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心裡也沒底,小心謹慎的問,“不知,這喜從何來?”

老太太問完,對方也沒明著回答,只笑著指了指上頭,“喜從天來。”

這下,所有的人心都提了起來。

天,不就指的聖上?

顧夭夭讓夏柳準備了銀袋子,塞在宮人的跟前,小聲的賠笑道,“還望您明示。”

宮人墊了墊銀錢的分量,臉上的笑容更濃了,端著那一臉的褶子,湊在眾人面前,這才說道。

顧明辰昨日寫的策論——治世,得了翰林院的高度讚揚,且這文章以達聖聽,著親自下令給顧明辰翰林院九品文書之職。

接著便開始說,顧明辰這文章是多麼千古難遇,多麼,名聲大躁,引得多少人爭相拜讀。

可顧家人已然不再聽了,腦子裡只想著顧明辰封官了。

不是幫著顧大伯的忙,在禮部辦事,而是真正的有了官位。

雖說這官級並不高,可是這是在沒有功名的時候,便得來的,格外的不易,且還是聖上親自下的令,這往後的前途,不可限量。

果真是,大喜。

老太太回頭看著顧明辰,有些日子沒見,卻瞧著顧明辰瘦的厲害。

那眼睛,都覺得有些無神。

心不由的疼了一下,到底,不是什麼成功可以輕易得來。

不過在外頭人跟前,老太太自不會表現什麼,只先招待著宮裡人,請他進去喝茶。

待宮人拒絕後,老太太便著人準備了許多賞賜的東西,讓宮人與顧家同喜。

“好樣的。”待人走後,老太太讓錢嬤嬤扶著起來,輕輕的拍了拍顧明辰的肩膀。

顧明辰抬頭衝著老太太抱著拳頭,“是祖母,叔父憐惜。”

若不是顧父尋得師傅好,顧明辰怎會有今日的榮光。

老太太抹著眼角,這年紀大了,淚窩淺了,總覺著有點事便能輕易的戳在心口中,“一家人,咱不說兩家話。”

對此,顧明辰沒有任何異議的點頭。

只是與老太太說話的時候,目光不由的看向顧夭夭跟前,輕輕的點頭,一切便在不言中。

他的才情,先生自是肯定,可許是因為迫切,所寫文章格局確實差點,還是顧夭夭給他提的想法。

這事,顧夭夭倒也不覺得自己比顧明辰強,她只是佔了活了兩輩子的便宜,有些事親身經歷了,便知道怎樣才更打動人心。

顧明辰能出頭,便也是他自個努力得來的。

說了幾句話,顧明辰便回去讀書了,只是路過顧明慧跟前的時候,到底停了下來,仰頭看著顧明慧哭的紅腫的眼,“凡事,有哥。”

說著一頓,又加了一句,“還有夭夭。”

顧明慧的眼眶又紅了,可還是重重點頭,“我不怕。”

老太太看著三個孩子,互幫互助,面上掛著笑,可心裡卻是後悔。

若非當初的決定,也許如今三個孩子倒也不必現在這般難。

瞧著老太太有些傷感,錢嬤嬤趕緊在旁邊尋了個旁的話題開導。

不管如何,到底是喜事,老太太又吩咐下頭的人,準備了炮仗在外頭再放一放。

等著小馮將軍回來,再請個戲班子在院裡熱鬧熱鬧。

藉著顧明辰的名頭,也讓顧明慧高興高興。

另一邊,皇帝大讚了顧明辰之後,準備下朝。

靖王突然站了出來,“兒臣有事啟奏。”

靖王一開口,馮將軍與顧父相互看了一眼,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既然皇家想要正大光明的搶親事,那便硬碰硬,他們倒是要瞧瞧,皇帝真的會不管百姓如何,會昏聵到這般地步!

