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姜大嫂口中的蘇曼確實是蘇青的妹妹蘇曼,是文思遠二婚娶進門,後來又離婚的蘇家次女蘇曼。

這位在和文思遠離婚後,日子一開始過得還算逍遙,畢竟開店做服裝生意賺了不少錢。

但由於大手大腳,加之開的服裝店意外失火,一下子血本無歸,導致生活回到解放前。

於是,她把主意又打在周為民身上。

俗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

然,蘇曼偏不,她見不到姐姐蘇青過好日子,覺得要不是蘇青跑到大院戳破她和周為民的關係,就不會引發她和文思遠離婚的導火索。

而她也就不會淪落到一無所有的地步。

因此,蘇青憑什麼比她過得好?

加之周為民的公司越開越大,出門西裝革履,小車代步,身材更是沒有因有錢變成大腹便便,這無疑讓蘇曼堅定了要取代蘇青的心思。

一個有意勾搭,一個本就心志不堅,再有兩人原本便苟且過,於是乎,蘇曼幾乎沒怎麼用手段,就被周為民養在了外面。

而既然要取而代之,蘇曼自不會放棄在蘇青面前刷存在感。

當蘇青確定、及肯定周為民和蘇曼又搞到一起,她沒再猶豫,寧願淨身出戶,都要離婚帶走兒子。

周為民不答應,他沒想過和蘇青離婚,奈何蘇青態度堅決,且兒子恨他,要跟著媽媽離開。

夫妻倆為離婚僵持好長一段時間,最終周為民敗下陣,給了蘇青一大筆錢養兒子,兩人前往民政局辦了離婚手續。

他不知,之所以他和蘇青離婚,都是蘇曼在想法設法激化他們夫妻的矛盾,使得蘇青對他徹底不抱希望,這才有了婚姻走到盡頭這一步。

離了婚,周為民精神頹然,這給了蘇曼很大的機會,做周太太的機會。

甜言蜜語,小意溫柔,能用的手段全使了出來,這讓周為民不自主淪陷,覺得蘇曼比蘇青好千百倍,痛痛快快和蘇曼登記領證。

兩人甚至還在北城一酒店辦了場豪華婚禮。

可開公司也是存在風險的,僅一單生意就讓周為民公司的財政出現赤字。

接不到錢週轉,周為民只能貸款,可他之前向銀行貸的款尚未還完,再次申請貸款根本辦不下來。

在這種情況下,周為民接受了蘇曼的建議,透過非法途徑借貸。

結果那單生意到底沒挽救過來,公司倒閉,為還貸快,周為民不得不賣車賣房,可就這,依然欠了一屁股債。

找工作好的夠不著,低的看不上,又因公司倒閉沒了心氣,周為民日日借酒消愁。

蘇曼不想跟著周為民過苦日子,多次提離婚,而周為民堅決不同意,就這麼著,兩人湊合著在北城租房住混日子。

直至連房租都交不起,還得被要債的催著還錢。

東躲西藏不是辦法,周為民只能帶著蘇曼回到老家凹裡村。

可兩人都是眼高手低,哪怕生活已經窘迫到連白麵饅頭都吃不上,都不願在地裡刨食。

周父周母早幾年已相繼過世,做兄長的一開始念著兄弟情分,給周為民和蘇曼送些糧食,熟料,周為民不思進取,一副要賴上的架勢。

瞬間寒了做兄長的心。

畢竟周父周母在世時就已分家,周為民的兄弟建了新房搬出去住,老莊基地蓋的兩層小樓是周為民花錢建的。

回到老家,周父周母生前住的兩層小樓自然就成了周為民和蘇曼的家。

在這就得提一嘴,凹裡村很早以前就改了老面貌,畢竟有姜黎開發,老家那邊的旅遊業發展得很好。

尤其是凹裡村,村民雖還種地,但種的面積已經很少,大家要麼在就近廠裡上班,要麼開農家樂,要麼擺攤賣旅遊紀念品。

反正生活過得都相當愜意。

奈何蘇曼過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日子,哪裡肯再靠自己的雙手來生存?

周為民是沒心氣,成日喝酒整個人基本上廢了,見他徹底沒了指望,蘇曼心情浮躁,不天天吵,日子都不知道該咋過下去。

一個嘴裡罵個不停,說對方沒出息,怎麼不直截了當去死;一個被罵的心煩,便用拳頭來解決噪音。

被打,蘇曼嗷嗷叫,一次又一次,最終下定決心,從周為民身邊逃離。

發洩桶沒了,兩人又沒離婚,周為民想著蘇曼肯定回了北城,便也離開村子,欲找到蘇曼來養活他,順便繼續充當他的發洩桶。

“生氣有什麼用?”

