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語詩聽不懂葉母話裡的深意,只知道葉母是憐惜自己的,這便夠了。

只將那眼淚,落的更歡了。

另一邊,顧夭夭卻知道這背後的事情,只拉了馮知微進來。

葉卓華已然不在屋裡,想來也知道葉卓華去處理今日的事情。

葉卓華不在馮知微也自在一些,與顧夭夭說話便也沒那麼多顧忌。

提起正事來,自也能分析一二。

說起生意,顧夭夭有自己的看法,馮知微看到顧夭夭這般篤定,自也不會懷疑,無論她做什麼便都同意。

說著便到了用膳的時候,顧夭夭領著馮知微坐下,“葉家的江南菜,可不比外頭的差。”

上次吃著還不覺得如何,嫁過來之後卻試著是越發的正宗了。

想著定然是葉母他們回來,將從前的廚娘給請回來了。

畢竟,葉卓華是從小吃江南菜的,菜品必然講究。

“沒想到葉大人這般心細,竟還怕你吃不慣。”馮知微不由感嘆了一聲。

原還想著顧夭夭一個在外頭許是出了什麼事,可葉卓華這般心細,怕是自己想多了。

聽了這話,顧夭夭不由冷笑一聲,“哪裡是什麼心細,不過是因為他從小便吃,才講究了些。”

聽得這話,正在佈菜的丫頭有些詫異的看著顧夭夭,她是顧家老人,顧母回來後從人牙子那將人贖回來,因著辦事妥帖,特意送到顧夭夭的院子。

此刻,忍不住說了句,“少爺,從未吃過江南菜啊。”

顧夭夭拿著筷子手突然一頓,“從未?”

似乎有什麼不對,她可記得清楚,頭一次來便是滿當當的一桌子江南菜,說什麼葉父葉母為了讓他們未來的小兩口,能吃到一處。

丫頭將飯菜擺好,便停下了手中的活,“可不是,江南菜多是有甜味,少爺從小便不愛吃糖。”

而後似乎想到什麼,忍不住抿嘴笑了一聲,“怪不得,少爺不讓我們動這屋裡的擺設,怕也別有深意。”

原本,成親的新房是要重新裝飾的,可葉卓華卻特意交代,這大件一個位置都不能換,便是葉母來說,便都不成。

顧夭夭恍然間記起來,葉卓華說過這回來後睡不安穩,讓她瞧瞧這屋裡有什麼不妥,卻不想在這裡等著自己。

“葉大人還真是,心思縝密。”顧夭夭乾脆將筷子仍在一旁,只覺得這一桌子的菜也不香了。

馮知微有些錯愕的看著顧夭夭,按道理說夫君將自己放在心尖上疼,該是最讓人歡喜的事情,可瞧著顧夭夭好像很是惱火?

就連下頭的人都瞧出來了,丫頭以為是她哪句話說錯了,趕緊行了禮退了出去。

“這是怎麼了?”馮知微有些擔心的問了句。

顧夭夭搖了搖頭,“無礙的。”便將話題岔開了。

葉卓華從葉家出來後,直接帶人去了尚書府。

刑部尚書大概是猜到了葉卓華會來,下頭的人一聽是葉卓華來了,直接將人領在了書房。

葉卓華抬腳進去,這書房他來過多次,每一次暗處都安排了人,只這一次最是安靜。

只有刑部尚書一人,坐在桌前,面如死灰,沒有一點生氣。

“怎麼,這是要為我殉葬?”葉卓華抬手,讓人搬了椅子,放在刑部尚書的對面。

大搖大擺的坐下,自在的如同在葉府一般。

刑部尚書聽見了葉卓華的聲音,瞳孔微微的顫抖,“你,還敢來?”

葉卓華抿嘴輕笑,良久才回了一句,“我為何不敢?”

