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葉卓華的午膳就該顧夭夭準備。

再則說,顧夭夭已經與葉母他們分開住了,伺奉夫君原就該是顧夭夭分內之事。

對於分家另過的事,葉父也與顧父提了一嘴,卻也沒說太清楚,可顧父瞧著自己女兒歡歡喜喜的,也沒聽著倆孩子有什麼矛盾,自然也沒多問。

顧夭夭嗯了一聲,顧父既然提出來了,顧夭夭自然要裝模作樣的吩咐夏柳準備幾個菜。

不過是隨口點的,至於葉卓華喜歡吃什麼,她倒是不清楚。

顧父卻是滿意的點頭,“你長姐也要成親了,這居家過日子的,不必避諱著。”

以為顧夭夭是不好意思,顧父才又多說了句。

原本這話該是做母親的囑咐,可倆姑娘孃親都去的早,只能顧父多一句嘴。

老太太在旁邊輕笑一聲,“難得你父親,說了句公允的話。”

平日裡,看女婿就像是看賊人一般。

“母親!”顧父有些惱怒的喚了一聲。

老太太笑著便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瞧今年年頭不好,冬日裡也不知道會不會難過,陪嫁的冬衣便要比之前的厚實。

尤其姑爺的衣服,馮澤是武將不定什麼時候需要往外跑,外頭天寒,自更要比居家的婦人,衣服厚實。

“孫女省的。”顧明慧在旁邊應了一聲。

待用了膳,老太太又拉住了顧夭夭,“今日一早卓華便讓人來稟報,說是他這幾日朝中繁忙,不能常在家裡陪你,想著讓你在咱家多住些日子,我想著,待華夫人壽辰你與明慧一同過去,便就多住些日子。”