姜黎不鹹不淡說:“是他們教育不當,那麼該承受得自然要受著。”

妹妹算計姐姐的婚事,姐姐下鄉算計別人的婚事,兩姐妹的心性不相上下,作為父母,這是教育失敗,被反噬只能說是自找的。

事實上,蘇青離婚,蘇曼嫁給姐夫,這事在蘇父蘇母住的家屬院傳開,蘇家人的臉色個個如便秘,很長一段時日低著頭進出家門。

另一邊,徐春霞想要找兒子胡宇航,奈何無法進入大院,想託人給胡宇航帶話,可她渾身邋里邋遢,身上還一股子怪味,不等她走近他人身邊,就被對方迅速避開。

徐春霞只覺難堪得很,再加上自尊心作祟,便沒再湊近他人,一整日守在這大院門口一側,盯著大院裡的人進進出出,希望能看到胡宇航或是胡家其他人。

很可惜的是,一連三天都沒看到讓她熟悉的面孔。

第四天,徐春霞暗自告訴自己,再看不到兒子或是胡家其他人,就……就放棄繼續在這等著。

她其實就是想看兒子一眼,若是胡家能重新接納她這個媳婦,這最好不過……

背靠路邊的樹幹上,徐春霞渾濁的目光定定地鎖在大院門口,今個她有好好收拾自己,然而身上的怪味卻還是隱約能聞到。

徐春霞知道這怪味是從她身上哪裡散發出來的,對此,她心裡有一萬個後悔。

是她不自愛,當年和胡家傻兒子離了婚跑去g城,被錢財迷了眼,做出不該做的事……把自個的身子給折騰出毛病。

等她決定不再過紙醉金迷的日子,從深城回到北城,結果身上錢財被渣男偷得一乾二淨。

報案後,渣男雖落網,可回到她手上的錢財已經沒多少……不然,她不會把兒子拐回老家,想著能從胡家撈一筆。

誰知……胡家,她那位前公公真是夠狠,不僅報警抓她,甚至透過關係給她重判。

以至於她被送到戈壁灘吹風吃沙子,過著比黃蓮還苦的苦日子。

生存艱難,自是沒錢看病,況且戈壁灘那種地方,能有什麼好醫生?

且以她被改造的身份,哪個掏錢給她看病?

現實決定了她過一日是一日,只要死不了,就那麼拖著。

徐春霞覺得她的命夠硬,竟然活著走出戈壁灘,重新恢復了自由身。

沒成想,生活八成覺得我她過得不夠苦,不僅加重了她的病情,留給她的壽命不到一年。

換句話說,一年後,這世上不再有她!

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想活著,想活得好,在這種心思推動下,徐春霞做起了罪惡勾當。

即柺子!

迄今為止,已經有兩個五歲左右的小孩經徐春霞的手被賣。

得到錢被她用來買藥和租房,維持基本生活。

而到這大院門口連守四天,好吧,今個是第四天,徐春霞想看兒子胡宇航一眼,及看是能重回胡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在找“獵物”!

“媽媽,小外甥他們是不是又長胖不少?”

姜黎開車載著小兒子明修來看望明薇和兩個小外孫,猛不丁聽到小兒子問話,她笑了笑,回應:“比起你在醫院那天看到的樣子確實白胖了些。”

小明修在副駕坐著,他白皙精緻的臉兒緊繃:“小外甥他們好小,不過,看著挺可愛的。”

瞅眼小傢伙,姜黎心裡直樂呵,覺得小明修身上的反差萌不要太強烈,她勾起唇角:“你生下來那會沒比你兩個小外甥大多少。”

小明修臉兒微紅,就聽姜黎又說:“你也很可愛,特別是板著臉的樣子,就像個小大人。”

“我沒……我沒板著臉!”

稚嫩的嗓音從小明修口中溢位,他臉上的紅暈已順著脖頸爬至耳根,可見有多不自在。

“好好好,你沒有!”

姜黎沒去看小明修,單單就他的語氣她便能判斷出,小傢伙的臉肯定佈滿了緋色。

她輕笑,語氣不難聽出在哄小孩子,這讓聰明的小明修愈發覺得不自在。

轉頭望向車窗外面,小明修嘴角緊抿,覺得媽媽就是喜歡逗他玩兒。

徐春霞驟然間站直腰身,與此同時眼裡滿是貪婪。

獵物!

上好的獵物……但對方坐在小車裡,她該如何才能把這隻獵物搞到手?

車窗敞開著,小明修察覺到自己被一道視線僅僅鎖住,他不由皺眉,循著那道視線看過去,就看到一個頭發花白,眼裡滿是貪婪的老奶奶正直直地望向他。

收回視線,小明修對姜黎說:“媽媽,剛我有看到一位老奶奶,她望向我的眼神充滿貪婪,我懷疑她是柺子。”

“在大門口看到的?”

