊了。

老太太一高興,也喝了兩口果酒,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只是瞧著顧明辰的時候,心裡頭還是不痛快。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張羅顧明辰親事的時候。

今日顧父喝的也有點多,仗著酒勁邀葉卓華今日留府。

葉卓華自然是願意的,當下滿口應下。

看葉卓華說的這般痛快,顧父的臉上才又掛上笑容。

幾個男子在一起,談天論地的,這酒下的也快,顧父到底上了年紀了,沒年輕人有拼勁,一陣陣頭暈便提前離了席。

只剩下葉卓華與顧明辰,顧明辰話少的,聽的最多的便是顧明辰說一句喝,就這般還能讓倆人喝的舌頭都大了。

顧夭夭與顧明慧整理嫁妝單子,隔著珠簾頻頻的朝外頭望去,也不知道這酒有什麼好的,怎就喝著沒完了。

“放心,兄長都能撐著,妹婿自出不得事。”瞧顧夭夭心不在焉的樣子,顧明慧忍不住打趣了句。

“還說我,下次不定就是三個人吃酒了,我可聽聞,上次只小馮將軍一人醉了。”這還是一起用膳,葉卓華當笑話講給她聽的。

明顯,顧明慧也知道這事,臉瞬間便紅了,“那是因為他身上有傷。”

顧夭夭看這模樣,輕笑出生。

外頭,葉卓華已經讓下頭將酒壺收了起來。

只湊到顧明辰的跟前,說道,“你知曉上次你讓我帶走的那個女子,是什麼身份嗎?”

葉卓華不提顧明辰都快忘了,上次碰見了個求救的女子,他讓人給葉卓華送信,讓刑部去拿人,“什麼身份?”隨口便問了句,左右,頂多是個有些本事的細作罷了。

“突厥公主。”葉卓華輕聲說道。

看著顧明辰愣住的模樣,葉卓華深表同情的拍了拍顧明辰的肩膀,“自己小心點。”

聽聞這個公主,最得大汗之心,平日裡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不受約束。

只是這公主偏愛大佑風情,還專門尋了大佑的師傅,教她說大佑之言。

這次是跟著使團偷跑出來的。

到底是小丫頭,在京城遇見了那種事,最是害怕的時候,以為遇見了個好的救她於水火之中,倒沒想到,人家反手給送到了大牢。

那公主既然得寵,必然是個有脾氣的,這般冤枉人家,怎會這麼輕易的作罷了?

顧明辰臉沉了下來,“這裡不是突厥,由不得她胡鬧!”

顧明辰自覺沒有做錯,異邦公主又如何,還能殺了自己不成?

顧夭夭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只瞧著顧明辰的臉色不對,便讓夏柳去尋周生將人帶下去,“我瞧著喝的也不少了,趕緊回去歇著,明日莫誤了早朝。”

顧明慧點頭稱是,便讓人將顧明辰也送回去。

葉卓華來顧家自然不會多帶人,只帶著周生,此刻周生費力的扶著葉卓華,艱難的往前走。

顧夭夭已經特意放慢腳步了,可還是等不上。

她回頭瞧了一眼,自己與夏柳都是女子,總不好上去幫忙,“你家主子,經常喝醉嗎?”

上次還與自己說,馮澤與兄長都不是他的對手,如今怎醉成了爛泥?

周生斜了一眼,掛在自己身上的葉卓華,冷哼了一聲,“回夫人的話,我家主子平日裡千杯不醉,只今日不知道是不是流年不利,頭一次醉的這般厲害。”

就是洞房那日,葉卓華喝了那麼多種酒,雖眼神迷離,但也不至於連路都走不了。

周生這般一說,顧夭夭立馬領會,“將人扔在地上,給他拿兩床杯子,讓他在外頭過夜。”

周生一聽自然歡喜,“是。”

說了一聲,便要甩開葉卓華。

葉卓華倒是反應快,猛的拽住了周生的胳膊,讓周生怎麼也甩不掉自己。

不過總是能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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