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垂頭,看著靖王一臉憂愁。

又豈會不知,他心裡頭定是又念著顧家姑娘。

原想著說一句,世上女子千萬,日後定會遇見,心儀之人。

可,似乎又過於殘忍。

聽得皇帝嘆息,靖王到底勾起了嘴角,“父皇放心,兒臣無事的,兒臣想要顧氏,不在乎她的身子是否只是兒臣的,兒臣在乎,往後的歲歲月月,皆有她在跟前。”

皇帝讓靖王禁足,一來算是給百官一個交代,卻也是怕靖王亂來。

若是再鬧出搶親的事,又少不得被朝臣彈劾。

聽得,靖王這般說,皇帝也只能點頭。

就算顧明慧嫁給馮澤又如何,待靖王得了大位,總有機會將顧明慧接在跟前。

那時候,雖做不得皇后尊位,可做個寵妃,也倒可以。

與皇帝說了句,靖王便該起身離開。

出了大殿,太子卻在外頭候著。

看著靖王,太子冷哼一聲,“靖郡王這是要回王府了?”

郡王親王,雖一字之差,可卻相隔萬里。

如今弟兄裡頭,算是靖王的品級最低。

太子負手而立,好似這般喊一聲,便能出了憋在心裡的惡氣。

靖王輕笑一聲,“皇兄如今好生得意,有百官追隨,便是父皇都輕易動不得你,這太子之位,坐的是越來越穩了。”

聽得靖王這般說,太子自然的抬起了頭。

今日太子生氣,可出了大殿卻也想明白了,皇帝該是更生氣的。

就算是大佑之主又如何,那般的厭惡自己,卻也只能忍著,只能拉在背地罵上一句罷了。

馮妃得寵,可在這個時候,皇帝也給只能給她皇貴妃的之位,與皇后之位看著是一步之遙,卻相隔萬里。

只要,自己不犯錯,有朝臣擁戴,便就不必怕靖王母子。

看著太子面露得意,靖王卻輕輕搖頭,“可越是這樣,父皇越想,殺了你!”

這個道理,他早就懂得。

所以,在很小的時候,他想要什麼都會去求皇帝,無論是尊位還是其他,皆是皇帝所賜。

太子笑著,靖王也再笑著,宮人遠遠的瞧著,只覺得新奇,這還是頭一次看靖王與太子,相安無事。

宮裡的事再大,回到家裡便都忘卻。

如今,顧明辰已經是吏部侍郎,顧明慧成親後便可得誥命,顧夭夭得封縣主的旨意第二日清晨便正式下來了,顧家一門這般榮耀,那是做夢都不敢做的。

老太太親自點了是菜品,好生慶祝一般。

待明日,得請了戲班子入府熱鬧熱鬧,一來是慶祝這三件喜事,二來也算是,為顧夭夭送嫁。

“這第一杯酒,我敬夭夭。”老太太領了三個酒後,顧明辰便端起杯子,將他敬的第一杯酒,送在顧夭夭跟前。

一切感謝的話,都在酒裡了。

顧夭夭端起酒杯,“你我兄妹同心,日後這見外的話,便不許再提。”

“不提,不提。”顧明辰連連點頭,而後又敬了兩位長輩。

今日的顧明辰面上,一直帶著笑容,這是顧夭夭回來,頭一次看顧明辰展顏。

顧明慧別過臉,偷偷的擦拭眼淚,她們母親早亡,雖說是在自己府內,可卻總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

從來不敢,將喜怒掛在臉上。

一年前的事,更像是一根壓倒駱駝最後的草,讓顧明辰整個人,變的更加沉悶。

這麼些年了,這是她頭次見到這般樣子的顧明辰。

可見今日,是顧明辰這輩子,最歡喜的日子。

顧明慧抹乾淨眼淚,卻也笑了出聲,能見兄長開懷,那也是莫大的喜事。

看見顧明辰這般,老太太與顧父心裡也歡喜。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這個時候吃的差不多,也只是閒聊。

