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口無憑!”聽的葉卓華這般說,顧夭夭立馬跟了一句。

左右瞧了一眼,似乎在尋找什麼。

葉卓華愣愣的看了一眼顧夭夭,倒是不明白她這是要做什麼。

顧夭夭掃了一圈發現這裡似乎不能出現自己想要的東西,左右馬車也停了,顧夭夭便人夏柳去交代人買了筆墨。

因著葉卓華前頭吩咐,顧夭夭的命令便與他的命令一樣,這次下頭的人很識趣的沒有請示葉卓華。

直到,藥和筆墨同時出現在葉卓華的跟前,葉卓華這才在恍然間明白了什麼。

果不其然,顧夭夭便說了一句,“立字為據。”

難得葉卓華有這個心思,顧夭夭自然不會放過,能做權臣的自然不會是什麼君子,今日說了明日也有可能反悔。

顧夭夭自也沒有做女官的想法,拿著這個字據,原只是想多留一個保障罷了。

葉卓華拿起筆,倒是毫不含糊的寫了出來。

一筆一劃,格外認真。

最後落款,葉卓華三個字,慷鏘有力,似乎代表他這是下定了決心一般。

寫好以後,葉卓華又在他名字的後頭多加了三個字,受益人,而後遞給了顧夭夭,“我覺得,這種東西總要咱們兩個人同時寫下來,才作數。”

許是怕顧夭夭不答應,葉卓華又說道,“就算是買東西,是不是也得寫個收到的字據,免得你不承認?”

這種話,猛的一聽好似有些道理,可卻經不起任何推敲。

這就跟世上的買賣一樣,多是銀貨兩訖,從未見過哪個人上這鬧市上買東西,還隨手帶著筆墨,買一樣留一個字據。

不過,這種事到底是自己佔了便宜,葉卓華這般無傷大雅的要求,她也樂的滿足。

捧起紙筆,輕輕的寫下自己的名字。

葉卓華的視線始終落在紙上,說不上為什麼,看著兩個人的名字在同一個地方出現,便格外的滿足。

顧夭夭吹了吹上頭的墨跡,心滿意足的收起來。

而葉卓華,將用顧夭夭的銀錢買來的藥膏,也心滿意足的收起來。

兩個人難得沒有箭弩拔張,或者是陰陽怪調的說話,這一路上還是頭一次太平。

酒樓是葉卓華挑的,說是他們辦完案子的時候,就喜歡來這吃一口。

這地方,顧夭夭自也知曉的,主要是因為,這是京城第一貴。

普通的酒樓,茶水該不收銀錢的,可這裡,茶也得掏銀錢買,若是選了包房,還得再加銀子。

總之,這就一個貴字。

顧夭夭歪頭掃了一眼旁邊的葉卓華,她原想著,只是普通的飯菜便罷,沒想到卻是來這麼個地方,這權臣的眼皮子著實淺的很,像是從未被請過一般。

過來吃飯,葉卓華便讓刑部的人在對面等著,自然還有夏柳也不能跟來。

用葉卓華的話說,若是都來了,豈不是就像是她不只請葉卓華了?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這麼晚了,也不好餓肚子,這些人也總的簡單的吃點東西,銀錢,還是顧夭夭挑的。

顧夭夭只覺得心頭在滴血,也是她多個心思,除了碎銀還喜歡拿兩張銀票,萬一碰著歡喜的,省的還需要回府拿銀子。

不然,今日這飯,顧夭夭可真請不起。

“你們刑部,可真是夠窮的。”顧夭夭忍不住感嘆了句。

一群大男人,吃一個女人,也還真是需要勇氣的。

葉卓華倒是不覺得顧夭夭這是才諷刺,還仰著頭頗有一種得意的感覺,“我們,清廉。”

兩個人都穿著常服,從外頭溜達著進來,小廝自認不出這官員,只當尋常的客人,招呼著上樓。

“客官,不知道想要喝點什麼?”小二上前,笑呵呵的問了句。

葉卓華想也沒想,便來了句,“最貴的。”

