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回頭,卻瞧著一輛馬車,平穩的經過眾人跟前。

而後在萬眾矚目之下,掀起了馬車的簾子,竟是皇帝前些日子,剛抬起來的如韻郡主。

從縣主到郡主,自是榮耀。

她的視線在眾人面前掃了一圈,最後放在了前頭,用團扇遮陽的馮知微身上,而後讓馬車停了下來。

“原是馮姑娘,天氣這般熱,可需要我帶你一程?”問話的時候,眼睛垂著,端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京城裡頭的貴女,也只有她能與馮知微一較長短。

可是,任憑馮家多厲害,馮知微什麼也不是。

就如同現在,外頭豔陽高照,她作為郡主可坐著馬車進宮,跟前放著清涼的冰塊,好生的舒坦。

瞧著馮知微額頭上滲出的汗來,心中痛快那是從裡頭散發出來的。

這倆人原本就不對付,此刻如韻郡主高高在上,大家都猜測馮知微該只能受著這憋屈的氣了。

馮知微很是看不上如韻郡主,聽的她這般得意的說話,心裡是不痛快,可頭頂著個大太陽,隨即卻又釋然了。

而後衝著如韻郡主福了福身子,“如此,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只是我還有兩個好友,希望郡主好人做到底,將我們一同帶著。”

左右,這大熱的天,總不好與冰塊過意不去。

顧夭夭在旁邊抿嘴輕笑,馮知微就這般性子。

如韻郡主氣的嘴唇抖了抖,她跟馮知微從小的死對頭,原以為馮知微會惱的不吱聲,沒想到竟順著杆爬上來了,這麼多人盯著,若是反悔沒臉的倒成了自己。

“馮姑娘,倒是不將自己當外人。”咬著牙,恨恨的說了句。

若是識趣的人,必然看出如韻郡主不願意來。

可是,左右都不對付了,馮知微自不會顧忌這般多,“郡主的面子,我不能不給。”說的,那叫個敞亮。

好像,上她的馬車,還很不情願一般。

如韻郡主氣的放下簾子,當下便甩了臉。

馮知微可不管那麼多,拉著顧夭夭她們直接上了馬車。

郡主出行,自然得有排場,馬車寬敞,便是她們都上來也不顯得擁擠。

中間放著一大盆冰塊,那清涼的感覺自不能是下頭頂著個大太陽可以比的。

“聽聞,顧尚書出事了?”如韻郡主眼睛一轉,自不肯嚥下這口氣,最終將視線放在了顧明慧的身上,“說是將銀錢都充公了,顧家,這些日子該是難過了吧?”

而後,喚了一聲外頭的丫頭,“等回去了,想著給顧家送些冰塊。”

顧明慧聽得一笑,只衝著如韻郡主微微額首,“多謝郡主掛念,顧家無論如何也比不得侯府,聽聞文候爺如今都能管著靖王殿下了,真是讓人羨慕。”

孟相一家那是明著的太子一派,兩口子有兩個主子,侯府的日子,定然精彩的很。

馮知微在旁邊看到直笑,從前顧明慧瞧著是不愛說話,可就上次春日宴也能看出來,顧明慧骨子裡也不是任人欺辱的主。

如韻郡主想挑個軟柿子,不想拿捏了個長滿了刺的刺蝟,當真是有趣。

如韻郡主吃了癟,臉沉的像是能滴墨,而後又將視線放在了顧夭夭的身上,“這是顧二姑娘吧,上次春日宴遠遠的瞧著了,也不真切,如今看來,真是南邊出佳人。”

而後一頓才說道,“前些日子我聽了一出有趣的戲文,說是紅顏多薄命,現在看來倒是有些意思,顧家大房也可算是落魄了,顧大公子腿腳不好,想來前程也會受礙,再加上有個罪臣的父親,這次運氣好躲過了一劫,誰知道以後還沒有好運氣。”

畢竟,顧明辰腿不方便,很多差事不能做,以後大約也只能回翰林院。

“至於顧家二房,子嗣單薄,我們原是想著,該是尋個上門女婿,不想竟與葉侍郎還有餘情未了,就是不知道,這葉侍郎的心有多大,或者葉尚書的心有多寬?”