顧明辰看著老太太與顧父,突然讓人扶著起身,而後跪在兩人面前,“孫兒有事,想求祖母成全。”

“你這孩子,趕緊進來,有什麼事祖母自然應允。”老太太趕緊讓人將顧明辰扶起來。

他的腿原本就不好,再加上去南邊受苦,自更加嚴重,以前還能撐著慢慢走幾步,如今便是起身也得靠著下頭的人。

徹徹底底的,廢了。

看著他這般跪著,老太太是心疼。

只是顧明辰卻沒有起來,“祖母聽孫兒說完,孫兒心慕胡氏至今,孫兒如今所念想的,便是將她八抬大轎正兒八經迎進顧家大門。”

他既說出,自也是做好了準備。

原本要扶著顧明辰起來的老太太,此刻也不做聲,漠然的坐了下來。

家中小輩知曉顧明辰的心意,聽他提起,自是瞭然。

可此刻,卻給兩位長輩不少的衝擊。

就是顧父,都微微的皺起了眉頭,“好孩子,年少情感最是真摯,叔父是過來人也理解,可是孩子,這輩子還長,大約也沒有誰,能走一輩子。”

顧明辰卻沒有退縮,“侄兒知道叔父所擔憂的,可侄兒不怕,侄兒只想求得一人,相伴到老。這輩子是長,可有的人就註定了,一生難忘。就如同這麼多年了,叔父始終非嬸母不可。”

不然,顧父也不會,至今未續絃。

顧父嘆了口氣,“可我們,始終與你們不同。”

沒有外面那些,流言蜚語,艱難險阻。

“可,心卻相同。”顧明辰說著眼睛一點點變紅,“這些個日夜,侄兒便盼的今日,無論以後有多少風雨,侄兒,無怨無悔。”

而後,重重的叩下一個頭,“侄兒,求叔父成全。”

顧父長長的嘆氣,顧父並不貪杯,此刻卻是拿起酒壺,一杯又一杯的倒進肚裡,“罷了,你也成人,也能夠為自己做主。”

這般,便是應允了此事。

顧明辰歡喜的抬頭,此刻額頭已經一片紅腫,卻絲毫不在意,又轉到老太太跟前,“求,祖母成全。”

老太太心疼自己的孫子,可卻也不敢輕易的鬆口,也是怕迎了一個張氏那樣的女子進門。

“求祖母成全。”顧明辰還在一下下的扣頭。

老太太嘴唇哆嗦,卻發不了一個音,顧明辰此刻的樣子,與當初顧大伯的影子重疊。

看著老太太有些不對勁,顧夭夭起身從旁邊握住了老太太手,“祖母莫要擔憂,我與姐姐都與胡姐姐打過交道,是個重情重義的。”

也不過是命差了點,不若卻也是顧明辰的良配。

聽了顧夭夭的聲音,老太太才回過神來,看著顧明慧一眼,“你們都相熟?”

顧明慧自然點頭。

老太太看著顧明辰的額前殷紅一片,無奈嘆息,“那,你們與我說說,她是個什麼樣的孩子。”

聽了老太太鬆口,顧明慧也趕緊扶住了老太太另一隻手。

與胡家的親事,並非老太太做主,她在江南也不過收信的時候聽人提一嘴,所謂好壞多是從旁人嘴裡聽的,到底沒深入瞭解胡氏的品性。

後來,雖說被提起的多了,那孩子想也是個不錯的,可在老太太心裡,若是深究也不過是個可憐的孩子。

若是做陌生人,老太太自然是同情可憐她的,可做孫媳婦還是要仔細打聽,尤其是如今的處境。

看顧明辰還在叩頭,錢嬤嬤趕緊招呼人將顧明辰扶起來,“還不趕緊向老太太道謝,這是應允了。”忍不住,在旁邊提醒。

顧明辰愣了片刻,隨即反應過來,再次重重的叩下頭去,“孫兒謝祖母成全。”

老太太哼了一聲,“如今你也是朝廷大員了,頂著這一額頭的傷上朝算怎麼回事?趕緊去上點藥!”

