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般一提,顧父與葉父也都明瞭。

只有已經出嫁的婦人,才不會被人惦記。

只是這般,到底會委屈顧夭夭。

葉父看了顧父一眼,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到底還是沒開的了口。

葉卓華還在那跪著,仰頭望著顧父,等著他點頭。

良久卻不見顧父說話,葉卓華深吸了一口氣,自是準備將話挑明瞭。

“若是。”正在這個空檔,顧父突然開口,“若是你們還願意這門親事,待回京後便著手準備,等著嫂子回來,咱們就將這親事辦了。”

什麼問期不問期的,現在的難關最是重要。

時間這麼緊,自然是女方這邊受些委屈。

葉卓華規規矩矩的給顧父叩了一個響頭,“侄兒保證,成親以後斷不會讓夭夭妹妹,受半分委屈。”

與此同時,葉父也走到了顧父的跟前,“委屈夭夭了。”

自然是,真摯。

不關乎從前的約定,只看葉卓華的態度,便知曉該是看中顧夭夭的,兒孫們能順心如意,自是他們做老人的所盼望的。

顧父彎腰,親手將葉卓華扶起來。

不過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卻是代表了,他認可了葉卓華,已然準備好將自己捧在手心的寶貝,交給另一個男人。

“好了,這事咱們說定了,回去以後什麼都不做,也得讓倆孩子順順利利的成親。”看著這畫面有些傷感,葉父自是要打圓場。

因為心裡有事,吃完飯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周生一直在外頭候著,看葉卓華出來後,衝著自己微微額首,便知曉事情已經成了,悄悄的退到了一邊。

待夜靜了,周生尋到了那小二,將一荷包的銀子遞給他,“足夠你,衣食無憂的過好下半生。”

小二連連道謝,與其在這裡成日裡擔驚受怕的,自不若拿了銀錢,做個小本買賣,日子也好過。

且在這裡見的官老爺多了,自是明白,如何自保。

畢竟辦了這種事,也是怕人知曉,家裡頭的婆娘孩子已經送到了親戚家,待他拿到銀錢,便從小路上趕緊離開,一輩子也不會再出現這個地方。

消失的,乾乾淨淨。

第二日天還沒亮,顧父他們便起了身,也沒吃飯,拿了些乾糧就往回趕。

天還模糊眼,人又多,自然沒人會注意,昨夜的那個小二不在。

更何況,顧父他們也只是聽了那個小二的聲音,並不知道是誰。

至於驛站管事的,這個時候自不會聲張,突然消失的小二,要麼就是沾了什麼不可見人的事,要麼就是偷了什麼東西。

無論是什麼原因,終歸都不是好事,不能聲張。

所以,他們順順利利的離開了驛站。

下頭便是接連趕路,兩日的功夫便到了京城。

顧家這邊已經得了訊息,顧夭夭與顧明慧一早便在城門口等著,老遠便瞧著有一隊人馬朝這邊趕來。

顧夭夭的心裡,有些緊張。

“叔父,是叔父。”待人走近,顧明慧激動的喊了出來,而後視線放在了葉父與葉卓華身上,“葉叔父與葉公子。”

顧夭夭與葉父不熟,只是憑著記憶力的樣子,看著輪廓相似,便能猜測出來。

至於葉卓華,顧夭夭故意不去看。

認了人,姊妹倆趕緊從城門上下來,顧父自也看見了她們,指著城門上的倆人,“那個穿著杏色衣裙的是我侄女,那個淺藍色衣裙的,便是夭夭。”

低頭,與葉父介紹道。

顧明慧葉父是見過的,只是顧夭夭他見的少,記憶力還是粉嫩的小娃娃,“這一眨眼,都成大姑娘了。”而後,若有所思的,掃了一眼葉卓華。

此刻,葉卓華的視線只落在顧夭夭身上。

人都說,一日不見如何三秋,這些日子不見,恍如隔世,看一眼便想再看一眼,好似怎麼也看不夠。

說話功夫,眾人已經入了城門。

“爹。”顧夭夭迎上前去,先見禮,而後,衝著葉父做了個萬福,“這便是葉叔父吧?”