和值警同志打過招呼,姜黎的車子被順利放行,她此時開進大院約莫數丈遠,聞言,隨口問了句。

小明修點頭“嗯”了聲。

姜黎並未踩剎車,她一路把車子開到席家居住的院落門口。

“你說的媽媽知道了,一會由席爺爺打電話和大門口值警叔叔說一聲,要是對疑似柺子,值警叔叔會打電話報警。”

娘倆下了車,姜黎開啟後備箱,取出給明薇做的糖醋排骨,接著將後備箱合上,招呼小明修進了席家院門。

“我的直覺不會有錯。”

為免姜黎不信,小明修禁不住出言補充。

“媽媽相信你,但警察抓人講究證據,不是說抓就能把人帶走。”

姜黎垂眸笑看眼小明修。

正好席國邦走出客廳,他聽到姜黎說的,問:“什麼證據?”

聞言,姜黎把小明修的發現告知席國邦。

“柺子?”

席國邦眉頭微鎖:“柺子竟膽子大到盯上了我們大院的小孩?”

“那位老奶奶看我的眼神滿是貪婪,我保證沒看出!”

小明修仰著頭,他迎上席國邦的目光,眼裡寫滿認真。

“行,伯伯這就親自去大門口一探究竟。”

摸摸小明修的頭,席國邦招呼姜黎在客廳落座,見許丹下樓,家裡老爺子老太太也來到客廳,他和姜黎打了聲招呼,就提步出了家門。

大院門口。

胡宇航和兩個同齡男孩騎著腳踏車說笑著剛一出大院,便瞧見一道身影急匆匆走過來。

對方眼神激動又迫切,給胡宇航的感覺很不好,他問倆同伴:“你們誰認識?”

兩位同伴齊搖頭。

“快走,別被莫名其妙的人纏上!”

說著,胡宇航腳上一用力,車子向前驀地騎出兩三米遠。

“航航!航航!你別走,我是你媽啊!”

徐春霞可以肯定,這個和她傻子前夫長得極像的男孩子絕對是她兒子,她沒想到終於被她在這等到,但兒子似乎並不想見她,打算騎車離她遠遠的,這令徐春霞一陣心痛。

她快步追向胡宇航,連聲喊著胡宇航的小名。

“航航!我真是你媽,我沒有騙你!”

徐春霞許是使出了洪荒之力,不僅追上胡宇航,且攔在胡宇航的腳踏車前。

鬆開車閘,胡宇航掌控車把手後腿,拉開和徐春霞之間的距離。

見狀,徐春霞欲靠近,被胡宇航當場呵斥住:“站那別動!”

明明看著整個人還算收拾得乾淨,可身上散發出的氣味怎就如此燻人?

不是胡宇航想對老人不敬,實在是徐春霞給他的感覺不怎麼好,及身上散發出的氣味難聞得很。

“航子,你媽不是早就沒了?”

說話的男孩名叫崔浩,和胡宇航是一個大院的發小,另一個男孩名叫李輝,亦是胡宇航同大院發小,三人關係好到連大學都是考上同一所。

知道快要收暑假,三人和高中時期的同學約好,前往體育場好好打場球。

胡宇航小糰子三隻一歲,按部就班上學,九月份開學讀大三。

是北城航天航空大學的高材生。

“是早就沒了。”

胡宇航點頭回應。

李輝問:“那這位老太太誰啊?她打眼看有六十來歲了吧,怎麼好意思說是你媽?胡叔看起來可年輕著呢!”

隨著醫學的發展,胡宇航的父親經過治療,早幾年就可以生活自理,且語言表達能力加強,不會再動不動發病,知道疼愛胡宇航這個兒子,知道自己是一個父親。

日常被胡父督促著勤鍛鍊,如今雖已五十來歲,但喬箏頂多四十出頭,人很精神。

“我不認識。”

胡宇航搖頭,他擰眉打量著徐春霞:“您哪位?我並不認識你,請不要亂認親。”

“航航!我是你媽,真得是你媽啊!我叫徐春霞,你爸叫……”

徐春霞報出她的名字,順帶說出胡宇航父親和祖父母分別叫什麼,以證明她所言不假。

“我媽姓江,她不姓徐,而且我媽早死了,即便沒死,她現在最多也就四十來歲,可不是你這樣一個老太太。”

胡宇航掏出手機,他續說:“您要是堅持亂認親,我不介意報來解決問題。”

“你……你不能報警!”