都倒是,從茶水能看出這個人的今日的花銷,一聽葉卓華的話,小二笑的滿臉的褶子都起了。

與葉卓華介紹菜的時候,端就介紹貴的。

葉卓華自也是眼睛都不眨的點頭,他在那邊點,顧夭夭在旁邊算著,等超過五十兩的時候,顧夭夭的眉毛一挑,已經在剋制自己,莫要發脾氣。

等到八十兩的時候,顧夭夭的雙手握成了拳頭。

等到九十九兩的時候,顧夭夭慢慢的將拳頭鬆開,身子往後一靠,眼神冰冷的,如同在看一個死人一般。

“好了,暫且這些吧。”終於,葉卓華閉上了他那金貴的嘴。

“好來,您稍等,馬上就上。”小二吆喝一聲,趕緊往外走,生怕走慢了葉卓華再反悔了。

兩個人吃九十九兩銀子的飯菜,只能說今日酒樓運氣太好了,要發達了。

“你覺得,我點的少嗎?”葉卓華看著顧夭夭面色不善,故意問道。

顧夭夭冷哼了一聲,身子微微前傾,“你知道嗎,我是先知,我知道你如何死的?”

“哦?”葉卓華微微挑眉,饒有興致的說了句,“有點意思,你且說說。”

“吃飯,撐死的。”顧夭夭面無表情的看著葉卓華,卻隱隱的有著一股子的咬牙切齒的味道。

葉卓華因為憋著笑,嘴角抿成了一條細長的線,良久平復了心緒才說道,“顧姑娘若是請不起可以直說,我這人也並非,得理不饒人的人。”

聽著葉卓華還倒打一耙,顧夭夭白眼一翻,“我以為是請你一頓吃飯,萬萬沒想到你是將我當成了糧庫,一頓詆半年。”

葉卓華終是沒忍住,放聲笑了出來。

顧夭夭一看葉卓華這般得意,騰的一聲站了起來,“葉大人好生吃著,這般高貴的地方,原不是我這般平頭百姓能來的。”

看顧夭夭要走,葉卓華趕緊將人攔著,“顧二姑娘你忍心?我身上一點銀錢都沒帶,堂堂刑部侍郎,來這吃霸王餐,日後我還想在京城混嗎?”

“與我何干?”顧夭夭直接用力甩開葉卓華的手。

葉卓華被甩開後,趕緊重新拽住顧夭夭,自不能放她離開,可口中卻說,“既如此我也不好攔著顧姑娘,顧叔父說有什麼事我便可以尋他幫忙,想來不過區區百兩銀子,顧叔父該不會放任不管的。”

“啊。”

話音剛落,便聽著一聲慘叫,顧夭夭的腳狠狠的踩在了葉卓華的腳背上。

“今日我認栽!”顧夭夭沒看他一眼,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誠如葉卓華說的,不足百兩的銀子,顧父自不會放在心上,甚至,聽說葉卓華缺銀子了,定然送來的更多。

顧夭夭也不是沒有銀子,只是覺得銀子該是做大事的,不能浪費,為了防止自家損失更多,顧夭夭今日只能作罷。

看著顧夭夭決定不走了,葉卓華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輕輕的活動了活動腳,心裡感嘆,這顧夭夭下腳可真狠。

下頭上菜也快,顧夭夭便想開了,上來什麼菜自己總要先嚐嘗,不然如何對得起自己花的銀錢。

剛開始幾個葉卓華許是沒反應過來,都讓顧夭夭搶了第一筷子,後來葉卓華便與顧夭夭搶了起來。

雖說,葉卓華沒顧夭夭能搶,可顧夭夭吃到了也不痛快,惱的顧夭夭直衝著葉卓華喊,“你要不要臉,這是我買的!”

