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道是,好死不如賴活著。

即便是命如螻蟻,也有螻蟻之樂。

他不求旁的,只求未來安穩便是。

如韻公主還是笑著,笑的雲淡風輕,“本公主,自是信駙馬的。”

話,輕柔的,就像是她待顧皓辰有些心意一般。

顧皓辰還沒來得及鬆口氣,便聽著如韻公主接著說道,“可本公主這個人,很是怕麻煩!”

眼,微微的眯著,似乎被著火熱的太陽,照的睜不開眼。

顧皓辰只覺得渾身冰冷,好像下一刻便會聽到什麼不好的事情一般。

果真沒讓他失望,只聽著如韻公主接著說道,“駙馬不得本公主的心意,將人吊起來,鞭殺!”

“公主,公主,求公主饒命。”顧皓辰身子已經抖的跪都跪不住了。

可在這裡,如韻公主便是天,誰人不知道,顧皓辰這個駙馬當的同下人有什麼區別。

皇后娘娘在這都沒有阻止,他們還怕什麼?

揪起顧皓辰的衣襬,直接塞在顧皓辰的嘴裡,不讓他再發出任何聲音,直接尋了棵樹,將人吊起來。

今日到底是春日宴,血腥不得,如韻公主怕驚嚇到,赴宴的人,便讓人在鞭子上染上劇毒,幾鞭子下去,顧皓辰便就沒了性命。

不至於,面目全非,鮮血淋漓。

如韻公主面不改色的看著,於她而言顧皓辰算個什麼東西,若是老實點也就罷了,偏生還起了不該起的心思。

顧夭夭看不上顧皓辰那是肯定的,可是,所有人都看見了,顧皓辰竟然看了顧夭夭一眼,這便說明,他確實是有這個心思的。

這樣人留著做什麼,等著日後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添堵?

而且,如韻公主選擇讓他這樣的死法,自也有是有她自己的用意的,要知道,當初葉家出事,葉卓華也曾命如螻蟻,被人這般吊在菜市口上。

什麼父母之命不得已分開的話,簡直就是在胡扯!

顧父多麼疼愛獨女,京城誰人不知曉,如若顧夭夭真的對顧皓辰有那個心思的話,趁著葉家落難,直接退親了不就成了?

還至於,等著葉家東山再起,再無可奈何的嫁人?

誠如如韻公主剛才所言,莫要聽了幾句片面之言,便就說出這些個,讓人笑掉大牙的話。

葉卓華翩翩公子,顧皓辰胖若蠢豬,於情於理,顧夭夭也不可能同這樣的人,有情誼。

臨安公主臉色變的蒼白,她著實沒想到如韻公主這麼大膽,竟然當眾打死了自己的駙馬,她抬手指著如韻公主,臉卻是衝著馮知微的,“皇嫂,你便允她在這裡,草菅人命?”

聽了這話,馮知微微微挑眉,“草菅人命?你何出此言,顧駙馬包藏禍心,欺騙於你,壞葉夫人的名聲,如韻公主大義滅親,當為命婦楷模,本宮倒想問問你,如何,算是草菅?”

一字一句,逼問臨安公主。

如若顧皓辰是無辜的,那麼什麼情投意合的話,便都是臨安公主編的。

是她,要構陷朝廷命婦!

總之,今日總要有個人認罪。

跟前,李語詩還在跪著,臨安公主回頭視線在周圍的人掃一圈,不知道為何,似乎所有人都有一種在看傻子的感覺。

她們就那麼看著顧皓辰被打死,沒有人勸一句,似乎都認為,顧皓辰真的該死。

似乎,就沒有一個人,懷疑顧夭夭。

她身子顫了顫,“你們,你們都被顧氏矇蔽了!”

“將臨安公主帶回宮去。”馮知微不耐煩的打斷,她倒是要看看,太后怎麼管教她這個女兒。

臨安公主一步步的後退,抬頭看著天,始終不知道為何,為何所有人都不信,顧夭夭對不起葉卓華。

她努力的想著,卻怎麼也想不明白這裡頭的關鍵。

突然,臨安公主覺得頭暈,直接倒了下去。

下頭的人,趕緊扶著,“娘娘,公主暈倒了。”

馮知微擺了擺手,“暈了便讓太醫看看便是,找本宮做什麼,莫不是本宮有仙法不成?”