顧明辰笑著擺手,“不礙的,不礙的。”

瞧他歡喜的都不會說話了,老太太瞪了他一眼,“不過我醜話放在前頭,若像你父親那般糊塗,我可不饒她!”

顧明辰好不容易起身,一聽老太太的話,立馬又要跪下,錢嬤嬤趕緊將人攔住,“老太太是心疼少爺。”

顧明辰瞭然,換成了彎腰見禮,“孫兒,謹記祖母教誨。”

“罷了,都回去歇著吧。”說了這麼一會兒話,老太太也累了。

原本,她想著聽聽胡氏的品性,現在卻沒了心思,瞧顧明辰的樣子,好不好的都認準的胡氏,只能且走且看著了。

至於外頭的那些個流言,前頭日子肯定難過,只有兩人同心,便就沒有過不去的檻。

“您也莫要憂心,兩位姑娘都瞧著是好的,就一定差不了。”看老太太愁眉不展,錢嬤嬤在旁邊寬慰道。

話是這麼說,老太太的心總是放不下,“希望吧,只希望她能對得起,明辰的犧牲。”

仕途受阻,這已經是能瞧見的了。

“可讓少爺去刑部,請示了大爺?”錢嬤嬤看老太太乏了,輕輕的捏著老太太的肩膀。

這些日子,老太太常在睡夢中驚醒,每每喊的總是顧大伯的名字,想來心裡是惦記的。

老太太輕輕搖頭,“罷了,莫要給孩子們添堵了。”

倆孩子雖不明說,可心裡肯定是怨他的,畢竟,顧大伯確實沒有盡到一個父親該盡的義務。

雖說後頭,為了倆孩子也有所犧牲,可能不能解開心中的結,也就看倆孩子的心思了,若是放下了,不用老太太提他們自然會去。

若是心裡還不原諒,老太太提了也只是塗惹孩子們不快。

“就只是我,越老越沒出息了。”總念著從前的事。

另一邊,顧父走的快些,有他在三個孩子也放不開,尋個藉口去忙,留他們說話的時間。

三個孩子,到了亭子坐坐。

還是顧夭夭先提了句,“恭喜兄長,很快要抱上美嬌娘了。”

“這丫頭學壞了!”顧明辰抬手,作勢便要教訓顧夭夭。

顧夭夭趕緊躲在顧明慧的身後,“兄長,打不到。”

顧明慧笑著看倆人打鬧,想著日後都可以這般該多好。

顧明辰雖說訓斥顧夭夭,可眼底全都是笑意,彷彿今日,人生可得以圓滿。

而顧夭夭,卻也明白,顧明辰為了胡氏真的將能做的便做了。

對於顧明辰的婚事,說句難聽的,若是他執意迎娶,顧父與老太太哪個人有資格指手畫腳?都沒養過人家,憑什麼在這個時候,指點人生?

顧明辰這般做,卻也是想要得到長輩的祝福,讓胡氏不受一點委屈。

旁人有的,胡氏都有。

情深,不已。

三個人正說笑的時候,下頭的人稟報,說是葉卓華來了。

顧明慧立馬看向了顧夭夭,“不過四日便成親了,這般難捨難分的?”

原本,他們私下與葉卓華也沒什麼交情,來府裡肯定是來尋顧夭夭的。

自從上次棋子的事,他們還沒見過,顧夭夭可不覺得,她與葉卓華難捨難分的。

不過,大家都在,便也不好駁了葉卓華的面子,只交代讓人進來的便是。

人家未來小兩口說話,顧明慧便起身準備離開,轉頭看顧明辰坐的穩穩的,沒有離開的意思,“兄長。”忍不住提醒了下。

顧明辰聽見後,還招手讓顧明慧坐下,“難得讓,葉大人見禮,不珍惜這個機會?”