葉卓華也不甘示弱,“這是你請我的。”

一頓飯吃的跟打架一般,雞飛狗跳的。

等著吃完了,兩個人癱坐在椅子上,大眼瞪小眼。

葉卓華看著顧夭夭,今日的她沒有往日的老成與防備,眼神靈動的彷彿從前一般。

而顧夭夭看著葉卓華,只覺得這權臣的心眼也太小了,處處計較,甚至還在想,上輩子自己死了沒多久,葉卓華肯定也死了。

就這樣的小心眼,一定會累的,沒有任何力氣跳動。

“小二結賬。”瞧著倆人都吃不動了,葉卓華揚聲喊了句。

小二趕緊跑上來,“爺,今日一共是九十九兩銀子,掌櫃的特意囑咐了,便當拉您個回頭客,給您算九十八兩銀子。”

一聽這話,葉卓華冷冷的斜了小二一眼。

小二心一跳,莫不是這人吃完了才嫌貴?便說道:“爺,咱這都是小本買賣,一兩銀子已然是極限,不能再少了。”

“誰讓你少了?”葉卓華怒斥了一句,“怎麼瞧不起人,你看著在場的人誰差你這一兩銀子?”

這劈頭蓋臉的一頓罵,竟將小二給罵傻了,這年頭還有人上杆子花銀錢的,連忙賠罪,“爺說的是,爺說的是。”

心裡卻想著,若你有這要求,可以幫著你抬高價格,不說百兩了,千兩都行。

顧夭夭在旁邊不停的深吸氣,免得自己動粗。

“好了,她付銀錢。”待小二認完錯,葉卓華胳膊一抬,指向了顧夭夭。

小二原以為是葉卓華在姑娘面前顯擺,卻沒想到,竟是這小娘子拿銀錢,連連稱是,“應該的,應該的。”

顧夭夭將火氣強壓下去,“不必聽他的,這是九十八兩銀子。”

取出正好的,遞給小二。

“這般斤斤計較?”葉卓華在旁邊有些不悅的說道。

畢竟,九九多好的寓意。

“滾!”顧夭夭到底控制不住,當著小二的面斥了一句,“敗家玩意。”

那一個家字,確實成功的順了葉卓華的毛。

小二更是在這個時候說道,“聽夫人的,夫人說的全對。”

小二也是想的簡單,瞧葉卓華在顧夭夭跟前幾乎是沒有什麼話語權,一個女子這般厲害,還管著銀子,除了正頭夫人,不作他想。

剛才還瞧著葉卓華人傻錢多,現在瞧著卻是個疼媳婦的,想讓自個夫人吃的好些。

“什麼夫人?”顧夭夭被那句夫人喚的,只覺得渾身都不舒坦,不由的計較了句。

葉卓華只在後頭垂頭跟著,也不說話,倒是一副受氣媳婦的樣子。

這般,顧夭夭若是與個小二計較,倒是顯得她自個,多在乎一般。

這頓飯,吃的顧夭夭一肚子的火,可卻讓葉卓華吃的高興。

“表哥。”兩個人一前一後的下樓,突聽的後頭有人喚了一聲。

兩人同時回頭,卻瞧著既然是李語詩。

顧夭夭心裡感嘆,今日出門許是沒有看黃曆,對於這種不太聰明的人,顧夭夭自不願意多接觸,免得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她說出什麼話來。

掃了一眼之後,便轉身離開。

顧夭夭今日戴著帷帽,李語詩自認不出來,只覺得心頭著急,怎葉卓華才得勢跟前便有了人。

只不過現下沒有立場質問這女子的身份,想著先接近葉卓華再說。

葉卓華一看見顧夭夭離開,抬腳便要跟上。

李語詩突然哭出了聲音,“表哥。”悽悽慘慘的喚了一聲,只讓葉卓華豎起了汗毛,這聲音慘,倒像是在哭喪。

“表哥,你可知道我有多擔心你,我去馮家找過你,馮家的人不讓我進去,我只能夜夜在菩薩面前祈禱,求你平安康健。”李語詩一邊哭一邊拿著帕子擦拭眼角。

可聲音卻沒有停,像是將緊繃的情緒,終於發現些出來一般。

葉卓華有些煩躁的皺起了眉頭,視線卻始終往外頭看去。

瞧著葉卓華不說話,李語詩又繼續說道,“剛才那個可是表嫂?我便知道顧家那般對你,你必然不會再要顧家女。”

剛才沒有反應的葉卓華,突然突兀的打斷了她的話,“我勸你,要點臉。”

李語詩不敢置信的抬起頭,都懷疑自己的耳朵可是聽錯了?

