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錯了,求少夫人饒命。”偷東西的兩個丫頭,哭著叩頭。

顧夭夭眉頭緊縮,倒不知曉自己如何給了下頭的人,柔弱可欺的形象,竟讓她們連嫁妝的主意都敢打。

“庫房的鑰匙誰拿著?”顧夭夭領著夏柳進去,便就坐在院子正中間,垂頭瞧著跪在地上的丫頭。

“少夫人饒命,這倆賤婢趁著老奴如廁的時候,拿了鑰匙,著實可惡。”被點到名的管事嬤嬤,趕緊跪了下來。

“放肆!”夏柳揚聲斥了一句,什麼如廁不如廁的,這話如何敢在顧夭夭跟前說,當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縱是情急,也該知曉禮數。

顧夭夭帶來的陪嫁丫頭,就這夏柳一個管事的,其餘的都是二等丫頭,只管近身伺候顧夭夭,夏柳一人不可能事事都管著,便將權利下放。

這嬤嬤都是原來顧府的老人,被贖回來的。

“老奴知錯。”管事嬤嬤趕緊告饒。

“既然你看不住鑰匙,那便換個人吧。”顧夭夭漫不經心的說了句。

卻是讓管事嬤嬤愣了一下,出了這般事她著實覺得委屈,明明不關她什麼事,吃喝拉撒乃是人之常情,更何況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她還能防著人家惦記?

在她心中便不覺得自己有錯處,只不過覺得少夫人剛成親,怕是會立威耍手段,便將態度放的低一些,已然是給足了顧夭夭的面子。

“少夫人,老奴知錯,求少夫人開恩。”因是心裡有怨,這態度自不如剛才恭敬,口裡說的知錯,可眉目間的怨恨清晰可見。

倒像是,顧夭夭如何了她一般。

顧夭夭忍不住輕笑一聲,當真有意思的很,卻沒理會這嬤嬤,只歪著頭交代夏柳一聲,“你挑個穩重的,接管鑰匙。”

這話,便又讓人一驚,尋管事嬤嬤這事,素來都是主子定的,就是趙嬤嬤都沒這般大的權利,莫不是要將這夏柳,提的如同主子一般高了?

“少夫人三思,勸您還是問問夫人的意見。”其他的管事嬤嬤也瞧不下去了,自沒有人願意,對一個黃毛丫頭,俯首稱臣。

碰見了喚一句,夏柳姑娘,已然是天大的面子。

顧夭夭抬手,讓人端了茶水過來,低頭抿了一口。

而是看向跪在一邊的丫頭,“說說,為何動我的嫁妝?”

下頭倆丫頭,泣不成聲,思來想去只尋了個能說的過去的理由,一個說是母親生病,一個說是父親生病,左右都是有著急用銀錢的理由的。

她們雖然犯錯,可似乎又情有可原。

顧夭夭將茶杯重重的擱置在旁邊,“都發賣了吧。”

“少夫人。”其他人趕緊喚了一句。

她們都是葉家出事後被賣到別處的,因為是罪臣府內出去的,月例銀子自然是少的,家裡一旦有什麼事情,可卻就只能是無可奈何。

這倆個丫頭,也是一片孝心,這定然是逼到了無路可走的地步,定然是覺得,顧夭夭的嫁妝那麼多,少個一件兩件的也查不到,想來才動了這個心思。

畢竟錯未著成,在旁人眼裡,自然是小懲大誡稍加管教便可。

這番言論,聽的顧夭夭好生的新奇,“莫不是,這些都是我嫁妝多惹的事了?”

“少夫人誤會了。”領頭的嬤嬤回話道。

“便就誤會又如何,我說的話,便就不可改變。”顧夭夭沉著臉,揚聲說道。

葉家到底是特殊,這些被髮賣出去的,好似與葉家同甘共苦過,便有著一骨子莫名的優越感。

便就是今日晌午下頭的人為葉卓華說話一般,看著是沒有惡意,可卻壞了規矩。

什麼時候,主子說話,一個佈菜的丫頭,都敢多嘴了?