而顧大伯聽到靖王的話後,頭不由的垂了下去,生怕旁人注意到他。

皇帝掃了下頭一眼,似在心頭思量,隨後這才點頭。

靖王揚聲,便將求娶顧家大姑娘的事提了出來。

皇帝聽後連笑幾聲,“顧家出英傑,眼光不錯。”

有先頭稱讚顧明辰的話,如今倒成了拋磚引玉,故意提起這顧明慧。

且靖王也說了,只是側妃,皇帝自然不會攔著。

“真是不巧的很,顧姑娘已於小兒定親,顧尚書你說呢?”馮將軍都沒有啟奏,突然喊了一嗓子。

驚的顧大伯身子一顫,才顫顫巍巍的說道,“回皇上,確,確實是與小馮將軍。”

“顧尚書!”靖王突然抬高了聲音,“若是本王記得沒錯,你們下個月初八才定親,既只是口頭約定,便做不得數。”

“王爺。”不等顧大伯說話,顧父突然站了出來,“君奪臣妻乃大不韙!”

靖王卻絲毫不示弱,“本王只是覺得,退親這種事,顧家該是擅長的。”

從前的事被提起,顧父的臉通紅。

馮將軍冷笑一聲,“王爺莫要左顧而言其他,顧家大姑娘以與我兒談婚論嫁已是不爭的事實,王爺若想強娶那便從臣的屍體上邁過!”

“夠了,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看著馮將軍不退半步,皇帝突然出聲制止,“愛卿,這男婚女嫁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茶餘飯後的玩笑之話,顧家女到底想嫁誰端要看顧卿的意思,來來,顧卿你上前與朕說說,你相中哪個女婿?”

皇帝這是明晃晃的偏袒靖王了,所謂的談婚論嫁便成了玩笑之話。

且專門挑了軟柿子捏,顧大伯一個禮部尚書,如何能說出不滿意皇家的話來。

父子倆明晃晃的逼婚,當真是,一點臉面都不要了。

馮將軍突然抬腳,擋住了顧大伯往前的去路,“顧家先前如何在這裡都是明白人,不過是情勢所迫不得已為之。可被誰的情勢所迫,天知地知我知皇上也知。”

馮將軍這也真是動了火氣了,直接扯了嗓子在那喊,“靖王偷制龍袍是家事,旁人談談婚論嫁成了玩笑,臣倒是想問問皇上,可還記得當年太傅所教的家國天下,還記得為君之道?”

“放肆!”皇帝猛的從龍椅上站起,“不要以為,朕不敢殺你。”

“皇上三思。”武將們一看這情形,立馬跪下來。

“皇上,君不奪臣妻啊。”文臣們在那高喊。

顧父站在馮將軍的跟前,“皇上,大丈夫何懼一死,若不能定國安邦,不能護家人安康,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這架勢,便是要與馮將軍,同生共死了。

此刻,大家的目光都放在了顧大伯的身上。

原該他表態了,可此刻卻說不得一個字。

抬頭,看著憤怒的聖顏,想要勸一勸馮將軍,可還沒張嘴,旁邊的言臣便喊了起來,“顧尚書,您說句話啊,這般荒唐的事,我等支援你,寧死不屈!”

這般,倒是將顧大伯架在那裡,說不得半個字。

顧大伯思量片刻,最終還是妥協,“啟稟皇上,小女確實已經與小馮將軍談婚論嫁,小女福薄,受不住這天大的福氣。”

皇帝的眼猛的眯了起來,“好,好,這天下到底你們的天下,還是朕的天下?”

這話,當初在殺孟相的時候,皇帝便說過。

眾人的心猛的提起來,難道皇帝真的起了殺心?

不顧江山社稷的安危,不顧天下百姓的死活?

若是馮將軍因此被殺,小馮將軍那邊,怕是必反無疑!

老臣們一個個心都覺得涼了,這一次可以說是聖顏不可侵犯,第二次也可以這般勉強的說,可第三第四次出現這般的事,那便是昏聵無疑了。

甚至,有些人在心裡喊著,這便是,天要亡大佑。

“臣,有本啟奏。”倒是沒人注意到,在場站著的,還有排在後頭的葉卓華。

一時間,大家也琢磨不出他有何事?