老太太自然想讓顧夭夭多住些日子,可到底不好開口,如今葉卓華主動提起來,老太太自然歡喜。

再來,倆孩子一起,彼此也能照應。

“這是自然。”顧夭夭連連點頭。

這事,葉卓華辦的自然妥帖,由他提出來,自是最好的。

待出了老太太的屋子,顧夭夭又安排夏柳,給葉卓華加了兩個菜。

想著他夜裡睡了地上,也不知道受沒受寒,便又讓夏柳給捎上了披風。

顧家的東西,都是當初做陪嫁的新衣,喜慶的很。

原是顧夭夭臨時起意隨口說的話,在旁人瞧來,那便是人家新婚甜蜜的象徵。

從前大家都說,顧家對葉卓華算不得地道,雖然成親不定能過好,如此倒是旁人多想了。

這兩日,顧明慧幾次想問顧夭夭,可話到嘴邊又給咽回去了。

誠如馮澤所言,這般私密的話,縱是長姐也不好貿貿然的提起。

顧夭夭這邊,瞧著顧明慧心裡有事,便不再糾結從前的種種,那冊子也沒見她再拿過,自也是好事,顧夭夭便沒多解釋。

不過顧家的巡邏侍衛增多,馮澤自然不好再來。

有一次葉卓華還得意的說,馮澤將心思動在顧明辰身上,想借著他的名義過來瞧顧明慧。

這些日子六部忙的很,顧明辰瞧著馮澤悠閒心裡自是有氣,直接將人拒了。

看葉卓華幸災樂禍,顧夭夭著實懷疑,是不是馮澤什麼時候得罪了葉卓華,才讓他這般處心積慮的算計馮澤。

在顧家日子自也快,轉眼便到了華夫人生辰的日子。

如今,也算是孟家揚眉吐氣的日子,華夫人的生辰,自是要大過。

下的帖子,都是闔家皆來。

太子殿下更是著令百官休沐一日。

可以說,孟相留下的榮耀,都在華夫人一人身上。

且華夫人也已說明,今日所收之禮,皆會充入國庫,他日皆用在百姓身上。

所以,即便是在這個關口,華夫人辦的再大,旁人也只會歌頌華夫人的功德,不會爭論其他。

原本,老太太是不過去的,可總惦念倆孫女,思來想去,頭一日讓府醫加大了藥量,支撐著今日過來。

今日來的,都是各府有頭臉的人,若是有人故意刁難顧明慧,總怕人吃虧。

可不過來卻也不是法子,既要做將軍府少夫人,這迎來送往的事便少不得,這事總是躲不開的。

從前還能指望侯府老太太幫著照看,可如今聽聞華夫人得了勢,文候被壓的抬不起頭來,據說如今文候在侯府過的如同下人一般,侯府老太太自不會舒心。

自家的事都忙不過來,哪還能管其他。

今日,老太太穿著一襲蘇枋色對襟衫,頭頂祖母綠玉冠,出門的時候還笑著說,“許久未穿的這般正式,都覺得有些壓頭。”

顧夭夭與顧明慧一左一右的扶上馬車,笑著稱精神。

顧明慧今日,穿著木槿紫衣裙,眉目含笑,自是端莊自然。

顧夭夭到底嫁人了,馬車總是要同葉卓華一起,掛的葉家的名號。

因為還是新婚,顧夭夭穿著硃紅色的衣裙,金線繡的芍藥,熠熠發光,原本若是在葉家辦宴,自擔的起牡丹大氣。

可上頭有長輩,又是華夫人的生辰宴,自要自降一級。

大氣卻不喧賓奪主。

馬車之上,葉卓華頻頻的朝顧夭夭看去,唇間勾起,帶著笑意。

葉卓華今日也費了心思,瞧著穿著平日裡最愛的玄色,可坊布的時候,裡頭夾雜了金線,一動之間與顧夭夭的衣裙,照相輝映。

“你瞧什麼?”顧夭夭被葉卓華瞧的有些不自然,右手不自覺地抬起,做著攏發的姿勢。

“我瞧你髮鬢亂了。”葉卓華說著便抬手,放在顧夭夭的左耳之上,正好為她整理髮絲。

今日起來的早,都是留給夏柳盤發用的時間,那丫頭做活仔細,像是每一根髮絲都得梳的規矩了。

怎這個時候,竟還出亂子。

華夫人的生辰宴,去的人自然多,平日裡在家倒也罷了,外頭亂了,總是讓人笑話。

顧夭夭急忙要掀簾子去喚夏柳,讓她從後頭的馬車,把銅鏡取過來。

可是手還沒碰到簾子,便被葉卓華給按住了,“再讓人瞧見,亂想。”

好端端的進來沒一會兒,便開始找銅鏡整理衣服,自容易讓人誤會。

即便是夫妻又如何,大庭廣眾之下到底是孟浪了一些。

“我來。”在顧夭夭遲疑的空擋,葉卓華將顧夭夭的手放下,而後將專注的看著顧夭夭的髮絲。

那認真的模樣,顧夭夭生起旁的心思,都會讓人覺得是顧夭夭,想的多了。

顧夭夭垂著眼,便由著葉卓華來幫忙。

葉卓華看顧夭夭沒有防備,便從袖子裡取了一個步搖,戴在顧夭夭的頭上,“如此,便妥當了。”

“好。”顧夭夭點頭,端坐在馬車內,眼神直視前方,到底沒有伸手,將葉卓華的東西,給拿下來。

終是到了地方,馬車停下,葉卓華先下去,待簾子掀起,葉卓華的手已經朝顧夭夭伸了過去。

侯府門口,自可以稱之為,門庭若市,馬車已經進不去,全都停在了外頭,周圍都是人,顧夭夭便將手搭在了葉卓華的手上。

葉卓華仰頭望著顧夭夭,日光照著顧夭夭的頭頂,彷彿整個人都放著光芒。

“葉大人,葉夫人。”侯府主事已然過來了。

今日人多,華夫人安排接待的主事也多,葉卓華到底是尚書,他下來便有人趕緊迎過來。

轉頭的時候,面如寒霜。

官威一出,下頭的人自然只能將頭垂的很低,便是這麼冷的天,額頭的汗卻是止不住的往外冒。

一直待顧夭夭下了馬車,葉卓華的臉色才算緩和。

管事的也不敢多言,只抬手示意葉卓華往前走。

老太太已經在前頭等著他們,男女不同席,進門的時候便分開了。

馮澤過來後,便迎向顧明慧,還沒與顧明慧說句話,葉卓華便在方便來了句,“咱倆,做個伴?”