下頭的人,原是想請示馮知微,是否需要將臨安公主先安置在廂房內,等著醒了再回宮。

可卻正好碰在了馮知微的火氣上,被訓斥了一頓。

下頭的人思量片刻,到底還是按照馮知微吩咐的,將人抬回宮去,等著上了馬車,讓隨行的太醫給臨安公主診治。

等著臨安公主走了,馮知微面色才緩和過來,而後看了左右一眼,“陪我走一局?”

如韻公主笑著應了句好,正好,她同馮知微一方,顧夭夭同布珍公主她們姑嫂一隊,至於顧明慧這個大肚子的,只能遠遠的看著她們。

當眾人的馬球杆放在一處的時候,大家忍不住笑了起來。

若是放在一年前,她們絕對不會想到,竟有今日。

想到從前,馮知微還笑著打趣如韻公主一句,“那時候你成日裡打扮的跟個花孔雀一樣,也不知道到底會不會這馬背上的東西。”

如韻公主原就不喜歡旁人提從前的事,尤其是臨安公主來了以後,自是愈發的覺得從前的自己,不堪再於人前。

不過,馮知微跟前,她總不能低了姿態,“好歹不說我也是花孔雀,怎像你,成日跟就跟粗使的漢子似的,也不知道聖上瞧上你哪一點了,夜裡睡覺的時候,也不怕咯著自己。”

馮知微是武將出生,若非正式場合,自不會過度的打扮,但也沒有如韻公主說的這麼不堪。

饒是心裡有數,馮知微面上也是濃濃的不喜。

看著倆人光顧著拌嘴,顧夭夭遠遠的喊了一句,“你們再不快點,我同嫂嫂就要進球了。”

她這麼一喊,這倆人趕緊動了起來。

只是到底晚了,顧夭夭的馬球杆已經揮舞起來,砰,敲鑼聲響起,進一球。

馮知微撇了撇嘴,“夭夭也學壞了。”忍不住唸叨了句。

下個球,她們自是要專注些的。

只可惜,馮知微的馬球,雖說比顧夭夭好些,可是同布珍公主這個真正在馬背上長大的,還是差一點。

就算她們再努力,在布珍公主手底下也沒討到好處。

原本,臨安公主暈倒,皇后該是跟著回去的,可是馮知微不僅沒有回去,還打起來了馬球,眾人自是以為,馮知微不過是做做樣子發洩發洩,畢竟還要顧慮太后的感受的,肯定沒幾下就得回宮了。

可卻沒想到,這打起來就沒完了。

瞧著馮知微該是打的入迷了,一局又一局,滿頭大汗,也都沒有停下的意思。

馮知微這邊只覺得,這叫棋逢對手的暢快。

根本捨不得停下來,若非是宮裡頭有人來尋馮知微,馮知微都不從馬背上下來。

待馮知微一下馬,宮婢趕緊送上帕子,馮知微一邊擦拭額頭上的汗,一邊問一句,“何事?”

傳話的公公堆著滿臉的笑意,“太后娘娘得了今年頭一批荔枝,這正等著娘娘回宮一起用呢。”

如今這還未入盛夏,哪裡來的荔枝,不過是先前得了兩棵荔枝樹,一顆在太后那,一顆在馮知微這。

再說了,就算真的有,馮知微又不在外頭過夜,還能耽擱了吃不成,所有人都清楚,不過是太后娘娘尋的藉口,請馮知微回宮罷了。

馮知微不悅的皺著眉頭,回頭瞧了布珍公主一眼,“下次,你得陪我一整日。”

心中,只覺得憋的很,出來參加個春日宴也不得安生。

馮知微也沒理會那宦者,便去裡頭換下衣衫。

宦官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他自也瞧出皇后娘娘不高興來了,上頭兩個主子神仙打架,受苦的只有下頭的人。