畢竟剛才靖王所提之事,原是與葉卓華有關,近來葉卓華似乎有報復的傾向,就連太子的黨的人都拿不準,葉卓華這次出頭,究竟是何為?

“準!”皇帝連眼皮都沒抬。

原本,提葉卓華起來,那只是權宜之計,不過是為了亂世,他的分量自比不得馮家。

說句難聽的,今日但凡葉卓華說錯一個字,便就是他來承擔,天子的怒火。

葉卓華卻是不卑不亢,說道,刑部得到訊息,馮將軍曾醉酒行兇,需要請示皇上,是否將馮將軍關押,等刑部查清楚,是否冤枉?

這話一出,倒是讓眾人鎮住了。

武將偏愛喝酒,這一點沒人懷疑。

可,馮將軍帶兵打仗最知輕重,原不該不知深淺的。

只有皇帝聽到這話,臉色才緩和下來,“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不過馮將軍到底與社稷有功,冒然關押確也不合適,暫且禁足府內,待刑部查清事情真相,再行定奪!”

這話,原是一點錯處都沒有。

顧父回頭冷冷的看著葉卓華,彷彿這是是第一次見他。

葉卓華卻像是沒有感受到顧父的打量,很是平靜的說了句領命,便退到了自己的位置。

今日這事,自然也不會有定論。

下朝的時候,皇帝讓顧父留下。

將人帶到御書房,皇帝屏退了左右。

“你我,也算是少年有緣。”每個皇子想要登位,少不得許多艱難險阻。

想到從前難的時候,顧父曾在他身邊,不離不棄。

那段往事,顧父不曾忘記,卻也不敢再提起,只彎腰說了句,“聖上,英明。”

皇帝擺了擺手,“你不必與我這般生分,今日將你單獨留下,便是有話於你說。”

聽的皇帝這般言語,顧父卻是沉默。

曾幾時他們無話不談,現在卻成了無話可談。

原是,不該如此。

都說什麼,蜚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蒸。可從未想過會落在他們身上,葉父戰場受傷回來做了文官,顧父為情所困退居二品。

沒有高官厚祿,沒有野心蓬勃,只有的遠遠相護。

可就這樣,都沒想到皇帝的刀,竟然架在了葉家的脖子上。

看顧父不吱聲,皇帝心知他這有氣,“咱們三個人,你的性子最直,我與你也最要好,今日便透個信給你,我絕不會將大位傳給太子。”

就目前這局勢,明顯是太子有利,皇帝這般說既然是有所防備。

對顧父,也算是說了真心話。

顧父聽後先是一愣,隨即冷笑一聲,身子往後一退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皇上聖明,無論新帝是誰臣自當竭盡所能輔佐新帝,只,除了靖王!”

為了江山社稷,為了黎民百姓,靖王決不能上位!

皇帝瞪著顧父,愈發的覺得不可理會,只有天子近臣才能窺探天子心思,如今他不僅知道了天子的心事,還妄圖想要改變天子的決策。

簡直,荒謬!

“朕,只屬意靖王!”當天子久了,聽慣了阿諛奉承,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戴著面具與他說話。

只有貴妃母子,想要什麼從來都是直說,沒有那般勾心鬥角,費盡心思。

皇帝微微的眯著眼睛,若非太子當日失言,他都不知道那個兒子心裡竟然這般想自己看自己。

那一瞬間,皇帝覺得悲從心起。

太子尚且如此,更遑論其他人。

對於皇帝的陳述,顧父不敢苟同,父子之間的事情說不準,五個指頭尚且不能一般齊,更何況人心了。

皇帝偏愛這種直來直去的人,那是他私人情感,可以不提。

可是選新君那是國事,不能按照一時喜好來說。

靖王視律法為無物,肆意妄為,屆時不守法只會成了風氣,人人只按勢力說話,買官賣官的事將會愈演愈烈。

這也將罷了,外頭虎視眈眈,靖王稱帝在大佑尚且可以自己說了算,那突厥呢,草原上的呢,非我族類,屆時兵臨臣下,可會因為靖王一句,我不喜歡你們來這,便不來了嗎?

