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一會,你陪曉冉好好說會話。”

吳月拎起暖壺,她徑直走出病房,並隨手拉上病房門。說起來,暖壺中其實還有多半熱水,根本用不著現在去水房另打,但為了方便喬箏和宋曉冉說話,吳月不得不找個藉口避開。

“塗藥膏了嗎?”

自行轉動輪椅,喬箏來到病床邊,他看著宋曉冉的臉,淺聲問了句。

然,宋曉冉沒出聲。

不過,喬箏視線挪轉,有看到病床邊床頭櫃上放著的消腫藥膏,由此不難知道宋曉冉已經做了臉部處理。

“今早離開醫院是我不對,即便是我媽推我走的,但作為丈夫,我沒能陪在你和孩子身邊,就是我的不對。”

喬箏語氣裡透著愧疚,他一臉認真說著,然,宋曉冉並沒有看他,且對他的話毫無反應。

抿唇,須臾後,喬箏續說:“可你今個做出調換孩子這樣的事,著實有些偏激了……曉冉,於我來說,不管你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他(她)都是我的孩子,是是我們的孩子,我不可能不喜歡自己的骨肉。”

靜默片刻,喬箏又說:“你如果擔心我媽對咱們女兒的態度,等你出院直接就住外面。”

“你媽能允許?”

宋曉冉終於出聲,她對喬箏所言持懷疑態度。

“我早已是成年人,想做什麼,我媽管不著。退一步說,就算她不允許,但我想要有咱們一家三口的獨立空間,她沒理由來阻止。”

聽喬箏這麼說,宋曉冉問:“搬出去住……誰來照顧孩子?”她是不會做家庭主婦的!

“你不想在家照顧咱們的女兒?”

眉頭微皺,喬箏面色倒是沒明顯異樣,他說:“我知道你惦記著拍戲,而咱們也不是請不起保姆,但你有沒有想過安全性?”

“你什麼意思?是要我在家看孩子,做黃臉婆?”

宋曉冉當即不高興。

喬箏:“我只是讓你多想想咱們的女兒,起碼在她上幼兒園前,最好是你親自照顧。也就兩三年的時間,到時,咱們把孩子送進幼兒園,讓我媽幫咱們接送下,這應該沒什麼問題,要是你不放心我媽,咱們可以讓你媽幫幫忙。”

宋曉冉:“保姆照看孩子怎麼就沒安全性?”

喬箏:“我曾聽人提起過,有的保姆照顧孩子毫無耐心,甚至趁著主人家都不在,對孩子非打即罵,總之,這樣的保姆會給孩子造成很大的心理問題。何況等你出了月子,咱們的女兒不過滿月,她若是被保姆虐待,你該怎麼辦?”

聞言,宋曉冉沉默。

喬箏:“不到一歲,孩子根本說不了什麼話,而一歲到兩歲之間,小孩雖能說簡短的句子,可要把一件事表達清楚,這無疑不太可能。

再加上保姆虐待孩子時做得隱蔽些,我們怕是很難發現孩子出問題,這麼一來,等到知道的時候,孩子八成已經有心理陰影。”

“有你說得這麼嚴重?”

宋曉冉不信。

然,喬箏沒有作答,他說:“虐待孩子只是一種可能,還有一種可能是,保姆在和孩子熟悉後,趁著主人不在家,偷偷把孩子抱走。”

宋曉冉瞪眼:“為了把我留在家裡看孩子,你是不是把人心想得太壞了?”

“不是我要把人心往壞的方向去想,是我說的那兩種可能真得有在其他家庭發生過。”

輕嘆口氣,喬箏屈指輕叩輪椅扶手,片刻後,他說:“你如果實在不想在家看顧孩子,那麼……那麼咱們就和爸媽他們繼續住在一起,這樣你出了月子去拍戲,有我媽在旁看著,相信保姆不會對咱們女兒亂來。”

喬母如今退休在家,要她專門照顧孫女,這不太可能,但喬箏相信,要喬母多留意保姆,避免保姆傷害他和宋曉冉的女兒,喬母一定會幫這個忙。

“你出爾反爾!”