就算是有什麼話要說,也該瞧著主子閒暇的時候,跪在主子跟前回話。

這般莽撞,當真是沒規矩。

“少夫人且慢。”顧夭夭剛說要處置下頭的人,趙嬤嬤便匆匆趕來。

下頭的人見著趙嬤嬤,像是瞧見了救命的稻草一般,都眼巴巴的瞧著。

趙嬤嬤在眾人的注視下,將燈籠遞給跟前的丫頭,緩緩的走到顧夭夭前頭,微微福身說上一句,“見過少夫人。”

顧夭夭只抬眼瞧著趙嬤嬤,卻沒有讓她起來的意思。

趙嬤嬤便是就眾人的矚目下,屈膝立著,在大家以為顧夭夭這是故意懲罰趙嬤嬤,嫌她多嘴的時候,顧夭夭卻突然變了臉色,眉目帶笑,“嬤嬤趕緊起身。”說著便站起來,讓人將屋裡領。

彷彿剛剛不過只是片刻失神罷了。

進了屋子,顧夭夭還讓趙嬤嬤坐下,便讓下頭的人備了茶,如同接待貴客,給足了趙嬤嬤的面子。

就連趙嬤嬤都琢磨不通,顧夭夭的心思。

“今日,老奴聽聞有人敢動少夫人嫁妝,大驚之下匆匆趕來,叨擾少夫人了。”顧夭夭熱情的對趙嬤嬤,卻閉口不問趙嬤嬤的來意,趙嬤嬤只能主動提起。

只是這般一主動,倒是失了先機,平白的壓低了身份。

顧夭夭哦了一聲,“不瞞嬤嬤說,我也是頭一次遇見,這般大膽的丫頭。”

態度誠懇,面色和善,可卻不冷不熱的給了趙嬤嬤一刀子。

不過是在諷刺,葉家沒有規矩罷了。

趙嬤嬤的臉色有些難看,可到底不能與主子擺臉色,“少夫人息怒,到底是咱們葉家與旁府不同,這些丫頭也是跟著咱們受苦了。”

說到動情處,趙嬤嬤拿著帕子擦拭著眼角。

可,顧夭夭完全不理會這話茬,趙嬤嬤只能繼續說道,“什麼父母生病,怕是都是尋得藉口,估摸是聽聞少爺入獄的事,一個個這是在尋後路,雖然罪無可赦,可卻能理解她們。”

趙嬤嬤越說聲音越低,似乎想起了,那些個沒有指望的日子,一臉悲慼。

她說從前,顧夭夭自是說不出其他,頂多不過是輕聲安慰罷了。

只是,顧夭夭低頭撥弄著茶葉,“那今日的事,嬤嬤覺得我該如何處置?”

趙嬤嬤望著外頭,跪了一院子的人,微微嘆息,“既是留不住,倒不如放其離開,咱們葉家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同樣的離府,賣出去與放出去的差別可大的很。

如同說的一般,若是放出去,當真能稱得上一句,仁至義盡。

“不知,這可是母親的意思?”顧夭夭抬頭,看向趙嬤嬤。

趙嬤嬤搖頭,“夫人身子不好,剛剛歇下了,這般事情自也不敢讓夫人憂心,便是老奴託個大,畢竟在葉家這麼些年,用老奴平生所知,給少夫人提個醒。”

聽著,倒是言語懇切。

顧夭夭笑著點頭,只是那笑容未達眼底,“既是嬤嬤開口必然是為我好的,現在便將那三人放出去。”

顧夭夭給了夏柳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

夏柳領會,便下去去辦。

趙嬤嬤張嘴想喊一聲,不過卻又閉上了,雖說她不忍心這些老姐妹被攆出府,可顧夭夭也算是給足了她面子,若是再求情,倒顯得她得寸進尺了。

如此也只能起身,說上一句恭維的話,便退了下去。

顧夭夭已然在眾人面前,揚言要處置下頭的人,可趙嬤嬤一來便改了命令,下頭的人自然鬆了一口氣。

看剛才那架勢,還以為這皓月縣主厲害的很,如今也得在婆母跟前的人面前,伏低做小。

“夏柳姑娘,那我們先去收拾了。”撿回命的兩個丫頭,衝著顧夭夭的方向扣了個頭,便歡喜的起身。

“等等,你們要收拾什麼?”卻不想,夏柳在跟前將人喚住。

兩丫頭疑惑的看著夏柳,“自,自然是收拾行囊。”

比如,換洗的衣服。

夏柳聽後輕笑一聲,“一個犯了這麼大錯事的下人,還有資格回葉家後院,讓你離開,便就得即可離開!”