“小丫頭記性可好,還記得我這老骨頭?”葉父愛說笑,逗了顧夭夭一句。

即便現在見了,也沒有說這是自己兒媳婦的感覺,就好像去江南哄著的那個小丫頭,那種感覺,便像是自個閨女一樣。

若非用眼角掃過葉卓華,恍然間反應過來,不然得說出,顧夭夭滿月時候他過去看,頭一次見面顧夭夭便尿了他一褲的事來。

葉父輕輕的咳了一聲,一遍遍的暗示自己一定要端正態度,這是自己的兒媳婦,不是閨女也不是侄女。

至於葉卓華,明明顧夭夭不過是,很尋常的見禮,在他眼裡自動加上了茶水,那聲葉叔父,也變成了父親。

與自己的稱呼一樣。

眾人說了一會兒,便到鬧市分開了,各回各家。

因為已經與太子請示了,他們算是告了假回來,所以也不必急著進宮,可以回家與家人團聚。

雖說離開不過半年有餘,在看到葉府的匾額,葉父的心裡百感交集,良久輕輕的一嘆氣。

一切,便都化在這一聲裡頭。

雖說葉父現在立了功,可之前也是受了牢獄之災,下頭的人還是準備了火盆,讓葉父邁過去,從前種種都成了過往。

只是一進屋子,葉卓華還沒站穩,葉父在後頭突然照著頭便給了一下。

葉卓華頭一晃,回頭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看,看,你還好意思看我,給我跪著!”葉父揹著手,又氣不過,照著葉卓華的腿便是一腳。

砰的一聲,那叫給跪的實在。

下頭的人一看葉父一回來,便發開了脾氣,一個個低著頭,生怕有燒在他們身上。

“將門關上!”葉父突然吆喝了一聲。

嚇的眾人手一抖,趕緊關門,而後站的遠遠的,猜測著,估摸要關門下狠手了。

屋子裡頭,葉父拽了椅子坐在葉卓華面前,像是在訓斥小孩童一般,一下下的點著他的額頭,“知道哪裡錯了嗎?”

“請父親明示。”葉卓華不敢閃躲,抱著拳頭只能哄著葉父。

葉父一聽火氣燒的更旺了,啪啪的拍在葉卓華的肩膀上,“讓你給我裝糊塗,讓你給我裝糊塗!”

打的自己手疼也不解氣,乾脆脫下鞋,拍在葉卓華的後背了,“混蛋玩意!”

那聲音,就算站的很遠,也能聽得真切。

終於葉父打累了,才將鞋給仍在一邊,“說吧,驛館是怎麼回事?”

原本葉父也以為,只是意外碰見的,可越想越不對勁,尤其是看到自己兒子對顧夭夭情根深重,才恍然間反應過來了。

從葉卓華聽見那突厥人說話的開始,便是在演戲。

就葉卓華這般在乎顧夭夭,碰到有人言語對顧夭夭羞辱,該是與顧父那般,拎著刀就要衝出去。

而不是,那般冷靜的以大局為重。

且出門的時候,他瞧著周生的臉色不太對,以為是刑部有什麼事,雖說他是葉卓華的父親,可也不好干涉兒子的差事。

現在想想,哪裡是什麼刑部的事,估摸是葉卓華讓周生去辦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父親英明。”既然被看出來了,葉卓華倒是很坦然的承認了。

可越是這般態度,葉父心裡的火又起來了,算計了人還很坦然,這是一點都沒反思,認為自己做的對?

隨即脫下另一隻鞋,照著葉卓華又一頓打。

打完後才罵道,“怪不得你叔父看不上你這女婿,要換做是我,我也不將閨女嫁給你這種人。”

心思太重了,估摸這種事也不是頭一次發生,算計到自己家人頭上了,如何讓人信任?

只覺得頭疼的很,他記得葉卓華從前不是這般樣子的,怎麼現在像是變了一個人,莫不是家裡出事對葉卓華的影響,有這般大?

一時間,葉父又有些內疚。

葉父打人打的也累了,才讓人將葉卓華出去。

葉卓華挺直了腰桿,憋著氣出去。

即便,葉父趕路的靴底,沾了許多塵土,現在全都打在了葉卓華的身上,一身的塵土,因為是脊背挺直,好像也不顯得狼狽。

只是到了人少的地方,葉卓華趕緊讓周生扶著自己。

葉父這可是用了十成的力,估摸後背得有一大片的淤青了,趕緊讓人備下活血的藥。

“主子,您這身子就沒好的時候。”周生都覺得,葉卓華是三天兩頭的捱打。

之前的受的傷還沒好利索,現在又添了這麼一處。

“怎麼,如今我都得你同情了?”葉卓華白了周生一眼,他到不覺得有什麼不妥,這世上的事本來就是這般,想要得到什麼東西,便要付出一些。

他身上的不是疤痕,是勳章。

周生哼了一聲,“小的可不敢同情主子,只覺得,您活該!”