宋曉冉瞬間拔高聲音:“前一刻你還說我一出院就帶我和孩子住在外面,這會兒你又說繼續和你爸媽住在一起,你怎麼能這樣?”

“是我想這樣的嗎?還是說你沒把我前面的話聽清楚?”

喬箏對於宋曉冉的反應感覺到頭疼,他揉了揉額角,說:“你不想在家看顧孩子,請保姆照顧我沒法放心,在這樣的情況下,才有了我剛說的那個法子。”

“那我也不想和你媽待在一個屋簷下。”

宋曉冉嘀咕。

“你不想,倒是拿出個主意,如果沒有,就按說得辦,否則,你就只能在家看顧孩子到上幼兒園的年歲。”喬箏的語氣此時沒有商量的餘地,聽他說完,宋曉冉眼裡聚滿淚水:“你這是在欺負人!明知道我喜歡拍戲,卻非要留我在家看孩子,有你這麼做丈夫的嗎?”

“孩子是不是管你叫媽?要是你覺得她是個麻煩,當日在醫院確診後,完全可以不聽我的,去把她做掉!”

這一刻,喬箏明顯有些不耐煩:“如今生了下來,你卻要放下孩子不管,宋曉冉,你這樣配做一個母親?”

“那你配做一個父親?”

宋曉冉反問。

“你的意思是要我放下工作在家看孩子?”喬箏黑眸半眯:“以我現在的身體條件,你覺得我在家照顧孩子合適嗎?”

聞言,宋曉冉語塞。

“宋曉冉,你要記清楚,是你要和我好,在我一再確認下堅持要嫁我,這才有了我們這段婚姻。”定定地看著宋曉冉,喬箏面無表情說:“倘若你真把孩子當成累贅,大可以選擇和我離婚。”

見喬箏不像是在開玩笑,宋曉冉心中一緊,不由“嗚嗚”哭出聲。

“這是怎麼了?”

病房門被推開,吳月拎著暖壺走了進來,她在門外聽了有一會,但此時只能裝糊塗。

喬箏沒給宋曉冉留面子,他直接道出對孩子接下來的打算。

“曉冉,小喬說得在理。”

聽了喬箏所言,吳月勸女兒:“要麼你自個看顧孩子,這樣你們一家三口可以住在外面;要麼你們一家繼續和你公婆住一起,讓你婆婆在家盯著點,確保保姆不會虐待孩子。”

“就不能有第三種選擇?”

宋曉冉看向吳月:“我和喬箏把請保姆的錢給你,你幫我們看顧孩子不就把所有問題都解決了?”

“我沒退休,要怎麼照顧?”再有兩年吳月就能退休回家,不過,如果可以的話,吳月並不想提前從工作崗位上退下來。

她喜歡自己的工作,覺得精神不錯,再幹個七年八年絕對不成問題。

然,單位把退休年齡卡得很死,等到了年齡不退下來,相當困難。

“行行行,我聽你們的,不住在外面。”

宋曉冉夾帶著怨氣說了句,然後拉上被子矇住頭,不再說話。

對門病房。

“你真想好了?”

姜黎問明薇。

許丹和席景御也齊齊把目光聚在明薇身上,這母子倆誰都沒想到,明薇竟然為了照顧孩子,選擇在家自修導演專業的課程,放棄繼續進組拍戲。

“我又不是絕對不再拍戲,我只是想在安安和糖糖還小的時候多陪陪他們,同時在多學點技能。”

明薇笑看眼姜黎,而後把目光挪向許丹和席景御,她說:“小孩長得很快,我要是一出月子就進組拍戲,怕是很難再閒下來。”

“安安和糖糖能知道什麼?”