葉卓華不能與顧夭夭在一起,自見不得旁人待的時間比自己長。

馮澤倒是想說,想要伴自然有顧明辰,可週邊都是下頭的人瞧著,總不能表現的太明顯,瞪了葉卓華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葉卓華離開。

馮知微笑著迎了上來,“我兄長將日子太慢,日日掛在嘴邊,生怕旁人不知曉,自己是多盼著成親。”

顧明慧瞪了馮知微一眼,“如今是愈發的不知羞了,這話也能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

馮知微卻是不怕,伸手攔住顧明慧的胳膊,“我怕什麼,世人皆知你是我嫂嫂。”

顧夭夭在旁邊輕笑一聲,“長嫂入母,日後讓長姐好生的教導你規矩,我若得了好東西,也不好再給你送去。”

馮知微哼了一聲,“且就讓你得意一會兒,待日後便是我家的人,看還能不能像現在這般向著你。”

老太太在旁邊瞧著三個孩子又鬧做一團,輕笑一聲,囑咐她們莫要走散了,自己先去與侯府老太太招呼一聲。

不管她現在處境如何,老姊妹上門總是要先探望的。

三個人應了聲,便結伴進門。

馮知微素來與如韻郡主不睦,連帶著兩家老人關係也算不得多好,再加上馮澤這月成親,家裡的是忙的,是以馮府便讓兩個小輩過來便是。

三人將帶的禮物,交在管事處便往裡進。

今日不像是春日宴,要在外頭辦,這次就在侯府裡頭開宴,空地自然沒之前的大,隨眼可見,三五成群的千金聚在一起閒聊。

而男子那邊雖說分開,但也不遠,彼此間也能看見。

顧夭夭抬頭,卻瞧著葉卓華與馮澤,也不與人交談,只撐著頭光望著他們,而顧明辰也不是個愛熱鬧的,在池邊看那游來游去的小魚。

三個人,卻硬生生的上演了,什麼叫做,孤寂。

“聽說今日,顧家姑娘兩個姑娘都來了。”馮知微不愛看景,天熱的時候,覺得外頭太熱,天冷的下來的時候,又覺得外頭太冷,總是要拉著她們進屋。

路過人群的時候,隱約的聽到有人討論她們。

“自是要來的,如今人家正是風光,尤其是顧家大姑娘,出了那般事了,若是你我早就一根白綾自盡了,省的家人蒙羞。”許是說道興奮的時候,對方也沒壓聲音。

接著,旁邊的姑娘便說道,“人家可不能死,有小馮將軍那個傻子護著,好日子還在後頭。”

陰陽怪調的,引的周圍,鬨堂一笑。

她們三個中,馮知微脾氣最火爆,當下便要甩了鞭子招呼上去。

顧明慧眼疾手快的將人按住,“既沒說到臉上,便當聽不見。”

到底是人家的宴席,辦砸了兩家人臉上都不好看。

再說了,這些以後都是常態,總要從容面對。

就算是要立威,自也不能這般衝動。

“走吧,咱們先去坐坐。”顧夭夭側身,正好擋住了馮知微的手,從遠處看去,旁人也只能猜是,三個人聚在一起說笑罷了。

馮知微緊緊的握著鞭柄。良久慢慢的放開,誠如顧明慧說的,這不過才開始,就算要收拾人,也不能顯得自己這般掉價。

連著深吸了幾口氣,面上又恢復了正常,“好,我可聽聞侯府的廚娘,比御膳房都不差。”

