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傅卿和江澄到達陵園的時候,秦淼的親朋好友都在弔唁了。

兩人緩緩走過去,把傘立在旁邊。

秦淼回頭,清瘦的骨相讓江澄愣了又愣。

他竟然這麼瘦了。

原本他兩頰還有些勻稱的皮肉,如今這皮肉都浮了下去。眼神渙散,眼下的烏青證明了他這一陣子睡得一點也不好。

“孟傅卿,一會兒你多勸勸他,”江澄拉住孟傅卿,遺憾地嘆氣,“畢竟……他現在就只有你這麼一個朋友了。”

孟傅卿反握住江澄的手,語氣堅定,“好。”

秦淼肅立在雨中,許久沒有回頭。韓白蕙送給他的雨傘,也被他孤零零放在地上。

孟傅卿和江澄走過去對著秦淮東鞠了一躬,又把買來的小雛菊放在墓碑前。

“秦淼哥,節哀。”江澄抿唇,收起平日裡嘻哈玩鬧的神態。

這一年多里,秦淮東經常叫她出去吃飯,只可惜醫學生的日常實在太忙了,她沒有時間就拒絕了好多次。

如果她知道他會走的這麼早……

江澄心裡莫名不舒服。

孟傅卿把傘開啟遞給江澄,讓她去外面等著。

細密的雨絲還在淅淅瀝瀝下著,孟傅卿哈口氣祛除寒氣,“接下來準備做什麼?”

“還沒想好,”秦淼抿唇,睫毛輕顫,“你們什麼時候結婚?”

孟傅卿眉眼稍稍鬆下來,“明年的世界一級方程式錦標賽,如果我拿了冠軍,我就跟她求婚。”

秦淼緩緩扭頭,“那你要是拿不了冠軍,就一直晾著她?”

“怎麼可能?”孟傅卿笑的隱晦,“不要冠軍也得要她。”

秦淼也笑,“確實。”

“之前你說要去國外進修,最近有打算嗎?”

“嗯,”秦淼舔舔下唇,“還沒確定去哪裡,先看看。”

“公司的事情交給誰處理?”孟傅卿知道秦淼重新把秦家做起來不容易,如果他走了,沒有人在中間撐著,秦家很有可能二次垮臺。

“我堂弟剛大學畢業,學的是經商,很有才華。公司有他20的股份。過一陣子,他就要到公司來上班了,暫時接手我的位置。”

“也好,”孟傅卿輕拍他的肩膀,“你也該出去闖一闖了。你白手起家的時候,大學都還沒畢業,精神上的壓力也很大吧。”

秦淼難為情地勾唇,轉頭望著墓碑,漆黑的眸似暗夜那般縹緲,“大不大的,都過去了。”

“孟傅卿,好好對江澄。”

“你當初為什麼放棄了跟我公平競爭的機會?”孟傅卿嗓音沉重,在這墓地裡異常憂鬱。

秦淼咂舌,笑出了聲,“我跟你們小孩子搶物件,我還是人嗎?”他轉過身,望著孟傅卿那張不似從前冷酷的臉,心裡終於安靜下來。

“孟傅卿,我比你大兩歲,我能看得清局勢。”

她喜歡的,是你。

兩天後,秦淼離開了中國。

秦淮東生前特別想去普羅旺斯,看漫山遍野的薰衣草。只是後來他病入膏肓,至死沒有實現這個願望。

秦淼帶著他唯一的心願,隻身一人前往法國求學。

他走的很匆忙,也悄無聲息。等孟傅卿知道的時候,他已經在那邊落地了。

不過怎麼選擇都是他一個人的決定,別人無權過問,也沒有指點的責任。

孟傅卿把江澄的行李箱搬上行李架,江澄挨著他坐下來,“你是說……秦淼哥去法國了?”

孟傅卿拍拍手上的灰點頭,“嗯,前兩天去的,挺快的。”

“那挺巧啊,”江澄嘟著嘴想起了什麼,“韓白蕙申請的也是法國的交換生名額,國慶節結束就直飛法國了,沒想到他們兩個人還有這種機會啊。”

江澄不知道秦淼跟韓白蕙兩代人之間的恩怨,不由得笑了。

孟傅卿擦乾淨手捏捏她的鼻尖,“你不知道他們兩個人是仇人?”

江澄眼睛一橫,“仇人?”

孟傅卿把他們之間的“愛恨情仇”大體闡述了一遍。

江澄臉皺的像個老太婆,“啊……我本來還以為這是他倆的緣分呢……”

“不過也不一定了,現下兩個人都去求學,暫時拋棄了富家小姐少爺的身份,說不準就有機會了。”

孟傅卿把她攬在懷裡,壓低的聲音帶著不可忽略的笑意,“在關心別人之前,請江醫生先關心關心自己。”

江澄疑惑地拽著他身前的扣子玩兒,“我有什麼好關心的?”

“你要關心關心,去了東山是跟我住一間房,還是住單間。”

孟傅卿在她耳邊低聲細語,聽的江澄耳根都紅了,“當然是住單間了!”

“那江醫生就得去別的地方租酒店了。”

孟傅卿神秘兮兮地攬住她的脖子,“我之前跟大賽組報名時,貌似忘記報你的房間了,怎麼辦?”

“你!”江澄齜牙咧嘴地瞪他,“你故意的吧?”

“呀……”孟傅卿咬咬唇,淺薄的唇形擠成一條線,“被你發現了,要怎麼辦呢?”

江澄:“……”

她發誓,以後再也不要跟這個男人單獨出門了。

三個小時左右,飛機停靠在東山國際機場。

孟傅卿和江澄下飛機時,迎來了一大批記者的圍觀。

之前孟傅卿在省賽上脫穎而出,又在區域賽上大獲全勝,一瞬間成為了賽車界的傳奇人物。

更何況他帥的過分,剛拿到省賽的冠軍後,就跟自己的女朋友官宣,簡直太適合拿來炒作了。

只是江澄很少見這種閃光燈頻繁亮起的場景,一時間有點手足無措。

孟傅卿戴上墨鏡,左右手都推著行李,沒辦法牽她,就附身拍了下行李箱。

江澄緊跟著他,“幹嘛?”她想接過來,被孟傅卿攥住手腕輕輕一拉,她便端坐在了行李箱上。

記者的鏡頭閃的更快了。

孟傅卿按住她的肩膀,拉著她穩穩向前走,“別動。”

他帶著墨鏡,她看不到墨鏡下的那雙眼睛究竟是怎樣的魅力四射,卻異常覺得,他的眼中,只有她一個。

在穿越“記者流”之前,江澄聽見孟傅卿極具安全感的叮囑。

“乖乖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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