都倒是,話不投機半句多,皇帝與顧父爭的面紅耳赤。

良久,皇帝冷笑一聲,“朕記得,你一直未續絃,是為了你的女兒?”

顧父的臉沉了一下,“確實如此,我的女兒便是我的命根子,當初若不是為了保護她,葉兄出事的時候,我必然不管不顧與他,同生共死!”

“你在威脅朕?”皇帝陡然抬高了聲音。

這個時候,突然從兩邊出來了許多個侍衛,一個個拿著明晃晃的大刀,直指顧父。“既然上次能裝聾作啞,這次為何要參與?”

顧父並不在乎皇帝這些人,憑他對皇帝的瞭解,若真想殺人,不必弄的這般,花架子。

“究竟是我與願意參與,還是您的靖王逼的?”大的江山社稷不提,就上次顧父在外,已經來不及了且就算了,這次靖王明晃晃的都搶到府內了,今天搶個人,明天就能殺個人。若是再裝聾作啞,顧家不如就此去了,倒也稱得上是英豪,總好過被人慢慢折磨的強?

看著顧父不為所動,皇帝突然擺手,“走吧,去救你的太子去吧,朕,等著你的訊息。”

而後,兩邊退開,顧父起身大踏步的離開。

皇帝看著顧父離開,突然用力踹開了前頭的案子,“都不懂朕,都不懂朕!”

“皇上息怒。”宮裡的人跪了一地。

卻始終沒勸住皇帝,皇帝將御書房的全都砸了,這才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喘氣。

“去告訴靖王,朕,不能給他賜婚,但他可以自個,拼一個如意!”皇帝抬手,想著先吩咐下去。

另一邊,身後發脾氣的聲音顧父聽的真切,皇帝越生氣顧父也跟著火燒的旺。

“顧大人,您與皇上那是從小的交情,你何苦與皇上這般置氣?”送顧父出來的公公,是宮裡的老人,從小便跟在皇帝身邊,對於他們的過往也是瞭解的。

顧父冷哼了一聲,“這哪是我與他置氣?”

公公無奈的說,“可他,畢竟是皇上啊。”

是啊,他是皇上,說不念舊情便將人堪堪的發派了,說念舊情的時候,人家就得眼巴巴的上來支援他的任何決定。

既做了君臣,又要求所謂的交情,不嫌太貪心了?

“公公不必多言了!”顧父的心是徹底了涼了,從皇帝提起顧夭夭的時候,心那叫涼的透透的。

出了宮門,顧父也沒急著回府,卻是直奔了葉家。

門房的了聽說是顧父,直接將人領了進來。

難得葉卓華沒有去刑部,此刻換上常服在院子裡坐著。

手執白棋,緊皺眉頭似在思索什麼。

“大人。”下頭人連喚了兩聲,才讓葉卓華回過神來。

葉卓華抬頭一瞧是顧父,連忙起身見禮,著讓人看茶,“叔父,您怎麼過來了?”

顧父因為是跟皇帝置了氣,心裡頭不痛快,怕開口說話不好聽,便先沒有回答而是看向葉卓華的棋盤。

黑子凌厲霸道,白子已然落在必敗之地。

想想自個的處境,無奈的嘆氣,待緩和過來,才說道,“我也不與賢侄繞彎子了,我今日過來是為了馮將軍之事。”

聽到顧父這般說,葉卓華將白字落下。

然後卻瞧著,白子丟了一大片。

輸局以定!