瞧著,他眼底滿滿的笑意,這是故意打趣顧夭夭。

顧明慧忍不住輕笑出生,“罷了,我也與兄長瘋一次。”

難得顧明辰歡喜,犧牲一下葉卓華,讓他們逗一逗未來妹婿。

葉卓華那邊來的也快,一身的玄衣,再配得上一臉的嚴肅,顧明慧忍不住笑了一聲,怪不得顧明辰想要逗他,確實是,將人逗笑了會格外有成就感。

“兄長。”葉卓華到了之後,先與顧明辰見禮,而後衝著顧明慧與顧夭夭微微額首。

“剛才還與我兩位妹妹說,葉大人怎就這般,難捨難分?”顧明辰身子往前,微微挑眉看著葉卓華。

葉卓華依舊緊繃著臉,似乎在想著如何回話,良久臉色依舊沒有緩和,只是衝著顧明辰抱了抱拳頭,“薛家,出事了。”

“什麼?”顧明辰激動的忘記腿疾,便要起身,身子一晃險些摔倒在地。

旁邊的人,趕緊將顧明辰扶住了。

葉卓華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要帶顧明辰去瞧瞧。

顧明辰自不敢耽擱,趕緊讓下頭的人,推著輪車跟上葉卓華的步子。

能讓葉卓華親自跑一趟的事情,自是不簡單,顧明慧與顧夭夭也趕緊跟著。

路上,葉卓華在旁邊解釋到。

說是,顧明辰讓葉卓華注意一下薛胡兩家,葉卓華自然上心,馬上便整集了證據。

薛家,不說旁的就薛方良一人,便都做了許多個錯事,強搶民女的事自也不少。

胡父這邊,雖說膽子小,可家中繼室卻是個有主意的,私下裡收了不少的銀錢。

葉卓華這邊,將證據都準備妥當,就等顧明辰處置。

可今日晌午,薛家突然設宴,刑部的人在外頭等著,胡家的人從早晨就進去了,到現在還沒出來,心裡覺得不大對勁,便偷偷的進去檢視。

卻沒想到,胡薛兩家的主子,全都倒在桌子上,只有胡氏一個活人,在那飲茶。

刑部的人自然衝進去,胡氏對下毒的事,供認不諱。

下頭的人,雖說壓著沒敢聲張,先報給了葉卓華。

可這麼大的案子,死的都是朝廷命官,不可能一點風聲不透露。

葉卓華問了胡氏,看胡氏的態度,怕是一心求死。

葉卓華也不敢耽擱,在傳出訊息之前,請顧明辰過來,只要胡氏配合,他來想法子,保胡氏平安。

一路上,顧明辰都沒吱聲,只聽著葉卓華在旁邊說話。

只是離著刑部越近,顧明辰越心慌,好似又什麼東西,就要失去一般。

終於到了刑部大牢,顧明辰緊緊的抿著嘴,眼裡一灘死水,就如同顧夭夭剛回來見的那般一樣。

秋日裡的大牢,比之前的更加陰冷。

顧夭夭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脖子,而身上卻得了溫暖,只瞧著葉卓華將自己的披風解下,蓋在顧夭夭的身上。

顧夭夭看過去的時候,葉卓華目視前方,像是沒有做這般的動作一樣。

顧夭夭攏了攏披風,這個場合因為個披風推讓,著實不合適,便也只能收下了。

胡氏住的牢房,自是葉卓華關照過的,雖說跟旁的牢房一樣,不見天日,可卻打掃的最乾淨。

就連床上的稻草,也換成了棉花被褥,桌子上擺放著茶水。

坐牢能坐到這般地步,也是難得了。

胡氏聽著動靜,抬頭看著他們,面上沒有一點驚訝,含笑著說了句,“你們來了?”