刑部尚書的視線,放在了他衣服的紅邊上,眼睛裡才有一絲光亮,“也罷,這般也挺好。”

新婚出了事情,也是能讓恨他的人,順意。

初秋的天氣,帶著些許的涼意,因為刑部尚書低沉的表情,顯得異常的陰冷。

看著刑部尚書不再說話,葉卓華的表情閃過一絲不耐,“你尋我過來,不就是為了看我成婚是如何得意的?”

刑部尚書是馮妃未進宮時候的夫婿,這麼些年,刑部尚書對靖王算是忠心耿耿。

上輩子,葉卓華在梳理朝綱的時候,無意中在戶部塵封的文書裡頭,瞧見了刑部尚書與馮妃的名字。

葉卓華並不知道馮妃如何以清白之身進宮,如何與刑部尚書分離還能情意綿綿,只葉卓華知曉,她們曾有不堪的過往便足夠了。

便讓他,在刑部立足。

刑部尚書對葉卓華的縱容,自然會惹的靖王不滿,可是刑部尚書卻不能告訴靖王真相,謊言這東西經不起推敲。

最後只會落的,靖王不再信任他,皇帝也會懷疑他的地步。

可是,死太難,想要活著就只能這般苟延殘喘。

如今竟然敢反咬自己一口,葉卓華著實不相信,刑部尚書會有勇氣將往事告知靖王,怕是,遇到了什麼難處,才不得不逼自己一把。

“葉大人是得意,可我卻不想看。”刑部尚書慢慢的站了起來,“你可知道,我女兒昨夜受了多大的委屈,十個歹徒活生生的將她折磨死,我可是刑部尚書,卻不能為她主持公道,葉大人,你可知道我的痛楚?”

刑部尚書眼睛通紅,猛地一拍桌子,“我女兒,下個月便要嫁人了呀。”

原本,美滿的人生,卻生生的毀了。

十個惡人,就當著他的面,將人生生的折磨的去了。

今日,若是他不妥協,還繼續會有子女受罪。

葉卓華眼神微微的一變,“所以你要與我為敵?你以為我的手段會仁慈一些?”

他是踩著人頭上去的,見慣了血雨腥風,這世上除了顧夭夭,沒人能讓他垂憐。

無論如何受罪,死了便是解脫。

最難過的,卻是死不掉,生不能!

刑部尚書的臉色慢慢的恢復正常,隨即笑了起來,“葉大人的手段,本官自然清楚,可是本官更知道,太子一定上不得大位。”

既都沒有生路,便擇強木效忠,只要那人最終贏了,也許他才能不受滅府之痛,也許能留一點血脈在這世間。

聽著刑部尚書話不對,可到底晚了,刑部尚書的袖口裡突然露出了一把匕首,而後狠狠的刺入自己的心口,同時伸手像是努力觸及葉卓華一般。

門是開的,清晰的感覺到,風一陣陣的吹來。

外頭有的是人,皆能瞧到,是刑部尚書自殺而亡。

葉卓華不屑的看著刑部尚書,死又能如何,不過是逃避。

轉身,不再去看刑部尚書。

可只不過是瞬間,血流成河。

今日守在外頭的尚書府的人,皆如同刑部尚書一般,全數自盡而亡。

“哇。”

一聲清脆的孩兒的啼哭,響徹了整個院子,喚了所有人回神。

眼前這般樣子,倒像是葉卓華帶著眾人,過來滅門。

“主子。”周生趕緊往前一步,護在葉卓華的跟前。

葉卓華看著眼前這一幕,突然輕笑一聲,“有些意思。”

孩子已經被追來的丫頭抱起,看著那孩子的穿著,該是這府裡的主子。

“竟是個兒子。”葉卓華掃了一眼,喃喃自語。

“你,你們。”丫頭嚇的泣不成聲,抱著小少爺的身子,瑟瑟發抖。

這邊還未說完,突然跑來了一個穿著華府的婦人,“來人啊,來人啊。”將孩子護在身後,不顧一切大聲喊著。

“可要動手?”周生緊緊的盯著來人。

既然對方布了這麼大的一個局,不惜血流成河,那他們還憐惜的什麼,便就真的將這府內的人都滅了,就當是他們來的時候,便碰到這般局面。

葉卓華垂頭,卻沒有吱聲,似在細細思量。

“主子!”周生忍不住催促,若是再不下令,怕是得晚了。

良久,葉卓華長長的嘆息,“我都已經成親了,日後也會有孩子,便就當為自己的孩子積德了。”