徐春霞特別害怕見到警察,尤其在她恢復自由身,卻為了活下去做起罪惡勾當後,愈發和警察碰面。

準確些說,老遠看到,她都會忍不住雙腿打顫。

只因她很明白,她做的罪惡勾當一旦暴露,絕對會被警察抓住判刑……

沒多少時間好活了,她不想再失去自由,被送去戈壁灘改造。

“看來您在心虛。”

胡宇航眯起眼:“說吧,為什麼要說您是我媽?難道您出門前沒照過鏡子,就您這樣,和我媽的歲數可不搭。”

“航子,這位老太太怕是得了失心瘋,走吧,咱們和剛子他們約好的時間不能改,這去晚了,他們準得說咱們是慫包,沒打就認輸。”

崔浩催促。

“航航,媽沒騙你,我成了現在這樣,是我在和你爸離婚後……四處打工,勞累過度,才看起來比同齡人顯老些。”

徐春霞為自己解釋,她不想失去和兒子相認這個機會。

“航航,你們仨在那做什麼?”

席國邦走出大院,一眼看到胡宇航三人,不由問了句。

當然,他也有看到徐春霞。

一身制服挺括,席國邦朝著胡宇航三人走近,而徐春霞一看到席國邦,準確些說,是看到席國邦身上的制服,嚇的臉色瞬間一白,拔腿就疾步走向馬路對面。

席國邦覺得徐春霞心中必定有鬼,他雙眼一眯,三兩步衝上前,將徐春霞牽制住。

“你……你抓我做什麼?我沒有犯事,你放開我……”

徐春霞掙扎,然,席國邦沉聲說:“你有沒有犯事得查清楚才可下定論,但我現在懷疑你形跡可疑,很像公安系統正在抓捕的一個人販子,現在你最好規矩點,配合執法部門進行調查,否則……”

“我不是人販子!我不是……我只是來認兒子,你快放了我,我沒有拐過孩子……”

神色緊張,額頭佈滿冷汗,這樣的徐春霞在席國邦眼裡,無疑已不打自招。

多年辦案經驗,一切魑魅魍魎難逃席國邦一雙利眼。

而他不過詐了下徐春霞,就讓對方露出破綻,這一刻,席國邦已然可以肯定徐春霞是柺子無疑。

他掏出一副銀手鐲給徐春霞戴上,將人帶到大院門口,銬在一側的鐵柵門上,等候就近派出所的同志來帶走徐春霞。

“柺子?”

李輝和崔浩齊齊瞪大眼,胡宇航亦感到吃驚,他聽到崔浩說:“那個老太太難道想拐走咱們哥仨?”

“航子,你怎麼看?”

李輝問胡宇航。

“我沒什麼看法,等席伯伯查清楚,咱們自然會知道。”

胡宇航說著,他望向席國邦:“席伯伯,這裡沒我們什麼事我們就走了!”

席國邦聞言,他隨意地擺擺手。

熟料,徐春霞看到胡宇航要騎車離開,扯著嗓子喊:“航航!航航,我是你媽,你讓人把我放了,媽不是柺子,航航……”

胡宇航只當沒聽見,與崔浩、李輝騎車不多會就已遠去。

來大門口的路上,席國邦就給就近派出所打了電話,那邊出警速度很快,沒等多長時間,一輛警車便開到了大院門口停了下來。

席國邦走上前,壓低聲音將他的懷疑和徐春霞露出的破綻道出,又交代兩位警員幾句,而後看著他們將徐春霞押上警車。

徐春霞大喊大叫,掙扎著要跳下警車,被其中一位警員呵斥:“老實點!”

立時,她規規矩矩,渾身顫抖坐在警車裡一動不敢動。

席國邦走進家門,迎來道道目光。

“人被帶走了?”

席老爺子問。

很顯然,老爺子知道席國邦是從大院門口回來。

“嗯。”

席國邦點頭,他坐到沙發上,說:“還真是個柺子,我隨口詐了下,她就露出了破綻。不過……”

“你倒是往下說呀!”

許丹瞪眼,覺得席國邦在故意吊大家胃口。

“我走出大門正好看到航航和崔家小子、李家小子,他們騎著腳踏車被那位婦人攔著,後來,那婦人口口聲聲喊航航,說她是航航的媽。”

聽了席國邦的話,姜黎立馬想起明薇出院那日,她開車離開這大院,在大門口不經意間看到的那抹身影——徐春霞!

“是徐春霞,我們村的,薇薇出院那日,我在你們大院門口見過,她曾以江蕾蕾的身份嫁進你們大院胡家做兒媳。”

姜黎說:“聽我老家的人說,徐春霞由於在改造期間表現好,提前兩年被釋放。沒有生活保障,以她的心性,是有可能走歪路來錢。”

席家人可沒忘記胡家的前兒媳曾因拐帶胡宇航被判刑一事,此刻聽完姜黎說的,當年的事豁然間在腦中重現。

“我記得胡家是和馮家結的親。”

席國邦問姜黎:“那會我們大院的人都知道馮叔二婚娶的那位有個女兒,難道那個徐春霞和你有著什麼關係?”

“哪壺不開提哪壺,你管親家和那誰有什麼關係?!”

許丹瞪眼席國邦。

隨後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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