從前,葉卓華雖然冷,可卻不會說的什麼出格的話。

難道是,最近受的委屈太多了,所以心性大變了?

這般想,李語詩低著頭,抽抽搭搭的靠近葉卓華,“若是罵我幾句,能讓表哥心裡好受,語詩願意受著。”

對於她的話,葉卓華卻是一個字都沒往耳朵裡收,只盯著她伸過來的手,“你哪個手指碰到我,我便折了你哪根手指,若你整個手都碰到我,我便斷你一臂!”

語氣陰冷,帶著濃濃的厭惡。

這話說出,便覺著夾著一股子濃濃的血腥味。

葉卓華當官後,李語詩曾過去葉家,可是每次過去葉家的人都說葉卓華在刑部沒有回府,鬧的她連門都沒進去。

李語詩也曾在刑部外頭等過,曾親眼看見那裡頭的人抬著死屍出來,風吹起蓋在他們身上的簾子,露出一點手臂,清楚的看見上頭,縱橫交錯的傷痕。

鬼使神差的,李語詩悄悄的跟了上去。

而後便聽得那倆人在說,新上任的葉大人手段狠厲,這已經是被他活活打死的,第二十六個犯人了。

那日回去,李語詩吐的天昏地暗,做了五日的噩夢。

每次,都做著葉卓華化身妖魔,要吃了她的麼夢。

後來她再也不敢過去了,漸漸的時間久了也就過去了,可就在那一瞬間,她便也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甚至理解,為何下頭的人會對葉卓華如此評價。

身子,幾乎是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看李語詩老實了,葉卓華這才大踏步的往外走去。

馬車離著他們其實不遠,可葉卓華卻覺得一路格外漫長。

他既害怕顧夭夭生氣不上馬車,又盼著顧夭夭能氣一氣。

直到,掀起簾子看到顧夭夭在馬車上安安穩穩的坐著,唇間緩緩的嘆息出生。

顧夭夭想的倒是簡單,這天色已晚,左右她也沒有旁的馬車,再置辦已然來不及了。

上一輩子,葉卓華既然能將李語詩充當了軍女支,想來也是厭惡到了極致了,這輩子重來一次,想也不可能會突然變成了知己,來個相談甚歡。

索性,顧夭夭便在馬車上等一等。

而葉卓華也沒有意外的,隨後便到。

另一邊,夏柳倒是識趣,顧夭夭既然願意與葉卓華單處吃飯,那便是能談的來的。

如今京城不太平,主子們之間的話自然隱蔽,她自也不敢多打探,便在外頭候著,此刻馬車裡頭依舊只有顧夭夭與葉卓華。

估摸著主子們坐好,馬車便動了起來。

聽著車子與地面摩擦,發出的軲轆聲,顯得格外安靜。

“那個表妹,原只是一聲稱呼。”無論顧夭夭在不在乎,葉卓華想著總是要解釋一句。

顧夭夭點頭,倒也並沒有多想,“倒也不怪你如此厭惡她,那個人我接觸過,確實不太聰明。”

倒是,非常中肯的評價。

聽的顧夭夭這般說,葉卓華的面上重新的露出了笑意,耳朵裡只有顧夭夭說的,“怪不得你如此厭惡她。”