也幸得皇后娘娘沒發脾氣,不至於讓他難做。

馮知微出來的很快,口氣有些不耐煩的說了句,“走吧。”

“娘娘。”顧夭夭突然開口將人喚住,“您回宮少不得要查案子,臣婦夫君是個爆脾氣,若是知道今日的事,估摸得發火,若是說了什麼不得當的話,臣婦在這裡先給娘娘賠個不是。”

這話,說的左右的人都聽的清楚。

一個個都能明白,顧夭夭同馮知微的關係,肯定不會說這話敲打皇后,那自然是告訴太后,告訴皇帝,她這事是要追究的。

她態度擺在這了,即便是太后也不能衝著皇后說什麼,有本事,就衝著顧家,衝著葉家說,要袒護臨安公主。

馮知微隨即反應過來,笑著拍了拍顧夭夭的手,“好,本宮心裡有有數,莫要說葉大人,便是顧將軍拿了馬鞭進宮,本宮都不會怪罪他。”

順著顧夭夭的話,便來了句。

看著傳話的宦者,頭都不敢抬,這才滿意的點頭。

倒是顧明慧在旁邊沒有說話,只是遠遠的送別便是了。

皇后娘娘這一走,旁人也都坐不住了。

好好的春日宴,這便散了去了。

顧明慧全程沒說一句話,坐在馬車上閉目揚神,回到自己屋子的時候,顧明慧便吩咐自己的人,“去將我的誥命服取來。”

下頭的人看顧明慧臉色不好看,也沒敢多問,趕緊去忙活。

馮澤原本在書房處理事務,聽聞顧明慧回來了,便放下手中的冊子,眼巴巴的過來了。

他以為,今日這春日宴,尤其還有馮知微在場的情況下,估摸天黑能回來都不錯了,沒想到,竟然回來這麼早,莫不是想自己了?

可是一進來,看見馮知微坐在椅子上,臉色很差。

“這是出了什麼事了?”問的小心翼翼的,主要現在馮知微是皇后了,肯定沒人敢惹顧明慧,不然馮澤也不會放心讓她挺著個大肚子出門。

而且,顧明慧同馮知微關係好的跟親姊妹似的,肯定不會出現什麼矛盾。

一時間,馮澤也拿捏不準。

“能出什麼事,無非是我們被欺負了。”顧明慧沒好氣的說了句。

便將今日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馮澤。

臨安公主缺乏管教,幾次言語挑釁,什麼麝香都用上了,原本,她們只當臨安公主糊塗。

可今日呢?馮知微生氣,故意不管臨安公主,結果,太后下命令讓人將馮知微帶回宮了。

這是,給誰難看呢?

欺負馮家沒人了?

馮澤聽的臉色鐵青,“去,將本將軍的銀槍取來。”突然,大喝一聲。

馮知微趕緊坐起來,“你這要做什麼,如今尚且還未有定論,你這般便是對皇家大不敬。”

她一想,肯定是馮澤要替馮知微出頭了。

“我親自進宮一趟,探探太后娘娘意思再說。”畢竟,還沒有明著扯破臉。

馮澤點了點頭,“我心中有數,我只是想親自送你進宮罷了。”

看馮澤的臉色這麼差,顧明慧總覺得,什麼送她進宮,說句難聽的,都覺得去造反還差不多。

不過,得了馮澤再三的保證,顧明慧才勉強相信他。

而後,帶著馮家的侍衛,浩浩蕩蕩朝宮裡頭出發了。

守宮門的侍衛,老遠就看見了馮家的馬車,馮澤穿著銀色的盔甲,坐在高頭大馬上,那樣子就跟要出征一樣。

說不上為何,所有人的心裡都咯噔了一下。

待馮澤靠近,下頭侍衛趕緊迎了上去,“將軍,請您卸下武器,才能進宮。”