兩位丫頭的臉色一僵,大戶人家最忌諱的便是手腳不乾淨,若是因為偷東西被髮賣出去,定然不會有什麼好人家,甚至都有可能被迫淪為樓裡的姑娘。

聽得趙嬤嬤求情,還未來得及歡喜,夏柳下這般命令,便是晴天霹靂。

這將丫頭放出去,多是因為到了年齡,就算回鄉也好說,可被這般身無分文的攆出去,明眼人一看便是犯了錯。

比之前的下場,也好不了多少。

“少夫人饒命,少夫人饒命。”兩位丫頭瞬間便是明白了,在顧夭夭的院子裡,顧夭夭才是正兒八經的主子。

兩位丫頭求饒的時候,那管事嬤嬤便想趁亂出去,給趙嬤嬤送信。

卻被夏柳給瞧見了,抬手便讓人給拿住了,“既然這麼迫不及待的離開,我便送你一程。”

“你放開我,我要尋趙嬤嬤做主。”那管事嬤嬤掙扎的厲害。

夏柳的臉沉了下來,抬手讓人停止動作,將人扯到自己跟前,“我瞧著你,半點規矩都沒有,我今日好心先教教你,如何閉嘴。”

抬手,讓人拿了掌嘴的板子,用力狠狠的打了上去。

啪的一聲,格外的響亮。

只這一下,這管事的嬤嬤,牙都掉了一顆。

“趙,趙。”此刻,卻還是含糊不清的,想要喚人救自己。

啪!

夏柳便又是一下。

直打的這嬤嬤不敢說話,這才扔了竹板,讓人將她們的行囊都收拾好,直接扔給她們趕緊滾。

兩個丫頭雖然沒捱打,可這管事的嬤嬤捱打,卻比她們自己還要提心吊膽。

等將人送走了,下頭的人這才明白。

顧夭夭今日,自然是在立威,雖說她賣了趙嬤嬤面子,可是卻還罰了下頭的人,足以說明硬氣的很,並沒有那麼,至少沒有下頭的人以為的那般,害怕葉母。

至少在這一段時間內,下頭的人都會夾起尾巴,做人。

葉家這些下頭的人,是吃了不少罪,若顧夭夭從前是葉家人,不定也會格外開恩。

可現在都有自己的立場,若是顧夭夭輕易饒了她們,日後誰還會將顧夭夭放在眼裡,只管討好夫人那邊便可了。

再來這趙嬤嬤,以前能管整個葉家,自然是有本事的,如何不懂顧夭夭會在這個時候立威。

若真顧忌顧夭夭,等著顧夭夭交代完了,讓下頭去尋人牙子的時候,著人暗中攔下,再尋個合適的由頭,暗中提點顧夭夭。

既讓顧夭夭立威全了顧夭夭的面子,也護下了她想要護著的人。

且,那話說的,出這般的事自不能告訴葉母,怕葉母著急上火,她便好奇了,葉卓華出事怎麼沒人想著瞞住葉母。

不過新婚第二日,便有下頭的人欺在顧夭夭的頭上,便成了小事了?

夏柳打人的動靜大,自又有人給趙嬤嬤送訊息,惱的趙嬤嬤又往顧夭夭這般趕。

夏柳打的哪裡是下頭一個管事的嬤嬤,打的卻是自己的臉。

只是到了院子門口,周生卻突然冒了出來,攔住了趙嬤嬤的去路。

趙嬤嬤往左走,他便往左走,趙嬤嬤往右走,他便擋在右邊。

“放肆!”趙嬤嬤被夏柳打臉已然是怒火中燒了,如今又被人為難,面上便是有些繃不住,聲音也不只覺得抬高。

周生用手掌揉了揉耳朵,“嬤嬤息怒,我是奉了主子的命來了。”

這話倒是將趙嬤嬤氣笑了,“少爺如今人都在大牢裡,如何給你下命令?”

