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我,”江澄彎曲著小拳頭捶捶孟傅卿的肩膀,“他明明走了!”
“既然你知道,幹嘛還問我一次?”孟傅卿壓低聲音回應,江澄不經意間看向他的喉結。
她發現孟傅卿一說話,喉結就會跳動,咽口水,喉結就會跳動的更厲害……
看著看著,她的小爪子就不老實地攀上他的脖子。
指尖對準孟傅卿的喉結輕輕一按,孟傅卿“嘶”地吸了口涼氣。
江澄嚇了一跳,忙收回手,“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江醫生,”孟傅卿低下頭在江澄耳邊喘息,溫熱的氣體燙的她頭皮發麻,“剛救了你,就要謀殺我?”
“我沒有!”江澄提高了些音量,又害怕被大家聽到,趕緊捂住嘴巴。
“我沒有……我困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她翻了個身想要回到韓白蕙身邊,結果孟傅卿的手從她腋下穿過,直接扣住她的肚子,她動都動不了。
“孟傅卿,你幹嘛?”江澄用力掙脫兩下掙脫不開,只得悶聲問。
孟傅卿伸著腦袋,把下巴墊進她的頸窩裡,語調懶散又沉重,“不幹嘛,困了,睡覺。”
“那你也不能抱著我睡啊,你這是非禮!”
“非禮?”孟傅卿不禁失笑,“這才哪兒跟哪兒。”
他的手順著她的腰往上滑,“需要我給你演示一下,什麼叫非禮嗎?”
“不必了!”江澄按住他作祟的手。
“嗯,”孟傅卿聽話地把手放回江澄腰際,又將他的小被子全部蓋到江澄身上。
“別凍著。”孟傅卿囑咐。
“我回去蓋我自己的被子,不就凍不著了嗎?”江澄依依不饒地跟孟傅卿講道理。
“我冷,抱著睡暖和。”孟傅卿說大話都不帶臉紅。
江澄石化了,他冷幹嘛要把他的被子給她?
“孟傅卿,我知道我很囉嗦,可是該說的話還是要說。明天早上大家醒過來,看到你抱著我睡,會怎麼說我?”江澄在孟傅卿懷裡轉了個圈,跟他對視。
玩具房最頂端有一個小窗戶,今夜月色正好,稀疏的月光從窗戶折射進孟傅卿的眼裡,使得他的目光如同三月春水那般溫柔靜謐。
“怕什麼?親都親過了,”孟傅卿用鼻子頂頂她的眉心,“我都不怕吃虧。”
江澄:“……那你明早早點叫我,我回原位。”
“我醒的比你早。”
望著江澄赤裸裸溼漉漉的眼神,孟傅卿身上莫名燥熱起來。他伸手把江澄的眼睛蓋上,“睡覺。”
“你摟我很緊哎,我睡不著。”江澄實話實說。
孟傅卿:“……”他鬆鬆手,給江澄騰出了點移動的空間。
江澄想轉過身背對著他睡,結果剛躺平,就又被孟傅卿抓住了。
“孟傅卿,你抓的我很勒,你能不能放鬆一點?”她耐著性子轉頭,孟傅卿正瞪大眼睛盯著她看。
他眼神認真炙熱,甚至要把她看出花兒來。
江澄眉頭緊鎖,“怎麼了?”
“你別動了。”
“我有反應了。”
江澄:“……”
之後一整晚,江澄都躺的老老實實的,再也沒敢動半下。
…
孤兒院周圍的住戶基本上是老年人,沒有孩子跟兒孫的陪伴,大多養了狗和雞在身邊。
凌晨四點左右,外面的雞就開始叫,玩具屋裡的一行人躺到五點,就再也受不了了。
“臥槽,門外那是雞嗎?那是戰鬥鵝吧?咕咕咕咕叫個沒完,煩死了。”謝塵第一個爬起來吐槽。
韓白蕙揉揉頭髮,坐起身打哈欠,“我昨天晚上睡得也不怎麼踏實,睡夢中好像有個小孩兒走進來了。”
江澄迷迷糊糊睜眼,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在哪兒。等她想清楚時,滿腦子都是孟傅卿的影子,嚇得她立馬從地上蹦起來。
只是這時候哪還有孟傅卿的人影,早就不知道他跑哪兒去了。
“孟傅卿呢?”江澄望著謝塵問。
謝塵跟吃了槍藥似的,“我又不是你們的保姆,一個個的都問我幹啥?誰知道他幹嘛去了,第一聲雞叫的時候就去廁所了,到現在都沒回來,怎麼也得一個小時了吧?估計掉廁所裡淹死了。”
江澄紅著臉哦了一聲,隨即坐下來。
還好,沒被發現。
又過了十多分鐘,孟傅卿垂頭喪氣地回來了。
他昨晚沒睡好,眼下烏青濃重,見到江澄的那刻,眼神劃過絲遲疑,但還是壓下了。
又等天亮了些,江澄去跟劉紅梅告了別。週一她們有課,今天必須趕回去。
“江澄,昨晚你有沒有聽到有人在說夢話?”韓白蕙跟在江澄身後問道。
江澄紅著臉看向孟傅卿,見他沒反應,含糊道:“你聽錯了吧?我昨晚睡得挺香啊,沒聽到有人說話。”
“那可能真是我聽錯了。”韓白蕙轉頭上了謝塵的車。
謝塵和秦淼一先一後離開,孟傅卿幫江澄開啟車門,“上車。”
看他情緒不算高漲,江澄害怕他出事兒,“要不咱們找個代駕?你昨天晚上沒睡好吧?”
“我睡的挺好。”孟傅卿面無表情地把江澄推進副駕駛,又扔給她車上隨時備著的酸奶麵包。
江澄猶豫幾許,沒再勸。
回去時車裡的氣壓很低,孟傅卿不說話,江澄也沒好意思問,生怕惹到他的逆鱗,兩個人就吵了起來。
萬一孟傅卿一生氣把她扔在高架上,她連車都打不到,該怎麼回去?
“你都不關心我嗎?”
孟傅卿打破了安靜。
他把車子停在路邊,撐著方向盤緊盯江澄,“我說睡好,你就相信了?”
江澄愣了,“不是你說你睡的好嗎?而且我昨天晚上連個身都沒轉。”
“是,你是沒轉。我衣服都快被你捲走了。”孟傅卿被江澄氣的眼睛疼。
“那你沒睡好,幹嘛起這麼早?”江澄覺得他的氣來的莫名其妙,不耐煩起來,“你早起怪我咯?”
“廢話,”孟傅卿又氣又愛地瞥她一眼,“你闖的禍。”
“難不成我讓你拉肚子了?所以你去廁所去了這麼久?”江澄冷哼。
“你讓我需要解決生理問題了。”
孟傅卿黑著臉,一點情面都沒留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