許丹知道明薇喜歡拍戲,她不想因為倆孩子,讓明薇放棄自身夢想。

“媽~”明薇這聲媽是在喊婆婆許丹,她笑著說:“我也不是完全放棄拍戲,我就是單純想多陪陪安安和糖糖,等他們上了幼兒園,我會把重心轉回工作上,而且我在陪伴孩子這三年裡,也不是完全放棄進組。”

有好的本子,她不介意去客串下。

也就是說,接下來三年,她的重心會放在孩子身上,並且自修導演專業的課程。

來日不想再做演員,又透過在劇組跟著各位導演學習,積累到一定的經驗,那時,她便著手自己道戲,完全成為一個幕後工作者。

姜黎:“親家,既然薇薇有了決定,我們尊重她的意願便是,只要她自個不後悔!”

明薇:“我保證不會後悔!”

席景御:“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援你。”他媳婦兒從來不會心血來潮去做某件事,基於此,作為丈夫,他必須得給媳婦兒站隊。

況且他知道媳婦兒之所以做出那麼個決定,無非是不放心兩個年幼的孩子。

……

由於是順產,但又因為一胎生了倆,明薇原本在醫院待了三天就要回家,結果席景御不同意,姜黎和許丹兩個媽也持反對意見,沒得法子,明薇在一週後做完檢查,被醫生告知身體恢復得很好,方回到席家坐月子。

“媽,你就安心去忙你的,我身邊不缺人照顧。”

二樓,明薇和席景御居住的臥室,明薇勸姜黎放心回大宅。

“這是要打發我走,覺得我礙你眼了?”姜黎故意曲解明薇的意思,聞言,明薇滿眼委屈:“媽你冤枉我,我只是不想你受累。”

許丹尚未退休,無法在家照顧明薇月子,但卻有請兩位月嫂在家,專門負責明薇的飲食和身體恢復,及照看倆小寶貝。

再者,席家本就有住家保姆,整個月子明薇自不會受什麼委屈。

“我真要回去了你確定不哭鼻子?”

姜黎笑問。

“媽,我這都多大了,怎麼可能動輒哭哭啼啼?”

明薇臉頰微紅,她說:“要是我記憶沒有錯的話,從小到大我似乎就沒哭過。”

“是嗎?”

姜黎挑眉:“你再仔細想想。”

房間裡這會讓就姜黎和明薇在,至於倆孩子,在嬰兒房呢!

“真沒有過!”

明薇確定、及肯定她不曾哭過。

“我可是記得很清楚,有一個姑娘哭得稀里嘩啦,一聲聲喊著‘媽媽’,當時她哭得特別傷心,用聞者落淚形容都不為過呢!”

經姜黎這麼一提醒,明薇想起來了,立時,她臉頰通紅,不過嘴上卻說:“那次不算,我……我當時是擔心您離開我,是情緒控制不住,是眼淚自己要往下點,是……”

“好了好了,不用解釋,媽知道你為什麼哭。”

隨手將明薇垂在額前的碎髮別到耳後,姜黎眼神慈愛,嗓音柔和說:“不讓我留在這照顧你月子,那我可真就回去了,不過隔三差五我會過來看你和孩子,有什麼想吃的就給我打電話,到時我做好給你送過來。”

明薇點頭,臉上滿是笑容:“謝謝媽!”

“傻!和自個媽說什麼謝謝?!”

輕點點明薇的額頭,姜黎起身:“月子裡要好好休息,不要費眼睛,要適當走動,知道嗎?”

“嗯,媽您說的我都有記在心裡。”

明薇回應。

“這就好。”

姜黎說著,拎起包包:“我這便回去了。”

“媽再見!”

明薇揮手。

“再見。”

姜黎笑笑,轉身出了臥室。

開車出了席家居住的大院,不經意間,姜黎在大院門口看到一張熟悉面孔。

徐春霞?!