彷彿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你做什麼?”她們剛抬腳準備進屋的時候,便聽著剛才說閒話的那邊,傳來了尖叫聲。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萬望貴人莫要計較。”中間站了一位穿著縹色衣裙的少女,低頭認錯。

瞧著打扮樸素,頭上也不過是用了一根普通的漢白玉簪子固定髮絲,雙手捧了一個碟子,裡頭也不知道裝的什麼,瞧著顏色發暗,想也該不是什麼好東西。

只是,華夫人的宴席是有規格的,四品以下官員都沒送帖子,瞧她的裝扮不像是貴家千金,卻也不像是婢女。

若是哪家庶女,也似乎不妥,畢竟在來華夫人宴會的,即便是庶女,定然也是家中得寵的庶女。

“不是有意的便像讓我饒你?你可知道我這身衣服是出自哪個秀坊,哪個繡娘,哪些日子才能做出來,你的不是有意,便能這般值銀錢?”來華夫人生辰宴的,自是要好生打扮。

不說要穿最好的衣服,但也絕對是費了心思的。

縹色衣裙的女子一聽,連忙見禮,“都是我的錯,我家郡主的長舌飛走了,我急著去追,卻沒注意貴人,還忘貴人饒我這一次。”

“長舌,你說誰長舌呢?”這女子剛說完旁人是非,一聽長舌自然會像踩了尾巴一樣,一下子抬高了聲音。

縹色衣裙的女子,有些無辜的瞧著對方,“這,這長舌是我家郡主養的一直鸚鵡罷了。”

對方還想說什麼,卻被跟前的千金給攔住了。

聽她張嘴便說什麼郡主郡主的,在這侯府唯一的郡主不就是如韻嗎。那可是個脾氣火爆的,她們惹不起。

“怎麼會有人給鸚鵡起這般名字。”對方嘟囔了句,甩了一下身上黑乎乎的東西,自認了一句倒黴,便將對方放開了。

“你說如韻真的會給自己的鸚鵡,起這麼一個名字?”將剛才的鬧劇收在眼底,馮知微忍不住問了句。

這世上哪有人,會這般奇怪。

養個逗趣的,怎還像是在罵人一般。

顧明慧輕笑一聲,“也許是,也許不是。”

馮知微翻了個白眼,這話倒與沒說一樣。

左右鬧劇結束,馮知微往前走,準備去入席,可走了幾步沒聽見後頭有動機,回頭一瞧卻見顧夭夭與顧明慧還望著那個姑娘發呆。

“你有沒有覺得,她像一個人?”顧明慧忍不住問了句。

顧夭夭輕輕點頭,瞧那眉目之間,舉手投足都太像了。

“你們在說什麼?”馮知微忍不住湊過來問了聲。

顧明慧笑著搖頭,“沒什麼,不過覺得她像一位故人罷了。”

說完,三人同時入席。

馮知微聽的這話,一直緊皺眉頭,待她們坐定,這才說了句,“那你們可要有所防備,在這侯府之中,每個人都是華夫人請的。”

剩下的話,自不言而喻。

華夫人是什麼人,旁人不知顧夭夭卻清楚。

低頭端起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心中自是有計較。

瞧著時辰快到了,眾人也都進了廳裡。

開席的時候,姑娘們都被安排在了後頭,葉母今日自也要過來,顧夭夭倒是沒想到,竟還帶著李語詩一同前來。

入坐的時候,顧夭夭的位置正好與李語詩調換了一下。

她們婆媳倆挨著,李語詩跟著顧明慧,終歸勉強算是有親戚,也能照顧一二,主家安排自然是用了心的。

李語詩看見顧夭夭的時候,渾身的不自在,如今瞧著兩個人遠了,這才放長鬆了一口氣。

“顧姐姐,聽聞你很快便要出閣,我在這裡提前祝你與小馮將軍,白頭偕老。”兩個人坐在一處,總要說些什麼。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顧明慧不喜李語詩,可人家這般說話,她也只能硬撐著說一聲,“謝謝。”