他聽聞,上輩子顧夭夭的孩子便是小產的,大約是那顧皓辰壞事做盡。

若是從前,他必然不會思量,不過是死幾個人罷了,如今卻是動了惻隱之心。

想著,若是他們有孩子,是不是也會如眼前這個一般,哭聲洪亮。

聽出葉卓華的意思,周生惱的緊握成拳,怪不得這世上有紅顏禍水這個詞,想來就是這個時候。

葉卓華話既出了,便就沒有轉圜的餘地,周生擺手讓他們的人撤離,就當是葉卓華一人行兇。

很是諷刺,葉卓華這個在刑部可呼風喚雨的人,被關入了刑部大牢。

這案子,看上去疑點重重,葉卓華不過是個刑部侍郎,正常哪裡有膽子能光天化日之下行兇,可刑部尚書那邊也查不到,刻意的舉動。

似乎,真的簡單的是因為,葉卓華因為參而去復仇。

葉家,顧夭夭將馮知微送出去後,便又開始看賬本,她得仔細盤算,最多可盤下多少鋪子,而他們的銀錢,又能支撐這鋪子可以運轉多久。

算盤,打的啪啪的響。

正算的仔細的時候,夏柳匆匆的趕來,立在顧夭夭跟前神色慌張,“姑娘,出事了。”

被打擾的顧夭夭有些不悅的抬頭,“怎這般慌張?”

“刑部的人來了。”

夏柳說完,顧夭夭拿著冊子的手微微的一抖,面色如常,“來便來吧。”

夏柳長長的嘆氣,“姑爺入獄了,刑部的人來搜府。”

顧夭夭的手一緊,當夏柳說刑部來人的時候,她便已經猜想,葉卓華怕是出事了。

若真親耳聽到,心還忍不住一提。

隨即輕笑了一聲,“管好下頭的人,莫要惹出是非來。”