“本將軍說要進宮了嗎?”馮澤瞪了對方一眼,而後從馬背上跳了下去,到了馬車跟前微微的低頭,去請顧明慧下來。

“我來拜見皇后娘娘。”顧明慧說著,便讓人取出了玉牌交上。

這是馮知微特意留給馮家的,只要馮家有事,可以隨時拿著玉牌進宮。

看見玉牌,下頭的人只能放行。

放行的時候,看了馮澤一眼,生怕他帶著兵器闖進來。

可是,馮澤卻正如他自己說的一樣,並沒有進宮的意思,而是杵了個銀槍,立在一邊,“本將軍,再這等著夫人出來。”

這個理由,格外的充足。

正與下頭的人說的時候,顧父的馬也到了,同馮澤一般,都穿著盔甲。

“叔父。”馮澤趕緊上前,喚了一聲。

顧父看了馮澤一眼,心中明白了過來,估摸馮澤的意思同他的一樣。

就臨安公主跟顧夭夭發生衝突的事,顧父自也聽的一二,可因為有馮知微主持公道,若是他再出面,自然是過了。

如今,太后都不給皇后面子了,那顧父便不用顧著了。

原是想著,來敲打皇帝來了,一瞧馮家出面了,乾脆也不進宮了,直接同馮澤站在一處,“本將來這曬太陽。”

誰人穿成這樣,在宮門口曬太陽的?

要是一般人,下頭的侍衛都能自個做主將人攆走,可現在,這兩位的品級都這麼高,誰人敢說一句不敬的話?

只能,尋了空趕緊稟報給上頭的人。

可現在,御林軍的統領,是葉卓華的人。

一聽這兩位來了,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只讓人報給皇上便是了。

讓皇帝自己看著辦。

周生過來的時候,便看著馮澤跟顧父在宮門外閒聊,便趕緊過去見禮。

對於周生,顧父自是認識的,上下掃了一眼,“怎麼是你來了,你家主子呢?”

原本,葉卓華下朝後被留在了宮裡,可也確實沒什麼話說,便讓他先出宮了。

結果就聽說了這件事了,便讓周生親自過來盯著。

周生原本是躲在暗處的,若非看見了顧父他們,肯定是不出來的,此刻也只是低著頭說了句,“主子正同夫人在說話。”

意思,便是被夫人留住了,才不能親自過來討要結果。

當然,周生這話也是不假,顧夭夭確實是攔著了葉卓華的。

聽了這個回答,顧父冷哼了一聲,不過總算是沒有再問。

宮裡頭,馮知微來的時候,皇帝跟太后都在玉琉殿。

“母后,皇上。”過來,先福了福身。

太后撥弄著念珠,在看見馮知微之後,面上帶著笑容,招呼馮知微來自己跟前坐著,“回到的倒是快,瞧瞧這臉都出汗了。”

說著,便讓人趕緊準備了帕子。

對馮知微精心的照顧,便是親生母女,也頂多是這般樣子。

若是以前,馮知微自是滿心的歡喜,可現在,在想明白一切後,只是輕輕的扯了扯嘴角,面上笑著,可眼神卻是冰冷的,“母后召兒臣回宮,兒臣哪裡敢耽擱?”

聽著馮知微這話不對,皇帝的眉頭微微擰住,原本要說的話,卻收了回來。

原本以為,太后會尋個藉口,卻沒想到,太后只是拉住了馮知微的手,坦坦蕩蕩的說了句,“母后知道,今日委屈你了,今日宣你回來,一來維護一點你皇妹的面子,二來,是想同你商量商量,今日之事,該如何處置?”

這意思便是,趕緊下定決心,將事情處置妥當,莫要等著外頭都傳的沸沸揚揚的,對臨安公主的名聲也不好。

估摸,明日一早,便會有言官彈劾臨安公主。

早些處置了,也堵住她們的嘴。

說到底,也誠如太后自己所說的,是要維護臨安公主。

若是這事在封地,或者,馮家沒出皇后,也許這事是可以息事寧人的。

偏偏,馮家就出了皇后了。

你既然知道,今日委屈我了,可是憑什麼要委屈我?

委屈我,去維護一個做錯事的人?

在馮知微的心裡,從來就沒有這樣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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