對面的千金笑的不懷好意,“李姑娘與顧姑娘倒是投緣。”

她們到底不敢直接衝著顧明慧說話,便挑了李語詩這個軟柿子。

雖然她們不知曉在牢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李語詩的身子不乾淨了,這事都在京城傳遍了。

兩個都壞了身子的人,倒是有緣分的很。

李語詩自然也瞧出了對方的深意,可她如今零落成泥,自不會教這一句話的長短,“這是自然。”笑著應承了句。

顧明慧低頭夾菜,沒有肯定,卻也沒有否認,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

馮知微想說話,偏偏這個時候,過來一個姑娘,低頭小聲的稟報,“馮姑娘安,我們郡主有請。”

馮知微一抬頭,瞧著竟然是剛才的縹衣女子。

微微擰眉,側頭看了一眼,端坐在主位的華夫人,而後輕輕點頭,跟著對方離開。臨走的時候,將自己跟前的丫頭,點了一個留給顧明慧。

她的貼身丫頭,都是有功夫傍身的,若是有什麼意外,總能起些作用。

瞧馮知微離開後,對方的膽子便大了些,“顧姑娘,李姑娘說與你投緣,你也是這般認為的嗎?”

顧明慧抬頭淺笑,目光平視對方,“我們並不熟。”

所以,稱不上投緣。

李語詩顯然沒想到顧明慧會這般直白,臉色有些不好看,“我身份低位,到底不配。”

“說什麼身份不身份的,再怎麼樣,你也是李家的嫡女。”旁邊自有好心人,安撫李語詩。

顧明慧緩緩側頭,看著對方,“對呀,到底是李家的嫡女,也算是官宦之家。”

最後四個字,咬的格外重。

對方既然要比身份,她自然樂意奉陪。

待她成親後,便得了四品誥命,這京城之內有幾個能有這般殊榮。

無論是靠夫家,還是靠兄長,總是有人能撐起的。

她們這邊你言我語的好不激烈,可葉母這邊卻是安靜。

一來,這大家都在說著恭維華夫人的話,她並不擅長,二來,再見顧夭夭總有些尷尬。

甚至,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與顧夭夭相處,一時間,只這婆媳倆全程沒有任何交流。

顧夭夭卻也是故意的,那惡奴雖說懲治了,可葉母今日明知自己與葉卓華都回來,卻還要帶著李語詩,真是為了李語詩,想盡各種法子了。

既然不是同道人,倒也不必,裝的親密。

“聽聞李家的姑娘一直在你跟前養著?”突然間,對面的孟夫人,與葉母攀談了起來。

這孟夫人是華夫人的本家嫂嫂,雖說都是孟相一族,可夫君沒什麼本事,至今也不過是在翰林院掛了閒差。

因是有親戚的關係,才將她的位置排的這般靠前。

“這孩子從小與我親近些。”葉母趕緊定了心神,不讓自己分心,專心應對了起來。

聽聞她們這般說話,眾人也都好奇的湊了過來。

孟夫人抬起下顎,指了指顧明慧的方向,“倒是沒想到,竟與顧家姑娘投緣,這若是得了顧家姑娘提攜,尋個武將夫君,倒也不算,辱沒門楣。”

這話自然聽不出嘲諷來,畢竟李家官品不高,再加上李語詩如今也不是什麼黃花姑娘,若真能尋個馮家下頭的武將,自是頂好的。

既然小馮將軍都不嫌棄顧明慧,想來武將都沒那般重規矩,只要情意相投,名聲什麼都不重要。

葉母看了一眼旁邊的顧夭夭,“若是,若是真能成這般親事,自是我那侄女,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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