他是權臣,下頭官員什麼情況他不知道,當初九死一生還能一躍成刑部侍郎,如今葉父都已歸來,靖王接連失利,已然是大好的局面,還能出得什麼事來。

看顧夭夭一臉平和的樣子,夏柳卻也說不得旁的,只是在傳話的時候,面上顯露出幾分緊張來。

總不能,讓旁人覺得他們不在乎葉卓華。

只是,顧夭夭看著這賬本上的字,卻怎麼也看不進去。

隨即將賬本扔在案子上,“都多大的人了,還能著了人家的道?”輕柔眉心,只覺得這葉卓華著實不省心的很。

刑部的人過來,也不過是例行公事,也沒查出什麼來便走。

傍晚,顧明慧著人送信來,說是馮顧葉三家已然商量定了,定要護下葉卓華。

原本,她是不放心想來瞧瞧顧夭夭,可是成親第二日,連門都還沒回,孃家人上門也著實不像話。

將信放在燭火邊燒起來。

“少夫人,夫人有請。”夏柳剛將燭火重新蓋上,下頭的婢女進來稟報。

顧夭夭輕輕額首,整理了一下衣服,便領著夏柳出門。

另一邊,葉母只覺得一陣陣頭疼的厲害,原本該是歇著的,可到底是放心不下葉卓華,葉父出門到現在還沒回來,也不知道葉卓華到底什麼情況了。

思來想去,只能將顧夭夭喊到跟前問一問。

“我去迎一迎表嫂。”李語詩有些坐不住,總想在外頭等著。

葉母也沒多想,再加上頭疼著實沒空想這些小女兒的心思,便點頭讓她出去。

李語詩也沒走遠,便在院子門口等著。

老遠,便瞧見顧夭夭領著人往這邊走來。

一身華服,無比尊貴。

想著葉母說的,就算顧夭夭不是葉家少夫人,那也是皇帝親封的皓月縣主,是她怎麼也說不得的人物。

明明,不過是江南長大的外來人,不到半年光景,怎就變成這般。

思來想去,大約也是顧夭夭命好,自己的堂姐攀上了馮家,堂兄會寫點文章,才得了露臉。

思量的時候顧夭夭已然走了過來,李語詩往前邁了一步,做了個萬福,“見過表嫂。”

顧夭夭斜了李語詩一眼,只輕聲嗯了一聲,便要往前走。

李語詩抬腳擋住了顧夭夭的去路,“表嫂啊,您也莫要怪罪我多事,只是表哥如今出事,瞧著您怎也不怎麼擔心,這衣服,著實。”

李語詩微微的搖頭,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顧夭夭原是不想理會李語詩的,只是聽了這話,卻覺得有些可笑,“我昨日剛成親,不穿這般衣服,莫不是還得穿上孝服?”

葉卓華是出事了,可還活著,那邊先按活著的規矩來。

被顧夭夭一嗆聲李語詩有些惱怒,可想到這是在葉母院門口,垂頭硬生生的擠出兩行眼淚來,“表嫂這是做什麼,我不過是擔心表哥。”

“葉卓華是我的夫君,若說擔心你如何能與我的比?”顧夭夭不願意糾纏,抬手直接推了李語詩一把,直接進門。

李語詩連退了兩步,若不是下頭的人扶著,此番必然是要出醜的。

有些氣不過追了上來,她是表妹自然比不得人家結髮妻親厚,“表嫂說的是,可也是巧了,您一進京我姑丈一家便出事了,如今好不容易過上了好日子,您這前腳進門我表哥後腳便入了獄。”

“表姑娘。”趙嬤嬤聽著門口有動靜,怕吵鬧到葉母,便出來瞧一瞧,沒想到一出來便聽到李語詩說的這般話,不免沉下臉去。

看見趙嬤嬤李語詩也有些慌神,“嬤嬤,我是一時情急,胡言亂語的。”

趙嬤嬤無奈的搖頭,快走幾步下了臺階,上前先與顧夭夭見禮,“表姑娘素來沒規矩慣了,還望少夫人莫要往心裡去。”

這話說的讓李語詩有些不高興,什麼叫沒規矩,便是葉母都沒用過這般刻薄的詞。

只是,顧夭夭聽的也不順耳,聽著意思,倒像是表姑娘是葉母的人一般,“嬤嬤放心,我自省的。”

卻沒客氣的,應下了李語詩沒規矩的話。

趙嬤嬤低頭往後退了一步,自要先跟在顧夭夭後頭,而夏柳卻是快走了幾步,特意與趙嬤嬤只差了半步,“嬤嬤也莫要往心裡去,表姑娘是客,少夫人怎會計較?”

外人跟前,夏柳自不能再稱呼顧夭夭為姑娘。

趙嬤嬤深深的看了夏柳一眼,隨即哎了一聲,低頭跟著顧夭夭進去。

“夭夭來了?”聽著動靜,葉母抬起頭來了,強撐著精神喚顧夭夭到跟前。

“娘,可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顧夭夭坐下來,瞧著葉母臉色不對,不由問了句。

葉母原想說是老毛病了,只是還沒開口,身後的李語詩的立馬接了句,“表哥都入獄了,顧母還能有舒服的地方?”

這話說的,葉母的眉頭緊皺,“對了語詩,你不是說從家裡帶來了稀罕東西,要讓你表嫂瞧瞧,如今正是機會,還不趕緊取來?”

聽了葉母的話,李語詩只覺得一臉疑惑,“姑母,我何事說了這般話了?”