而後親自,為他們添上茶水。

“為什麼?”顧明辰讓人推了輪車,停在胡氏的跟前。

即便,他們兩人再未見面,即便,沒有一句問候,可卻也堅信,對方心裡有自己。

看顧明辰與胡氏說話,顧夭夭與顧明慧,同時退了一步,在這狹小的空間,留一方屬於他們的天地。

聽得顧明辰的質問,胡氏的手一頓,而後又慢慢的進行剛才的動作。

“因為,我恨啊。”千言萬語,只這一個恨字,才能說出心頭所壓的心思。

她恨薛方良,恨他自私自利,恨他毀了自己的年華。

恨薛家的每一個人,是他們的縱容,才有了薛方良這無法無天的性子,是他們縱容,才讓薛方良無是無非的胡鬧。

這些日子,她雖然也報復了,可是這些怎麼夠,他們毀了自己,便不配,活著。

對於胡家,她更是恨。

繼母看不慣她,她從來沒有怪過,她想著一個女人,肯定不願意看自己丈夫與旁的女人的孩子,即便,自己的生母才是正頭原配。

可卻沒想到,在自己定親的日子,繼母竟然聯合外人,毀了自己。

比起這些來,她最該恨的是自己的父親,是他,裝聾作啞的縱容,才換的繼母的,變本加厲!

她知道,顧明辰做了官,刑部又有個妹婿,肯定會查這兩人。

可那又如何,頂多是入大獄罷了,這些怎麼夠?

自己的苦楚,旁人做不了主,自己便親自動手。

顧明辰起來,胡家薛家心裡都忐忑,她故意說,顧家命人給她送信的,嚇的兩府如自己的願,聚在一起與自己商議。

也好讓自己,將他們一個不留的,殺了。

說到這,胡氏笑出了聲音,“你知道,我盼今日盼了多久了嗎?”

看著胡氏有些失去理智,顧明辰緩緩點頭,“我知道,我如何不知道呢?”

他與胡氏一樣,每一刻都是煎熬。

他一個男子,尚且一年多都不敢出府,更何況是胡氏這個女子,處境更有多艱難。

而後,拉住了胡氏,那一雙早就想拉的手,“可是,我不信,這會是你的理由?”

胡氏原本張狂的眼,卻不敢看顧明辰,想要將自己的手拽出來,可是卻怎麼也拽不動。

胡氏的眼淚,瞬間落了下來,“我們,不相配。”

哽咽著,將壓在心頭的話,說了出來。

“去他的不配,日子是我們過的,只要你我願意便可。”顧明辰用力將胡氏拉在自己跟前,“我們都等的太苦,我不說從前是我連累你,我只想用我全部,讓你餘生歡喜。”

胡氏的視線,終於敢落在顧明辰的身上,“這般,何苦的呢?”

手,眷戀的放在顧明辰的臉上,“若有下輩子,我一定做你的妻。”

顧明辰捧著胡氏的臉,“為何是要下輩子,這輩子便可以,我祖母我叔父都會為我們做主,我們好不容易等來了今日。”

而後,又轉頭看了一眼葉卓華,“還有妹婿,他會幫我們的。”

葉卓華有本事,刑部想改的案子,就一定能改。

胡氏看著急切的顧明辰,唇間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可我又怎麼捨得,連累你,連累你的家人?”

她已經嫁過人,若是尋了顧明辰,便是讓顧明辰是京城裡的笑柄。

而今,她雙手沾染了鮮血,葉卓華或許現在有本事將事情壓下來。

可這世事無常,若是哪一日他勢力沒這麼大了呢,這天下哪能有不透風的牆,屆時被他的敵人將今日的事查出來,便是對葉卓華最致命的一擊。

她雖然不瞭解朝堂上的事,可偶爾也聽得薛父與胡父談論,說是現在太子一派,處境艱難。

朝堂之上,除了靖王,怕是誰都不知道,下一個死在帝王劍下的,會是哪位大臣?

這話,胡氏一直記在心裡,也一直不敢忘記。

顧明辰走的時候,她遠遠的相送,願他平安順遂。

他立功回來,自己也遠遠的望上一眼他安好,便已經,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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