一步一算計,誰做他媳婦,真真是可憐。

另一邊,顧父回到家中,與老太太說了說這些日子經過的事,雖說也吃過敗仗,總算是有驚無險。

總算是,圓滿完成。

老太太也沒多問,只一下下的點頭,“人安全回來,比什麼都好。”

第二日上朝的時候,顧父便得了,那突厥先使得病的訊息,這般估摸要修整幾日,若是按照葉卓華之前說的,過不了幾日這使臣便會重病,而後去了。

突厥那邊會派新的先使回來,這一來二去的,時間便耽誤了,這般倒可以為他們爭取了時間。

葉家也已經給葉母那邊送信,讓人走的快些,預計十日內將這婚事完成。

顧父沒多說,為何辦的這般著急,老太太也沒問,只是心裡清楚,定然是有事,不然顧父也捨不得讓顧夭夭受這麼大的委屈。

兩府操辦起來,下頭的百姓自然也都傳開了。

這般,驗證了葉卓華是在報復顧家,所以才這般的羞辱顧家姑娘的。

不管旁人如何,兩邊還是該怎麼忙活便怎麼忙活。

顧夭夭之前讓人給葉卓華留了話,可葉卓華從回來一直沒與顧夭夭見面,一直到了第三日,才拎著東西,來到顧家。

不過還有幾日便成親了,顧家招待葉卓華,自不能像從前一般,而是專門備了宴,專門招待姑爺用的。

“日後她倆會住咱們家,也沒有外人,娘日後莫不用這般忙活。”吃飯的時候,顧父又特意提了一次。

也算是提醒葉卓華,一定要說話算話。

葉卓華笑著點頭,“這是自然,晚輩這不先過來認認門,日後辦什麼事也有頭緒。”

老太太笑的眼都眯了起來,若是葉家願意,那自然是頂頂好的事了,不過面上也還是要訓斥顧父一句,“便就知道,胡鬧。”

用了午膳,老太太總是要歇息的,顧父坐了一會兒,看著葉卓華沒有要走的意思,氣的瞪眼,可卻也沒有旁的辦法。

他回來才知道,顧夭夭竟然還專門回了趟江南,人家也是許久未見了,總是要有話說的。

理智上自是理解的,可心裡頭少不得不痛快。

即便面上說讓顧夭夭帶著葉卓華轉轉,可暗地裡特意尋人盯著,要是葉卓華敢不老實,立馬進去將人拉開。

這是,葉卓華第三次來顧夭夭的院子。

許是秋日裡的緣由,這天高雲淡的,若是能與顧夭夭坐在這院子裡,笑看雲捲雲舒,自也是一大樂事。

“葉大人請坐。”在葉卓華髮愣的時候,顧夭夭已經在涼亭坐下。

葉卓華回神,坐在顧夭夭的對面,從袖子裡取出了一個,雕刻精緻的檀木小盒子,推到了顧夭夭跟前,“這是我專門為你準備的,你且瞧瞧喜不喜歡?”

今日帶來的東西,名面上,都是應付長輩的。

只有這一盒,是葉卓華費了心思,想要贈與顧夭夭的。

顧夭夭撇了一眼盒子,卻沒有開啟,而是衝著夏柳點頭,“巧了,我也有東西給你。”

葉卓華忍不住笑了起來,來的時候他還忐忑,顧夭夭會不會不高興,卻不想,竟有這般驚喜。

只是看見夏柳的拿出的是,聘禮的單子,葉卓華的笑容一點點凝固,而後啪的一下破碎,“顧姑娘這是要退親嗎?”

顧夭夭整理了一下衣裙,卻也沒否認,“端就看,葉大人如何理解了?”

原本親事都是假的,也沒有退不退的說法。

“我不太會理解。”葉卓華沉著臉,將單子合上。

顧夭夭側過身子,面對著葉卓華,“我覺得,有些賬還是算清楚的好。”

葉卓華轉動眼前的杯子,“既然顧姑娘都提出來了,我覺得可以,就是不知道顧姑娘怎麼算,讓誰算?”

最後三個字,卻也是咬的很重。

從前的賬,他說翻便翻出來了。

兩家結親,已是雙方父母定的,若是真要一拍兩散,那也該顧父給個說法。

看顧夭夭不吱聲,葉卓華便說道,“這親必須結,沒得商量。”

顧夭夭冷哼一聲,“葉大人這是在命令我?”眉毛輕輕的挑起,眼裡卻愈發的狠厲。

原本,顧夭夭的意思,不過說自己的東西自己管,既也沒什麼人情可講,那便公事公辦。

不想葉卓華竟然誤會了,誤會也就算了,還衝著自己吆喝起來。

倒以為,自己真的怕了他這個未來權臣了?

顧夭夭的重心一直才家裡,若非情勢所逼不願意再著手朝堂的事,並不代表她不會!