沒錯,姜黎有看到徐春霞的身影。

但她並未停車。

眉頭微蹙,姜黎琢磨著徐春霞為何會出現在那。

很快她便想到,徐春霞十之八九是找她給胡家生的那個孩子,即找她兒子。

被送去戈壁灘吹風沙多年,竟然還能好好從那走出來,來到北城晃悠,看來……毅力不錯!

當年有胡父干涉,徐春霞被判刑十來年,那會姜黎就在想,等到了戈壁灘,不知徐春霞可以撐多久。

結果現在看到的,令姜黎著實有些驚訝!

明薇是中午九點出院的,這會約莫十點過半。

想著回到大宅也沒什麼事,姜黎開車直接前往姜大隊長老兩口居住的二進四合院。

在這需要提一嘴,老薑家,準確些說,姜大哥為了方便全家人住在一起更寬敞些,大概是在83年那會,花了兩萬多買了一座和於家老宅佔地面積差不多大的宅子。

修繕後,那座宅子看起來也是古韻味十足。

然,以姜大隊長老兩口為首,老薑家的人只要聚在北城,還是更願意住在緊湊,卻並顯擁擠的二進四合院裡面。

“爹!娘!大哥、大嫂,我來看你們了!”

停好車,姜黎拎著包包走進院子,揚聲就喊姜大隊長老兩口和姜大哥夫妻。

“在這呢!”

蔡秀芳的聲音從客廳傳出,她和姜大隊長,及大哥兩口子坐在沙發上正觀看一檔戲曲節目。

“爹、娘、大哥、大嫂!”

走進客廳,姜黎看著蔡秀芳幾人笑著又喚了聲。

“你不是在醫院照看薇薇娘仨,咋有空跑過來?”

姜黎坐到沙發上就聽到老孃問話,她不由面帶笑容作答:“薇薇今中午出院了,我想著回去也沒什麼事,就過來看看你們。”

“我們又不是猴子,有啥好看的?!”蔡秀芳嘴上這麼說著,眼裡卻難掩心疼:“你在醫院照顧薇薇六七天難道就不覺得累?”

不等姜黎出聲,蔡秀芳又說:“既然薇薇出院了,你就該回自個家好好歇歇,用得著這麼急匆匆到這邊來?”

“黎寶,咱娘說得對,你打小就身體不好,可不能累著自個。”

姜大嫂在旁笑說。

“我身體早在生糰子他們那會就好了,大嫂,你不用擔心。”姜黎說著,問姜大嫂:“最近老家那邊可有來過電話?”

“咋啦?”

姜大嫂問。

“過來前我有看到徐春霞。”

姜黎說:“她頭髮花白,背脊有點彎,臉上皺紋不少,但我一眼還是認出了她。”

姜大嫂:“我和娘沒和你說過嗎?”

“什麼?”

怔了下,姜黎反應過來:“大嫂是指徐春霞的事?”

姜大嫂點頭“嗯”了聲。

“沒有,我沒聽你和娘提過。”

姜黎搖頭。

“前不久老家那邊大堂嫂有打電話到家裡,我有聽她在電話中提到,說春霞在改造期間因表現好提前兩年被釋放,不過她沒有直接回咱們村,而是跟著人去了南方一個城市打工掙錢,沒成想身體不好,打工一年多掙的錢全送進了醫院,後來在那座城市實在無法待下去,只能回到贊村裡。

結果沒兩天她就嫁給咱村隔壁石碾村一老光棍,想著啥活都不幹有人養著,不料,在男方家裡不到三天,便被男方趕出家門,說春霞是個病身子,想把他當冤大頭。自個家回不去,然後村裡人發現春霞不見了,現在看來,春霞是從村裡跑到北城,打算找她生的那個兒子給她看病吧。”

姜大嫂說到這,一旁蔡秀芳開口:“你沒和春霞說話?”這是在問姜黎。

“沒有。”

姜黎搖頭:“我開車出大門,不經意見看到她站在大門一側直勾勾朝大院裡看。”

“沒說話就好,免得被她給纏上。”

蔡秀芳臉色不怎麼好:“心眼子多,卻又沒啥本事,既然在北城嫁了人還生了兒子,就跟人好好過日子有啥不好的,偏要鬧一出離婚,能這麼折騰,我看她純粹是在發瘋。”

“我覺得也是。不發瘋,她就不會離婚,這沒離婚,自然不會揹著她前婆家人把親生兒子拐回咱們村……”姜大嫂把徐春霞犯蠢做的事唸叨一遍,末了,她說:“不作不死,春霞落到現在的境地,全是她自個作的!”