再則說了,葉卓華出事了,周生這個貼身伺候的,不跟著進去,一個人守在顧夭夭的院子門口,算的怎麼回事?

想到這,眼微微的眯了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麼。

周生自不管趙嬤嬤腦子想什麼,左右,葉卓華信他便足夠了。

“主子特意吩咐了,絕不讓少夫人受委屈,小的絕不敢辜負,主子的囑託。”明明說著及其囂張的話,態度卻是誠懇的,周生抱起拳頭,恭敬的彎腰。

聽的這般言論,趙嬤嬤幾番張嘴都不知道如何辯解,良久卻只能說一句,“我,我能讓少夫人委屈了?”

周生倒是很認真的點頭,“我覺得,能。”

頭一次登門,必然是會重視禮數的,可第二次這般怒氣衝衝的走過來,不定會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趙嬤嬤到底是葉母跟前的人,顧夭夭不能將她如何,就算是鬧到葉母的跟前,就葉母的性子也不可能如何為難趙嬤嬤,這不就是讓顧夭夭受了委屈?

看周生如此冥頑不靈,趙嬤嬤惱的點頭,連說了三個好字,可卻也沒有其他法子。

旁人也就算了,偏生是周生,葉家出事後一直是他伺候在葉卓華跟前,莫要說她了,就是葉父葉母對周生都另眼相待。

如此,也就只能甩了袖子離開。

周生的聲音大,他在外頭嚷嚷,自然會有人稟報到夏柳跟前,夏柳帶人出來,便聽得周生那般言論。

既是葉卓華的心思,自要傳到顧夭夭跟前。

顧夭夭聽後,眉間緊鎖,“無趣!”

忍不住,來這麼一句。

人都入獄了,還有閒情參合這些家長裡短的事,到底是做過權臣的人,有魄力的很。

只可惜,顧夭夭卻不吃這一套。

葉卓華有心思管顧夭夭,便說明一切都沒有脫離他的掌控。

原本,看不下去賬本的顧夭夭,此刻又讓夏柳將賬本都搬來。

看了一陣後,顧夭夭心思一動,著讓夏柳派人去給顧明辰傳話,“既然兄長是吏部的人,有官員囂張僭越如此,自不能姑息。”

顧明辰為了官位,不救生父,有的人說他是大義滅親,可少不得有人說他是,自私自利。

既然葉卓華進去了,左右也不會輕易的出來,那便成全了顧明辰的形象,參上妹婿一本,讓旁人認定了,顧明辰是鐵面無私。

既還在朝中為官,便就該想法子讓自己,過的痛快一些。

再則說,男人這東西不可靠的很,與其幫著葉卓華,倒不如想法子扶持自己人,兄長起來了,她的日子也不會差。

就算,將來和離了,也能尋的好去處。

想到和離,顧夭夭的心思一動,這或許是個好法子,看賬本的動力,彷彿更足了。

這一夜,顧夭夭睡的極好。

清晨起來,梳洗安頓妥當後,顧夭夭便領著眾人去葉母院子走去。

葉母這個婆母做的,倒也算的不錯,特意交代了不必顧夭夭晨昏定省,畢竟剛嫁過來,面子上得過的去,顧夭夭想著每日總該過去瞧瞧。

顧夭夭來請安,下頭人自然不會攔著,便領著顧夭夭進去。

葉父此刻也下了朝,坐在椅子上與旁邊的葉母說些什麼。

瞧著顧夭夭進來,立馬將嘴閉上了,“夭夭過來了?”揚聲問了句,便說兵部還有事,先起身離開。

葉父離開後,屋子裡頭只剩下顧夭夭與葉母,葉母還沒有上胭脂,便顯得臉色更差,眼半睜著,瞧著一點精神都沒有。

“娘,府醫可說了,到底是哪裡說不對?”忍不住問了句。

葉母淺笑著擺手,“都是老毛病了,這麼大年歲了,身子多少有點不舒服,也都正常。”而後強撐著睜開眼,“你也莫要掛念,這麼些都沒無礙,想我也是命硬的。”