葉卓華看顧夭夭動了氣,緊緊的抿著嘴,便不再出聲。

場面自是冷了下來,顧夭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心裡頭還是不痛快,便將茶杯重重的放在石桌上。

葉卓華猛地抬頭,看了看茶杯,又看了看顧夭夭,“今日是我不對,我應該在得了訊息之後,趕緊過來。”

前幾次,顧夭夭就是這般,得了葉卓華的信,總會赴約。

顧夭夭冷哼了一聲,“我可不敢讓葉大人認錯。”

葉卓華往前挪了挪凳子,“咱們是朋友,哪裡有什麼葉大人,只是我父親路上傷了風寒,在顧叔跟前,不敢表現出來,回府裡夜夜咳嗽,我在父親床前伺疾,忙的腳不著地,便將這事擱下了。”

聽的說的這般誠懇,顧夭夭的氣便消了大半。

畢竟,肯定沒人咒自己的父親生病,這自然是真事。

雖說葉卓華得勢後,讓那邊的人照顧葉父,可到底是流放,能過多好的日子?

再則說了,離京的時候是傷著心走的,心痛則傷身。

“葉叔父現在可大好了?”想著,總該問上一句。

瞧著顧夭夭的臉色緩和過來,葉卓華才算是鬆了一口氣,“已經無礙了,日後在府裡細細調養,定能大好。”

而後趁機將單子還給顧夭夭,“咱們說好的事情,便就說好了。”

顧夭夭看了一眼,最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成吧,我先收著,日後有的是用銀錢的地方。”

於顧夭夭而言,覺得這也是順便的事。

坐吃山空,換成一間間的鋪子,只要打理得當,便有花不完的銀錢。

瞧著危機解除,葉卓華這才鬆了口氣,端起旁邊丫頭送來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

“既將話說開了,那你也如實回答我,我父親為何這般著急讓咱倆成婚?”

噗!

顧夭夭剛說完,葉卓華還沒來得及嚥下去的茶水,便噴了出來。

嗆得他直咳嗽。

顧夭夭拿起一邊的團扇輕輕的晃動,冷眼看葉卓華一身狼狽,“怎麼,這個話便就這麼難回答嗎?”

說完,心中便起了疑慮。

莫不是這事,真的是別有隱情?

葉卓華拍了拍心口的位置,“這事我亦問我父親,可我父親卻是閉口不談,我已然讓人去南邊打聽,想來是在南邊出了什麼特殊的事情,待我得了訊息,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姑娘。”

這般倒是與,顧夭夭的處境相同,她也是問了顧父,顧父避而不談。

如此,也只能按照葉卓華所說的去辦。

葉卓華也不敢多待,趕緊尋了個理由,離開。

只是剛上馬車,周生便從旁邊掀了簾子看葉卓華,“您說,今日的事讓老爺知曉了該怎麼辦?”

周生是習武之人,耳力自是好的,葉卓華為了討好顧夭夭咒葉父生病的話,他是聽得一清二楚。

只在心裡感嘆,這世上竟有這般,無恥之人!

葉卓華閉著眼睛歇息,連看都沒看周生,“若是我父親知曉今日的事,那我便先將你的舌頭給拔了!”

周生下意識的捂了嘴,而後不再言語。

看著葉卓華離開,顧夭夭坐在椅子上沒動,“你瞧著他的話,有幾分可信?”側頭,問旁邊的夏柳。

“許是,說的真的。”畢竟,顧父那麼心疼顧夭夭,若不是出了大事影響到顧父,顧父絕不同意。

且顧父對葉卓華的態度又不怎麼好,自不會為了葉卓華委屈顧夭夭,那問題自然只能出在葉父身上。

話雖這麼說,可顧夭夭總是覺得事情哪裡有些不對。

低頭看著葉卓華送的禮物,放下團扇,將盒子開啟。

倒沒想到,竟是一盒玉石的棋子。

瞧著打磨的光滑,該是費些心思的。

顧夭夭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仔細的思量,片刻後抬手讓夏柳將棋子端走,“當了吧!”

夏柳猛地抬眼看著顧夭夭,甚至都懷疑自己的耳朵,莫不是聽岔了。

“我瞧著,這該是值些銀錢的,折了銀子放在聘禮裡頭,也好多盤一處鋪子。”顧夭夭只覺得,葉卓華沒有坦白,既是留了後手,自己也該早做打算。

免得那一日,分道揚鑣,剩下這些個身外之物牽扯算不清楚,便就得不償失了。

夏柳聽後,總覺得可惜了葉卓華的心意了,不過主子交代的,自要辦妥當,她要做的,就是多當些銀錢。

葉卓華快要成親了,刑部的人自然是與葉卓華走的近些,按照習俗該是要請葉卓華吃頓飯的。

知曉葉卓華不近女色,且也快成親了,下頭的人自然不會不識趣的叫上姑娘,只是單純的,喝些小酒,聽個小曲。

“葉侍郎,你的命可真大。”酒過三巡,大家的舌頭都大了,平日裡都拘著的,此刻也都放開了,有一位下頭的,攬著葉卓華的肩膀,與他稱兄道弟的唸叨。

這話,卻也是他們私下裡,經常說的。

葉父都被流放了,能在皇帝在位時候翻案的,可是頭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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