葉母的嘆息聲,卻是越發的清晰。

這般明顯的暗示,誰知道李語詩竟還聽不懂。

“表姑娘還是玩心重。”趙嬤嬤只得上前接了一句,而後拉了李語詩一把。

李語詩這才反應過來,瞧著如今葉母與顧夭夭說話都要避開她,心裡自然不痛快,臨走的時候還有故意落了兩行清淚。

“我那嫂嫂沒個眼界,不會教孩子,生生的將語詩給教壞了,她若是說了什麼不中聽的,娘替她給你陪個不是。”葉母親暱的拉著顧夭夭的手,柔聲說道。

顧夭夭淺淺一笑,“娘這話說的,便就見外了。”眼睛明亮,像是不甚在意。

葉母說完覺得,自己這話說的不對,替李語詩道歉,豈不是表明她與李語詩更親厚些,可瞧著顧夭夭一點不在乎的樣子,不免有些失望。

原本,喊顧夭夭過來,想要說的話,此刻卻是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只閒聊著,說些家常便罷了。

李語詩被趙嬤嬤帶出去後,讓下頭的人硬塞給趙嬤嬤一個鐲子,“嬤嬤,姑母可是厭棄我了?”

看著李語詩可憐的樣子,趙嬤嬤無奈的搖頭,“表姑娘莫要多想了,夫人既然要留姑娘在葉家,必然是在乎姑娘的。”

“可,可剛才。”李語詩咬著唇,光掉眼淚卻有股子說不出話來的感覺。

“夫人憐惜少夫人,除了是兩府的情誼,還是因為少夫人是少爺心頭上的人。”趙嬤嬤乾脆將話挑明。

這女子啊,出生好重要,可尋個如意郎君也一樣的重要。

卻也希望李語詩明白,有些事情該用些腦子了,若是遇到心儀的人,便要哄著讓他待自己好。

趙嬤嬤與李語詩說了沒一會兒,顧夭夭便從葉母的屋裡出來了,趙嬤嬤有些驚異的看著顧夭夭,以為怎麼也該多說會兒話的。

“我瞧著母親臉色不好看,一會兒讓府醫過來瞧瞧,莫要少爺還沒出事,母親便先垮了。”如今這府內,還是葉母掌家,顧夭夭便是關心葉母,也不能越了權,便交代了趙嬤嬤。

這番言語,自然又尋不得半點錯處。

趙嬤嬤進屋後,葉母整個身子都靠在了椅子上,將趙嬤嬤驚了一跳,“夫人,您這是怎麼了?”

葉母聽著動靜,慢慢的抬頭,衝著趙嬤嬤輕輕勾了勾嘴角,“無礙的,不過這般痛快些。”

伸手,讓趙嬤嬤扶自己起來,躺在榻上歇息一會兒。

只是,一陣陣的頭疼,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了?才會讓葉家這般動盪?”

“夫人莫要多想,您是最善良的。”趙嬤嬤趕緊回了句。

這話卻也不假,葉母從年輕時候便溫和善良,便是到現在也不願意苛責任何人。

葉母聽得搖頭,“她說,對誰都好便是對誰都殘忍。”忍不住,提起當初故人說的話。

趙嬤嬤緊皺眉頭,葉母已經有好多年,沒有提過往事,“可是,少夫人說了什麼話?”

趙嬤嬤思來想去,似乎也只能從顧夭夭誰身上,找到端倪。

葉母嘆了一口氣,“無關他人,我只是突然想起來罷了。”

想起從前,然後又想起葉卓華的求不得。

眼微微的閉上,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抓賊啊。”顧夭夭剛回到自己的院中,便聽得裡頭鬧哄哄的。

“怎這般沒規矩?”夏柳揚聲斥了一句。

眾人這才瞧見了顧夭夭,趕緊跪下來見禮,這才稟報,原是發現了有兩個丫頭,竟然偷拿顧夭夭的嫁妝。

“放肆,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夏柳聽的都火氣上來了。

新家孃的嫁妝,如何是她們能動得的?

這不是,明晃晃的欺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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