如韻郡主越說,笑容也就越大。

顧家倒成了傳奇,茶樓裡的先生,整日裡唸叨著顧家的事情。

都道是,這輩子的福氣,是上輩子所修,也許,顧家上輩子那是十惡不赦的江洋大盜,才讓他們,萬事皆不順遂。

如韻郡主唸叨了一圈,雖說落下了顧明慧的親事,可是鬧的那般沸沸揚揚的,不提也知曉。

從旁邊拿了一顆,冰鎮的葡萄,這種舒暢的感覺,當真是不錯。

“這簪子,也不知郡主是從哪裡打的?”顧夭夭沒有答如韻郡主的話,而是抬頭看著這一套赤金的頭面,最奪目的孔雀簪。

許是為了顯得富貴,顧夭夭見了如韻郡主兩次,可兩次都打扮的這般成熟,一點也瞧不出,是未出閣的姑娘。

如韻郡主的手放在簪子上,面上有些得意。

只是話還未說出來,卻聽得顧夭夭說了句,“日後,我好避開。”

噗,馮知微倒是最先沒忍住,笑了出來。

如韻郡主臉黑了下來,全然沒有剛才的得意,“你這是什麼意思?”

顧夭夭只笑著,輕輕的說了句,“郡主還是,年紀尚輕。”

所以,腦子不好用,旁人說什麼便信什麼。

只是,後頭的半句,並沒有說出來。

她的意思,聰明的人都懂得。

瞧的顧明慧笑了,馮知微也笑了,便就足夠。

如韻郡主總覺得顧夭夭這是話裡有話,明明兩個人的年歲相差無幾,怎麼她說的這種,好像是年長的感覺。

只是,卻又想不出該怎麼問。

只將手裡的茶杯,摔的響。

三個人同時將頭別在一旁,懶得去看如韻郡主,左右她摔得是侯府的茶杯,與她們沒有半分壞處。

就算如韻郡主的臉色不好看,可比起外頭的大太陽,總還是要強些。

馬車走的快,她們到了皇后宮中的時候,算是早的,殿裡坐了不過幾位貴女。

瞧著她們一同進來,一個個臉色皆露出了驚異的神色來。

馮知微自不會注意旁人的神色,由著宮人將她領至座位處,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人人都道,皇后娘娘出生書香門第,喜歡講究,這院子裡的設計的亭臺樓閣,都有出處,就是大儒都想著能親眼瞧一瞧皇后手筆。

外頭的院子中,瞧著有很幾個貴女,一邊瞧一邊聊。

馮知微都替她們熱,這樣的天氣,外頭縱然是有什麼金山銀山也比不上殿裡的冰山,她左右是不會出去的。

這宴席上的座位排序自是規矩,先是有品級的貴女,然後就按著家裡頭的官位排,馮知微自是能排在前幾位,而顧明慧與小馮將軍的親事,那是皇帝都拆不開的,自然也都默許了她未來馮少夫人的位置,僅次於馮知微。

顧夭夭的未來夫家的身份沒那麼高,可她是馮知微的密友,小馮少夫人的妹子,位置也僅次於她們。

坐了沒一會兒,貴女們一個個都進來了。

旁人進來都先去如韻郡主跟前,見禮,只有李語詩進來,卻直衝衝的朝顧夭夭的走來。

規規矩矩的喚了一聲,“表嫂。”

這次雖還是不合規矩,可也並不算大過。畢竟,顧夭夭都與葉卓華過了大訂。

顧夭夭微微挑眉,“李姑娘,好生的清涼。”

貴女們相聚,少不得爭奇鬥豔,只是,今日都知道,皇后娘娘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皇妃的位置,雖然高貴,可是皇帝畢竟有些歲數了,豆蔻大好年華,便是家裡在乎自個姑娘,也不希望姑娘進宮。