隨即又點了點頭,是了,顧夭夭該是知道,自己厭惡別人。

來的時候倒不覺得,可回去的時候,葉卓華說不上為何,總覺得時間過的快。

不過眨眼的功夫,已然到顧家門外。

另一邊,顧父聽得靖王今日竟然又來鬧事,心驚不已,知曉顧夭夭與葉卓華出去的,可卻放心不下。

一直看到刑部的馬車,趕緊迎了上來,“夭夭。”遠遠的喚了一聲。

葉卓華原本想著,該是與顧夭夭說幾句告別的話,可這邊顧父已然將簾子給掀起來了,只能將所有的無奈,化成了一句,“叔父。”

“嗯。”將顧夭夭接下來之後,顧父很是應付的回了句。

顧夭夭很明顯的感覺到這倆人之間的不對勁,明明之前倆人還好的跟什麼似的。

第一反應便是,葉卓華定然是做了什麼事氣著顧父了。

畢竟,葉卓華參馮將軍一本的事,顧夭夭已然與顧父分析清楚了。

“叔父可吃過了?”相較於顧父的冷淡,葉卓華這邊倒是有一種舔著臉上的感覺。

明明看著顧父連頭都不想回,可卻還是湊了過來問一句。

“沒。”到底是教養使然,顧父雖然不想搭理葉卓華,可伸手不打笑臉人,還是回了個字。

“便是晚輩做的不對,今日出去該是邀請叔父一起的。”葉卓華立馬抱起拳頭,以示自己的歉意。

這話說的,卻惹了顧夭夭一個白眼。

明明是顧夭夭付的銀錢,這會兒倒輪到葉卓華在這充做好人了?

這邊正有一句沒一句的說道,那邊便聽著騎馬過來的聲音,眾人望去,卻瞧著是穿著刑部衣服的,該是來尋葉卓華的。

“大人。”果不其然,對方一下馬便衝著葉卓華過來。

說完之後,便要附在葉卓華的耳邊。

卻被葉卓華側身避開了,“這裡沒有外人,有什麼話便直說。”

這般說話,便聽得顧父便又是一聲冷哼。

不過下頭的人卻沒管那麼多,只說按照葉卓華所吩咐的,抬聲稟報了出來。

說是,宮裡頭來人,以在府內等候多時。

這是皇帝要尋葉卓華?可這個時辰,能有什麼事情。

再則說了,皇帝真要什麼指示,只管尋了刑部尚書便是,尋一個侍郎為何。

葉卓華聽後微微皺眉,卻沒有說什麼,只是衝著顧父抱了一下拳頭,“侄兒有公務在身,便先告退了。”

轉身,領著刑部的人浩浩蕩蕩的離開。

在他說話的時候,顧父沒有搭理,只是只聽人走後,猛地轉頭,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一陣沉默,不知道在想什麼。

突然,顧父抬手讓自個人過來,交代下去,“盯著葉府,有什麼事稟與我。”

吩咐完了,才領著顧夭夭進門。

“爹,您真的還沒有吃飯?是女兒的不是。”顧夭夭扶著顧父往回走,邊走先將錯認了。

顧父哼了一聲,“你少與我灌迷糊湯,我不是與你交代過,不許魯莽行事,如今膽子比我都大,不過是個內宅丫頭,當自己是將軍,要領兵打仗不成?”

一頓繼續說道,“我現在就是後悔,早知道你這般大膽,當初我便該將你關在屋裡,與那尋常的姑娘一般,只學繡花寫字。”

顧父聽聞顧夭夭讓人拿弩對著靖王,當時嚇的魂都掉了,他雖然害怕靖王惦記上,可事到如今已經避不過了,那隻能迎著上了,就算是死一家人也要死在一起!

只是擔心,那弩的力勁可比弓箭大的多,若是有哪個人沒拿妥當傷了顧夭夭可該怎麼辦?

“爹,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瞧著,他尋上門來欺負明慧姐姐。”顧夭夭晃著顧父的胳膊,這一點,顧父卻也說不出話來,而後顧夭夭繼續說道,“只是,那麼兵器出來,不會給父親惹麻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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