待葉卓華將白子拾完,眼前卻是另一種境地,竟以成困局。

黑子難落,落子便輸。

倒是一方,精巧的棋局。

“若叔父信我,此事,您莫要插手。”葉卓華又落了一個棋子,看著局勢愈發的明朗,面上終於是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可是他這話卻,分明就是在應付。

自從上次見面,顧父覺得與葉卓華自然親近些。今日他都上門了,不說左右刑部的決定,但至少葉卓華能給透個底吧。

可結果,只這麼一句話,便將自己給打發了。

顧父心裡頭不痛快,可卻沒有發作,畢竟說到底還是他愧對葉卓華,總不能因為人家喚的一聲叔父,真就要求人家自己,坦誠相待嗎?

看出顧父不高興,可葉卓華卻並沒有提馮將軍,只低著頭說,“我記得,您有次來,便與父親在這裡,下了整整三個時辰的棋。”

提起往事,顧父憋紅臉,最後到底沒多言,“我想起府內還有事情,先走了,賢侄好生歇著。”

葉卓華也沒挽留,著人將顧父送走。

待顧父走後,跟前伺候的周生突然湊了過來,“大人,您為何不告訴顧將軍,馮將軍不會出事?”

刑部是查案的地方,這種地方擅長查案,卻也擅長製造假象。

馮將軍的為人,自不會做出草菅人命的事來。

葉卓華拿著白子,在指尖轉動,“我算了算銀錢,想要十里紅妝有些難,只得想旁的法子給自己加些籌碼。”

比如,前途無量,又比如,才思敏捷。

周生在旁邊吐了一下舌頭,“大人,我總覺得你是在作死?”

葉卓華狐疑的抬頭,“會嗎?”

隨即又搖頭,“你懂得什麼,趕緊滾的遠遠的,莫在我跟前煩我!”

只是葉卓華沒有料到,周生一語成箴,等著葉卓華吃了虧,才知道岳父這種東西,絕不能用常理來推斷。

另一邊,顧父出去後,又去打聽了一番。

才隱隱的覺得,馮將軍的案子不簡單,刑部自個的人都不清楚,據說全在葉卓華跟前。

現在,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顧父唉聲嘆氣了一路,心裡頭光念叨葉卓華了,若是單論手段著實讓人刮目相看,才端端幾日,竟將刑部牢牢的拿捏在他自個的手裡。

就連刑部尚書,都得顧慮他。

與馮夫人那打了招呼,顧父這回了府內。

忙乎了一上午,回來已過了午時。

顧夭夭一直惦記著宮裡的事,一聽聞顧父回來了,便領著人尋顧父。

聽的宮裡的訊息,顧夭夭也跟著皺眉,著實沒想到,半路殺出個葉卓華來。

只是,她卻沒有像顧父這般抱怨,“爹,我覺得現在既是困局,也是機會。若是贏了,靖王依舊什麼都不是,而兄長也能揚名立萬,我們的根基越牢,就是皇上想動我們也就越難。”

經得顧夭夭這麼一點撥,前途似乎亮堂了許多。

馮將軍被禁足,其實是在讓皇帝有發洩怒火的機會,突厥人很快來京,但凡皇上有一點理智,也不會輕易的動武將。

皇帝要在朝堂之上說靖王的婚事,必然想用皇威壓人,馮將軍寧死不屈,剛則易斷,若讓皇帝動了殺心,除非造反,不然總是臣子吃虧。

一個禁足,轉移了皇帝的怒火,看似馮將軍吃虧,實則是緩兵之計。

如今,馮將軍不用管,所謂的壓力,其實是在顧將軍的身上,他這次,只能贏不能輸。

“那爹要趕緊準備準備。”顧父立馬來了精神。

論起帶兵來,他極為的擅長,放眼望去,朝中沒幾個人能贏的了他。

不過顧夭夭提醒顧父,該著急還是要著急,出發之前都要四處求人,求他們救出馮將軍來。

正說的時候,外頭傳來訊息,說是顧皓辰帶著杏子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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