只有那些個,什麼需要為了家族犧牲的人。

今日,李語詩打扮倒沒有上次富貴,只是天氣炎熱,她選了淺色蠶絲做外衣,一走一動雖說靈動,可塑身中衣似乎隱隱能瞧見。

雖不能說與那些樓裡的姑娘比擬,可卻也稱不上一句莊重。

為人妾氏剛剛好。

李家又不在高位,家裡的後輩也沒有個有出息的,就算李語詩進宮,怕是幫不得家裡什麼忙。

便就這樣,還巴望著宮裡娘娘的位置,倒讓人覺得可笑。

李語詩被說的臉通紅的垂了下去,“祝,表兄表嫂相敬如賓,早生貴子,一定不能讓那女人。”

說著一頓,像是知曉說錯了話,趕緊福了一下身子,低頭退到一邊。

這般明晃晃的挑撥,反而讓人懷疑真假了。

馮知微與顧明慧同時看向顧夭夭,顧夭夭卻衝她們搖頭,示意不必放在心上。

估摸著,李語詩上次遇到自己與葉卓華見面,便記在心裡。

這會兒工夫,貴女們到的是越來越多,位置上也都坐的滿滿的。

人多了,聲音也就多了,只是那些人的視線,都在顧家倆姑娘身上打轉。

一來,都感嘆顧明辰有個罪父,還能坐穩官位。

二來,感嘆顧家將葉卓華攆出去差點凍死,怎麼葉卓華與顧夭夭的親事還能成了。

“皇后娘娘駕到。”宦者的聲音傳來,眾人趕緊跪下來見禮。

低著頭,只能看到明黃色的繡鞋,路過她們。

“都免禮。”皇后的聲音,符合一切對書香門第的想象,溫和不失莊重。

眾人謝禮,便坐定。

此刻抬頭,才瞧見皇后面容含笑,許是近來日子舒暢,瞧著臉色不錯。

至少比顧夭夭記憶中,那一雙沒有光澤的眼,強的多。

而她的旁邊,坐著的是穿著誥命的服的馮夫人。

此刻她正坐在皇后身側,笑意盈盈的看著她們。

今日,皇后設宴只款待還未成親的姑娘,馮夫人自然不放心過來瞧著,皇后雖然不似皇帝那般荒唐,可若是皇帝的意思,皇后還能忤逆不成?

只有在她的眼皮底下,她才能放心。

左右,皇后不設宴款待她,她也可以尋個藉口,給皇后請安,而後瞧著時辰正好,便就過來討上一杯水酒喝。

“這,便是知微?出落的這般亭亭玉立,在本宮的記憶裡,還是她小時候調皮的樣子。”有馮夫人在,皇后自然會先提到馮知微。

馮知微出生好,皇帝還不昏聵的時候,對馮家自是寬待,馮知微每次來宮裡,比得宮裡的公主都不差,去得哪裡便皮在哪裡。

提起往事,馮夫人的面上也露出一絲真誠的笑意,“都是聖上與娘娘,不與她計較。”

皇后含笑著點頭,她是中宮皇后,平日裡自要莊重,今日戴上了鳳尾冠,再配上身上,明黃色皇后服,普通人是襯不起的,可皇后從容的表情,愣是沒讓這首飾,奪了她的風采。

“這丫頭,可許了人家了?”隨後,皇后又問了句。

提起這事,馮夫人掩嘴一笑,看似不好開口,可意思卻瞭然,怕是已經有主了。

“從前與賢妃娘娘提過,要結兒女親家,只是恭王六歲便去了封地,如今到了日子,只等著那邊送信來。”這事,馮夫人也沒有掩飾。

原本,她與賢妃的關係要好,她每每進宮必然要先去看賢妃。

後來,馮妃專寵,賢妃怕禍及恭王,早早的便提出了,要去封地,恭王是最早封的親王,也是第一個退出奪嫡之戰的王爺。

提起賢妃,皇后的面上多少有些個不自然,可卻也沒有厭惡。

她只與馮妃交惡,賢妃剛入宮的時候,便是最得寵的日子,也勸得皇帝雨露均霑,在後宮之中的人緣最好,後來馮妃漸露鋒芒,人家早早的離宮,現在提起來,也只是感嘆,可惜那頂頂聰慧的人兒了。