說著,便開始咳嗽。

顧夭夭瞧著葉母從前的毛病嚴重了不說,怎還多添了一樣不舒服的。

忍不住交代跟夏柳一句,“去與知微送信,請她幫忙想個法子。”

馮家認識的人廣,只要馮知微出馬,便是宮裡的太醫也能請的。

葉母最怕麻煩,搖頭便想拒絕。

趙嬤嬤端了熬好的藥進來,正巧聽的顧夭夭的言論,“少夫人果真是孝順。”深吸一口氣,端起從前的笑容,緩緩的走進來,將藥放在葉母跟前,“難得少夫人有心思,只可惜,心病還是要心藥醫。”

這話,到是格外有深意。

葉母趕緊打圓場,“我哪裡有什麼心病,兒孫孝順事事如意,便是夢裡也該笑醒了。”

說著又咳嗽了起來,“不過是,不小心傷了風寒罷了。”

“您呀,就是心善。”趙嬤嬤無奈的說了句,輕輕的拍著葉母的後背,為葉母順氣。

只是這話到是有意思的很,不過是身子不舒服,如何能稱一聲心善?

顧夭夭也不說話,端起旁邊的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氣。

看著葉母時不時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卻也不做聲。

良久,葉母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夭夭啊,我知道這話我不該提的,你便當是娘,關心則亂,莫要怪罪娘。”

便將今日朝堂上,顧明辰彈劾葉卓華的時候說了出來。

雖然說的委婉,可意思倒是明白,便是顧明辰無論如何,也不該踩著葉卓華的頭上。

什麼唇亡齒寒的大道理,講了一通。

意思便是想要顧夭夭出面,為葉卓華求求情。

顧夭夭聽的認真,時不時點頭,卻什麼也沒應承,待葉母說完了,顧夭夭才回道,“孃的意思兒媳自然明白,只是這朝堂的事,兒媳也不好插手,若是娘信任兒媳,便信兒媳,相公不會出事。”

這般,自是顧夭夭給葉母的許諾。

這不定都是葉卓華的算計,既又不知道演的什麼苦肉計,便出不得大事。不過,自己就是讓顧明辰順帶沾那麼點光罷了。

不過看葉母擔憂,卻也在心裡罵著葉卓華不孝。

葉母不知裡頭緣由,便是顧夭夭說的這般明白,也忍不住擰眉,收斂起以往的和善,“夭夭啊,夫妻同體,既然你嫁給卓華了,便該事事以他為先。”

鮮少說重話的葉母,此刻卻沉下了臉,端起了婆母的架子。

顧夭夭也沒答話,將視線放在了旁處。

“夭夭啊,我身子不好一直沒有教導你,為妻之道。今日晌午開始,我便教你。”葉母清了清嗓子,儘量讓她的話,說的有些氣勢。

顧夭夭猛地回頭,迎上葉母的視線,忍不住輕笑一聲。

葉母的意思,這是要給自己,立規矩了?

看顧夭夭不吱聲,葉母便又繼續說道,“卓華曾我與提過,說你們待回門的時候,便就在顧家少住些日子,這般沒規矩的話,想來你也不會當真的,原本明日便該回門了,可如今卓華不在,讓你一個人回去著實不像話,我便想著,讓人備些禮回去,待卓華回來,你們一同回去,你瞧著可好?”

臨了了,還問顧夭夭一句可好,倒是符合葉母這,一直以來好人的形象。

只是,這好人辦事卻是會誅人心。

葉家出事已不是什麼秘密,顧家礙著禮數一直不敢上門問,估摸就等著明日自己回府,如今這倒是要將自己扣下了,藉此要挾顧家?

人人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倒是不假。

如今便是,一旦觸及到自己的利益,立馬翻臉。

看著架勢,若是顧家與葉家的處境倒置,想來葉家的選擇也會是保全自己。

原本還對葉家二老的愧疚心思,到底是淡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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