“大嫂這話我認同。”

姜黎點頭,繼而說:“她不揹著前婆家把親兒子拐回咱們村,就不會被抓去判刑,被送去戈壁灘改造。”微頓須臾,姜黎又問姜大嫂:“村裡可還有發生別的什麼事?”

姜大嫂:“有。大堂嫂說周為民回了村裡,但帶回村的媳婦不是蘇知青,但這個被周為民帶回村的媳婦也姓蘇。”

“他不是在北城開公司,怎麼突然回了村裡?”

姜黎一臉八卦地看著姜大嫂。

“據說公司開不下去,而且欠了一屁股債,他前面娶的那個便提出離婚,然後周為民前腳辦完手續,後腳便和現在的媳婦領了證。”

姜大嫂說:”大堂嫂還說,周為民回到村裡懶得很,啥都不幹,全指望他帶回家的媳婦養著。“

“-那媳婦跑了。”

蔡秀芳猛不丁說了句。

“跑了?”

姜大嫂驚訝。

姜黎:“……”怎麼就跑了?

蔡秀芳:“昨個你們大堂嫂又打電話到家裡,是她和我說的。”

姜黎:“大堂嫂具體咋說的?”

“你大堂嫂說周為民和他媳婦天天吵,吵不過他媳婦便動拳頭,許是經常被打,那女人半夜趁著周為民熟睡離開了咱們村。”

伴隨蔡秀芳音落,姜大嫂說:“周為民就不是個東西,幸虧咱家黎寶和他的婚事沒成。”

“好端端的,你提那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做啥?”

姜大哥不贊同地看眼姜大嫂,擔心姜大嫂把姜黎和周為民早年那點事拉出來,會引起姜黎不自在。但姜大哥發現,姜黎臉上壓根沒任何異樣。

“我就隨口一說。”

姜大嫂反應過來,禁不住向姜黎道歉:“黎寶,是大嫂嘴欠,不該把你和周為民那個王八蓋子放到一起說。”

“這有什麼?”姜黎笑了笑,說:”是我大哥大驚小怪,大嫂你並沒有說錯,而我其實蠻感謝周為民當年的退婚之恩,不然,我也不會和你妹夫走到一起,有現在的幸福生活。“

見姜黎確實沒有不高興,姜大嫂不由暗鬆口氣,她可沒忘當年周家上門退婚,對小姑子造成的傷害有多大。

姜大隊長沒參與到閒聊中,他始終在觀看戲曲節目。

“媳婦跑了,周為民就沒去找?”

姜黎問姜大嫂。

“在媳婦跑後第二天,周為民也離開了村子,怕是去找他媳婦了吧!”

姜大嫂忽然一拍手,說:“我想起來了,大堂嫂好想說周為民帶回村的媳婦叫蘇曼,黎寶,這個蘇曼該不會就是蘇知青的妹妹吧?”

有關蘇青蘇曼兩姐妹之間的事,姜大嫂是知道一些的,畢竟姜大嫂曾因蘇曼說姜黎壞話,和對方打過一架。

“……八成是。”

靜默須臾,姜黎回了姜大嫂一句。

“要真得是,蘇知青兩姐妹的父母不得氣死?!”

做妹妹的破壞姐姐的家庭,害的姐姐離婚,自個嫁給姐夫,這樣的行徑要是被村裡人知道,準得吐唾沫星子!

隨後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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