“這,也算是一段佳話了。”皇后點頭,原本馮家勢力大,與哪位娘娘結親,都添了對方的勢力。

可偏偏是恭王趙庭初,幼小離宮,原本早些年皇帝還時常念想,有時候還會送信,讓賢妃母子回宮小住,可都那邊拒絕了。

日子久了,若非馮夫人提起,宮裡頭都快忘了,皇帝還有這麼一個兒子。

就賢妃那性子,想也掀不起什麼大風浪來,讓馮知微嫁給恭王,卻也是,最合適的。

馮夫人倒沒想那麼多,一來她不過是說的事實,馮知微已經到這個年歲了,封地那邊不定什麼時候便會來人,她想瞞也瞞不住。

二來也是讓眾人聽著,他們屬意恭王,皇帝再怎麼樣,也不能做出與兒子搶姑娘的事。

說完馮知微,皇后的視線這又放在瞭如韻郡主的身上,“前些日子聽著你母親身子不舒服,如今可好些了?”

如韻郡主趕緊回道,“謝娘娘掛念,母親已經大好。”

說著,便又補充了句,“太子哥哥已經去了南邊兩個多月了,想來也快回來了,待太子哥哥回來,娘娘必然寬心。”

皇后撲哧笑了出來,“你這孩子,嘴倒是甜。”

一個姑娘,突然提起太子來,是過來人,這意思誰又不清楚。

只是,皇后的笑容卻未達眼底,畢竟,文候的意思現在不明,若是他心在靖王,那麼如韻自不是好人選。

尤其是,如韻郡主地位高,若是有意必然只能是太子妃的位置,良娣的位分到底與她不般配。

皇后又說了幾句,被點名的貴女皆是喜笑顏開,萬萬沒想到,皇后都能記住她們。

畢竟,皇帝是老了,可太子年輕啊,日後的事,到底都說不準。

閒聊幾句,便到了開宴的時候,眾人起杯說著盛世安平。

閒暇之餘,皇后側身問了跟前的嬤嬤。“那位是哪家的姑娘?”

視線,卻是落在了李語詩的身上。

聽的嬤嬤說了李語詩的家世後,皇后的嘴角噙著一些冷意,可嘴上卻連連說了三個,好字。

李語詩低頭握著杯子,總是能清楚的感覺到,放在身上打量的目光。

心裡忐忑的厲害,也不知道能不能入了皇后的眼。

她的家世不好,若是有幸入宮,必然得尋一個靠山投靠。

這滿宮上下,能讓她投靠的,不是皇后便是馮妃。

原本,李語詩是不想起這個心思的,她從小便將葉卓華的放在心上,即便他與顧夭夭定親又如何,不求正妻的位置,只要能陪在葉卓華的身邊便好。

可是一想到葉卓華看她的眼神,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便失了勇氣。

眾人在思量的功夫,卻聽的馮夫人手中的杯子,突然掉落地上,而後瞧著馮夫人的臉上面露痛苦的神色。

“娘。”馮知微驚的顧不得禮數,直接站了起來。

可卻晚了一步,馮夫人的臉色一變,一口腥甜在嘴裡沒忍住,直接噴了出來,而後眼前一黑便沒了知覺。

皇后也嚇了一跳,趕緊站了起來,旁邊的嬤嬤將皇后護在身後,高喚著,“宣太醫。”

皇后緩過神來,讓人將馮夫人扶到內殿。

馮知微一路拉著馮夫人的手,跟著進去。

出了這一變故,貴女們一個個都不敢吱聲,瞧著馮夫人這血吐的蹊蹺,免得出什麼事,將火燒在她們的身上。

顧明慧在外頭焦急的望著,奈何她現在還沒有過門,不能如馮知微那般,守在馮夫人的跟前。

出了這般的事情,便有宮人稟到了皇帝跟前,請得馮將軍一同進宮。

因為殿裡的貴女都尚未出閣,冷靜之下皇后讓嬤嬤將人都引在偏殿,免得與那些男子碰面。

“怎麼回事?”皇帝急匆匆的過來,皇后的禮還沒見完,便聽得皇帝劈頭蓋臉的質問,“你就不能給朕省點心,這點小事也辦不好。”

皇后低頭含淚,領著眾人跪下,“臣妾失責,求聖上責罰。”

皇帝卻沒看皇后一眼,而是朝裡殿瞧了一眼,此刻用屏風擋著,也看不真切,只隱約能瞧著太醫的影子。

馮夫人出事,馮將軍也不敢耽擱,騎上馬一路朝宮裡奔去。

一進來要見禮,卻被皇帝攔住了,“愛卿先進去瞧瞧吧。”

溫和的,倒像是之前沒有起過爭執。

馮將軍也管不得那麼多,趕緊掀了珠簾走進去。

此刻,太醫正在給馮夫人施針,此刻馮夫人的臉色由著不自然的紅暈,嘴唇也有些發黑。

一根根的針刺進去,馮夫人突然動了一下,猛地側過身子,一大口的黑血吐了出來。

太醫們這才放心了,安頓著讓馮夫人暫且好生歇著。

因著南邊出了瘟疫,太醫院醫術精湛的太醫幾乎都去了那邊,剩下的一些多是年輕經驗不足的,碰著這種事多少有些慌,做的什麼決定,都是互相商量。

此刻瞧著馮夫人的兇險已經過去了,這才去給皇帝回話。

“啟稟聖上,馮夫人這般,約是中了毒。”小心翼翼的回話。

畢竟事情發生在皇后宮裡,一個不注意有可能將皇后的得罪了。

皇帝聽後便來的氣,“這還用你們廢話。”

一個好端端的人,突然吐了黑血,除了中毒還能有其他的?“查,給朕好生的查。”

天下腳下,睡塌之邊,竟出現這種事,簡直是駭人聽聞。

此刻,已然不是隻內庭可以查清的,著令三司共查。

此事到底是出在皇后的宮中,皇后自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從皇帝進門起便跪著,到下頭的人來查都沒有起來。

馮夫人是在赴宴的時候突然出的事,這宴會的吃食自得一個個查清。

且,不僅吃食,就連所用的呈物,乃至御膳房,包括皇后寢宮都查遍了,皆未尋到毒物。

馮夫人中毒,首先是要尋到如何中的毒,才能順藤摸瓜往上查,卻在第一步上便止住了腳。

皇帝坐在椅子上,眯著眼仔細盤算著。

而後突然睜開,讓人將皇后扶起來,“既然,毒物不在皇后的宮裡,此事怕是有些棘手。”

而後看向馮將軍,“若是馮卿不介意,讓太醫再給馮夫人查查身子。”

不說查病,而單指身子,這話可就耐人尋味了。

馮將軍的連一沉,“微臣愚笨,請身上明示。”

皇帝轉著手上的扳指,悠然的說道,“既然毒物不在宮中,自要查清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出現的,不止是馮夫人,就是在場的貴女們,也都逃不過。”

這話看似公允,可皇帝卻沒說要怎麼查。

而且還說什麼身子,莫不是要將外衣褪去,裡裡外外查個遍。

馮夫人原是受害者,此刻還要受此羞辱,馮將軍自然是不肯的。

“皇上聖明,內子為人寬厚,絕不會做出為了陷害誰,而自吞毒藥的事。”馮將軍跪下來,可脊背挺直,擺明了不願意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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